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王悍俊俏的臉上露出陰鷙的笑容,邪氣地讓人毛骨悚然,他習(xí)慣性地伸出舌頭舔拭著嘴唇,眼中兇光閃閃像煞了譏渴的狼。王強嘿嘿笑了笑,將刀插入腰間,邁著虎步向前堅定地走去,王悍嘎嘎怪笑著與王強并肩而行。 這是一條死巷子,巷子兩邊的墻壁上滿是用黑炭條畫的涂鴉。而此時巷道兩邊站著不少的人,這些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們是石頭城最大的兩個幫派大刀會和黑衣幫。 大刀會和黑衣幫的成員此時都是手執(zhí)各種利刀,刀形各異,或長或短或薄或厚,而相同的便是這些刀都非常地鋒利,刀口的寒芒半吐,飲血必定不滯刀身。 巷子口來了兩個人,這兩人正是王強和王悍。兩人臉上似笑非笑,步履輕快穩(wěn)健地走入了巷子,大刀會和黑衣團的成員兩兩執(zhí)刀背互撞,鐺鐺的撞擊聲鏗鏘有力,兩個幫派的組員頭顱微昂,以眼角余光斜視著王強兄弟,眼中的不友善足以讓膽小者失禁,王強與王悍卻視巷子里的五六十個黑幫分子如無物,他們倆雖然未曾入過哪個幫派,但也是從死人堆中打滾出來的,在他們的眼中,眼前這些看起來兇狠的黑幫小癟三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巷子盡頭站著兩個大刀會和黑衣幫的小頭目,大刀會的頭目頭大如斗而黑衣幫的頭目卻是個高瘦的竹竿,兩人隔開一段距離站著,彼此間都小心戒備著,他們今天便是要王強兩兄弟決定到底加入哪個幫派的,等事情一定下來兩方的人馬便鐵定要血拼。 待得王強兄弟倆走到身前,大腦袋的大刀會頭目搶先發(fā)話道:“王強王悍,你們兩兄弟商量好了沒有,到底加入哪個幫派?” 王強陰笑著一步步往大頭身邊走去,大頭見王強走近前來心里也是一陣緊張,他心里清楚這兩兄弟都是狠角,靠地越進便越危險,他手心已經(jīng)是拽著一把汗了,他更怕那王強嘴中蹦出黑衣團三個字來,大頭喊道:“王強,你走前來做什么,倒是答我的話呀!” 還沒等大頭話說完,王強便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一刀狠狠地扎入大頭腹中,王強的手的確是太快了,便連站得比較近的瘦子也是沒看清楚王強在哪個時間段拔的刀,等他看清狀況的時候只能是看到王強握著的刀已經(jīng)插入了大頭的腹中,大頭兩眼圓睜,怎么也想不到王強一上來便向他動手,他喉嚨里頭咕嚕作響卻是發(fā)不出聲音。這個時候王強的手動了,刀子飛快地進出,大頭嘴中涌出大口大口的血,腹間更是血如水注。 瘦子這個時候看地興奮非常,嘎嘎笑道:“哈哈,王強,你丫的還算識相,從了黑衣幫你以后便要什么有什么啦,嘎嘎!”大刀會的人見著自己的頭目給王強結(jié)果了,一個個都緊張非常,紛紛舉刀對準(zhǔn)對面黑衣幫的人,黑衣團的人卻都是一臉的興奮。 正當(dāng)瘦子興奮莫名的時候,突然他發(fā)覺自己脖子間被雙冰涼的手給繞上了,那手修長白皙看來像是藝術(shù)家的手,而這時這雙手繞在了瘦子脖子上卻是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狂笑時的嘴也未合上去,如鬼魅般潛到他身后的正是王悍。瘦子的恐懼只維持了兩妙鐘,王悍的手便按上了他的頭顱,然后兩手一旋,喀嚓一聲頸椎應(yīng)聲而斷,瘦子眼中便定格下他在這個世間看到的最后一個畫面,而畫面中卻是沒有那個讓他離開人士的人,所以他眼中含著深深的不甘。 王悍嘴角掛著怪異的笑容,雙手離開了瘦子的頭,還熱乎的身子慢慢地滑倒在地。王悍舔了舔舌頭,鼻子用力聳了聳,興奮地嗅著空氣中的血腥氣,那些氣味讓他感到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大刀會和黑衣幫的人都傻了眼了,他們愣是沒想到王強和王悍居然敢把兩個頭領(lǐng)都殺了,那便是擺明了兩個幫派的帳都不買,石頭城居然還有人敢得罪兩大幫派,這實在是已經(jīng)超脫了他們認知的范圍。 這個時候大頭也是伏尸于地,地上一淌血很多很多,讓人不由的覺得大頭全身的血都流光了,王強揮刀一甩,刃不留血半滴,果然好刀。