第41節(jié)
何媗聽后,也不知道這番話何老夫人有沒有對自己的父母說過。使得他們百般的容了這些人,然后待他們死了。那些他們之前容著的讓著的,便轉(zhuǎn)過頭來害了他們的孩子。 只何媗這般想著,她卻笑著說:“祖母放心,我一定會對著姝meimei好的,那些事原就不算個什么?!?/br> 何老夫人聽后,贊許的點了點頭。只她又少不得開始憂心了何媗與何姝的婚事,現(xiàn)在何媗與何姝已經(jīng)十三了,若是還不定下來。待過了幾年,那些好兒郎都有了親事,何媗她們不就耽擱了下來。何媗,何老夫人是有意許給許家的。而何姝許給了個京中的小官兒,也是可行的。 何媗瞇了眼睛,笑容依舊。 過了幾日,那劉家大公子本是癡傻之人,jian死了幾個民女的消息便傳了出來。甚至連這侯門深宅里都知道了,何媛雖被關(guān)了起來,卻也從翠綹處得知了。 何媛便哭著拉了翠綹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那人竟是這般的人,翠綹你救救我?!?/br> 翠綹嘆了一口氣,說道:“姑娘,這是老爺給你指的親,奴婢又能有什么法子改了。” 何媛流淚說道:“難道我這一生就如此了?父親當(dāng)真是太狠心了。” 翠綹似乎為難的想了一會兒,而后說道:“奴婢還有個不大可行的辦法,不知道姑娘敢不敢做?!?/br> ☆、64何媛退親 何媛眼睛一亮,握住了翠綹手,說道:“說說,現(xiàn)在也就只能信了?!?/br> 翠綹低垂著頭想了一會兒,而后抬頭,皺眉說道:“姑娘也該知道,老爺是無法救姑娘。之前那么大事,他也不過看了錦姨娘演一場戲就作罷了。姑娘還該自救……” “怎么不知道這個?但該如何能自救呢?”何媛問道。 翠綹說道:“姑娘是這侯府嫡出姑娘,如何救不得自己?那二姑娘無父無母,受了那傅府欺負(fù),也敢鬧上傅府退婚。姑娘難不成比二姑娘還不如?” 何媛聽得翠綹拿了何媗做比較,立即提高了聲音:“怎會還不如她,便是現(xiàn)在被關(guān)著。也比她強上百倍……” 翠綹說道:“正是,姑娘想想。那劉國公府瞞著那大公子是癡傻之人,來騙府上與他家結(jié)親。那錯處不比傅府大?二姑娘都能打到傅府退親,現(xiàn)在還過得這般好,也沒聽得有什么責(zé)罰,反而使得老夫人更疼她。姑娘為何不能?姑娘可還記得,在這何府三位姑娘里,何老夫人可是最疼姑娘呢?!?/br> 何媛想了一會兒,皺眉說道:“難不成,也要鬧到劉國公府門前?” 便是何媛這般性子,要說鬧到劉國公府還是有些猶豫。 “如今劉家大公子事鬧了出來,眾人都在說那劉國公府不是。姑娘不趁著這個時候,還有什么更好時機呢?” 翠綹說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姑娘害怕也是應(yīng)該,畢竟不是誰都有二姑娘那份膽量。若這不這般做,姑娘便就只得逃了?!?/br> 逃了到外面去? 何媛心中略微猶豫了一會兒,而后一挑眉說道:“做便做,是這侯府里嫡出大姑娘。倒不信誰能把怎么樣,便是鬧得不好,就只被罰了就是。若嫁到了那劉家,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br> 待說完,何媛也為了自己委屈起來。她曾以為劉家是個好人家,原也盼著這門親事,可誰料竟傳出這樣事。開始時候何媛也是聽過一些風(fēng)聲,但仍舊是不信,以為是哪家人見不得自己好,中傷劉家。