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自打踏入259師的那一天起,服從二字打入了他的身體,鐫刻在骨髓之上,再難甩去。 蔡小強依然靜靜的呆著,只到半個小時之后,他的身位才是從原來的地方向后移動了一個身位的位置,長時間的狙殺行動已經(jīng)讓蔡小強從思維到身體上都一致的成為了殺戮機器,最大限度的隱藏自身,最大限度的獵殺目標,這仿佛成為了蔡小強身體的本能,即便是撤離,他也是以安全為第一要務,如果可能,他更愿意等到夜幕覆蓋帶地之后才悄然離去,只是在接受命令之后,他必須要有所行動,否則就是抗令不遵。 如毒蛇般惡毒的眼眸依舊是死死盯著敵人各個哨所的,一旦出現(xiàn)機會,蔡小強絕對不會放過,只是在兩個時辰之后,蔡小強退到草甸和林地交界處時,依然沒有出現(xiàn)機會,他只能是迅速的翻身,一個漂亮的閃越動作躲在一塊大石頭之后,蔡小強的身影迅速的沒入山林之內(nèi),步履輕快,極力的避免在林地留下痕跡,一切都是如此的細微小心。 懷中的鋼槍是冰涼的,卻難鎮(zhèn)蔡小強心中的熱血,前線的進攻打得怎么樣了,自己雖然受命于師長執(zhí)行這次特殊使命,卻是遠不如在正面戰(zhàn)場跟敵人殊死對抗來到熱血沸騰,那里,有他袍澤正在浴血奮戰(zhàn),蔡小強的腳步加快了許多,一顆迫切回歸的心,一如離家多年的浪子,是那般的真摯而急切。 昨晚臨睡前,游飛覺得應該是時候讓蔡小強和王昊回來了,便是派了名偵察兵去傳達集結(jié)令。 今晨醒來,游飛第一時間便是感到指揮部,準備指揮即將到來的攻堅戰(zhàn)。 即便是派出了高永泰和王烈去打那些前來支援的日軍的秋風,卻在游飛看來,那不過是個陰謀,而現(xiàn)如今的主攻坂田聯(lián)隊,當?shù)藐栔\無愧。 人都是要有點大無畏的心思的,否則何以頂天立地,呼嘯稱雄! 昨晚明顯沒有睡好的蔣狀眼珠子是有點血絲的,游飛并沒有將戰(zhàn)略重心轉(zhuǎn)移的事情跟蔣狀說明,甚至是劉全他也沒說,高永泰和王烈的部隊也只是抽離了骨干,做樣子的虛架子還是在的,這時候保持高度緊張的137旅和新兵旅自然是無法察覺什么異樣,對面的小鬼子自然就是更加難做出判斷了,而這也是游飛所想要,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實的應用即是兵道。 137旅團級以上將領統(tǒng)統(tǒng)到齊,這些都是跟著游飛四處征戰(zhàn)的老人了,當游飛到來的時候,他們都是啪的肅穆敬禮,大聲吼著:“團長好!”在他們心中,游飛一直都是那個領著137團老兵們從淞滬戰(zhàn)場的死人堆中浴血殺出重圍的老團長,直到死,他們就是認這個死理,誰也沒有辦法更改。 137旅的人是有著一種特別的魂的,一如那孤傲的黑鷹戰(zhàn)旗,驕傲永遠不死,榮耀即吾命,這是刻入每一個137旅赳赳武夫的不屈武魂。 游飛淡淡的點了點頭,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對137團發(fā)展而來的137旅,游飛的感情畢竟是有點不一樣的。 蔣大胖子神情激動的看著大哥,他想著自己若是什么時候也能被眾人這般敬重,就是現(xiàn)在死了也值當,從軍久了,蔣大胖子也是越來越像個軍人。 榮耀即吾命! 第兩百三十七章 納蘭斯巴魯 游飛定神的看著蔣狀,曾幾何時老是給自己闖禍的蔣大胖子也成了旅長,都是扛大校軍銜的漢子了,游飛還真?zhèn)€是恍惚了剎那。 “師長,137旅整裝待發(fā),請師長下達進攻命令!”蔣狀肅然說道,今天,是英雄是狗熊,就當在戰(zhàn)場在一見分曉。 “進攻吧。打出老137團的血氣出來,告訴將士們,我今天就坐在這里,看著他們!”