手高舉,刀鋒斜指顯得殺氣騰騰,王強獰聲笑道:“在我們兄弟倆心中,在尼耶夫斯克,在這世上,沒有大刀會和黑衣黨之分,有的只是強人和弱者之別,活人與死人之異。想收我們兄弟倆,得先問刀?!?/br> 王悍嘎嘎怪笑,也從腰間掏出一把利刀,他還用舌頭舔著刀身,看起來惡心無比。陰鷙的雙眼卻是透著無盡殺機,眼神不殺人卻已寒人心怯人膽。 大刀會和黑衣幫的人也不是沒聽說過王強和王悍的兇名,但是此時他們無法退卻,也不能退卻,即便是死他們也得上,起碼這樣他們家里的老小還能得些幫派的救濟。不知是誰先喊了聲:“殺!”五六十號人便哆嗦著腿往王強兩人沖了過去。 空氣中的血腥味讓王強感到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快跳躍不已,當(dāng)下他昂首長嘯起來,嘯聲若虎鳴充滿威猛王者霸氣,但若細看卻是能見到王強的臉上居然是顯出淡淡的虎斑,看來煞是奇怪威武。王悍仿若受王強嘯聲所引,也是隨聲和了起來,狼嘯,這聲音絕對是狼嘯,其聲悲讓人聽來心中厭惡非常。更為奇特的是兄弟二人的肌rou賁漲,比平日里更是增長了一倍有余,嘶地一音兩人的夾克硬生生地給撐碎了,裸露的上半身古銅色的肌rou塊狀分明,線條明顯充滿了野性的力感。 沖過來的黑幫分子可是完全沒注意到兄弟二人身體所產(chǎn)生的異變,他們揮舞著利刀嘶吼著,血色雙目撐破了眼瞼,血眼著眼角直往下流,看來卻是猙獰兇狠,不愧是石頭城兩大幫派地成員,夠狠! 第一個沖上來的是個小個子的大刀會成員,他臉上的肌rou劇烈抽搐著,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刀往王強身上狠狠地劈了下去,刀刃鋒利異常雖不足斷金截銀,但折人雙截卻不是什么難事。 王強冷冷地笑了,笑過后他動了,他手中的刀一個反手迅猛地往大刀會員的腦袋劈殺而去,大刀會員楞楞地低下頭去,見到的卻是已經(jīng)沒入胸后的另一柄刀子已經(jīng)透胸而過,后面的人瞬間剎住了腳步,驚駭?shù)乜粗侵煌感囟^刀,誰也沒能看清王強是怎么出的手,此是,所有黑幫成員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恐懼開始在他們的心中彌漫,王強現(xiàn)在在他們的眼中便是那地獄的惡魔。 一轉(zhuǎn)眼間,王強的手收了回去,那個大刀會員胸中一窟窿,停頓了片刻后便仆通一聲栽倒在地上,王強將手上之物隨手往地上一拋,另一只手上的利刃飛擲而出,刀直直地插入了一人的頭顱之中,巨大的沖力將那人的尸體拖出去兩米開外。 這些個黑幫分子嚇到將刀也扔在了地上,撒開腿便跑,這個時候他們只想著跑地越遠越好,只要讓他們遠離王強這個變態(tài)什么幫規(guī)也是顧不了了。 王悍長嘯一聲,臉上掛著殘忍的陰笑,便要上前去將眼前這幾十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解決掉,王強一把將王悍拉住,沉聲道:“讓他們?nèi)グ桑 ?/br> “哥,他們幫日本人賣命欺壓城里的老少爺們,怎么能讓他們活命!”王悍著急地嚷道。 王強嘆道:“大刀會和黑衣團的成員很多,再加上他們做了日本人的走狗,石頭城已經(jīng)是讓日本兵給占領(lǐng)了,能留手時當(dāng)留手,樹敵太多我們再強也不能在石頭城混下去?!?/br> “走吧!”王強輕輕說道。兄弟二人一前一后,離開了這個充滿血腥的巷子,二人前腳一踏出巷子,后邊十幾只野狗就一呼而上沖進巷子里生啖尸體了,這也正應(yīng)了石頭城的一句老話——“石頭城的東西永遠不會有一點一滴的浪費!”風(fēng)揚過,屬于石頭城的血腥因子在空氣中飄舞。 踏著石路,裸著上半身的王強和王悍終于是趕回了家,到家門口的時候,王悍嘴中開始念叨了起來:“哥啊,我看我們能不能搬出去住呀,實在是受不了媽她老人家的慈悲心腸,我怕自己在沒被她感化向善之前就被煩死了!” “別再廢話了,回去后別再惹著娘生氣。”王強肅聲道。 推開大門的一瞬間,王強聞到了血的味道,他只覺得心中一陣不祥的預(yù)感,飛快地奔向了他母親的房間,王悍也是反應(yīng)了過來緊隨在王強的身后。 