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秦歌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面對此景,他簡直是驚駭絕倫,如今他的道行雖然并非絕頂,但是面對小神級以下的人物自是不懼,而且縱然是面對小神級的人物都有一戰(zhàn)之力,可是在這厚土龍蛭的一吼之下,竟然讓他受到不小的創(chuàng)傷,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本來,在秦歌的印象之中,南部瞻州是個蠻荒之地,其中雖不乏上古蠻獸,但經(jīng)過上古巫妖之戰(zhàn)后,能夠活下來的只在少數(shù),本以為這次南部瞻州之行會異常的順利,沒想到剛到這里就發(fā)生了這等事,看來前路堪憂。 當下,也顧不得驚駭,破開重重氣浪之后,澹臺羽明與秦歌二人狼狽逃竄,直往天坑之地行去。 厚土龍蛭此時已經(jīng)被澹臺羽明激怒,放過小鎮(zhèn)不去,咆哮著直朝澹臺羽明與秦歌之處追去。 三百里路程,于秦歌與澹臺羽明的速度來說,只消半柱香時間。澹臺羽明所說的天坑乃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xue,深不見底,坑中有一股股強烈的罡風不斷刮出。 這罡風看似不甚厲害,但是當秦歌靠近之時,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魂魄不斷跳躍,罡風過體,一陣陰冷蕭瑟的感覺直至心海,秦歌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再也不敢往前。 澹臺羽明面容嚴肅,道:“秦兄,這天坑之中有一股古怪的能量,你切不可靠近,等下若是厚土龍蛭殺來,你無須幫手,在一旁看著就行,切記不要靠近天坑,不然到時我都救不了你。” 秦歌問道:“這天坑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為什么我感覺到這天坑之中有一股不屬于這人間的力量,這種感覺甚至比鬼界的幽冥之氣還讓人恐怖?!?/br> 澹臺羽明道:“我也不知道這天坑是如何形成的,不過這天坑在我儒門的密典之上早有記載,據(jù)說是形成于蒙昧時期,那時候天地混沌,唯有這天坑獨立于混沌之外?!?/br> 秦歌雖有古神以及地藏前世的記憶,可是千百世的輪回,這些記憶早已消散了十之其九,能夠記起的也只有零星半點。這天坑之謎,他也就無從知道,就算擁有古神以及地藏的全部記憶,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以他們的見識也并不能說是掌握了天地間全部的秘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鼻馗鑷@息一聲,暗笑自己先前是井底之蛙,自以為博古通今,可是于這蒼茫宇宙來說,自己不過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塵沙。 天外之境乃是混沌之地,誰又知道這混沌之后,究竟會有什么呢,誰也不知道。 “秦兄弟,你怎么了?”澹臺羽明見秦歌呆立不動,以為被罡風傷著了魂魄,是以浩然正氣迸發(fā)而出,在秦歌體外形成一道光幕,可是這光幕籠罩在秦歌身上之時,秦歌體內的儒家本源便破體而出,將這股浩然正氣拒之門外。 澹臺羽明驚道:“儒家本源,秦兄你竟然修煉成了儒家本源之力,這……這可是我儒門無數(shù)先輩所追尋的大道?!?/br> 秦歌回過神來,聽澹臺羽明說完之后,報以微笑,而后問道:“這南部瞻州竟也有儒門,定是上古先賢倉頡留下的一脈吧?” 