誰知最后連翠綹都這般說了,何媛才信了這話。那劉家門第便是再好,何媛也不會舍得自己去嫁給了個荒yin癡傻之人去。 翠綹見何媛被說動了,便又笑著說道:“待退了這門親事,便讓老夫人給姑娘指一門可心。奴婢聽前些日子來王姑娘提過幾句,她家那位哥哥到是個很好?!?/br> “他也配得上?他可有官爵,可有什么家產(chǎn)?若是中了榜,當(dāng)了官還有得說?,F(xiàn)在?” 何媛冷哼一聲,說道:“都說侯門女不愁嫁,將來指不定能許上更好人家呢?!?/br> 說著,何媛卻也定下心來。何媛心想,那國公府雖好,卻也不是那天下間頂好人家。自己這般家世容貌,將來許進了天家也不一定。到時,劉國公府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何媛便問翠綹:“那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里,如何能出去?” 翠綹瞇了眼睛笑道:“姑娘不必為了這種小事兒擔(dān)心。姑娘請暫時等上一些時候,奴婢先去為姑娘打理一下,就成。” 說完,翠綹便出了屋去。 待到片刻后,翠綹便回來了,對何媛笑著說道:“姑娘,現(xiàn)在可以出去了?!?/br> 何媛問道:“怎會這么順利?” 翠綹笑道:“奴婢用了自己存下錢買了守門婆子,她們見了錢,便放行了?!?/br> 何媛拉著翠綹手說道:“這般忠心對,將來必然有好處?!?/br> 翠綹笑了笑,并未說話。 待何媛與翠綹出去,果然同行無阻。許旁人都去忙了,也未碰上什么人。待走到后門,那在后門看門幾個人又恰好不在,讓翠綹與何媛得以從后門溜出何府,上了輛馬車。 何媛心里有些發(fā)慌,自沒注意了這些巧合里蹊蹺,只帶著翠綹匆匆趕去劉國公府。 自何媛一出府門,春燕便到了何媗跟前,將這事告知給何媗聽。 何媗正撿了個凍梨吃,聽后,便笑了:“那就看看媛jiejie怎么退這門親事吧。之前劉家與楊家之事還未查清,他們就敢把楊家小公子關(guān)了起來審問,最后將那楊家小公子嚇?biāo)?。那二老爺在他們心中是怎么樣人?難不成會比楊家更厲害?他們但凡真看重了這邊,也不會至始至終只派了兩個婆子過來看。若非劉大公子是個傻子,許在他們心中,媛jiejie還不夠格做個侍妾呢。且那劉大公子事已夠劉家焦頭爛額,后頭又有媛jiejie過去鬧。他們便是不會像像傅家那樣疑心那二叔心懷詭詐,但是否還會留著他一同謀事,就不好說了。” 春燕聽后笑了笑,便又出去,按著何媗話,囑咐了幾個人去盯著何安謙做事衙門門口。 待做完事回來,春燕邊看蕓兒站在一處柱子后面聽了白芷與杏兒、小九說話。 春燕悄悄走過去,便聽得白芷正說了她父親何慶之事。 如今白芷父親何慶已管了鋪子,在外面也買了宅院。何媗見何慶那邊又添了丫鬟,沒有那邊家里養(yǎng)了丫鬟,又讓女兒在別人家里做丫頭。何媗便要放了白芷出去,白芷本就沒賣了到何府來。如今出去,也不過是一句話事。 只白芷舍不得這里,便與杏兒小九哭著說了一會兒話。 蕓兒不知道聽到何處,呆呆愣住。 春燕便在蕓兒身后拍了她一下,笑道:“聽什么呢?都呆住了?!?/br> 白芷、杏兒、小九這才發(fā)覺了蕓兒在這處。 蕓兒面上一紅,也不好意思說什么,便尋了個借口,轉(zhuǎn)身走了。 那些年紀(jì)小自然不明究竟。只春燕心中明白,拿了帕子捂著嘴笑了一會兒。 在蕓兒春燕等丫頭正笑鬧時候,何媛已到了劉國公府門口。 