進到母親房中的兄弟二人馬上便被眼前的畫面震地愣住了,鮮紅的血漿途滿了一地,而他們的母親躺在血漿中,眼睛瞪地大大的。 撲通一聲,兄弟二人齊齊跪倒在地,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幾個小時前還在訓(xùn)斥他們二人的母親這個時候便死去了,這是他們?nèi)绾我蚕胂蟛坏降摹?/br> 王悍哽咽道:“媽,你每日誦經(jīng)拜神,常言善惡終有報,那當(dāng)你被人砍的時候菩薩哪里去了,眾神又在哪里,???答我啊,你能不能應(yīng)我一聲呀,媽!”縱然平日里對自己的母親有諸多不滿,但是此刻眼見生母慘死,王悍心中卻也是有著滔天的悲愴和痛心。 王強鋼牙咬地咯噔作響,兩碗口大的拳頭拽地緊緊地,指甲深深地**rou中,血再流但這點痛楚卻是無法麻醉王強快要崩潰的心。在這個世上,母親便是他的天,天垮了心也在慢慢地枯死,如果不是還有個弟弟王悍,王強此刻真的想追隨其母而去。 沒等兄弟二人悲痛多久,屋外已經(jīng)是響起了警笛聲,聽聲音應(yīng)該是來了不少人。 王悍這個時候只覺胸中是有著滔天怒火,大喝一聲道:“這事肯定和大刀會與黑衣團有干系,現(xiàn)在居然還聯(lián)合了警察,王八蛋!”王悍嘶吼著,王強輕輕的用手將母親未曾瞑目的雙眼合上。 “哥,我們殺出去!”眼眶中滿是熱淚,王悍悲聲吼道。 王強凝聲說道:“血債需要血償,這事肯定是日本人指使的,城里的警察都是傀儡。” “那咱們殺小鬼子去?!蓖鹾窂难g掏出鋼刀,恨聲說道。 王強一把抓住王悍的手,快步向后門奔去,嘴中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先逃?!?/br> 一個小時后,王強和王悍兩兄弟已經(jīng)是逃出了石頭城十里地之外,兩兄弟也不敢歇息,繼續(xù)趕路,王悍不由地問道:“哥,我們這是往哪走?。俊?/br> “我們要去加入259旅,扛槍打小鬼子,為咱娘報仇?!蓖鯊姷恼Z調(diào)中滲著強烈的殺伐之氣。 王悍一聽整個人都精神了,259旅可是最近名氣最大的一只隊伍,聽說鬼子在他們收下接連著吃了好些敗仗,這要是真的加入了,那肯定能大干一場,既能為娘親報仇,也是不枉費了兄弟兩人一身的好功夫,想著想著,王悍只覺得自己的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第一百七十章 強悍雙衛(wèi) 暴雨已經(jīng)是下了大半個月了,到現(xiàn)在也是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這一次,莫說是小鬼子吃不消,就是身為地頭蛇的259旅眾將士和民眾也是無法承受了,簡易搭建的草屋頂棚因為時日尚短,經(jīng)受不住這么大的暴雨的沖刷,好些草屋雖然不至于大漏,卻也是四處小漏不斷。 在大自然面前,人力是偉大的,有時候卻又是異常渺小的,259旅的漢子們在又陰冷又潮濕的天氣里也是三三兩兩的燃起了火堆取暖,而負責(zé)外圍防務(wù)的弟兄卻是沒有那么好的環(huán)境了,一個個都是淋得落湯雞的在樹上或者是披著草衣潛伏在某個灌木叢中。 這個時候游飛已經(jīng)是完全沒有了半個月前天降大雨逼退了小鬼子時的滿心喜悅,畢竟這場雨不僅僅是給鬼子造成了絕對的麻煩,對259旅本身產(chǎn)生的困擾也是不小,畢竟上次匆匆撤離導(dǎo)致很多人的御寒衣物都是沒捎帶上,這么寒冷的天氣里,許多人都是感冒發(fā)燒了起來,并隱隱有擴大傳染的跡象,物質(zhì)的極度匱乏使得現(xiàn)在醫(yī)療隊的姑娘們想煮上一鍋姜糖水都是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大多數(shù)生病的戰(zhàn)士能夠喝上一杯白開水就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享受了。 “旅長,這雨下得可真是猛啊,這天上的龍王是不是他媽的也發(fā)燒了,呼風(fēng)喚雨的沒完沒了了!”