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游飛沖旋風(fēng)般跑開的王烈喊道:“他爺爺?shù)?,給老子留些,137團現(xiàn)在由老子代理掌管著,不給他們留一點都沒有如何說得過去?!?/br> 游飛扭過頭來,卻是見到王維浩瞪大眼睛訝異地看著他,游飛尷尬地咳了咳,呵呵道:“無奈之舉,無奈之舉。誒,維浩,你怎么不跟著王烈一道去?。俊?/br> “戰(zhàn)事勝負取決于人,我手下的士兵絕對是最勇悍的,犯不著去和別人爭這么些槍械?!蓖蹙S浩高昂著頭顱,臉上的傲然一如他挺直的脊梁,夠硬夠堅挺。 游飛沖著王維浩豎起了大拇指,臉上一副拜服的神情,當(dāng)然了他的心里卻直樂:嘿嘿,不要,省了,留給137團的弟兄…… 第八十九章 大蘿卜頭 當(dāng)張大嘴告訴史密斯說他的手下已經(jīng)帶著軍火前來交易的時候,他的心七上八落的,既有些雀躍,等了多少日子盼了幾個無眠的寒夜啊,終于是讓他熬到來人了,終于是能夠結(jié)束這種亡命徒般每日提心吊膽的鬼日子了,他自然是雀躍,如果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決然是不會來到中國這個危險的地方,如若不然他這會肯定是在他南方所有的莊園的葡萄樹下乘涼呢,一手挽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妙齡少女,當(dāng)日準(zhǔn)是暈了頭了才會和聯(lián)邦軍方做這么個買賣。 而另一方面他也是在擔(dān)憂,他愁的是游飛那個惡徒會否如約放他離去,對于一個連圣母瑪麗亞都蔑視的家伙他根本是不敢有絲毫的信任感。 史密斯一日在向圣母瑪麗亞禱告的時候,游飛恰逢其會在他身邊,好奇下游飛便問了史密斯在嘀咕些什么,當(dāng)史密斯耐心地向游飛講解圣母瑪麗亞是何許人的時候,卻不想游飛極為惡毒地說道:“不就是個娘們嘛,還祈求,毛病?!碑?dāng)時史密斯差點沒沖上去和游飛拼命,但因為當(dāng)時旁邊有兩個荷槍實彈的警衛(wèi),所以在圣母瑪麗亞的榮譽和他自個的小命之間,他選擇了保全自己。 正當(dāng)史密斯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每天晚上都會在他的夢靨中出現(xiàn)的熟悉笑聲再次傳入了他的耳內(nèi),下意識地史密斯覺得自己腦袋抽痛了起來,“哇哈哈,我親愛的朋友,史密斯先生!”游飛照例一照面便是來個擁抱招呼他,這也是游飛以前在羊城街面上見到那些個洋人老是愛摟來抱去的便照足了模樣學(xué)了來,而史密斯卻是被游飛每次的“禮貌”擁抱時都惡心地渾身直打冷戰(zhàn)。 待地掙脫了游飛那令人無比厭惡的雙臂后,史密斯見到了游飛身后三個熟悉的身影,“羅斯,杰生??!”終于是見到了自己的屬下了,史密斯在這些日子里身臨槍林彈雨之下萬幸保全了自己的性命,見著兩個以往或許并不覺得怎樣的兩個屬下時心里陣陣熱流滾過,就差沒滴下兩滴老淚了,然而見著羅斯和杰生身后那個縮頭縮腦的家伙——羅伯特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再次浮現(xiàn)于臉上,羅伯特是貧困家庭出身,6送便送到兵工廠做學(xué)徒,聽說是個非常棒的武器行家,這人是聯(lián)邦軍方硬給安排在史密斯身邊的,史密斯老覺著他是個內(nèi)線,所以對憨實的羅伯特異??量蹋@么些日子下來羅伯特見到史密斯就像老鼠見到貓一般。 