澹臺羽明點頭道:“我們這一脈乃是先賢倉頡的嫡系血脈,我本以為只有我這一脈能夠修煉出儒家本源,沒想到秦兄竟然學究天人,在下實在佩服?!?/br> 對與澹臺羽明的恭維,秦歌有些臉紅,于儒家的修為來說,他怎及得上澹臺羽明,自己只不過是運氣好,得到了倉頡以圣字所書寫的古卷,這才從古卷之中汲取了儒家本源。 正在此時,黃沙漫卷,厚土龍蛭咆哮一聲,卷起千萬條像是怒龍般的黃沙,滾滾壓來,天地間頓時一暗,澹臺羽明見此忙說道:“秦兄你身懷儒家本源之力,這可太好了,我現(xiàn)下將布置一個陣法,正需要儒家浩然正氣為輔,你來助我一臂之力?!?/br> 說完,澹臺羽明不看天邊飛來的厚土龍蛭一眼,手中折扇拋入空中,一點點浩然金光自扇中射出,落于天坑外的半空,頃刻間,三百六十五點金光懸浮于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秦兄,隨我一同打出浩然正氣?!辈贾煤弥螅E_羽明如玉般的面容之上金光涌動,那浩然正氣自他胸腔直沖腦海,而后自他腦海直沖入云霄,與空中那三百六十顆如同金色星辰的金光匯聚在一起。 “走?!辈贾猛曛?,澹臺羽明伸手一揮,生出一股吸力,將秦歌拽在一邊,徑自躲出數(shù)十里開外,而厚土龍蛭則未發(fā)現(xiàn)剛才澹臺羽明布置的手段,仍然威勢滔天的卷著漫漫黃沙,洶涌殺至。 厚土龍蛭來到天坑邊,明顯發(fā)現(xiàn)天坑中的異樣,那雙銅鈴般的赤紅色雙眼閃現(xiàn)出一絲懼意,正想往來路飛回,可是正在此時,澹臺羽明自地面沖出,大喝一聲:“星河倒轉,困!” 隨后澹臺羽明手中金光流轉,方才那懸浮于天際的三百六十五顆金色星辰陡然大亮,澹臺羽明此時雙手畫圓,一道道金光以圓弧狀向四周散開。 而那三百六十五顆金色星辰也隨之陡然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盤,不斷轉動,一股莫大的吸力自圓盤之中迸發(fā)出來,不斷撕扯著周遭的滾舞黃沙,而厚土龍蛭正在圓盤的下方,受到巨大的吸力吸引它龐大的身子也不斷往著天坑飛去。 澹臺羽明此時化身為天地,身與萬物合,這正是儒家追求的天人合一之境,進入天人合一之境后,能夠借助天地偉力。這天地間的偉力,豈是區(qū)區(qū)厚土龍蛭所能夠抵擋的,在三百六十五顆金色星辰的牽引之下,緩緩朝著天坑落去。 這一變化,發(fā)生的極快,秦歌還未來得及驚訝,卻已見得澹臺羽明眼耳口鼻之中不斷有鮮血溢出,他那俊逸的臉龐也因劇烈的疼痛而扭曲變形。 天地偉力無堅不摧,但是這等天地偉力豈是凡人能夠駕馭的,強行駕馭這天地偉力必然要承受反噬,而澹臺羽明此時的情況正是受到極大的反噬。 第一百五十章暗襲 澹臺羽明以儒家浩然正氣布置一個陣法,引動天地偉力與厚土龍蛭相抗衡,厚土龍蛭被一點一點的拉至天坑,任憑它如何掙脫,但是面對著天地浩瀚偉力生成的莫大吸力,仍舊是掙脫無功。 而澹臺羽明借天地之力,所遭受的反噬也是極重,七竅之中猩紅的鮮血溢出,不一會兒便成了一個血人,但是他體內浩然正氣無盡,天際三百六十五顆金色星辰不斷變化,灑下蒙蒙光輝,不斷將厚土龍蛭拉入天坑。 厚土龍蛭咆哮不絕,碩長的巨尾不斷狂掃,大地不斷龜裂,隨著若流星般的巨大rou瘤抽在地面,整個大地都在不斷的震動,可是這巨大的震動,更是引得天坑之中那股深入靈魂之中的罡風不斷肆虐。 秦歌頂著陰冷罡風,艱難的飛至澹臺羽明身旁,咬了咬牙,將軒轅劍祭了出來,一股厚重如山岳的氣息頓時蔓延開來,那股撲面而來的陰冷罡風像是遇著了可怕的事物一般,悄然分散。 這時,澹臺羽明已經(jīng)cao控陣法到了極致,那三百六十五顆金色星辰不斷融合,產生的能量不斷翻滾,像是一把把自九天落下的神劍,重重的劈斫在厚土龍蛭的鱗片之上。 血光迸濺,三百六十五把神劍穿空,瞬間插入厚土龍蛭的體中,一聲震天的怒吼之后,厚土龍蛭渾身皮開rou綻,猩紅的血水翻滾,自它體內飚射出來,染紅了周遭數(shù)百丈大地。 