蔣狀見到游飛正對著漫天的大雨發(fā)呆,便湊上去搭起話來。 高永泰、王烈和劉全這三大頭這個時候也是擠在小小的茅屋子里擠著坐在一張長板凳上,這個啥時候游飛并不懼怕小鬼子搞突襲,在這個鬼天氣小鬼子還敢出動不是腦子抽筋就是找死,所以所有的部隊都是回到了鄂倫村。 游飛看著那蕭瑟的雨幕,心中也是滿布陰霾,從當(dāng)上旅長那天起,他憂心的事就沒少過,有些時候他甚至是覺得自己的心已經(jīng)蒼老的像是一個老人了,夜里醒來獨自一人總是覺得自己活得算是那么的累,如果不是肩上背負著幾千弟兄的身家性命,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給自己一個理由振奮起來。 呼了口氣,這個時候情況并不算是太糟,畢竟糧食現(xiàn)在是無憂,只要能活下去,一切就有可能,站在游飛身邊的蔣狀見到游飛原本無神暗淡的眼睛慢慢變得炯炯有神起來,當(dāng)下也算是咧開大嘴呵呵傻笑了起來,他還當(dāng)自己剛才說的胡話把游飛給逗樂了,自然是心中暗喜。 “報!”一個士兵帶著蓑衣斗笠,標(biāo)桿般在門口外立住了對游飛敬禮報告,他好像沒走進屋內(nèi)去的意思,也許是他生怕自己身上的雨水把屋中難得的干爽也是給打濕了。 “什么事,士兵。”游飛回禮說道。 “報告旅長,抓到兩個自稱是來投靠259旅的兇悍分子,正由獨立連看押著,一等列兵王明請示旅長如何處置?!苯凶鐾趺鞯氖勘舐曄蛴物w匯報道。 游飛擰緊了眉頭,說道:“這個鬼天氣怎么會有人來投靠,那兩個是些什么人,身份都摸清楚了沒?” 王明應(yīng)道:“盤查清楚了,他們是倆兄弟,哥哥叫王強,弟弟叫王悍,自稱是石頭城的平頭百姓,說是他們的娘被二鬼子害了,所以要加入我們旅,另外,那個叫王悍的還一人把巴力縱隊長以及其它兩個獨立連的士兵打傷了!” “咳咳……”原本在悠閑抽著煙斗的劉全猛地被煙嗆了氣管,痛苦了咳嗽了好一陣,這才激動的直接用手指將煙斗按滅了,然后惡狠狠的沖王明喝道:“士兵,你說什么呢,連巴力都被人家打傷了了?就一人?” 王明重重的點了點頭,對劉全對他話語的質(zhì)問顯得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親眼所見,那個叫王悍的一個人就將向來生猛的巴力和其它2個獨立連戰(zhàn)士一塊揍得趴下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王明也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么能打的家伙。 游飛故意咳了咳,這個時候意識到自己有些情緒失控的劉全這才梓梓然坐了下去,如果不是處于對巴力的寵愛,劉全剛才也不會表現(xiàn)的這么失態(tài)。游飛未再理會劉全,對王明說:“叫獨立連的兄弟別為難王強和王悍,把他們好好的帶過來我瞧瞧?!豹毩⑦B那些鄂倫戰(zhàn)士有多狠辣,游飛可是非常清楚的,雖然從王明的描述中可以知道這兩兄弟非常的強悍,但是也難保在途中就被鄂倫戰(zhàn)士的拳頭給擂成了rou醬。 王烈和高永泰不懷好意的盯著劉全的臉一直看,臉上還帶著幾分揶揄的笑容,劉全見到這兩個家伙臉上的笑容心里就來氣,眉毛一皺就想要翻臉,只是心中卻想著等下事態(tài)不知道會發(fā)展到什么地步,畢竟聽到巴力被人打了這已經(jīng)是很讓劉全感到震驚了,所以劉全生生的壓下了自己的火氣,再次將煙斗點上,吧唧吧唧的抽著,讓那煙霧能遮蓋住高永泰和王烈那兩張幸災(zāi)樂禍的該死的臉。 沒等多久,王強和王烈便被獨立連的戰(zhàn)士押來了,同行的還有用手緊緊捂著自己肋骨的本來以及兩個臉上被揍得滿頭包的兩個獨立連的戰(zhàn)士,見到這三人狼狽的模樣,高永泰和王烈還有蔣狀三人很不給面子的大聲笑了起來,劉全那原本就已經(jīng)很黑的臉上似乎慢慢的由黑轉(zhuǎn)紫了,臉色相當(dāng)?shù)碾y看,他望向巴力的眼神充滿了詰問,巴力和另外兩個獨立連的戰(zhàn)士根本就不敢面對劉全的眼光,只能是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 王強一進屋就將屋內(nèi)的五人打量了遍,很快的他的眼睛聚焦到負手站立的游飛身上,對蔣狀等四人看也是不看,王悍則是囂張的左顧右盼,兄弟二人都是赤膊著上身,那上身如老樹盤根般糾結(jié)盤亙的肌rou看起來像是爬出了紋路,看起來很是駭人,便是一向以硬漢著稱的劉全見到兩人這身肌rou也是倒抽了口涼氣,果然是練家子,就這身肌rou,蘊藏的力量有多大,就連劉全看了也是暗自心驚。 