一旁的游飛對史密斯見到羅伯特之后表情的變化自然是了然于胸的,算起來他也是第二次見到羅伯特了,對比起威猛彪悍的羅斯和油頭滑腦的杰生,這個長得像揉皺的草紙般寒酸的家伙實在是太不起眼了,見著他望向史密斯時誠惶誠恐的眼神時他心里說不出的不自在,他忍不住地想要走上前去抽這個軟腳蝦,男人便該挺直了腰桿,有個啥鳥子可怕的。 重重地咳嗽了下,游飛沖著羅伯特翻了兩下白眼,對史密斯說:“史密斯,這位是你的什么人???” 史密斯支支吾吾的并不想把羅伯特的真正身份告訴給游飛知道,游飛怒哼了聲,史密斯曉得游飛這人是他得罪不得的,起碼在現(xiàn)在這個狀況下他是不敢去得罪他的,否則說不準(zhǔn)啥時候自己的腦殼變得給子彈貫穿?!斑溃屛襾斫榻B一下,這位呢是聯(lián)邦槍械設(shè)計師羅伯特。羅伯特,這位是游飛將軍,上來問個好吧?!笔访芩谷缡钦f道。 羅伯特先是瞅了瞅了史密斯,才甩過頭來給游飛哈了一腰,見著一個比自己要來得高大的家伙沖自己哈腰完了還齜著牙笑游飛不由地打了個寒顫,羅伯特cao著硬梆梆的中文說了聲:“你好!”混雜著濃重鼻音的聲音聽來像是用鐵釬鑿擊鐵板時發(fā)出的刺耳聲音,游飛皺著眉頭說道:“蘿卜頭?咋起這么個怪名字,你能是個槍械設(shè)計師?他爺爺?shù)?,你們老毛子那邊是不是講究個誰長得寒磣誰就是大爺??!” 羅伯特聽著游飛喊他叫“蘿卜頭”,急得紅脖子瞪眼的,連連沖游飛擺手,說道:“不不,沒有蘿卜頭,是羅——伯——特……”羅伯特大著舌頭一遍遍地重復(fù)著他自認為正確的發(fā)音,游飛越聽越覺著便是“蘿卜頭”,也不去和這大傻冒多廢話,游飛問道:“會做槍做子彈不?” 聽著游飛這么問,羅伯特楞了會,他在兵工廠的生產(chǎn)車間呆的時間可以說占去了他已經(jīng)消耗生命的二分之一,哪些個東西他會不知道怎么造的啊,羅伯特當(dāng)下連連點頭,他非常慎重的點著頭,生怕游飛不信,他還豎起了大拇指,然后指頭指向了自個,意指自個是最棒的。 見到羅伯特那個呆勁,史密斯說不出的不耐煩,游飛又再次向史密斯確實地問道:“這家伙真的行。”史密斯心里有些不悅,聲音大了幾分:“當(dāng)然,他是槍械的專家?!甭牭绞访芩惯@么說游飛總算是放心了,雖說這人長得太過于差勁,不夠念在他能給那些個新到的美國步槍維修保養(yǎng),便要了這個勞力吧。 “嗯,非常好,大蘿卜頭,你便留在我們這來給我們的槍械做維修保養(yǎng)吧,史密斯先生,作為這次交易的售后服務(wù),你讓這位兄弟留下來干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當(dāng)然了,如果你不答應(yīng)的話,將會直接影響我們這次交易的進行,那樣我會很生氣的,由此造成的后果將會非常的糟糕,這將影響貴國和我國的深情厚誼,您恐怕是擔(dān)待不起的啊。”游飛也不客氣,直接向史密斯要人。 聽著游飛滿嘴的鬼話,史密斯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雖然羅伯特并非是他的人,他也沒有權(quán)利如何處置羅伯特,但他明白既然是游飛要人那他便得給,不再作無謂的掙扎,史密斯垂頭說:“那便按照將軍說的,羅伯特留下來。” 游飛開心地笑了起來,走到羅伯特身前,繞著他轉(zhuǎn)了兩圈,然后拿著拳頭錘錘胸脯瞧瞧后背啥的,那架勢讓史密斯想到了購買農(nóng)奴前對農(nóng)奴身體強壯與否的檢驗,彈珠大的汗滴沿著額頭流下來,史密斯在怒罵游飛是個十足的惡棍。 “哈哈,歡迎成為259旅的一員,大蘿卜頭!”