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師長,小鬼子那邊突然安靜的好詭異啊,比先前還要更加的靜了,讓人覺得像是被一頭睜著眼躺著的獅子盯著一般,這感覺讓人有點發(fā)毛?。 备哂捞┮彩菤v經(jīng)戰(zhàn)陣之輩,自然也是看出了不尋常之處。 游飛輕聲道:“他靜,無非是要給我們施加壓力,今晚,咱們勢必要跟他們好好的較量一番,到底誰是孬種誰是漢子,要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痛快!高永泰心中大聲吼道,自從知道了司令部要求259師撤到彬文那的事情以后,高永泰就是對司令部的膿包們非常的憤恨,現(xiàn)在聽到師長要在撤退之前給小鬼子很掐一陣,可算是隨了高永泰的心意了。 游飛靜靜的看著高永泰,雖然是在黑夜,但是高永泰還是覺得師長的眼神相當?shù)匿J利駭人。 隔了好一會兒,游飛才淡然的開口:“老高,淡定是一種修養(yǎng),而喜怒形于色則是大忌?!狈路鹉軌蛴|摸到高永泰心靈的最深處,游飛似乎對高永泰的情緒有著超高的把握。 高永泰有點語塞,只能是呢喃著,而不敢應(yīng)和什么。 如非必要,游飛是不會過多的去說他人什么的,出于對屬下的愛護,他才會在發(fā)現(xiàn)到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馬上進行現(xiàn)場教育,這樣的效果也是非常的不錯。 “傳令!”游飛沉聲道,“著137旅對日軍左翼發(fā)起猛烈攻擊!” 高永泰睜大了眼睛,很難相信師長竟是要假戲真做,原來的計劃之中似乎也就是襲擾為主了,怎么突然間一下子變得如此厲害,因為剛剛才被師長呵斥過,這時候哪怕是再驚訝,高永泰也不敢啊出聲來,那不得讓師長給胖揍才是。 游飛只是淡淡的注視著前方,變陣,本是大忌,只不過可能自己還真的是小瞧了眼前的這個對手,他跟日軍的部隊也是打過好幾仗了,只是眼前這個叫信一土況的家伙,似乎屬于那種謹慎到極致的瘋子,跟以前的近藤上那些日軍指揮官總是有著驕傲的優(yōu)越感不同,這種人有時候往往才是最可怕的,游飛已經(jīng)是覺得自己心中的斗志開始燃燒起來了。 “師長,戰(zhàn)況怎么樣!”這個時候,向德飚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了,他將其它部隊的工作都做好了之后才是第一時間的趕過來。 “剛剛佯攻了一次,除了將小鬼子嚇得雞飛狗跳一陣之外,也沒多大的用處。剛才我讓蔣大胖子發(fā)起進攻了!”游飛哈哈笑道。 呃~這可是大大的意外啊,也不知道師長這股邪火到底是因為什么而生出來的,只不過這樣的話,今晚可就是熱鬧了。 “高旅長,這下子你可是激動高興了吧,哈哈哈!”向德飚看著高永泰打趣道。 高永泰齜牙笑了笑,這家伙要是有尾巴,這時候也得翹起來了。 “師座,200師動了!”向德飚肅聲對游飛說道。 游飛點了點頭,不過他的內(nèi)心卻是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平和,朱伯庸這回倒真的是個郁悶,游飛心里清楚,這事情朱伯庸不大可能給杜聿明打招呼的,依了杜聿明的性子,十九**是要禁止他和朱伯庸這么胡來的。 都是熱血滿腔的漢子,都在為這個殘破不堪的國家而奮斗,當國難當頭的時候,誰是膿包,誰是漢子,還能夠分辨的一清二楚。 高永泰雖然不是很清楚師長跟200師有什么事情在弄,光是看參謀長慎重的樣子他也就是曉得這個事情怕是不小。 “師長,光是讓137旅發(fā)起攻擊,似乎有點雷聲大雨點小啊,不若咱們146旅也一起配合著上,也讓小鬼子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真正的近戰(zhàn)無敵!”高永泰大大咧咧的吼著,他這也不是瞎白話,打夜戰(zhàn),259師哪怕是面對2倍于對手的敵人,也從來沒有慫過,只因為259師有練武之風,軍中好手如云,近身搏殺,是相當之彪悍的,特別是經(jīng)由劉全淬煉過的士兵,一個個都是近戰(zhàn)的老油子。 游飛的手向下壓了壓,哪怕是要戰(zhàn),也不能一下子就是將自己的意圖暴露的太過明顯,還是要在留有后手,折磨對手神經(jīng)之余,也能夠有更加寬松的余地去cao作。 夜,像是能夠吞噬一切的惡獸,那大口無底洞一般的深沉,讓人難以窺探其底細。 蔣狀接到命令之后,很快的就將黑鷹和新編8團兩個團的士兵給集結(jié)完畢,在這鏖戰(zhàn)的當口,137旅的每一個人自然都是時刻保持著最高戰(zhàn)備警戒,隨時都可以上陣殺敵。 蔣狀看著氣吞萬里如虎的黑鷹軍團,還有稍微遜色,卻也是精干彪悍的新編8團,哪怕是還有新編9團和紅衣軍團沒在,這份兵力也讓蔣狀心中有了老大的底氣,蔣狀沉聲的喊道:“弟兄們,今夜,殺敵報國的機會到了,狂妄自大的小鬼子,仗著飛機大炮的火力優(yōu)勢,這幾天來是在咱們眼前耀武揚威,此辱不能忍,也無須再忍,給我殺好刺刀,今夜,咱們讓小鬼子知道,榮耀與137旅同在!” “殺殺殺!”五千精兵三聲威殺,整齊劃一,震耳欲聾。 “新編8團于敵后方發(fā)起攻擊,黑鷹軍團襲擊敵軍主陣!沒有后備梯隊,給我硬著腦袋往前殺,殺出一條血路出來,我們要一戰(zhàn)而威!”蔣狀膀大腰圓的厚實身板子,在黑夜之中愈發(fā)顯得壯實,聲音也充滿了力量和決心,這一刻,蔣狀仿佛感受到死去的結(jié)義兄弟們就在自己的身旁,這一仗,是蔣狀執(zhí)掌137旅以來的最直接干脆也是沒有任何的取巧的戰(zhàn)役,137旅平日里背負著師長太多的厚愛,像是這樣的硬仗,才能夠真正的顯示137旅當之無愧是259師的精銳,而不只是師長個人的偏愛。 “出發(fā)!”蔣狀執(zhí)掌如刀,做劈掛狀,兩位團長將部隊依次帶開,蔣狀則是依然隨同黑鷹軍團一同作戰(zhàn),沖擊在戰(zhàn)斗的第一線。 黑鷹軍團的團戰(zhàn)李光明是個山東大漢,身子粗壯結(jié)實,面龐開而棱角分明,他原只是黑鷹的一名營長,因為多次多次戰(zhàn)役中戰(zhàn)功卓著,近期被擢升為黑鷹軍團的團長,委任狀下來的那天晚上,李光明一晚上都睡不著,不是為了升官,而是因為他成了黑鷹的團長,每一位黑鷹戰(zhàn)士無不向往這一無上光榮的位置,而蔣狀也是結(jié)束了他長期代理團長的職務(wù),只是每次戰(zhàn)斗的時候,蔣狀依然是習慣了跟隨黑鷹軍團一起作戰(zhàn),似乎在這里,他才能分找到一種歸屬感。 “旅座,夜戰(zhàn)危險,不如……”李光明壯著膽子勸道。 回應(yīng)李光明的自然是蔣狀那亮嗓子:“李光明,你再他娘的放這種狗屁話,老子撤了你的職!” 李光明縮了縮腦袋,他可是有些害怕這個平日里看起來嘻嘻哈哈,實則一旦板起臉來也是相當彪悍的而旅長的。 緊一緊軍腰帶,好吃的習慣蔣狀雖然是還在,但他也是有意識的加強了一下自身的鍛煉,平日里就很勤快的跟王強王悍兄弟兩個死乞白賴的討教,有時候更是彪悍到找劉全老頭教殺敵技巧,蔣狀的性子注定了他不可能太過勤學(xué)苦練,只是看得多學(xué)得多,他自問自己身手還是可以的,若是別人以為蔣狀圓滾滾的身材下全是脂肪油脂,那恐怕就有些小瞧了蔣狀了。 