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而且,秦歌隱隱覺得,剎那芳華神通也好,彈指紅顏老神通也罷,它們必定與逍遙游功法有著一種奇妙的聯(lián)系,因為逍遙游功法中,第六重便是無古今,這無古今之意就是沒有古今的限制,在時間長河之中可任其遨游,這與剎那芳華、彈指紅顏老所產(chǎn)生的效果極為吻合。 佛祖如此手段,讓猴子看到了希望,猴目精芒連閃,催促道:“快將老孫的紫蘭救活!”猴子亦是關(guān)心則亂,他渾然忘了紫蘭乃是佛祖手中的底牌,豈會如此輕易就將她復(fù)活? “妖猴,你可服了?” 佛祖臉色平靜如水,正是這平靜的臉色之中,透發(fā)著一股絕情。 猴子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佛祖明知猴子已經(jīng)屈服,可是還要他當(dāng)著眾仙佛的面親口.0說出來,這不啻于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對于高傲如斯的他來說,是個天大的羞辱。 秦歌最明白猴子的心性,登時也怒了起來,方天神戟探出,其上藍(lán)焰如星輝,點(diǎn)點(diǎn)閃爍著,浩蕩出強(qiáng)大的氣息。 猴子心中氣極,殺氣毫不加以掩飾的爆發(fā)出來,而佛祖則是安然如山,不過在他掌中,可以看見金光若隱若現(xiàn),只要猴子有任何的舉動,佛祖便會立時將八卦爐擊毀。 兩方都不退讓,這般對峙著,一時間氣氛再次僵了起來。 ————————求票?。?/br>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佛祖咄咄逼人之勢絲毫不減,他早已知曉紫蘭在猴子心目中的地位,所以面對猴子那森然殺機(jī),他完全無動于衷,只是掌間佛光吞吐著,隨時都要將八卦爐打碎。 如此對峙著,最終猴子妥協(xié)了,他淡淡說道:“老孫知罪?!毕铝撕艽蟮臎Q心他才將此話說完,末了之后,冷言道:“老孫已認(rèn)錯了,可否將紫蘭救活?” 佛祖口宣佛號,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既認(rèn)錯,那便要為你的錯過承擔(dān)責(zé)任,至于百花仙子,你也無需擔(dān)心,待時機(jī)一到,本佛自會將其救活?!?/br> 猴子聽后,大怒道:“禿驢,你竟敢戲耍老孫!”聽到佛祖如此說來,他立時怒意充滿胸腔,無邊殺氣滾滾而出,天地間瞬時肅殺一片,就像是突然從溫暖的春天進(jìn)入到了寒冷的冬天。 森然殺機(jī)彌漫,所有仙佛都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猴子的實(shí)力太可怕了,光是殺氣便能讓他們心神被奪。 佛祖也稍微有些忌憚,解釋道:“并非本佛不立刻救治,實(shí)乃天意如此,若我此時貿(mào)然去救百花仙子,對于百花仙子并無任何的好處,你要知道擅自篡改天機(jī),那是要受到天譴的?!?/br> 猴子怒氣微消,凜然道:“只要你能救活紫蘭,縱算是要老孫上刀山下火海,老孫絕不皺下眉頭?!?/br> “那倒不必,以你的罪過還無須經(jīng)受這等苦難?!?/br> 話過之后,佛祖再次肅容滿面,大喝道:“妖猴,跪下!” “佛祖真是太瘋狂了……。” “天吶,佛祖竟要讓妖猴下跪,若是激怒了這妖猴,那我們必會遭到殃及……?!?/br> 在場的仙佛聽后,皆情不自禁的高呼了起來,他們都覺得佛祖太過分了,竟然這樣羞辱妖猴,他們生怕激怒了妖猴,讓自己遭受不必要的波及,是以在佛祖說出此話之后,他們均退到了百里開外。 玉帝完全驚呆了,心中暗暗佩服佛祖的膽識,也同時感到心寒,因為佛祖的心機(jī)太深了,自己與他相比,根本比不上。 “佛祖,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佛祖如此咄咄逼人,秦歌再也看不下去了,方天神戟上的藍(lán)焰再次亮了起來,戟尖處的藍(lán)焰都化成了一朵藍(lán)色蓮花,擁有著無窮的力量。 “妖猴,跪下!” 佛祖看著欲將發(fā)作的猴子與秦歌,心弦也提了起來,心中也懼怕秦歌與猴子會一同出手,可是如今已經(jīng)騎虎難下,若是就此不了了之,對于他的威嚴(yán)也有所降低。 猴子從未感到過如此的奇恥大辱,若不是為了紫蘭,只怕他會就此提著金箍棒殺去。 熊熊爐火在燃燒著,翩躚紫影像是困在籠中的蝴蝶一般,在那有限的空間中綻放著自己的美麗,紫影如飛絮在猴子眼前飄過,讓這桀驁不馴的猴子再次回到了以前,往事一幕幕回首在眼前。 漸漸地,他沉迷了,他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紫蘭!” 對于外人來說,這只是兩個簡簡單單的字符,可是對于他來說,卻是他的全部,失去了紫蘭,他的一切都將變得沒有意義。 “若是紫蘭死了,我這無謂的自尊又有何用?!?/br> 目光似有淚水溢出,金色瞳孔收縮了一下,映著彤紅的爐火,間中還有一個紫影在舞動。 “砰?!?/br> 頂天立地,一向不跪天不跪地的齊天大圣終于跪了下來,雙膝重重的跪在了天庭的地面上,雙膝跪地之聲轟然響起,天宇都似震動了,眾仙神明顯可以感覺到,整個天地在搖晃,整個世界在動蕩。在猴子周圍,堅硬的地面都龜裂了,以他的膝蓋為中心蔓延出一道道可怕的裂縫。 秦歌緩緩閉起了雙眼,心中有的只是無盡的惆悵,情之一字太傷人心了,心中暗想換做是自己了,該如何去做?片刻后他得出了答案,那就是也會與猴子一般。 此時,一向沒有風(fēng)霜雨雪的天庭都下起了綿綿細(xì)雨,絲絲雨點(diǎn)滴落在猴子的臉上,異常的冰冷,他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有的只是那雙飽含濃情的雙眸一眨也不眨的望著八卦爐中的紫蘭。 綿綿細(xì)雨帶著刺骨的寒意飄飄灑灑,它們像是被猴子的癡情感動了,不由得流下了眼淚。 砰然聲響驚醒了所有仙神的思緒,這次他們都沒有發(fā)出驚呼,因為他們已經(jīng)感覺到了猴子的癡情,許久都未曾有過的酸意從鼻尖緩緩傳開,他們的雙眼竟然也朦朧了起來,隱約可見淚花在閃爍。 “他本可以攀升至祖神境界的,可是這一跪,讓他的心神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也讓他的道心出現(xiàn)一條裂縫,從此之后便徹底與祖神境界無緣了,哎!” 空藏嘆息,他極不愿見到這樣的情形,孫悟空可以說是三界自古以來出現(xiàn)的絕世奇才,以他的潛力,完全可以晉升至祖神之位,可是如今拜佛祖所賜,讓猴子的道心受到重創(chuàng),難以達(dá)到道心空靈的心境,自此修道之路也徹底的斷絕了,此生再無更上一層的機(jī)會。 道行到了他們這等地步,想要做出突破,完全是需要去感悟,去參透的,整個道心必須要保持最完美的狀態(tài),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攀上祖神之位。 猴子跪下之后,佛祖依然沒有停下來,他手中金光大作,一只金色手印轉(zhuǎn)眼間升上高空,化作了五座巍峨大山,五座大山都透發(fā)著祥和的佛光,轟然朝著猴子壓去。 “為洗清你的罪孽,本佛要鎮(zhèn)壓你一百年?!?/br> 佛祖聲如洪鐘,響徹在整個天際,伴隨著他的大喝,五座巍峨大山重重的壓在了猴子的身上,頓時整個地面都塌陷了,猴子被五座大山不斷往下壓,直到五座巍峨大山重重的壓在了中土邊陲小鎮(zhèn)邊的一塊荒蕪之地這才作罷。 五道佛光繪制而成的佛家封印打出,分別打在了五座巍峨大山上,觀其模樣,似要讓猴子飽受鎮(zhèn)壓之苦。 “老禿驢,若是百年之后你不還老孫一個完整的紫蘭,老孫必將你佛界靈山夷為平地?!?