游飛擁住了這個呆呆的大家伙,直到現(xiàn)在羅伯特也是未曾消化剛剛游飛與史密斯達成的協(xié)議,直覺中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給賣了,那種感覺比他父親送他去軍械廠還要來得強烈。 第九十章 肥仔歸來 林子和全子是今日輪值的站崗士兵,他們倆都是隸屬于高永泰的146團,雖說不是259旅最老資格的老兵,但是執(zhí)勤站崗的活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干的了。只是今天的崗兩人站得是特別的辛苦,因為離兩人幾米遠處站著的便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游飛。游飛在這來回踱步已經(jīng)老長一段時間了,今天蔣狀便是要回來了啊,哥幾個中他便是與蔣狀最為親近,這么些天沒見他倒還真是挺想這個大胖子的。游飛來回折騰不要緊,卻是苦了旁邊這倆年輕小伙子,挺直的腰繃得跟上緊的弓弦似的,兩個大頭兵私下里是沒有機會和游飛接觸的,對游飛喜怒無常的個性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生怕一個行為不當(dāng)便會惹來一頓臭罵,小到班排長,大到連團長都曾經(jīng)向他們悲聲嚎啕著訴說過游飛的痛斥是多么惡毒損人,基于長官多次教育的結(jié)果,林子和全子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鬧出個什么小差錯出來讓旅長大人痛批一頓,比較老實的林子更是堅信挨過旅長毒罵的人都會“不舉”這個說法,當(dāng)然林子也是不明白“不舉”是啥意思。 并不曉得身后的兩個士兵心里是如此地忐忑,游飛并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jīng)狼籍到了如此的地步,如果他知道有人竟然敢如此地造謠于他,他定是要把這些人都揪出來好好整飭一番的,而這會游飛滿門子心思都是放在了地平線之外的某個地方的蔣狀身上。 除了何天豪手頭事多沒來之外,王烈和王維浩都是站在了游飛的身后一道來迎候蔣狀大兄弟。 便在游飛的耐性將要給磨光的時候,遠處傳來兩聲騾子的叫聲,沒過多會,一騾子哈拉著腦袋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不是這騾子孱弱,但若是讓個牲口馱著個兩百來斤的rou球走上十幾里的山路,就是再壯的牲口也是只能苦苦撐著,這騾子沒倒下去口吐白沫而亡卻也是個異數(shù)了,就蔣狀那高大身形跨在騾子上,兩腿得微縮往上提不然非得拖地不可,那寒磣的怪模樣要多惡心有多惡心。三個跟班的倒是比那騾子顯得有生氣許多,叭啦叭啦地踏著大步跟在后頭。 見到游飛親自來迎他,蔣狀立馬翻身下騾,箭步竄到了游飛的跟前,兩個爺們摟一塊,嘎嘎大笑著,從來沒見過游飛這個樣子的兩個大頭兵林子和全子愣是看傻了眼,兩人眼珠子瞪得比那電筒的燈泡還圓乎,整個就像兩雕塑杵在那。 過了好一會,游飛和蔣狀才分了開去,游飛捏了捏蔣狀的大餅?zāi)槪┑溃骸拔艺f蔣大胖子,這么些日子你在汪大老板那可是風(fēng)生水起啊,你看看你這胖臉,都能捏出油來?!?/br> 雖說也不是第一次讓游飛捏臉蛋了,這在以前那是常有的事,可是這次周圍那么多人看著,特別是還有兩個大頭兵,說什么現(xiàn)在他也是個連長了啊,臉上稍微地便覺得有些掛不住,于是乎蔣狀連忙指著身邊的的王維浩疑惑地問道:“旅長,這位兄弟是哪位啊,我怎么瞅著這么眼生呢!” 王維浩也不待游飛介紹,微笑著走上前去點頭說道:“新編突擊連連長王維浩,久仰大名,蔣狀連長!”