黑鷹軍團的士兵行軍都是含胸收腹,貓著腰,放輕了腳步的前進的,那等昂首挺胸在戰(zhàn)場上逞能裝好漢的只會死得別人早,究竟殘酷戰(zhàn)爭考驗的黑鷹軍團是凝聚了137旅多少老兵鮮血的教訓(xùn),才養(yǎng)成了今日的彎腰做人卻我心藏刀。 在絕筆峰的短暫時間,蔣狀也是沒閑著,派出了多支偵察小隊,對日軍營地的情形也是摸了個七七八八,只是他沒想到大哥會這么早的下達命令讓他們強攻信一聯(lián)隊。 “李光明,要盡量的減少弟兄們的傷亡,咱們不能光顧著自己的臉面,卻是讓弟兄們火里來油里去的闖!以后黑鷹軍團的盛衰榮辱,很大程度上就要扛在你的肩膀上了!”蔣狀重重的拍了拍李光明的肩膀,有些沉重的說道。 李光明有點兒熱淚盈眶的感覺,他張了張嘴,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都說當官的是踩著死人骨頭才涂紅的自己紅頂子,這等事兒別人做的來,蔣狀做不來,他也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了,能跟大哥回老家過幾年清閑的日子,至于榮華富貴,還真的不敢想了,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殘酷之后,蔣狀的功利之心已經(jīng)不像是在羊城當小混混的時候那般重了。 已經(jīng)沖擊到距離日軍只有八百米遠的距離,這邊有著茂密的叢林,加上夜色的掩護,哪怕是小鬼子有探照燈,也只能是在接觸的近了,才能夠有所發(fā)覺。 而讓蔣狀有點苦笑的是,其實兩公里外,日軍就在這片區(qū)域部下了反步兵雷區(qū),奈何遇到黑鷹軍團這個有大票玩雷高手的部隊,悄無聲息的就是拆除了日軍的地雷陣,并且是摸到了敵人的心臟口! 黑鷹軍團全團出擊,每個人都是在急速的往前奔襲,突破突破再突破,只有接近了敵人的陣地越近,他們所付出代價才更加的小,只是憑著一種熱血去戰(zhàn)斗,最后的結(jié)果都不會是那么的盡如人意,只有是以保全自身安全為第一出發(fā)點,才是王道。 利劍出鞘,不沾血不歸,游飛布在信一聯(lián)隊側(cè)翼的黑衣軍團終于露出了他猙獰的獠牙,向著日軍的主陣區(qū)狠狠的咬去! 第三百零七章 犧牲小我 蔣狀拎著一把伽蘭德步槍,行動一點也不比一名黑鷹士兵要遜色,他那壯大的身子很是矯健的向前奔跑著,只是鼻息之間的喘氣聲卻是要比別人來得厲害,畢竟胖子的肺活量比常人還是要差許多。 將兵一體,這就是137旅能夠如此彪悍最為重要的原因,當每一名軍官比士兵還要玩命的時候,這樣的隊伍就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一個部隊那么簡單了,而是直接的變得比豺狼還要兇惡萬分。 李光明不敢怠慢的跟幾名得力的親隨緊緊的護衛(wèi)在旅長的四周,李光明還真的是很頭疼旅長一到了戰(zhàn)場上便瘋魔非常的個性,簡直是和師長如出一轍,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他這個做手下的心驚rou跳之余,又是要顧著指揮好部隊的陣型不要亂,兩個加起來還真的是相當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終于,日軍發(fā)現(xiàn)了異樣,大聲怒吼著往黑鷹軍團沖擊的方向瘋狂的射擊著,一時間,子彈如梭子一般的打過來,這個時候黑鷹軍團距離他們陣地也就只有五百米的距離。 