游飛大馬金刀的坐下。 今天的游飛是來站臺的還是來施加壓力的,蔣大胖子他們辨識不清,或者說兩者兼而有之。蔣大胖子深深的吸了口氣,大聲的向各團長下達了進攻指令,這些命令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在蔣狀的腦海中預演過,只是當他要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卻還是難掩那份緊張和激動之情。 隨著凄厲的進攻號的吹響,137旅的將士,踏上了今日的進攻征程。 戰(zhàn)場上應該發(fā)生的,游飛心中已經(jīng)是有數(shù),雙方各有損傷是必然,對137團的底細游飛是知道的最為清楚的,而日軍第二陣線早已經(jīng)是在之前的連番持續(xù)攻擊之下變得十分脆弱,相信井上一雄應該會放棄,這些,游飛都只是擺在心中,卻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進攻開始之后,蔣大胖子的心神完全被戰(zhàn)事給吸引住了,甚至他連一旁的游飛都有點淡忘了。 看著蔣大胖子大汗淋漓,一手抹著汗,一邊緊張非常的盯著地形圖,一邊還要聽著副官詳細報告戰(zhàn)場的最新動向,游飛嘴角泛起一陣微笑,蔣大胖子唯一沒變的還是那么的怕熱,還是那么的好吃,他可是聽炊事連的人隔三差五的打小報告說蔣狀私自去炊事連開小灶,游飛卻是將這些事都給壓了下來,徇私便徇私吧,人活著還是要有點七情六欲的,否則就成石頭人了。 “蔣旅長,過來,坐!”游飛微笑著說道。 “??!”蔣狀愣愣的應道,大哥這是搞什么玩意兒,如此重要關頭,就算是要裝十三也要挑個合適的時候啊。 “師長,你看這……”蔣狀有點無奈的攤了攤手,現(xiàn)在他可是在指揮137旅呢,萬一有個什么閃失大哥能放過他嘛,況且大哥還是要他昨晚在軍事會議上立下了軍令狀的啊。 “叫你坐下就坐下,怎么著,少了你一個蔣狀,這世界還就能正常運行了?”游飛冷聲喝道。 蔣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游飛冷臉放狠話,趕忙是麻溜的來到游飛的身邊的長凳上坐下。 拍了拍蔣狀的肩膀,游飛沉聲道:“剛才我看你吩咐的夠詳盡了,這時候還是靜觀其變的好,你越是慌亂,越是看不清楚戰(zhàn)局的發(fā)展。為將帥者,不需要事必躬親,但卻是一定要在關鍵的時刻把握戰(zhàn)機,這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可不察,切莫丟西瓜而擇芝麻,因小失大的罪過可是大了去了!” 蔣狀撇了撇嘴,是圓的是扁的還不是大哥說了算,蔣狀也是知道自己嘴笨,便是乖乖的點頭,也不敢分辨。 猛然,游飛的警衛(wèi)兵走了進來,在游飛耳邊低聲說道:“師長,有個叫納蘭斯巴魯?shù)那笠?!?/br> 游飛眉頭一皺,這人應該是完全沒有聽聞過啊,找自己作甚,這年月,不是誰都能夠來見自己的,否則對方若是敵人細作該咋整。 “什么來歷?”游飛淡淡的說道。 “砥石寨大當家的隨同而至!”警衛(wèi)兵沉聲應道。 “讓他們進來吧!”游飛有點納悶,這個胡斐這時候應當是在阻撓日軍援軍的戰(zhàn)場,無端端的領著個人到這里來作甚! 片刻,一個彪形巨漢進得屋內(nèi),胡斐則是落后了他一小個身位,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怪異。 警衛(wèi)連的士兵都是手持軍械在一旁,十分警惕的盯著身高超過兩米的巨漢,那漢子下身是近身短打褲,上身連襟百葉衫,一對惡人眉飛入鬢發(fā),虎目??冢L相威猛剛毅,最是刺眼的是他腦后那扎得又長又粗的大辮子。 “滿狗?”游飛冷冷的說道,聲音不大,卻是不怒自威。 