自打第一眼見到蔣狀,王維浩便喜歡上了這個胖乎乎的漢子,從他那憨厚的笑容中王維浩見到的是誠摯不見一絲的做作,是個直腸子的人,比起游飛來,王維浩更喜歡蔣狀,因為他不用堤防著自己什么時候會讓人給賣了。 蔣狀這時想起了那個之前傳聞的那位蠻悍非常的漢子王維浩,想來眼前這個人就是那位了,蔣狀雖說外表看上去憨實,但他的血液中依舊是流淌這祖上的嗜血好戰(zhàn)因子,對猛悍的人那是特喜歡,蔣狀合掌為拳往著王維浩的胸膛上擂了下,嘎嘎笑道:“聽說過你,是條漢子,歡迎加入259旅,兄弟?!?/br> 見到王維浩和蔣狀兩人相見甚歡,游飛心里也是高興,蔣狀四處都瞅不著何天豪的影子,便嚷嚷道:“何天豪那個廢柴死哪去了,狗日的,知道我回來了也不來迎迎,真不是個東西?!笔Y狀嘴上雖然說得狠,可他心里卻是實在有些掛念何天豪了,游飛心里明白蔣狀的心思,便笑著說道:“這會估摸著是在西校場訓(xùn)他那幫弟兄呢,想去便去吧,別在那假模假式的?!?/br> “誒!”蔣狀齜牙樂了,“哦,對了,這次回來我也沒和汪興業(yè)那個王八羔子客氣,弄回來幾十倆金子還有好些銀元吧,數(shù)是多少我也不曉得,那,后面那幾個弟兄兜著呢,嘎嘎,這會那個死瘦子是和我們栓在了一根繩子上了,他想跑也跑不了了。我若是把他給我們提供情報這次往鬼子那一報,他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這小人也實在是惡心,要不是旅長你說留著有用啊,我早就把他給千刀萬剮了?!?/br> “嗯,這等小人也是不能盡信,留著他吧,別讓鬼子犯了疑心,反正若是滅了他,鬼子還是能弄出新的走狗出來的,殺也殺不盡,做熟不做生嘛,嘿嘿!”游飛陰陰地笑著說道。 蔣狀嚷著找何天豪算賬去了,游飛讓那三個兵把他們揣著的金塊和銀元交給了王烈,王烈見著那些大洋,該有千多吧,金子也是有二十多兩,看來這次蔣狀是把汪興業(yè)的棺材本都給掏出來了,王烈嘎嘎笑道:“旅長,這次可大發(fā)了,我們這次財庫可是能充實許多了?!?/br> 游飛搖了搖頭,說道:“這些錢我也是沒預(yù)著有的,你順帶著將我們以前幾次從大戶和鬼子上刮得的錢財歸到一塊,準(zhǔn)備著支付給那個洋毛子史密斯吧!” 游飛這話不異于是在王烈和王維浩頭上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兩人都是愣住了,王烈先晃過神了,試探著問道:“……旅……旅長,這,這……真……真給……??!” 游飛牛眼一瞪,吼道:“廢話,當(dāng)然是給,吃飯給錢,殺人償命,我既然說好了是要和那個洋毛子交易武器,自然是要付給他錢的,不過這會他落在我手上,要給多少當(dāng)然是我說了算的了。再說了,現(xiàn)在兵荒馬亂的,我們呆在這山旮旯里,也用不上這些個,反而不如給了那鬼子,免得說咱們欺負人,讓那些個鬼佬小看了咱!” 王烈在心里嘀咕道:哪次不是你欺負人來著。這話他卻是沒膽說出口,只是連聲拍馬道:“旅長您真是大人大量!” “向來如此!”游飛高昂著頭應(yīng)道。 一旁的王維浩又是要掏出手絹來擦汗了…… 第九十一章 小人之道 游飛回到自己那屋屁股還沒坐熱呢,原本是去與何天豪絮叨的蔣狀便是如同斗雞般怒火沖沖地進了屋,好家伙,游飛見到蔣狀頭發(fā)都像是要豎起來似的,臉上那色紅得泛紫,嘿,莫不是犯了腦溢血了,游飛心里尋思著。 “哇呀呀!”蔣狀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嘴里發(fā)出的聲響震天撼第,把個原本四平八穩(wěn)端坐著的游飛給嚇了一哆嗦。 游飛火了,喝道:“蔣胖子,你是犯羊癲瘋啊還是失心狂,他爺爺?shù)模瑳]來由地大喊大叫,嚇老子一跳?!?