厚土龍蛭遭到重創(chuàng)之后,掙扎的越來越緩,不到片刻時間,已被龐大的吸力拉入天坑之中,厚土龍蛭身長百丈,這天坑方圓不到十丈,可是恐怖的是,秦歌此刻覺得這厚土龍蛭碩大的身子與這方圓十丈的天坑相比,竟然像是一只螻蟻與一片浩瀚銀河相比,厚土龍蛭那碩長的身子竟然渺小如塵。 厚土龍蛭瞬間被吞沒入天坑之中,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響,沒有做任何的掙扎,那幽深的天坑沒有泛起絲毫的漣漪,上古兇獸厚土龍蛭就這般的悄然消失于天坑之中。 一切都像是在夢中,但可怕的是又是這般的真實。 秦歌驚駭甫定,看著已經(jīng)虛脫的澹臺羽明,此時他已經(jīng)重傷昏迷,方才施展的強絕陣法,已經(jīng)耗盡了他體內的真元。 正在此時,秦歌突然感覺背后一道凜烈的殺意席卷過來,那股殺意直透他的心田,他只覺腦海懵然,不過眨眼的功夫,他神智清明,揮出軒轅劍,來不及多想,向著身后斬去。 “叮!” 軒轅劍與一把小巧的匕首擊在一起,秦歌頓覺一股龐然大力自手臂傳來,一個照面的時間,他整條手臂都被震得發(fā)麻。待對完一擊后,秦歌才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個面色陰鷙的青年。 這青年面容陰冷,鬢角飛揚,眉宇間殺氣絲毫不斂,那滂沱的殺意浩瀚如海,秦歌不敢與他對峙,對他眉宇間的殺氣也有些忌憚。 “你是什么人,我與你不認識,你為何要下殺手?!鼻馗璞饦I(yè)已昏迷的澹臺羽明,軒轅劍橫斜在胸前。 那陰鷙青年嘿嘿笑道:“我自然是不認識你,但是你手中之人可與我是舊識,今日遇上了他,自然是要要與他敘舊一番了?!?/br> 秦歌斷然不會將這青年當做是澹臺羽明的舊友,當即厲聲道:“我不管你與澹臺兄有何糾葛,今日有我在此,你休想打任何壞主意?!?/br> 那陰鷙青年嘿嘿冷笑,道:“本見你是個外人,不想取你性命,看來你是活膩味了,今日也好,我也一并讓你與澹臺羽明上西天?!?/br> 秦歌自是不懼,浩蕩佛光凝聚雙眼,讓他雙眼宛如鍍上了一層金光,那陰鷙青年眉宇間的殺氣絲毫不能令他心神動搖,軒轅劍橫在胸前,雖然此時他還不能發(fā)揮出軒轅劍的全部威力,但是光那軒轅劍上的如山岳般的劍意就能在激斗中產生絕對的影響。 兵刃之中,秦歌現(xiàn)下誅仙劍算是運用的最為純熟,可是誅仙劍乃是大殺器,長久使用那些無邊的怨氣定然會潛移默化的影響持有者的心神,最終被劍中的怨氣吞噬本心,淪落為殺人狂魔。 軒轅劍乃是圣道之劍代表著天地間的正義,只要軒轅劍在手,任何的邪魅鬼術都難以傷著持有者的本心。 此時,澹臺羽明感受著軒轅劍中散發(fā)出的浩然正義,體內浩然正氣受其刺激,緩緩運轉開來,不由得心神恢復清明,睜開雙眼,看見那陰鷙青年,俊朗的臉上滿是怒意,忍著遭受反噬后五臟六腑移位的痛楚,厲聲罵道:“刑鋒,你這個畜生!”本想再罵下去,可是牽扯著傷口,疼得痙攣,不斷劇烈咳嗽。 刑鋒嘿然道:“澹臺羽明,乖乖的將天機卷交出來,我興許還會饒了你這條狗命,不過我會將你道行廢了,將你的雙手雙腳砍下,讓你受盡千般恥辱?!?/br> 澹臺羽明顫巍巍的立在虛空之中,染血的衣衫隨風飛舞,手中折扇直指刑鋒的眉宇,冷聲道:“刑鋒,你妄想,就算是我死了,這天機卷你也休想染指,你這個畜生,天機谷一脈于你恩重如山,你竟喪心病狂,殺害天機谷一百零八弟子,而且還做出人神共憤之事連自己的師傅也不放過,今日我就算拼著魂飛魄散的下場,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br> 刑鋒淡淡一笑,道:“那又怎樣,我去天機谷乃是為了天機卷,你不也與我一樣嗎,堂堂上古圣門傳人,竟也混入天機谷,以卑鄙手段取得師傅信任,才傳了你天機卷,你我彼此彼此?!?