游飛見到王強一來就是緊盯住了他,也是覺得有意思,游飛依舊淡淡的看著王強,神情不見一絲的變化,兩個人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誰也不先說話,一時間,屋子里寂靜的讓人覺得有抓狂,王強暗嘆了聲,先開口說道:“游飛旅長,我們兄弟是粗人,大道理的也不會說,我們就是想要跟著你打鬼子,你要我們留下,不要我們走人!”王強說起話來落地有聲,絕對的不拖泥帶水,王烈和高永泰心中暗贊道了聲漢子,就連劉全也是有些動容。 游飛笑了笑,并沒有說些什么,這個時候王悍見了可不樂意了,他大哥和別人說話的時候還沒人敢這么冷淡過,這不是擺明了看不起他大哥嘛,看不起他大哥這就是看不起他啊,當(dāng)下王悍心頭火起,不會吭上一聲???” 游飛慢慢的轉(zhuǎn)過頭來,然后一個橫身從他身旁的列兵手中奪過步槍,右手掄起步槍往王悍的頭上狠狠的砸了上去,左手則是快速的將槍刺抽了出來,隨著身體的上撲槍刺如毒蛇吐信般向王悍的脖子大動脈處罩去,王悍和游飛相聚很近,沒想到游飛會突然動手的王悍愣在了原地,但是他身體還是作出了反應(yīng),只是還沒等他把手抬起來,槍托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鼻梁上,一時間鮮血猛烈的迸開來,游飛左手的槍刺也是狠狠的抵在了王悍的頸部,鋒利無比的槍刺前端已經(jīng)是扎進了王悍的頸部皮表,王悍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感受到死亡是離自己這般的接近,游飛的臉離他不過咫尺距離,那眼神中透著的肅殺之氣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悍也是心下猛地一顫,讓狠狠抵入了他脖子的槍刺讓王悍動也是不敢動。 在游飛撲向王悍的時候,王強身體動了,只是旁邊看護的鄂倫戰(zhàn)士挽著他的手臂阻止了他一下,而游飛和王悍的距離又實在是太近,等到游飛的槍刺狠狠抵住了王悍的脖子的時候,王強也是只能停住了身體的進一步動作,反而是往后退了步,生怕自己的動作讓游飛作出進一步更激進的表現(xiàn)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比較熟知游飛的兇悍的蔣狀還好些,其它人可以說是受驚不小,雖然平日里基于游飛的地位從來沒有人見過游飛親自動手,而且可以說是大大的吃了一驚,特別是巴力幾人,冷汗只從額頭流到了腳底,旅長大人居然如此彪悍,之前怎么從來也是沒有人和他們講過這回事。 游飛左手的槍刺微微用力往前挺了挺,王悍只覺得一股刺痛從脖子處傳來,游飛盯著王悍的眼睛,冷冷的說道:“老子當(dāng)流氓的時候你他媽的還不知道在哪里晃悠呢,跟我斗狠,你應(yīng)該感謝老天爺沒在2年前遇上我,如果放在2年前你敢以這個口氣和我說話,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現(xiàn)在不會有呼出的氣?!庇沂值臉屚杏质且粋€重擊,揍得王悍差點沒暈過去,游飛這才松開左手的槍刺,慢慢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眾人看游飛的眼神都是完全變了樣,敬畏之情多了許多許多。 游飛站起來將步槍交還給了士兵,士兵接過槍來的時候手都是有點抖,在這么個彪悍的旅長面前膽子稍微小了點都是不行啊,游飛隨意的將手上的血跡往自己身上的布料上抹去,從進來開始就鎮(zhèn)定自如的王強這個時候終于也是色變了,游飛那有意無意間流露出的對生命的漠視讓他相信剛才自己的兄弟絕對是在鬼門關(guān)前兜了個圈,軍人果然就是軍人,冷血強悍遠不是街頭小混混可以比擬的。 