/br> 蔣狀氣呼呼地,他呼著大氣說道:“我氣呢,你沒見著嘛,我氣得臉都大了?!?/br> “你的臉本來就大?!庇物w沒好氣地回道。 蔣狀也不待與游飛爭論這個,他沖到游飛跟前,腦袋往前一戳,在兩人的臉間隔約三寸的時候停了下來,蔣狀那鼻孔呼的熱氣一浪浪地往游飛的臉上沖來,這會游飛眼珠子便只能是見著倆黑瞳圈,緊張下喉結(jié)上下蠕動著咕嚕咽了口口水。 “我也要那叫啥‘加蘭德’的洋槍,憑什么146團能有,疾風(fēng)能有,137團能有,何天豪的參謀組都有四五枝,便是我們警衛(wèi)連沒有,憑什么!”蔣狀暴喝連連,唾沫星子比那連發(fā)重機槍還來得利索,唰唰唰統(tǒng)統(tǒng)噴到了游飛臉上。 游飛頭往后仰,用衣袖抹干滿臉的口水,心里是一陣的惡心,差點沒把早飯都給吐出來,游飛強忍著惡心,學(xué)著洋鬼子的架勢,兩手托空,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罢l讓你不在呢,總共才兩百來枝步槍,四挺重機槍,重機槍是137團和147團各兩挺,加蘭德是137團70枝,146團70枝,疾風(fēng)70枝,給了四五枝給何天豪他們玩去了,便就是這樣了,你回來地晚,自然是分不到什么了。”游飛如是說道,而其實游飛心里原本就沒有給警衛(wèi)連預(yù)留這些槍械的,平日里警衛(wèi)連也不是沖鋒陷陣頂在最前線的刀,所以他覺著最好的槍械應(yīng)該是裝備給主力部隊。 “大哥,你怎么能這樣呢,說什么我們警衛(wèi)連也是你的親衛(wèi)軍,我也不指望著你能把一碗水端平,但我只求個公平對待,這樣不為過吧!”蔣狀見來硬的游飛不吃他這一套,便換了個可憐巴巴的臉孔,央求著游飛,好讓他們警衛(wèi)連也能趕上這難得的好處。 游飛搖搖頭,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蔣狀又死乞白賴地哀求著游飛能分些槍過來,但游飛依舊是泰山般牢固,立場絲毫不見動搖。說干了口水,刮光了滿腦子讒言媚詞,最后蔣狀終究是說到詞窮了,最后無奈只得是沖游飛豎起了大拇指,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哥,算你狠,看來我說說不動你了,哼,你不下命令,那我便自個磨去,我非得要到屬于咱們警衛(wèi)連的槍械,高永泰,王烈,你們倆等著?!庇捎?37團現(xiàn)在暫由游飛掌管,所以蔣狀也沒再把137團算入他去要挾的范疇之內(nèi),蔣狀說完便噔噔噔地奪門而去。 禍水東引,以解己憂。游飛從來都是很會把麻煩的事情往別人身上架,得來自在身豈不痛快。終于是把個快要爆發(fā)的蔣狀給擠兌著,游飛舒坦地伸了個懶腰,悶在屋里也沒啥事可做,他便尋思著去逗弄林雨瑞去了,和她呆一塊的時間似乎過得快,所以他每次都會找上點由頭挨到林雨瑞身旁去,當(dāng)然了,每次都是會以游飛被林雨瑞攆走為終結(jié),因為他是越幫越忙,總是會讓林雨瑞的后勤部帶來麻煩。 …… 史密斯瞅著放在桌子上堆得小山似的金銀珠寶等等雜七雜八的物件,也不待去數(shù),史密斯也是能估摸出總共加一塊是個不菲的數(shù)字,那些金銀雖然不能說全數(shù)夠得上他這批軍火的價值,但卻也是能夠得上七八成的數(shù)目了,不過加上那些個珠寶卻一定是能超過的了,這些東方的飾物運過去都是能賣得天價的,史密斯忍住就快要流出嘴角的口水,拼命地維系著自己的紳士風(fēng)度。 坐在史密斯左手邊的王烈呵呵笑道:“史密斯先生,這些嘛是我們旅長要我來支付給您的交易費,也不知道夠還是不夠,你便湊合著收下了吧。” 