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龍虎際會,一場廝殺是再所難免,雖然這并不是道法廝殺,但是卻比任何道法比斗都要來的驚心動魄。當(dāng)然,這一場龍虎斗,只有儒者方能以望氣之法觀看的到,普通人卻是無緣一見。 龍吟于天,虎嘯于野,在場儒者只覺眼前金星亂閃,耳邊龍吟虎嘯之聲不絕于耳,震耳發(fā)聵,激蕩神魂,稍微弱一些的儒者便就此昏厥過去。 突然間,龍吟虎嘯,戛然而止,陳遠(yuǎn)林“哇”地一聲,噴出一口精血,仰面栽倒在地,七竅流血身亡。 “啊,新科狀元郎竟然被東王三言兩語給氣死了,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br> “奶奶的,這陳遠(yuǎn)林如此膿包,真是丟臉至極,枉我與他還是舊相識呢?!?/br> “呸,這算什么狀元?!?/br> 前來觀看論道大會文比的百姓也不在少數(shù),皆不會儒家望氣之法,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這些百姓自然是純粹地來看熱鬧的,眼見陳遠(yuǎn)林三言兩語被李東狂激的吐血,皆心生鄙夷。 而臺上眾儒者皆是冷汗涔涔,浩蕩龍威壓的他們都喘不過氣來,雙腳禁不住打擺,心內(nèi)更是生起一股頂禮膜拜的沖動,幸而以意念死死壓住這股莫名的沖動,這才沒有在眾人眼前出洋相。 李東狂哈哈大笑,揚(yáng)手將桌上金絲玉箋掛起,只見金絲玉箋之上,上書:君子如龍,翔于天,戰(zhàn)于野,無往不利。囂狂霸道,自有一股無上威嚴(yán),神龍之威,又怎是這群凡間儒生所能夠抵擋得了的,掙扎了片刻,只見一名儒者滿頭大汗,曲腿跪了下來,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開此先例,一眾儒者再也堅持不住,曲腿跪下,行三叩九拜之禮。 第三十一章天行健 頃刻間,場中竟然只余下四人站著,分別是趙臨淵、王洛、秦歌、林月兒。林月兒因不是儒門中人,不會望氣之法,也不受儒家精氣影響,這才安之若素。 王洛此時滿頭大汗,因龍氣威壓,雙腿不斷顫抖,硬是咬牙站了起來。 李東狂張開雙手,哈哈狂笑道:“神龍出,百圣伏,天地變,萬圣現(xiàn)?!彪S著他話語所指,天際之上,龍吟高昂,響徹寰宇,只見天邊金光閃爍,急速往這邊飛來。 秦歌定睛望去,這金光之中人影綽綽,再次凝視,一股龐大的壓力襲身,體內(nèi)經(jīng)脈逆亂,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急忙運(yùn)轉(zhuǎn)逍遙游心法,這才覺得壓力稍減。金光頓止,顯出其中綽綽人影,皆白須冉冉,極具儒家風(fēng)骨,觀其樣貌,卻是諸子百家圣人死后精氣所化,心中一突,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王洛見狀,因承受不住龐大的壓力,不愿意下跪受辱,以頭撞地,噗通一聲,昏死過去。 趙臨淵臉色劇變,佝僂的身子愈發(fā)的彎了,但仍依靠錚錚傲骨,頑強(qiáng)抵抗。 李東狂微微一笑,右手一揮,天際之上龍吟震云霄,這群儒門圣賢齊齊拜服,對這神龍行君臣之禮。 “哈哈,神龍變,萬圣滅?!鄙颀垟[尾,橫掃卷舞,以萬鈞雷霆之勢轟然掃下。 “賊子,敢爾。”趙臨淵怒喝一聲,佝僂的身子驀然挺直,一股龐大的浩然正氣沖天怒舞,化作一座巍峨大山,高聳入云,通體金光燦燦,轟然壓落而下,正中五爪金龍的背部。 神龍擺尾,力有萬鈞,縱然是巍峨大山,也阻擋不住它的腳步,巨尾掃過,巍峨大山瞬間崩塌。 秦歌見狀,轉(zhuǎn)瞬明白過來,心中怒火滔天,殺意迸發(fā),李東狂這廝竟然要滅掉儒門根基,若是這儒門圣賢精氣被打散,等若是斷了儒門的氣運(yùn)。 心思一轉(zhuǎn),腦海清明,李東狂乃血煞道妖人,而血煞道最為懼怕的便是儒門的浩然正氣,浩然正氣一出,神鬼辟易,若是道門集結(jié)儒門中人,共同對付這兩邪道,對于這兩邪道來說,是個滅頂之災(zāi)。 想通此節(jié),殺機(jī)畢現(xiàn),凝聚體內(nèi)真元,化作一柄雪白色的氣刀,刀氣凜冽,噴薄怒卷,勢若奔雷。 李東狂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往后退了一步,氣刀方要斬落,他體內(nèi)突然迸發(fā)出一股滂沱精氣,凌空掃卷,甫一接觸氣刀,便將其融化瓦解。 “道儒同修?!鼻馗栊南聞C然,沒想到這廝竟然深藏不露,道行亦是如此高深,登時向身后飄去。 林月兒飛奔而來,道:“呆子,不可,這廝有文曲星護(hù)體,任何道法都不能傷他?!?