胡斐剛張開的嘴就這么張著,已經(jīng)是什么都說不出來了,雖然知道游飛師長彪悍,卻是沒想到在納蘭斯巴魯面前,也是毫不作掩飾的表達他對滿人的不滿。 納蘭斯巴魯虎目圓睜,腳下重重的一挫,咚的一聲巨響,地上塵土飛揚,一跺生威,納蘭斯巴魯仿佛是跟大地連接在一起般的不可撼動,他的眼睛越睜越大,死死盯著游飛的眼睛不放松。 警衛(wèi)連的士兵嘩啦啦的拉動槍栓,只待納蘭斯巴魯稍有異動,他們一定會開槍,他們活著最大的任務就是將師長可能面臨的威脅全部給擊殺。 游飛擺了擺手,沉聲喝道:“你們退下!” 警衛(wèi)連的士兵這才是稍微的退了開去,只是他們手中的槍低指地面,只要納蘭斯巴魯稍有異動,他們一定會將他給打成篩子。 “五十年前你若是敢對大清如此無禮,定誅殺你九族滿門!”納蘭斯巴魯呼著粗氣,大吼著說道。 唰!低下的槍都抬了起來,統(tǒng)統(tǒng)指向了納蘭斯巴魯,如此狹小的空間,卻是有四十幾支槍指著納蘭斯巴魯,若是要將他給擊殺的話,恐怕能讓他死上幾十個來回了。 游飛卻是輕彈了下自己衣服上的灰塵,還將手指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口氣,做派十分的輕佻,游飛輕聲細氣的說道:“我只知道,現(xiàn)在,我能讓你死上一百回!” 胡斐急的熱汗淋漓,他趕忙打著圓場說道:“都是自己人,不要沖動。師長,你且聽我說……” “閉嘴!” “閉嘴!” 游飛和納蘭斯巴魯如此一致的暴吼道。 “漢狗,敢與我一戰(zhàn)否?”納蘭斯巴魯甩了甩大辮子,呼倫貝爾大草原第一勇士的榮耀,不允許比任何人玷污。 游飛冷哼道:“大個子,你腦子沒病吧,是不是該吃藥了!” 胡斐的臉已經(jīng)是變成了醬紫色,這時候不知道在向滿天神佛中的那路神仙求助中。 第兩百三十八章 武魂不息漢家惡郎 鼻孔中噴著粗氣,納蘭斯巴魯這時候像是暴怒的牲口一般,一張臉已經(jīng)扭曲的比惡鬼還要難看。 這還真?zhèn)€是針尖對麥芒啊,胡斐恨不能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一個是晚清遺老,納蘭王爺,一個是第一驍勇痞將,游飛大將軍,兩個都是酷烈的性子,這不就是一點就著了嘛,連緩和的可能性都是沒有留給胡斐。 “胡斐,我需要一個解釋!”游飛的聲音冷的像是入了冰窖涼過九九八十一天一般。 “游飛將軍,都是自己人,納蘭王爺這幾天可是幫了我們大忙……”胡斐急的跳腳,這時候他才暗自惱火自己干嘛接這么個苦差事,早知道會這么棘手就讓王麻子來了,轉(zhuǎn)眼一想,王麻子好巧不巧的就是有事脫不開身,可不就是將這燙手的山芋往自己腦門子上砸嘛。 砰砰砰!納蘭斯巴魯拿他缽頭大的拳頭擂著自己的胸口,他沖游飛吼道:“有氣沖我來,拿胡斐兄弟出氣算什么英雄好漢!” 游飛像是打量怪物一般的將納蘭斯巴魯從頭看到腳,再從腳一直觀察到頭,這才是慢悠悠的說道:“大個子,你從哪個缺德玩意兒那打聽到老子我是個英雄好漢來著?聽好嘍,我游飛,以前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痞子。跟我論英雄好漢,我看你真是讓豬油迷了心竅了?!?/br> 胡斐一會兒望著游飛,一會兒望著納蘭斯巴魯,簡直就是一個頭兩個大,這時胡斐又豈有砥石寨大當家的架勢,恍若心蕩漾的住家小媳婦兒,方寸大失。咬咬牙,胡斐也只能是閉上口,雖然心中還是膽戰(zhàn)心驚,卻也曉得神仙打架,卻不是凡夫俗子能夠勸得住的,還是少cao幾分閑為上。 納蘭斯巴魯氣急,滿清力士的驕傲讓他這時如擇人而噬的猛虎一般,完全不掩飾心中的恨,榮耀是不容許他人踐踏的,這是底線。人說佛為一口香,人為一口氣,氣若不存,人活著也是死了,氣若存,便是現(xiàn)在就是死了也是坦蕩。 “漢狗,我滿清不是個個都是外逃海外紛那些辱沒祖宗名聲的無卵賊子,我納蘭斯巴魯就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說大道理我說不過你們漢人,我只知道,倭寇來了,就要舉起大砍刀殺,老子殺不過,老子的兒子去殺,兒子殺不過,孫子分去殺,世世代代,不死不休,但管這口氣在,華夏就是華夏人的華夏,絕不能讓洋鬼子踩在我們的頭上拉屎拉尿!”納蘭斯巴魯?shù)难壑樽优犛眩皇悄切└畹刭r款的滿清腐化旗人,他從出生至今,只是個戰(zhàn)士。 滿漢之爭,爭的是道統(tǒng),畢竟?jié)M人坐了幾百年的天下,跟漢的同化也是有頗長的進境,還是說滿人是外夷似乎也有點不妥當,只是游飛卻是不認為自己是錯的。 游飛昂首闊步,一步步的往納蘭斯巴魯走過去,警衛(wèi)連的士兵們都是緊張非常,一個個都移動著腳步,恨不得將手中的槍口指到納蘭斯巴魯?shù)哪X門子上才覺得安心。 “沒卵子的玩意兒,慌什么,一個滿狗就讓你們嚇成這樣,漢人沒人了嘛!”游飛大聲吼道。 從來沒有見過游飛如此生氣的士兵們讓游飛給嚇懵了,這才是退了開去。 看著大踏步而來的游飛,納蘭斯巴魯心中從來沒有過的緊張,即便是他知道游飛不是個練家子,論身手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只是游飛身上那股浩蕩的正氣和酷烈的殺意卻是駭人,龍象之姿,就是個氣勢,這是個大無畏的家伙,雖然不是跟他一樣從武入道,但是心志之堅硬冷血,卻是讓人心寒。 游飛身后的蔣狀也是有點嚇懵了,大哥突然暴走,那股狠勁竟是從來沒有見過,經(jīng)歷無數(shù)生死險境的大哥已然是手掌萬人性命的大將軍了,那種所向無前的威勢可不是常人所能夠抵擋的,蔣大胖子也是暗自心境不已。真?zhèn)€是關公不睜眼,睜眼必殺人! 游飛走到納蘭斯巴魯身前站定,游飛比納蘭斯巴魯矮了約莫有三十多公分,身高上的劣勢卻是完全無妨游飛那如尖刀一般犀利的氣勢。 “漢狗,敢與我斗狠否?”納蘭斯巴魯惡狠狠的瞪著游飛吼道,說完,納蘭斯巴魯脫掉上意,露出一身鋼澆鐵鑄的肌rou,那種賁發(fā)的力感是讓人看到心神搖曳。 游飛笑了,齜著冷冷的牙,毒蛇般惡毒的眼神盯著納蘭斯巴魯,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吼道:“滿狗,看清爺爺這張臉,我乃南蠻子,向來是不服你們滿人的,今日就在這戰(zhàn)場上,爺爺讓你知道,什么叫漢家魂魄!” 話說完,游飛也是慢慢的解開軍裝的扣子,將軍衣和里面的底衫給脫去了。 嘶!屋內(nèi)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游飛的肌rou沒有納蘭斯巴魯?shù)木珘?,有的是蛇行蚯爬的縱橫傷疤,一縱縱,一橫橫,阡陌相連,仿佛是一種符咒一般充滿了一種力量,彰顯男兒的勇氣和魂魄。 看著游飛一身的傷痕,蔣大胖子的眼珠子馬上就是紅了,大哥一身的傷痕,不單單是在戰(zhàn)場上留下的,更多的還是從小到大,為了護著他們這些小弟落下的,他還記得小時候,大哥一身血rou模糊,手中抓著一只蘸滿血的紅饅頭,笑著遞給他的時候說:“小胖快吃,不然等下就涼了?!闭f完話大哥就昏過去了。強自吸了口氣,蔣狀這才是壓住了心中的酸楚,他緊咬著牙口,冷冷的看著納蘭斯巴魯,要說男兒氣,你這滿人豈能跟我家大哥比。 納蘭斯巴魯心中也是驚的,游飛的痞子習性他是聽說過,只是單看游飛這一身的男人符號,他就知道,游飛身上不光光是有痞氣的一面,還有一個悍徒的一面卻怕是平常人們所忽略的。 噠嗒,噠嗒。一步步重重的腳步聲傳來,人未至而一股酸臭味先是傳來,讓人聞了想要作嘔。 