史密斯心里直道太夠了,嘴上卻是學(xué)足了中國人的那一套“哪里哪里”直打哈哈。史密斯此前決然是不會想到游飛那個惡徒居然會如此仗義支付錢財與他的,基于之前對游飛的惡劣印象史密斯原本是想著能活著逃回美國去便是不幸中的萬幸的了,誰曉得今日卻是得來一筆想不到的財物,莫是之前他真的錯看了游飛了?那小子難道真的是個恪守商業(yè)cao守的好人,似乎“好人”與游飛沾不上邊,史密斯晃了晃腦袋,趕緊將自己可怕的想法揮去。 王烈也不待與史密斯多聊,當(dāng)下便告辭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待地王烈走后,史密斯還是愣愣地看著那些金銀珠寶,此刻一向精明的史密斯也分不清這到底是真還是幻,一旁的杰生手腳麻利地開始數(shù)起金銀來,那家伙小眼睛放光,他是史密斯的財物總監(jiān),原本是抬著大箱大箱的武器來贖史密斯的哪能想到卻是能得到這么些錢,可沒把個守財奴杰生給樂壞。大個子羅斯卻沒杰生那么樂呵,他也和史密斯一樣發(fā)起愣來了,一刻鐘前他還和史密斯一起破口大罵游飛呢,誰能想現(xiàn)在人家卻送來了大把的財物,羅斯的大腦袋是沒法對這個詭異狀況作出正確的判斷的,除了**便只能是**了。 諾大的屋子里除了杰生點數(shù)財物時發(fā)出的西索聲外便只剩3人呼氣的聲音了,氣氛靜寂地有些詭異。 …… 翌日,史密斯也不待與游飛辭行,卷走了所有的金銀財物便和他的手下一道悄然離去了。史密斯可不想再生什么變故,他實在是折騰不起了,他也不指望能讓游飛熱情地前來送行,只因他消遣不起。 壯著膽地經(jīng)過一道道明崗暗卡,幾人終于是離開黑崖溝,史密斯張開雙臂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自由的氣息,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由是件如此美妙的事情。 “老板,羅伯特他是軍方的人,回國后要是他們向我們要人我們的麻煩就大了!”杰生捋了捋他頭上稀疏的毛發(fā),眼神略帶憂慮地問道。 史密斯白了杰生一眼,哼了聲慢悠悠地說道:“便說給土匪亂槍打死了,聯(lián)邦軍部那些人還能派人來查嗎,哼!” 杰生點頭哈腰地回道:“是,還是老板英明。” 史密斯心中暗道我這也是跟游飛那個惡徒,不敢再多做停留,史密斯呵斥著眾人快步趕路,他現(xiàn)在的心思已經(jīng)是飛到了南部的莊園漂亮的女奴身上了,要是能活命回去,他發(fā)誓再也不到這么危險的地方來了…… 第九十二章 心火難消(vip解禁第一章) 這兩天的時間里蔣狀覺得自個消瘦了不少,何天豪手頭的槍也沒幾支他便不好意思去他那,但是王烈、高永泰這倆的家伙那他是輪著去討去偷去騙,磨穿了布鞋踏低了門檻,然而不管他如何地爭取,最終依舊是連毛都沒撈到。 最后還是王烈這小子心軟,給蔣大胖子指了條明道,他說洋鬼子讓游飛給扣下一個武器專家,或許能讓他造出些槍來也說不準(zhǔn)。蔣狀一聽說樂得蹦達蹦達地便自己東尋西找地摸到了羅伯特呆的地方——旅部軍火庫。 遠遠地見著一個比常人來得高大的黃頭發(fā)身影,蔣狀曉得這人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大羅伯頭”了。蔣狀興沖沖地嚷了句:“羅伯特,嘿,叫你呢!” 正專心致志地檢修槍械的羅伯特聽到有人喊他,便擰轉(zhuǎn)過頭來,沖著蔣狀咧嘴一笑。