身旁不時的有人倒下,蔣狀喘息的更是厲害了,只是他一點兒也沒有感到疲憊,而是渾身充滿了斗志,多少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蔣狀早已經(jīng)忘卻了恐懼,對敵人要狠,對自己要更加的狠,否則,你想要在這殘酷的如同地獄一般的戰(zhàn)場存活下來,乃至于是勝利,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信一土況這個時候完全丟掉了他平日里淡定自若的做派,而是對著一名少佐大吼大叫著:“八嘎,你滴怎么步的雷區(qū),難道中國人身上長了翅膀,就這么飛過來的,你這個廢物,你這個大日本帝國的恥辱!”信一土況是越說越氣,說到最后,他已經(jīng)是拔除了自己的戰(zhàn)刀,雙手握著刀柄奮力的往那名少佐的頭上砍去,血滂沱,滴溜溜的腦袋瓜滾落到地上,那名少佐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只是不清楚他臨死前到底在想什么。 “阻止住中國人,給我阻止住這幫該死的家伙!”信一土況雖然心急如焚,卻也是沒有失去心智,剛才斬了一名少佐已經(jīng)是讓他的情緒得到了莫大的平復(fù),這個時候他也是不敢因亂就將兵力轉(zhuǎn)移到一側(cè)去應(yīng)對黑鷹軍團的沖擊,畢竟,對面那無聲無息的259師主陣地依然是讓人不寒而栗。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信一土況又是接到后方遭到攻擊的戰(zhàn)報,一時之間,信一土況只覺得頭大如斗,明明對方的兵力并不是很多,明明自己這邊應(yīng)該是占據(jù)了戰(zhàn)力的絕對優(yōu)勢,只是為什么,為什么還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信一土況這時情緒已經(jīng)是有些不那么的穩(wěn)定了。 “三大隊,派出一個中隊去支援后方!”信一土況怒聲吼道,后方是輜重要地,絕對不能夠出任何的問題,再如何信一土況也是需要派出兵力去補充一下。 “轟!轟!轟!”對面的火炮再次響起,這一次,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沖鋒聲傳來,這種瘋狂的沖擊力讓人感受到巨大的沖擊力,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沖擊下安定無恙,來了,終于是來了,這個時候,信一聯(lián)隊所有人都覺得,259師這是要拼命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對方居然會將戰(zhàn)斗打的如此慘烈。 信一土況臉色相當?shù)碾y看,他望著遠方那大地都仿佛在顫抖的陣勢,只覺得原本的大好形勢好像只是在瞬息之間就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那高傲的心也是有點兒受不了了。握著軍刀的手也是開始顫抖了起來,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冷。 決一死戰(zhàn)嗎?游飛還真沒這么想過,一個是犯不上,二來也是沒到時候,雖然不是很認同司令部的撤退命令,但是游飛也清楚,就是目前來說他們還有比較大的戰(zhàn)略深度,而不需要固守某一個點就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打仗不是爭一時的勝負成敗。 “師長,這回玩的有點大??!”向德飚苦笑著說道。