游飛冷冷說道:“你們兄弟二人既然想加入259旅,我可以準(zhǔn)了你們,不過我丑化說在前頭,進來了就要受軍規(guī),誰他媽的敢亂來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游飛冷酷肅殺的語調(diào)讓王強和站起身來的王悍都是身子一顫,王悍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大嘴巴了,一來就是把最大的官給的得罪了,這以后的日子絕對是吃不完的苦頭享不盡的“禮遇”啊,原本事不關(guān)己的高永泰、王烈和劉全三人也是正了正身子,游飛猛然間提高的音調(diào)顯然表明他在和全屋子的人喊話,雖然不知道這個旅長大人今天是吃了哪門子的火藥火氣這么爆,三人還是在心里給自己暗暗提了個醒,這以后還是沒惹惱旅長來得明智一點。 “我們兄弟二人絕對安守本分,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王強肅聲說著,他還從過來沒給人這么低聲下氣說過話。游飛靜靜的看著王強,刀再利如果不受控制終究是要反噬自身的,游飛見到王強和王悍兩兄弟這么桀驁不遜,才會一上來就給了兄弟二人一個下馬威,其實他心底下對王強和王悍兩人還是蠻喜歡的,剛才那兩槍托可以說是盡了他全身氣力砸去的,現(xiàn)在那個王悍除了鼻子還在流血之外已經(jīng)像是個沒事人兒一樣了,卻也算是個硬漢,要是換了一個人怕早就昏過去了,如果自己剛才不是冷不丁的出擊,恐怕還真是不容易把這家伙給放倒。 “你們兩個以后就做我的貼色警衛(wèi)吧!”游飛淡淡的說著,一旁的蔣狀一聽立馬不樂意了,只是見到游飛的臉色好像是相當(dāng)?shù)碾y看,蔣狀除了努嘴表示下自己的不滿之外也是其它辦法。游飛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137團需要有一個團長,如果不是放心不下蔣狀的指揮才能,游飛早就把蔣狀趕去做137團的團長了,哪還容得他繼續(xù)膩在自己身旁,現(xiàn)在把王強和王悍兩人栓在身邊,也是能夠讓蔣狀給慢慢的擠兌到137團那邊去,不到非常時刻,這小子就是懶得去學(xué)習(xí)去提高自身。 王悍聽到游飛的話心底狂喜,原以為來只能是當(dāng)個大頭兵的王悍沒想到一來就是做旅長的貼身警衛(wèi),這如何讓他不狂喜,王強則是從內(nèi)到外的對游飛感到敬佩,他對自己兄弟二人可以說是相交未深,卻是可以把事關(guān)自身安危的警衛(wèi)都是交給了自己兄弟,這知遇之恩不可謂不大,王強重重的向游飛點了點頭,這個話語不多的男人這便算是許下了自己的應(yīng)諾,他將以自己的生命來去護衛(wèi)這個給予自己信任的男人。 看到王強和王悍一臉的興奮勁,作為王烈、高永泰和劉全三人,他們更多的是還是擔(dān)心王強和王悍兩人是否能當(dāng)?shù)闷疬@么重要的職位,畢竟這兩人是什么底子誰都不清楚,只是游飛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基本上是很難有改變的可能的了,這一點三人比誰都要清楚。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最差槍手 “人在任何時候都要懷著謙卑之心,不論是敬天敬地敬鬼神還是敬人,一個沒有敬畏之心的人終究是要吃苦頭的?!边@句話王悍在他媽還沒有去世的時候沒少聽他媽嘮叨,也就是在遇上了游飛之后王悍才覺得原來他媽這句話居然是如此的有道理,如果他能夠?qū)e人多一點謙卑敬之心,或許就不用被打得現(xiàn)在鼻梁都還隱隱作痛了。 王悍和王強由蔣狀帶著去換上了軍裝,穿上軍裝后兩人一改邋遢樣,顯得精神無比,原本就挺拔的身材在筆挺的軍裝的襯托下更是顯得卓爾不群,也許這兩個家伙要把醫(yī)療隊那些小姑娘們迷得團團轉(zhuǎn)的,蔣狀在心里暗暗樂道。 