羅伯特這個舉動讓蔣狀打了個冷戰(zhàn),這也怨不得他,怪便怪羅伯特一張臉長得太有特點了,塌鼻梁大嘴巴,那倆眼睛還帶點斜視,配上一對招風(fēng)耳,本來就讓人看了難受的了,再加上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要是個人也能給嚇地沒法動彈。 蔣狀壯著膽地往前走去,見著蔣狀走了過來,羅伯特馬上放下了手頭的家伙,手上的油污便往身上的衣服上蹭了蹭了事,羅伯特沖蔣狀點頭哈腰恭敬得很,蔣狀心里琢磨著這個洋人怎么一點也不像以前見著的那些那么趾高氣揚,嘿,真是個怪胎。 裝模裝樣地咳了兩聲,蔣狀大咧咧地對羅伯特說:“聽說你是美國的槍械專家,所以呢我來讓你給我辦點事,我的要求也不高,你給我造出五十枝加蘭德出來便好?!?/br> 羅伯特的脖子像讓人捏住了后往上提,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滿臉匪夷所思地看著蔣狀,花了老長的時間消化掉內(nèi)心的驚悚后,羅伯特使勁地搖著自己的腦袋,兩個蒲扇大手也拼命地擺著,大聲喊著說:“不能……不……不……能!”說完羅伯特有些畏懼地看著蔣狀,眼前這個胖乎乎的中國漢子像個大樹樁般的敦實,看上去很難相與的樣子,羅伯特可是擔(dān)心自己沒有如了這人的意思的話,會把小命都喪掉了。 “格老子的?。。∧氵@個鬼佬,敷衍我是不是,嗯?嗯?”蔣狀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把個羅伯特嚇得縮起了腦袋,腳下已經(jīng)是微微的哆嗦了起來。 便在羅伯特讓蔣狀盯得快要肝膽俱裂的時候,他的救星來到了。“蔣狀,你這么大聲做什么?”林雨瑞蹙著眉頭走了過來,她原本是要去看那些老鄉(xiāng)順路經(jīng)過的,聽見蔣狀的暴喝聲后便走過來看看。 見到了林雨瑞,羅伯特馬上輕松了起來,這么幾天來,他發(fā)現(xiàn)259旅不管是士兵還是將官都有些懼怕這個較小的中國女人,羅伯特也曾經(jīng)花過一番腦力希望能夠悟透這其中道理,不過依照他對人事的理解終究也是明白過來,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林雨瑞是個心腸好的人,就連史密斯那么兇暴的人都曾經(jīng)受過她的照顧,他羅伯特這么可憐一定也是能夠得到林雨瑞的關(guān)照的,所以林雨瑞一來她便將懸起的心放了下來。 蔣狀嘴角撇了撇,揚著碗口大的拳頭在空中虛晃了幾圈,極盡狠毒地盯了羅伯特一眼,蔣狀才呵呵對著林雨瑞笑道:“嘿嘿,聽說有這么個鬼子是武器專家,我便上門來討教來著,嘿嘿,沒事,那個啥,我有事先走了,唉,實在是忙啊……”蔣狀天不怕地不怕便怕林雨瑞那綿綿不絕長江水似的絮叨,也不待林雨瑞走進,蔣狀腳底下抹油一般溜之大吉。 兇神惡煞般的蔣狀離開了,羅伯特這下真的定下心來,等林雨瑞走進了之后,他對著林雨瑞鞠躬哈腰,連聲道謝。林雨瑞見著羅伯特臉上黑漆漆的都沾滿了油污,看著羅伯特寒磣的長相,林雨瑞直覺得心里一陣發(fā)酸,興許是天生母愛因子的作用,林雨瑞輕輕地對羅伯特說道:“羅伯特,以后但若是還要有人來欺負你啊,你便來找我,知道了沒?你知道‘欺負’是什么意思吧!” “誒,誒!”羅伯特又是連聲應(yīng)是。 木訥的羅伯特張了幾次嘴,想要找點什么事情和林雨瑞聊上幾句,可是最后也是沒吐出半個字出來,林雨瑞也有點尷尬,便又叮嚀了羅伯特幾句,便去忙活招呼后山鄉(xiāng)親們?nèi)チ?。望著林雨瑞纖弱的背影,羅伯特只覺得眼眶慢慢地濕潤了起來,長這么大,還真的沒有一個人像林雨瑞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地關(guān)心過他,親人對于羅伯特而言是個異常模糊的影像,對于他的父親,他唯一的印象便是他的父親收到軍械廠簽下他一輩子工齡的大筆錢幣時骯臟的笑容,這個時候他有種想要嚎啕大哭的沖動,抽泣了幾聲,羅伯特將眼眶中就開轉(zhuǎn)出來的淚珠抹去了。 