/br> 澹臺羽明怒氣滿腔,自是不想與他多言,況且他體內情況糟糕,不能再拖下去,他拼著必死之心,是以手中折扇金光迸炸,他以手中折扇代筆,筆走游龍,瞬間一個遠古圣字出現(xiàn)在胸前,竟是個“殺”字。 上古先賢倉頡以萬物為原型創(chuàng)造出圣字,這圣字代表著天地間的各種“道”,這殺字一出,凜冽的殺意像是寒冬吹過的霜雪,天地皆肅殺。 秦歌站在澹臺羽明身前,看著他這古怪的攻擊之法,算是大開了眼界,他從未想到儒家浩然正氣竟然可以如此用法,他一直以來儒家之人就是胸中有萬壑雄兵,手中卻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今次從澹臺羽明身上看到這儒家攻擊手法,心中著實佩服。 肅殺的殺意蔓延開來,澹臺羽明忍著胸腹之中的劇烈痛楚,迎風而上,墨黑的長發(fā)被風拂過,像是一把把利劍,倏地自發(fā)間斷開,向著刑鋒彈射而去。 方才,澹臺羽明當空寫出的“殺”字凝而不散,一股絕冷的氣息不斷自這圣字之中爆發(fā)出來,像是無形的利劍,透過刑鋒的rou身,直入他的心神。 刑鋒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顯然是被滂沱的殺意創(chuàng)傷了心神,不過頃刻間,他便恢復淡然,自身的殺氣猶如熊熊烈焰,升騰而出,他手中的匕首不斷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 很明顯,這廝手中匕首是喂了劇毒,修道者雖然良莠不齊,但是對于將兵器上喂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自是不屑為之,可是此人竟然樂此不疲,足以見得這廝是卑劣到極點的人物了。 澹臺羽明絲縷長發(fā)激出的劍氣,這廝凜然無懼,手中匕首連揮,在空中快速的劃出幾道黑色的尾光,這尾光帶著一種幽藍色的余暈,顯然也是含有劇毒。 刑鋒這匕首極為鋒利,澹臺羽明激射而來的長發(fā)被他揮手一掃,盡數(shù)斷裂,而后他欺身而上,踏著玄妙的步法,行至澹臺羽明身前,手中匕首如雨點般擊落,點點寒芒朝著澹臺羽明的喉頭、雙眼刺去。 澹臺羽明手中折扇一輪,舞出一道劍氣,破空激射,點點寒芒,徑自朝著刑鋒的胸口點去。 刑鋒迎風踏步,歪頭閃過那道劍氣之后,宛如跗骨之蛆般,纏身而上,逼至三尺距離,手中的匕首不斷變幻角度,朝著澹臺羽明的各個要xue刺去。 但凡修道者,最忌是被敵人近身,被敵人近身縱然是有萬般神通,此際也是失卻了效用,澹臺羽明本身就有重傷,而且現(xiàn)在又被刑鋒近身攻擊,施展不出搏命神通,身形大亂,一個不慎,便被刑鋒匕首扎中肩胛,頓時血流如注。 秦歌見此,再也不袖手旁觀,軒轅劍劈出一道劍氣,如山岳般的氣息向著刑鋒猛撲過去,劍氣未到,那股如山岳般難以匹敵的劍意率先而至,刑鋒身處于這股劍意之中,登時宛如被萬頃大山壓身,出手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澹臺羽明抽身而出,堪堪避過了刑鋒舞動的匕首,不過肩胛傷口處卻是絞痛如割,這邊看去,那傷口烏黑發(fā)紫,一股股腥臭撲鼻的血液溢出,傷口在快速的腐爛。 而另一邊,秦歌逼開刑鋒之后,軒轅劍猛烈揮動,一道道如長河般的劍氣掃出,無邊劍氣縱橫,嗤嗤破空,在這數(shù)十丈長的劍氣之下,刑鋒那身刺殺手段對秦歌是行不通了,他完全近不了秦歌的身。 秦歌每一劍揮出,都有萬頃大山蓋地之勢,刑鋒被這股劍勢影響,原先如鬼魅般的身形也慢了下來。秦歌瞧準一個空隙,空出的左手立即施展出凝氣成兵神通,一柄氣刀猛烈斬下。 “??!” 氣刀如流星般落下,帶起一捧鮮血,此時刑鋒一條臂膀自肩胛處被斬下,不過頃刻間他渾身冒出一股黑氣,那被斬下的手臂瞬間長出。 “小子,我記住你了,待我傷好之后,我再來取你性命?!?/br> 第一百五十一章雁蕩六怪 刑鋒被秦歌祭出的氣刀砍下手臂,一陣黑氣彌漫過后,他的手臂再次長出,丟下一句話之后,他便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原地。 看見這一幕,秦歌失聲道:“這刑鋒竟然是修羅部眾,修羅部眾不是被封入修羅煉獄了嗎,怎么竟然會在南部瞻州出現(xiàn)?!睌?shù)千年前,萬佛祖位之爭,修羅部眾因參與爭斗失敗,被佛祖以大法力鎮(zhèn)壓在永無天日的修羅煉獄,讓修羅部眾永世不得出來,這一段秘辛佛界中人皆是知曉的,前世身為佛界地藏王菩薩的秦歌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原委,這次驀然看見修羅部眾,怎會不驚。 不過,唯今之計卻是要先穩(wěn)住澹臺羽明的傷勢,他本已受到重創(chuàng),如今更是傷上加傷,那傷口喂的劇毒竟然連秦歌也看不出是什么毒。 “這毒竟然能夠吞噬修道者的生命精元,這在上古時期佛界八部之中修羅部也未曾聽說過?!鼻馗韪杏X極為頭痛,這劇毒霸道無比,就連他體內專克邪魅之物的葆光也奈何不得。 一時無法,唯有以葆光將他體內的劇毒鎮(zhèn)住,再做打算。 澹臺羽明忍著劇痛道:“秦兄,勞煩你送我去雁蕩山雁蕩六怪之處,普天之下,這劇毒也只有他們能夠解得了。” 秦歌自是答應,問明了方向之后,將澹臺羽明收入天府,繞過那神秘的天坑之后,御劍沖天,不消片刻之后,他已出現(xiàn)在千里之外。 南部瞻州廣褒無垠,雁蕩山離此處有十萬里,就算是秦歌急速飛行,也是花了一兩天時間,雁蕩山現(xiàn)今已在腳下。 這雁蕩山峰高萬仞,懸崖峭壁高聳入云,將過往云煙切成絲縷,這雁蕩山總共有九座高峰,據(jù)澹臺羽明所說,雁蕩六怪就住在這最高的山峰之上。 秦歌站在山腳,舉目望去,透過層層白云,這才看見那虛無縹緲的最高峰,當下將澹臺羽明從天府之中拉了出來,兩日的耽擱,澹臺羽明身上的劇毒已經(jīng)擴散到了胸口,漸漸往心臟蔓延。 澹臺羽明氣息微弱的道:“我與這雁蕩六怪有些交情,待我們上山之后,你不可亂說話,雁蕩六怪脾氣古怪,稍有不慎便會惹得他們大發(fā)雷霆,到時我們可就難以抽身而退了?!?/br> 秦歌點了點頭,正欲御風而行,澹臺羽明當即攔下,道:“秦兄,在這雁蕩山中切不可使用御風之術,若是被雁蕩六怪發(fā)現(xiàn),我也難以保你周全,我們還是徒步而行?!?/br> 如今,澹臺羽明身上的毒素已經(jīng)蔓延開來,再過兩個時辰便會蔓延至心脈,心脈乃是修道者的第二丹田,提供一切生命精元的所在,若是被毒素腐蝕了,就算日后將毒素驅除了,那一身道行也是廢了。 時間緊迫,秦歌也顧不得許多,將澹臺羽明收入天府之后,腳踩著北斗七星步,沿著山巔鋪下的石階蜿蜒直上,他這北斗七星步速度極快,比起御劍飛行絲毫不弱,幾個呼吸之間,已是到了山腰。 在山腰處停頓了一下之后,秦歌再次踩著北斗七星步,一口氣上了山頂,這云遮霧攏的山巔,寒氣頗盛,那絲縷寒氣氤氳成霧,頓時令這山間清冷無比。 山頂處空曠無邊,佇立著幾座木屋,而在木屋之后,隱約傳來幾個男女互相爭吵之聲,聽其聲音,似乎是爭吵的極為厲害,再細細聽去,竟是為了幾株藥物在辯駁。 自天府之中出來的澹臺羽明苦笑道:“這幾位前輩定是發(fā)生了分歧,只怕我體內之毒一時半會是解不了了,在他們爭吵之時,我們斷然是不能打擾了?!?/br> 秦歌微微一笑,并不心急,因為他已然知道了雁蕩六怪爭論的是什么,他們正是爭論不死草,他們爭論分為兩方,一方認為這世上根本沒什么不死草,而另一方堅決認為這世上有不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