王強和王悍見到蔣狀對他們兩個笑得非常曖昧,心中也是忐忑,這個大胖子看似肥大,但是動作卻是一點也不見拙笨,這一路上他們兩人就沒聽他胡扯以前他們兄弟七人在羊城揚名立萬的事兒,知道蔣狀是游飛的結(jié)拜兄弟后,二人自然是不敢對蔣狀生出絲毫的輕視之心,只是現(xiàn)在看到蔣狀不懷好意的沖著他們直笑,二人心中只覺得說不出的不自在。 “咳咳!”蔣狀裝腔作勢的咳嗽了兩聲,不住的點著他的大腦袋表示他對兩人穿上軍裝之后的扮相感到滿意,王強開口說道:“不知道我們兄弟二人是不是從今天晚上開始就負責(zé)旅長的警戒任務(wù)呢?” 王強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到二人已然是游飛貼身警衛(wèi)的事實,蔣狀心中就不是個滋味,這照理說自己平日里做得也沒什么不對的地方,和老大也沒必要把貼身警衛(wèi)的頭銜從自己頭上摘了去啊,想來想去蔣狀都是覺得憋屈,其實蔣狀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表現(xiàn)的太過于盡職了,而不希望蔣狀一直都是自己警衛(wèi)長的游飛這才讓王強和王悍兩人來搶蔣狀的飯碗。 “你們兩個以后可得把我大哥給看護好了,要是除了什么冬瓜豆腐,我定要你們兩個好看,知道了沒?”蔣狀冷聲說道。這要是放在以前,王悍聽到這樣的話第一個就要撲上去和蔣狀干一架,但是現(xiàn)在他也是知道了什么叫克制,所以即便沒有能唯唯諾諾的回應(yīng)蔣狀的話,卻也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聽到了蔣狀所要轉(zhuǎn)達的意思。 王強則是尷尬的說道:“蔣連長,我們兄弟二人以前都是玩大刀片的,這手槍我們可不大會使!”蔣狀聽了也是一愣,這沒想過大哥剛要的2個貼身警衛(wèi),居然是兩個連槍都不會使喚的家伙,當(dāng)下大皺眉頭。 見到蔣狀像是有輕視自己兄弟的心思,王悍趕緊開口說道:“蔣連長,雖然我們兄弟2個不會用槍,但是我們的拳腳相當(dāng)?shù)暮?,尋常人十幾二十個根本就近不了我們兄弟兩個的身!”蔣狀沒好氣的瞥了王悍一眼,心道你們兩個身手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是全旅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了,連獨立連巴力那樣的狠角色也是被你揍得滿頭包,那能耐還能小了去嗎。 蔣狀大手一擺狀似很是瀟灑的說道:“這打槍啊,是件相當(dāng)容易的事情,子彈打多了自然準(zhǔn)頭也就有了,啊,打槍啊就跟吃飯一樣簡單。來吧,我這就帶著你們兩個練練槍去?!闭f完蔣狀帶上幾十發(fā)子彈,便領(lǐng)著王強和王悍兩兄弟來到了137團臨時搭建的一個簡陋的訓(xùn)練靶場,普通的士兵一個月也沒能有十發(fā)訓(xùn)練的子彈,現(xiàn)在蔣狀一次就是給王強和王悍兩人各備了20發(fā)子彈,這為了給大哥訓(xùn)練警衛(wèi),蔣狀可以說是下了血本了。 蔣狀抖了抖一身的肥rou,一陣波濤洶涌看得王強兄弟兩眼都花了,算是將身子骨活動開來的蔣狀對著百米開外的一個小壇子抬手就是一槍,但聽得一聲槍響過后,小壇子應(yīng)聲碎裂開來,王強和王悍2人對打槍也是沒什么概念,不過這么遠的距離,要讓他們拿飛刀去扔,即便有那個準(zhǔn)頭,這么遠的距離飛刀打上去也沒力度了,沒力度自然是沒有了殺傷力。 吹了吹槍口冒出的硝煙,蔣狀很是瀟灑的將槍遞給身邊的王悍,王悍接過手槍,哆哆嗦嗦的將槍拿在雙手中,那槍頭亂顫的似是而非的指向了蔣狀,蔣狀嚇得猛地彈了開去,他氣得雙腳亂跺,嘴中嚷道:“槍口朝下,你這么亂晃悠要是走火那不把老子的小命都交待在這里了??!” 見到蔣狀一臉的不悅之色,王強趕緊是作揖道:“蔣連長,我第他就是這么個混人,你別在意。王悍,小心著點,好了,好好打槍?!?