還就又是一次佯攻,而這個時候137旅可就正在對日陣地進行強攻,若是被日軍覺察出什么異樣的話,極有可能以強勢軍力對137旅進行包圍切割,那樣137旅兩個團都是有可能完全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而師長竟然能還就是這么的定了。 激怒對方,比獲得一次小小的勝利還要來得更加的重要和關(guān)鍵,而且游飛的重中之重還是將對方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到259師身上來,這樣200師偷襲黎達誓才能取得奇效,憤怒是最能夠讓一個人喪失理智的,而游飛做的也就是讓對方徹底的瘋狂。 玩火者必自焚,游飛也知道這等兵行奇招,絕對不能再用第二次,否則就很容易釀成慘劇,而其實這一次,他也是手中捏著一把火,心中也無比忐忑的,希望蔣大胖子不要出什么事兒,希望137旅的兩個團能夠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傷害之后便是全身而退,游飛給137旅的命令就是要他們不可貪功的,雖然沒有明說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支援,這樣是為了137旅能夠真正的做到奮勇向前。 “德飚,有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做事的手法特別的骯臟?”游飛悠悠的吐了口氣。 向德飚沉默了,打心里他并不是很贊同游飛這種行事方式的,只是不這樣又如何呢,他自己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很多時候,惡人只是因為他必須要去行惡,那是他的職責,只是旁人卻是很輕而易舉的能夠打著道德的幌子來去對他橫加指責,這其實又哪里有半點兒的公正可言呢。 “師長,你沒有負誰,是這個狗日的年代負了我們!”向德飚沉聲說道。 游飛朗聲大笑,聲音中卻是透著幾分悲涼和無奈。 “蔣大胖子,你可得活得好好的回來,否則,師長怕是要一生難安,哎,這就是上位者的無奈啊!”向德飚心中暗自想著,嘆息只能悶在心里。 第三百零八章 勇者大開大合 不是先登,卻也算是在第一陣列沖上了敵人的陣地,蔣狀大吼著一刀將一名鬼子兵砍翻在地,他的眼睛卻是望向一名正在掃射的鬼子機槍手,機槍依舊在噠噠噠噠的轟鳴著,只是每一聲的背后,則是收割著后面還在沖鋒的137旅弟兄的性命,蔣狀兩眼通紅的沖了上去。 “旅長!”李光明見到蔣狀在混亂的陣地上亂沖,嚇得膽兒都差點破了,他趕緊的沖上前去,先是將刺向蔣狀的刺刀給架住,只是身前身后又是有人開始的對他刺殺了過來,李光明一時之間忙的是手忙腳亂,只是旅長這時候卻是更加的沖進敵人的陣營內(nèi)去了。 若是旅長有了什么不測,那么自己將是百死而莫辭其咎。 李光明大吼一聲,一手夾住刺刀,鋒利的刃口已經(jīng)是割的他鮮血直流,李光明一個沖頂,將近身的一名日軍士兵頂?shù)纳眢w飛上了天。 李光明已經(jīng)是氣喘如牛了,只是他想要盡快的沖過去幫助旅長,卻是枉然,這時候又是有日本士兵纏上了他,便好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般的讓人感到討厭,李光明瞠目欲裂,大吼著揮動著大砍刀往鬼子頭上看去,這一回,李光明可是真的急了。 越是在危險的環(huán)境之中,你越是不會感到一丁點的恐懼,反而是有著一種游走于危險邊緣的那種興奮,刺激的你全身的血液都是guntangguntang的,蔣狀的腦袋沒短路,他還是分得清危險與否的,只是鬼子的那挺歪把子重機槍,實在是太過招眼了,簡直就是不除不快。 “小鬼子,納命來!”蔣狀在砍翻了好幾個前來阻擋的小鬼子之后,才是沖到那挺重機槍的面前,一個縱身魚躍,整個人都是跳了起來,如劈柴一般的奮力往前斬去,攜帶著蔣大胖子內(nèi)心深處深深的恨意,一往無前。 ?。?!機槍手驚叫著,本能的想要用手去格擋,只是rou身如何能夠跟鋒利的刀芒抗爭,刺啦一聲,機槍手的手臂連著半邊身子就這么讓蔣狀給破開,死得實在是不能再死了,蔣狀再馬步上沖,一個頂膝的動作,將一旁的副手而撞飛了開去。 蔣狀當下也不含糊,抄起歪把子機槍,便是往近身的日軍士兵掃射過去,子彈在如此近距離,打在人的身上就像是石頭砸開大西瓜一般,場面異常的慘烈。 瘋狂的殺戮,血腥味越來越濃,倒在蔣狀槍口下的日軍士兵越來越多,而蔣狀的身上也是沾上了非常多的rou末殘渣,只是蔣狀的眼睛都沒有眨上一下,戰(zhàn)場之上是容不得半點的仁慈之心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個當口不能有任何的猶豫。 李光明看得有些傻眼了,旅長今日可真是神勇啊,看著旅長暫時沒有了太大的危險,李光明便是安心的繼續(xù)殺敵,因為他和蔣狀都沒有穿軍官服,而只是穿著普通士兵的軍裝,這時候也不會因此而遭受到日軍士兵的瘋狂圍堵。 戰(zhàn)斗依舊在繼續(xù),殘酷而瘋狂的白刃戰(zhàn),隨著黑鷹軍團的士兵越來越多的介入,殺的守敵是鬼哭狼嚎,悲慘非常。 蔣狀跟李光明終于是湊到了一塊,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雙方都是付出極大的傷亡代價,只是日軍又如何是近戰(zhàn)的老手黑鷹軍團的對手,只要是摸近了身,一個黑鷹軍團的士兵能夠?qū)Ω?個鬼子兵,只是小鬼子也是相當?shù)寞偪竦?,?jīng)常的以同歸于盡的方式來彌補自身的不足,這也是造成黑鷹軍團的傷亡也在持續(xù)的增加。 “哈哈哈,旅長,殺得煞是痛快!”李光明大笑著,全身上下已然是血rou模糊,只是那些零碎大多是他大刀下的亡魂身上的玩意兒。 “李光明,快速的打掃陣地,既然來了,就不能不撈回些本錢了再走!”蔣狀惡狠狠的說著。 “哎!”李光明痛快的應(yīng)道,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才殺上陣地,確實是要讓日軍付出高昂的代價才行。 又經(jīng)過半個小時之后,才是將這個陣地上的日軍士兵給全部的干掉,整整一個中隊的日軍守軍全部覆滅,黑鷹軍團的戰(zhàn)士們迅速的打掃著戰(zhàn)場,將日軍陣地上的守備軍械掉過頭去,對準了日軍大本營所處,黑壓壓的槍口炮口,看到人是渾身發(fā)毛。 “旅長,這邊地勢開闊,咱們可是身在虎xue啊,隨時有可能被日軍包了餃子!”李光明有點擔憂的說著。 蔣狀點了點頭,這邊還真的不是久呆之地,只是既然來了,不瘋癲一把,還真的是有點對不住自己,更何況這個時候新編8團也在艱苦鏖戰(zhàn),只有是再堅持一下,才是能夠讓他們也有一個相對從容的環(huán)境。 靜!蔣狀感覺到有些東西并不是太妥,或許大本營并沒有跟他們一同的沖擊日軍陣地,只是不管如何,他們?nèi)珰炄哲娨粋€中隊的守軍,也算是一場大勝了。 “分批撤退,李光明,你帶上一個營,往前沖擊一下,攪亂小鬼子的陣地,讓他們亂起來,這樣才摸不清真實的情況,然后快速的撤退,這里太不安全了!”蔣狀大吼著,智者貴在知足,能夠保守住當下的一個戰(zhàn)果,如何做到全身而退,才是蔣狀所需要考慮的,只是欲退而先進,真真假假才能讓你的對手無法蠡測你真實的目的。 