何媛原先也沒出過幾次門,便是出門,也是有一大群丫頭婆子跟著。坐了馬車或轎子,于鬧市中便是連車簾子都不讓掀開。 哪里見過劉國公府氣派? 只見劉國公府這個府邸竟然整整占了一條街去,那高門大院,讓人望而生畏。 翠綹看何媛久久沒下馬車,便說道:“這劉國公府好大氣派,咱們十個侯府許都抵不過他一家,奴婢看著實在害怕。不如姑娘就此作罷了吧,左右不過是一輩子……” “人哪有幾個一輩子,是不愿和那傻子一道困在這個宅子里?!?/br> 說著,何媛咬了咬嘴唇,下了車。 待接過翠綹遞過污水桶子,何媛便快步上前,對著劉國公府前白獅子便潑了過去。 劉家守門奴仆見狀趕緊上來阻攔,雖攔得了何媛,但終未阻了潑向那潑向白玉獅子臟水。那劉家?guī)讉€奴仆也是戰(zhàn)場上下來,哪里管得了那么許多男女大防,上去便把何媛壓制住了。 何媛掙脫不開,便哭著喊道:“是定國侯府嫡出大小姐,們劉府期滿們,特來退親,們休得對無禮。” 那劉國公府人平常跋扈管了,哪里管得了何媛是是什么定國侯府嫡出大小姐,便是皇宮里公主,他們也是敢綁。就也不理何媛如何叫喊,拿了塊破布塞住了何媛嘴,捆了起來。 劉國公府門前原就沒人敢經(jīng)過,如今聽得吵鬧起來,便是最膽大也不敢駐足觀看。翠綹于車上看何媛被綁進劉府里,心里卻有了一些愧意。只待那劉府奴仆綁了何媛后,又尋上這馬車,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何媗待睡得一覺起來,便聽了春燕前來,將何安謙在得到了消息后如何驚慌失措去了劉國公府,但怎樣不得入門。最后還是六皇子怕劉家如此行事,連累了他聲望,派了人去。何安謙才得以進了劉國公府,帶了何媛等人出來,現(xiàn)已回來。一一說給何媗聽。 何媗聽后,只問道:“翠綹可還好?” 春燕點了點頭,說道:“看著倒是沒有什么損傷?!?/br> 何媗瞇了眼睛,又躺了下去。 此時何媗這邊自是安逸祥和,何安謙書房卻是如雷霆暴雨一般。 何安謙隨手拿了什么便砸在何媛身上,罵道:“怎得養(yǎng)了這個忤逆女?知道辛苦才為攀得這門親事,便是癡傻之人又如何?那是國公府嫡出公子,是劉貴妃親弟弟。現(xiàn)如今,前程都?xì)г谑掷锪??!?/br> 說著,何安謙想到自己跪在劉國公書房門前,卻連劉國公面都沒見到,只得了傳話小子一句“自求多?!薄1悴挥傻糜煮@又懼,且怨且恨,何安謙就又隨手拿了桌上擺硯臺砸向了何媛。 硯臺正好擦過了何媛額頭,打出了個大口子。 血頓時就出來了,何媛捂著額頭,看了眼前盡是紅色,卻也不怕了。 何媛也不再跪,站了起來冷聲說道:“難不成父親早就知道那劉國公家公子是個癡傻?” 何安謙瞇著眼睛看了何媛一眼:“知道又如何,如今全毀在手里了?!?/br> “父親拿女兒當(dāng)做什么?女兒進得劉府能活得了多少日子?而女兒又毀了什么?是不是女兒進了劉府,毀了自己,就不必毀了父親前程?”何媛哭著問道。 何安謙咬牙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既是女兒,便只得聽。讓許給劉家便只能許給劉家,讓許給馬家便是馬家。哪里容得這般胡鬧……” “父親養(yǎng)女兒是留著賣女兒么?”何媛大聲哭著問道。 何安謙和指了何媛罵道:“不然要有何用?難道留在家里當(dāng)兒子,繼承家業(yè)么。身為女子,也只得聯(lián)姻這點子用處,連這點兒用處都沒了,要有什么用?說,是不是誰慫恿了這般做?” 