/br> 王悍拿著手槍在手中,怎么拿是怎么別扭,剛才蔣狀打開保險后怎么打槍他是細細的看過了的,腦子里回想起蔣狀打槍的經(jīng)過,想著想著他慢慢的合上雙眼,然后抬手就是一槍,槍響過后,一切歸于平靜,除了槍口冒出的白煙之外,其它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一旁看著的蔣狀卻是生氣了,暴怒吼道:“我cao,你還當(dāng)你自己是神槍手呢,我靠,居然還給我來盲射,我說還真有你的,你當(dāng)老子的子彈很便宜嗎,???”蔣狀是越想越氣,越喊越氣,雖說他嘴上一向不大利索,也并不會講解打槍的要領(lǐng),但是他不是照著做了一遍嗎,這小子居然還給他閉著眼睛打槍,這還真當(dāng)自己是蝙蝠啊,閉著眼睛也能撞到蚊子。 王悍臉上也是一紅,說實話,他沒有半點要耍寶的時候,只是他剛才回想蔣狀射擊時的景象想的有點入神了,為了怕忘記那中影像,他甚至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飛飛刀練到后來也就是可以不看目標(biāo),而僅僅憑借感覺就能夠?qū)⒛繕?biāo)擊中的,他覺得這打槍應(yīng)該和飛飛刀一個原理,所以便也閉上眼睛來扣動扳機了,當(dāng)然他不會將這些話講出來的,那樣不是更加讓蔣狀看輕他嗎。 蔣狀上前去,告訴了王悍什么叫準(zhǔn)星什么叫缺口,以及如何瞄準(zhǔn)等等詳細的和王悍說了一遍,一向不善于言辭的蔣狀累的滿頭大汗,比打一場艱苦的攻堅戰(zhàn)還要來得耗神,口水都說的有點干了的蔣狀走到一棵大樹下暫作休息,這該死的天,雨依然是下個不停。 王悍一臉的認真樣,對著一個目標(biāo)瞄準(zhǔn)了許久許久,在等了一刻鐘之后看到王悍還是像石雕一樣瞄準(zhǔn)的蔣狀終于也是忍不住了,暴喝一聲道:“狗日的,開槍??!” 不知道是受了蔣狀暴喝的驚嚇還是王悍本身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目標(biāo),蔣狀話音剛落王悍就扣動了扳機,這一次,依然沒能擊中目標(biāo),只是王悍的手臂好像不知道疲憊一般還是直挺挺的瞄向了目標(biāo)。 見到王強抱著雙手像是大爺一般站在旁邊看著王悍打槍,蔣狀氣得騰身而起一腳就踹向了王強的屁股,王強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一個靈巧的轉(zhuǎn)身就避開了蔣狀的踹踢,一腳落空差點沒拉傷筋骨的蔣狀怒視王強,口水飛噴的說道:“我cao你個狗日的,你是哪家的大爺來視察的嗎,你手中不是也有一只手槍嗎,拿起來練啊,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王強見蔣狀像怒吼天尊一般渾身上下都是散發(fā)出迫人的殺氣,當(dāng)下才想到自己也是來練槍的,一下子王強也是臉上發(fā)燒,當(dāng)下不敢再說什么廢話,趕緊也是加入到練槍的偉大行動中去。 從一槍要瞄準(zhǔn)一刻鐘,每擊發(fā)一次,王悍瞄準(zhǔn)的時間就縮短一次,只是沒有一槍是集中了目標(biāo)的,很快的王悍就是將自己的20發(fā)子彈給打完了,而王強卻是才打了5槍,王悍二話不說立馬將王強手頭的10發(fā)子彈搶了過來然后裝在自己的槍中繼續(xù)射擊, 這個時候王悍嚴(yán)重紅通通的,整個人興奮的都有點離譜了。 冷冷站在旁邊的蔣狀臉色越來越冷,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哪怕生處一分的火氣出來都是不值得的,是的,他蔣狀見過笨的,但是絕對沒見過像王強和王悍兩兄弟這樣笨的,特別是王悍那個蠢貨,認真的瞄了百米外一口大小快要接近水缸的壇子長達一分鐘的時間,然后看似很瀟灑的扣動了扳機,再結(jié)果,子彈非常無情的飛向了壇子旁邊的樹叢中,蔣狀越看臉越冷,身子更是氣得像打擺子一般劇烈晃動了起來。 很快的,王強和王悍兩兄弟將手頭的子彈都打完了,但是這個時候他們依然是沒能打中一個壇子,正被手槍的魅力完全吸引住的王悍趕緊是轉(zhuǎn)身興奮的向蔣狀伸手道:“蔣連長,再給我一些子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