詭詐,是臨戰(zhàn)指揮的唯一指導(dǎo)精神,而蔣狀,也是將這個精神把握的相當?shù)轿坏囊粋€指揮官,畢竟跟著大哥這么長時間,蔣大胖子也是學(xué)到了游飛的真?zhèn)鞯摹?/br> 一時之間,整個日軍的陣線顯得更加的混亂不堪了。 守在中軍的信一土況這時候臉都是綠了,他將中軍主力集結(jié)于中路用于防備對方的大沖鋒,結(jié)果還是被對手給耍了,一次讓他丟臉丟到家的詐術(shù),信一天苦況被徹底的激怒了,不管換做是誰,這時候也很難再以平常心來對待這場戰(zhàn)斗。 “游飛,你這個狡猾的狐貍!”信一土況撕心裂肺的吼著,這時候他已經(jīng)是知道,自己斷腕的在西線陣地的一個中隊便算是白白損失了,而這也是歸結(jié)于自己的誤判,接二連三的對形勢的把握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信一土況已經(jīng)有點惱怒成羞了。 “不要管西路的中國軍隊,三大隊長,給我將后方出現(xiàn)的中國軍隊給切割包圍,中國有句老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我也要讓他們嘗嘗這種痛苦的滋味!”這個時候,充滿了報復(fù)的念頭的信一土況只想著馬上扳回一城,這樣也是能夠讓自己的顏面能夠稍微的好看一些,否則,大日本陸軍的尊嚴都要讓他給糟踐光了。 日軍的大規(guī)模調(diào)動馬上是讓蔣狀給察覺出來了異樣,他們雖然是殺到了日軍的心臟地帶,只是雙方兵力對比上的嚴重失衡,意味著日軍根本無懼于他們。 “來人,放信號彈,讓新編8團趕緊撤!”蔣狀也是當機立斷,保住性命,才能再戰(zhàn)江湖,一時的榮辱是微不足道的。 “是!”衛(wèi)兵趕緊去準備信號彈。 耀眼的彩彈打上高空,蔣狀也算是放下心來,這一仗也著實打得痛快,在小鬼子眼皮子地下殺上他們的老巢,搗弄一陣之后還能快速的全身而退,可以說是大振軍威的一仗,這時候蔣狀并沒有因為大本營沒有配合他們的進攻而生出怨恨之心,而他也隱約猜測到大哥所要達到的目的恐怕是有著相當深遠的考慮的,他這個做小弟的自然是全力的配合老大策略。 新編8團團長梵剛這時候卻是有點懵,畢竟他不像是占據(jù)了開闊地理位置的蔣狀那般的視野開闊,梵剛他們也就是在密林之中與日軍交火,眼看著就要吃掉這小股部隊,然后就有可能深入到日軍的輜重營區(qū)了,卻是收到撤退的命令,雖然有些迷惑,但是梵剛也不敢懈怠,軍中無兒戲,命令就必須堅定不二的執(zhí)行,他當下就是阻斷了戰(zhàn)斗,整個新編8團如潮水退潮一般的迅速往后后撤。 在撤退了一里地之后,梵剛猛然間看到他們撤下來的那個林子突然間人影攢動,突然間出現(xiàn)了大量的敵人,梵剛只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透心涼,若是他們撤慢了一步,則可能讓日軍給包了個囫圇餃子,看規(guī)模應(yīng)當是調(diào)集了一個大隊的兵力都不止,狗日的小鬼子,還真的是看得起咱們啊,梵剛心中暗罵。 而情況糟糕的還不只是這一點,東邊的歸路也是變得熱鬧了起來,看來是有日軍的部隊已經(jīng)切斷了他們回撤的線路,正等著他們往套子里鉆呢。 “往西邊撤!”梵剛大聲命令道,雖然旅長的原計劃是接到信號彈之后回絕筆峰集結(jié)待命,但目前這種狀況來看,顯然是一條不歸路,只能是往西邊突圍了,只是這也同樣帶來一個問題就是他們可能會和大部隊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