/br> 話音落時,佛祖冷哼道:“妖猴,休要猖狂!”又是五道封印打出,與先前五道佛光一同散發(fā)著璀璨的光芒,完全籠罩了那五座巍峨大山。 對于佛祖這般做法,秦歌完全束手無策,只因這是猴子自己的選擇,他無權(quán)去干涉,而且普天之下,能夠救活紫蘭的也只有佛祖的剎那芳華神通與彈指紅顏老了。 五座巍峨大山轟壓而下,徹底將猴子鎮(zhèn)壓住了,一百年的光陰對于修道者來說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可是對于猴子來說,卻異常的漫長,他并非沒有沖出封印的能力,甘愿在這五指山下鎮(zhèn)壓百年,只是為了紫蘭。 仙佛之爭到了尾聲,此次可以說是佛界全面勝利,天庭因紫羅燈芯之事?lián)p失了太多,四御大帝被斬,已是讓整個天庭損失了大半實(shí)力,而且為護(hù)住八卦爐也損失了部分實(shí)力,如今的天庭的實(shí)力到了最低谷。 佛祖率眾離開,距天庭三千里之后,他對身旁的金蟬子說道:“金蟬子,本佛今日教你緊箍咒,可專用來鎮(zhèn)壓妖猴,而且這緊箍咒還另有異能,只消你每日在五指山下念上一百遍,百年過后縱算那妖猴出來了,也會忘卻前塵往事,變成我佛界的傀儡?!?/br> 金蟬子一愣,恭敬的領(lǐng)了佛祖法旨,即刻動身朝著鎮(zhèn)壓猴子的五指山飛去,自此之后金蟬子便在五指山下與猴子日夜做伴,金蟬子每天只是打坐念經(jīng),除此之外,再無他事可忙。 久而久之,猴子漸漸地受到經(jīng)文的影響,一絲向佛之心逐漸從他心底里滋生。 ——————求票??! 第一百一十三章 悠悠歲月,了然無痕,回首相望之時,已是春秋幾度輪回,自仙佛之爭結(jié)束后,整個三界都暫時的歸于平靜了,而阻止這場浩劫的地藏王卻沒有任何的蹤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何方,也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的。 蒼茫鬼界,一位少女翹首盼望,她凝望著鬼界灰蒙蒙的天空,她在等待著,等待著心中所思念的人歸來,十年了,自仙佛之爭過后,秦歌消失了,他要去追尋自己所失去的東西。 鬼界之主,神通蓋世的地藏王再次涅槃,他放棄了所有的一切,孑然一身,重新落入了輪回,去完成他第一千世輪回,世人輪回之?dāng)?shù)九百九十九,而地藏王輪回了一千世,至于這一千世之后,所隱藏的迷蹤,世人完全不知曉。 鬼界獨(dú)有的那片鳥語花香之地,一個小女孩兒翩然而來,對著眼前的少女說道:“月兒jiejie,彤彤相信哥哥一定會回來的。”懂事的小丫頭出言安慰,那雙清亮的眸子之中也滿是希冀神色。 林月兒徐徐轉(zhuǎn)過頭來,笑道:“我相信呆子會回來的,我要等他……。” 已經(jīng)十年了,這小丫頭還如當(dāng)年那般模樣,絲毫沒有長大,不過她不再希望自己長大了,因為自家哥哥已經(jīng)輪回去了,長不長大完全沒有必要了,在小丫頭的心中,自家哥哥才是一切。 十年彈指間,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原點(diǎn),在鮮少有人踏足的永樂鎮(zhèn)中,飄出裊裊青煙,繼而一聲犬吠響起,只見得幾個孩童在追著一個面色蠟黃的孩童追打著。 面色蠟黃的孩童懷中緊緊揣著半個饅頭,不停地奔跑著,跑著跑著,這個孩童感覺到一切都像是經(jīng)歷過,在他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怔怔的定了下來,雙眼非常茫然。 “為何我感覺到這么的熟悉,好像一切都經(jīng)歷過?!?/br> “喬金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吃旺財?shù)墓芳Z,真是吃了豹子膽了?!