翠綹原本也是跪在一旁,此時微微抬起頭,待要笑著認(rèn)了下來。 卻聽何媛大聲說道:“沒得旁人,是女兒一個人出主意,是女兒一個人毀了父親前程。父親既如此狠心,要罰且罰吧,左右女兒也不過是一件貨物。” 何媛知道自己在何安謙心中原是個用來攀附權(quán)貴工具之后,一時也沒了那心比天高勁兒,只往那輕賤處說她自己。翠綹聽何媛認(rèn)了之后,倒是一愣,皺緊了眉頭。翠綹反而比方才要認(rèn)下罪責(zé)之時,心中有了一些慌亂。 何安謙指著何媛怒道:“好,好,好,既這般說,就該如何罰變?nèi)绾瘟P。來人那,去把大姑娘關(guān)在屋里里,把窗戶與門全部封死。看不得一點兒光,見不得一個人。就讓她一直呆在里面,什么時候覺得嫁入劉府是這個父親疼她,什么時候再出來?!?/br> 何媛合了合眼,眼淚卻沒流下來,尖聲笑了幾聲。 便被幾個粗壯婆子拉了下去。 接著,何安謙也無心處理旁事,便一揮手讓旁人抽出去了。 何安謙閉了眼睛,心想,自己像狗一樣在劉國公面前諂媚賣好,才與劉國公府拉扯上了關(guān)系,甚至就要與他們家結(jié)成了兒女親家。如今竟都?xì)г诹撕捂率种?,往后還去奢望什么爵位前程。 能保住現(xiàn)有官位就已是艱難萬分了。 想著,何安謙心中頓時一空,淚也下來了。 而何安謙自然不會將錯處怪到自己身上,只將這錯推到了王氏、何媗、何培旭、何老夫人等人身上。 若非何培旭沒死,他許早就奪得家產(chǎn)爵位了。若非何媗處處礙手礙腳,他也不會被逼至這番田地。若非何老夫人偏疼自己嫡親孫子孫女兒,他也不會處處束手束腳。若非王氏那般蠢笨,不但管不得家,還養(yǎng)出個不孝女兒,他怎么被連累到這般地步。若非…… 何安謙想盡了旁人錯處,卻未想到一樣。許他自一開始就不該去奢想了旁人東西,想去害了那無父無母孩子去奪取。 待何安謙流了一會兒眼淚,心想,于根本上許就是因著自己不是何老夫人親生,才引起這一些事。若自己是何老夫人親生,許在何安遠(yuǎn)死了那時,他就會自何老夫人手里接過了家產(chǎn)。 而后,何安謙睜開了眼睛,他是對何媗、何培旭、何老夫人無法出手,但王氏他還是對付了。何安謙便深吸了口氣,帶著心中滿滿彷徨與怨氣給王氏寫下了一封休書。 待寫完,何安謙看了一眼,只覺得自己早該如此,許早休了她,自己早得了何府了。 但何安謙心中之氣卻未平,走進院內(nèi),隨意走進一處丫頭住屋子。將那兩三個丫頭捆綁起來,反復(fù)抽打,jian了幾次。那大些丫頭尚受得住何安謙情欲,卻未受了何安謙鞭打辱罵,當(dāng)時哭喊成一片。只有個丫頭才十一歲年紀(jì),尚未長成,最受不住這個,只被何安謙來了幾次,下身便止不住流血。 錦鵑也住在這院子里,怎能不知道這事。連忙命人關(guān)緊了屋門,一個人于屋內(nèi)抱著何培懈瑟瑟發(fā)抖。 待一切結(jié)束了。何安謙才略緩過勁兒來,他第一個先是想到自己名聲。而后又冷笑,現(xiàn)如今他還在乎什么名聲。第二個想到是這般行事,當(dāng)真爽快,難怪那劉家大公子哪怕是癡傻之人,也愛這般做事。 王氏病得是越發(fā)重了,渾渾噩噩做了許多怪夢。 夢得最多還是夢見何媗與何培旭死了,她成了侯爺夫人了。很多人都奉承她,夸贊她。她雋兒也長大了,還娶了個公主回來。她媛兒成了劉國公大夫人,管著一府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