回過神來的羅伯特四處張望了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失控的舉動后羅伯特才長噓了口氣。大大的身子再次蹲了下去,摸起了已經(jīng)拆成了一個個零部件的加蘭德步槍…… 鎩羽而歸的蔣狀一回到警衛(wèi)連總部,坐下來便咕嚕咕嚕拼命灌起涼開水來,冰涼的開水順著guntang的喉嚨落入肚中,直到喝的連連打嗝他才作罷,心火似乎讓涼水澆弱了許多,蔣狀坐那呼呼喘起粗氣來了。 左思右想,蔣狀依舊還是覺得氣憤難平,憑什么他們警衛(wèi)連便一枝錢也弄不到,高永泰和王烈簡直就是蛆蟲禿鷹,什么東西落到他們手上肯定是連渣都不能剩下來。 難道少了那幾枝槍便不能打仗了?蔣狀心里還真就不信這個邪,興頭一來蔣狀扯開嗓門吼道:“弟兄們,集合!?。?!”就蔣狀那大嗓門子,全警衛(wèi)連的士兵沒有一個沒落在耳朵里的,也不曉得是出了什么事情,士兵們四下聚攏了起來…… 第九十三章 廢物利用 望著一排排昂首矗立的漢子,蔣狀心里一陣的振奮,這兩百來人雖說當(dāng)不得烈風(fēng)那些恐怖分子那般的精銳,但是平日里也是沒少花他的工夫培訓(xùn),他自覺警衛(wèi)連的人沒有給他丟過臉,也沒有給游飛丟過臉,更不曾給259旅抹過黑。 如此優(yōu)秀的團體,更為特殊的是作為游飛的貼身護衛(wèi)連隊,他們理應(yīng)收到游飛的偏愛才是,但是游飛這次卻是連基本的公正都未曾做到,這讓蔣狀感到心里很不是個滋味。 “兄弟們,我想你們也是聽說了這次美國佬的加蘭德槍了吧,那是個好東西啊,半自動退彈殼,多好的東西啊,146團裝備了一個排,烈風(fēng)大隊也是換裝了一個小隊,137團也有一個排,而我們呢?我們呢!”蔣狀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肥rou都帶地顫動了起來。 警衛(wèi)連的士兵們事前也是聽說了一些風(fēng)聲,但士兵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雖說心里邊不自在,但也只能是擺在心里的,絕不敢吐露半個字表示不滿。聽著蔣狀極為尖銳的嘶吼聲,不自覺的每個人血液開始燃燒了起來,積壓的怨氣在胸中積攢發(fā)酵。 蔣狀看著情緒有些亢奮的士兵們,心里很是滿意,畢竟他嘴拙平日里也是極少向士兵們訓(xùn)話的,“我們警衛(wèi)連不能讓137團、146團和烈風(fēng)大隊的那幫孫子看小了,沒好槍怎么了,爺們裸著膀子架把大刀照樣跟鬼子硬扛,警衛(wèi)連怕過誰!” 是啊,自組建到如今的這么些日子來,倒下的兄弟雖然不能夠再站起來了,但是他們警衛(wèi)連所有列兵的脊梁從來就未曾彎過半分,或許他們不如烈風(fēng)大隊的弟兄那般槍法了得來去如風(fēng),或許他們不如137團和146團的弟兄們那般軍功彪炳,但是他們的身軀能夠在任何時候捐出來,不帶一絲的猶豫,爺們怕過誰來! 列兵們血管中的血都沸騰了起來,他們的胸口憋悶地厲害,不曉得用什么語言來宣泄心中的情感,最后他們一致地從鼻腔中發(fā)出野獸般的怒吼:“殺~”額上暴漲的青筋根根滲著勇透著怒,作為戰(zhàn)士對榮譽的捍衛(wèi),戰(zhàn)士們此刻就等蔣狀一聲令下,就會沖出門去,和鬼子殺個昏天黑地、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