睘槭滓粋€胖墩墩的孩童稚嫩的臉上露出不符合他年齡的陰鷙,隨即他指揮身旁的孩童一齊圍毆喬金覺。 一陣拳腳相加,喬金覺立時被打得鼻青臉腫,不過喬金覺并未發(fā)出一聲痛呼,他怔怔的承受著這一通拳腳,吶吶道:“喬金覺?我不是叫秦歌嗎?” 喬金覺茫然了,千世輪回的一切影像都如浮光掠影般在腦海中回蕩,往事一幕幕,前世今生在瞬間覺醒了,所有的一切都記憶起來了,在他身上綻放出璀璨的佛光,繼而佛光逐漸地變成了一絲絲的藍(lán)焰。 “??!” 這些孩童碰觸到藍(lán)焰之時,立刻大叫了起來,他們感覺到了藍(lán)焰異常的熾烈,掌心都似要燒了,尖叫一聲之后,便四下散開,獨(dú)余下那領(lǐng)頭的孩童茫然的站在原地。 逐漸地,喬金覺身形慢慢的長高,藍(lán)焰不斷吞吐著,完全將他包裹在了其中,強(qiáng)烈的光芒閃動,領(lǐng)頭的孩童完全看不到喬金覺的身影了。 過得少頃,藍(lán)焰慢慢淡去,在這青煙似的焰火之中,一個面相敦厚的年輕男子赫然在前,他雙眼似乎是蘊(yùn)藏著一片星宇,在他的瞳孔之中,湛藍(lán)星輝閃爍,廣褒無垠。 領(lǐng)頭的孩童臉色驚駭欲絕,如此詭異的事情他還是初次經(jīng)歷,原本陰鷙的神情一掃而空,掉頭便跑。 “黃粱一夢,已是十年光陰,不知他們可好?” 憶起了前世今生,喬金覺恢復(fù)了他的本名——秦歌,亦即是鬼界之主地藏王。 “前路漫漫,唯有于苦難與挫折之中領(lǐng)悟人間的酸甜苦辣。” 秦歌輕言一句,他邁著穩(wěn)健的步子,朝著永樂鎮(zhèn)外走去。 行行復(fù)行行,萬里路程始于足下,秦歌沒有運(yùn)用任何的法力,只是憑借著穩(wěn)健的雙足,踏遍了中原各地,飽嘗一路的風(fēng)霜雨雪以及世態(tài)炎涼,一路所見所聞,皆是民生疾苦,這讓他的道心更加堅定了,原本虛無縹緲的藍(lán)焰竟生出一絲厚重感,沉凝如腳下安穩(wěn)大地。 不過,秦歌的道行并沒有增加,但是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讓他的心境更加凝練了,逍遙游心境已經(jīng)漸漸向著朝徹之境進(jìn)發(fā),行了萬里路,他在洛陽停了下來。 神都洛陽依舊繁華,車水馬龍,盛況空前。 獨(dú)行了萬里路程,秦歌身上滿是風(fēng)塵,且他身披僧衣,模樣像極了苦行僧。 青燈、古卷一直陪伴著他,這兩件神物似是鏤刻了歲月的風(fēng)霜,記錄了秦歌一路行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它們綻放出一種朦朧光輝,繚繞在秦歌身前,那如流水般的朦朧光輝將他點(diǎn)綴得異常神圣。 洛陽街頭,所有路人都停下了腳步,他們目光紛紛朝著秦歌射去,眼神之中流露出恭敬之色。 無數(shù)人目光射來,秦歌安然若素,依舊不疾不徐,漫步在洛陽城的街道上,往著演武大會的場地行進(jìn)。 此時,三年一度的論道大會再次舉行了,武比與文比依舊盛行,秦歌只是在武比的場地掃了一眼,雖然演武臺上的兩名修道者道行不弱,可是在秦歌眼中,不值得一提。 論道大會最精彩之處莫過于文比,自從數(shù)十年前,秦歌以古卷召喚出遠(yuǎn)古圣賢精氣,立時轟動了整個文壇,無數(shù)文人墨客都往文比場地聚來,希望在有生之年他們還可以看到遠(yuǎn)古圣賢精氣破空飛來的盛景。 當(dāng)秦歌步入文比場地時,再次聚集了無數(shù)的目光,因為他身上的光芒太刺眼了,而且在這光芒之中,無數(shù)文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如沐甘霖的舒適感,原本有些混沌的腦袋在這光芒的籠罩之下變得清晰無比。 “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