一個像是從泥中撈出來的人慢慢的走了進來,在游飛的身前站定,站如蒼松般緊扎根盤,身上仿佛透著濃烈的血腥味道,泥人嘶啞的聲音低沉的說道:“上等兵蔡小強奉令撤回,戰(zhàn)友王昊為國捐軀,袍澤亡魂不寧,小強請戰(zhàn)再斬百敵為袍澤血祭!” 第兩百三十九章 以一當百蔡小強 蔡小強一身暴戾若橫練入體,便是驍悍的納蘭斯巴魯也是為之側(cè)目,這個兵好重的殺氣。 游飛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二存其一嘛,蔡小強和王昊是神槍排最強的兩名戰(zhàn)士,也可以說是整個259師的狙殺王中王,卻也是減員其一,游飛的心是痛的,心志去到游飛這種程度,卻也是如鋼似鐵了,雖然內(nèi)心悲切,臉上卻不表露分毫。這不是滅性絕情,只是唯剛毅乃大丈夫。 什么是以一當百勇戰(zhàn)士,蔡小強就是。 什么是一往無前敢戰(zhàn)士,蔡小強就是。 什么是其吞山岳狂戰(zhàn)士,蔡小強就是。 納蘭斯巴魯一會兒看看游飛,一會兒看看蔡小強,臉上也是變色,卻原來不單單是師長狂蠻,這底下的戰(zhàn)士更是驍勇。自蔡小強進來后,納蘭斯巴魯就沒見他的眼神瞄過一下除了游飛之外的第二人,心無旁騖才能最強最狂,蔡小強不是什么國術(shù)大家,卻也是讓納蘭斯巴魯覺得渾身寒毛倒豎。 整個營帳內(nèi)就是靜寂無聲的,那些警衛(wèi)連的士兵更是一臉狂熱的盯著蔡小強,軍中兵王是偶像,跟對師長的敬畏不同,兵王才是他們這些阿兵哥的目標和追求。 就在游飛沉吟不語的時候,洪亮的笑聲由外而內(nèi)傳來,聲畢而人至,卻是新來乍到的參謀向德飚,向德飚身上還是扎的厚厚的綁帶,只是裹了件白襯衫,并沒有穿軍大衣,他的身后跟著一個精靈的小鬼正對著他不停的翻著白眼,正是惱怒向德飚不好好的養(yǎng)傷的黃小二。 一進來卻是發(fā)現(xiàn)擠著這么多的人,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讓向德飚愣了會兒神,當他看到游飛身上千溝萬壑的傷痕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只覺得后背發(fā)涼,膽如熊目似狼,不是很高大的游飛立在那里,便是殺神。 黃小二看到向德飚在那里愣神,剛忙是輕輕的捅了捅向德飚的腰。 向德飚看著緊張兮兮的黃小二,差點發(fā)笑,只是來時他許了這小子要將擅自行動的過錯攬在身上,便是朗聲笑道:“屬下擅自離床行動,還望師長不要責罰。哦,是我執(zhí)意如此,與這小子卻是無關!”說完向德飚好笑的指了指黃小二,這小子鬼靈精怪的,卻是好玩。 游飛沖向德飚點了點頭,卻也沒說什么,向德飚和黃小二都走到了游飛身后站定。 蔣狀見到向德飚來了,便是上前在他耳邊輕聲的將眼親的狀況交代一二,畢竟人家也是參謀,而且前天向德飚的豪勇也是讓他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包括蔣狀在內(nèi),259師只是一種人不要,那就是軟蛋。 “神槍排的排長一職懸空已久,蔡小強,就是你了,以后好好的給我捶打這群小子,我要出精兵!”游飛朗聲說道。 “是!”蔡小強應得不疾不徐,不帶半帶點的星火燥氣,只是他眼中卻是難掩一絲失意,他的本心還是要繼續(xù)以殺證道的,只是當下師長怕是要自己暫時歇歇了。 蔡小強略微的退了幾步,只是納蘭斯巴魯卻是感覺如芒在背,這個大兵殺氣實在駭人,仿佛是感受到了納蘭斯巴魯對游飛的敵意,蔡小強卻也是瞇著眼的盯著納蘭斯巴魯,手中的步槍一直抓在手中,保險栓一直是開著的,神槍排有個死規(guī)矩,人在,保險栓開,人死,保險栓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