/br> 秦歌暗道一聲魯莽,儒家典籍就有記載,儒者皆有大運(yùn)勢,待到大運(yùn)到達(dá)頂峰之時,便會引來儒門圣賢精氣,獲得天界文曲星君精氣護(hù)體,神鬼辟易,萬邪不侵。 若要破除這文曲星精氣,方法有二,其一便是以真儒之意將文曲星精氣打散,其二便是以上古火鳳涅槃時的神炎將其直接煉化。鳳凰神炎,鮮少耳聞,相傳魔門神火教有一件鳳凰神炎所煉制的神器,專破儒門浩然正氣,不過這都是傳說,從未有人見過。 如今唯一途徑,便是以真儒之意將李東狂挫敗,如若不然,要是被這廝毀了儒門根基,天下儒生無所倚仗,更別提與道門聯(lián)合,消滅血煞、惡鬼兩大邪道了。 危機(jī)關(guān)頭,秦歌反而心中極為平靜,舉目望著天際夭矯飛舞的五爪神龍,忽然眼睛一亮,猶如醍醐灌頂,頓時凜然坐下,以指為筆,奮筆疾書,飛揚(yáng)字跡金光流轉(zhuǎn),迷離耀眼。 寫畢,昂首挺立,朗聲道:“為儒者,輕王侯,慢公卿,不跪天,不跪地,跪的只是心中那股正義?!闭f話間,揚(yáng)手一揮,手中金絲玉箋倏然升空,金光爆舞,瞬間將這五爪金龍之威壓了下去。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qiáng)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痹捯魟偮?,古卷從他體內(nèi)激射而出,升入高天,燦燦金光如熾烈驕陽,遮天蓋地。 “轟……?!碧祀H驚雷炸響,響徹云霄,驚雷炸響時,天地陡然變色,雪白雷光劃過,那威風(fēng)凜凜的五爪神龍面對著這天地之間的浩瀚偉力,實在不值一提,雷光劃過瞬間將這五爪金龍撕的分崩離析。緊接著,又是一聲驚雷迸炸,寰宇響徹,天地都為之一震。 這等情形,就算是城中百姓也能夠見得到,一時間整個洛陽城大亂,人聲鼎沸,奔流不息。 仿佛是末日來臨一般,又仿佛是遠(yuǎn)古天神盤古開天辟地,接連四十九道震耳欲聾的驚雷炸響,原本深沉的天色忽然散去,露出朗朗乾坤,清澄玉宇。 忽而,天邊飄來一朵金色云彩,云彩之上,仙樂陣陣,令人感覺心曠神怡。仙樂奏響之時,原本應(yīng)居于儒門廟堂之上的遠(yuǎn)古圣賢石像皆飄然而來,一齊曲腿跪下,對著升入高空的古卷三叩九拜。 “朝聞道,夕可死矣?!崩世是は拢笕遐w臨淵臉色極為激動,看著天空之上的奇景,原本老態(tài)龍鐘的身子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以無以倫比的速度跑到廣場四周的圍墻之上,對著天空上的遠(yuǎn)古圣像虔誠膜拜。 “易?!边h(yuǎn)古圣像齊聲高呼,天籟之音在耳邊回蕩,在場之人聽在耳中如同被甘霖洗禮,通體舒泰。 反觀李東狂,雙目赤紅,一張英俊的臉龐早已布滿污血,猙獰恐怖,口中不斷嘶嚎:“不可能,這不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這王道怎會被儒道擊敗?!鞭D(zhuǎn)而,哈哈狂笑道:“我主降臨,定可全滅道門,哈哈。”說完,頭一歪,氣息斷絕。 “呆子,快走?!绷衷聝阂娡@邊奔涌而來的人越來越多,拉著秦歌,御氣騰空,倏然電射,消失在人群的視線之中。 林月兒落下地來,瞧見秦歌一幅呆傻模樣,心中擔(dān)憂,柔聲問道:“呆子,你怎么了?” 秦歌不答,張合著嘴唇,喃喃自語。此刻,他腦海一片混沌,體內(nèi)真元、浩然正氣盡數(shù)不見,而且就連體內(nèi)那顆舍利與九黎神器煉妖壺也消失不見,意念微掃,只覺丹田空蕩無物,混沌一片。 再細(xì)細(xì)查探,更是心驚rou跳,他此刻已經(jīng)看不見自己體內(nèi)的血rou,意念掃處,盡皆混沌。 不過,這等景象只在他體內(nèi)存留了一炷香時間。 陡然間,一道血柱沖天而起,轟然炸開,整個天地間都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秦歌身子一震,如被醍醐灌頂,拋卻腦中諸般念想,凝神往這血柱望去,只見血柱炸開之際,無邊劍氣縱橫激蕩,直沖蒼穹。 秦歌失聲道:“青蓮宗中的師兄與血煞道開戰(zhàn)了,我得去幫忙?!蓖松砼粤衷聝阂谎郏瑴匮缘溃骸霸聝?,你在此地等我,若是我回不來了,就忘了我吧?!?/br> 林月兒嬌“哼”一聲,道:“呆子,你別想丟下我?!?/br> 秦歌想了一下,說道:“好吧,我答應(yīng)你。” 林月兒咯咯笑道:“這就對啦,你我已經(jīng)拜過天地,算是夫妻了。本姑娘雖然不想去,但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不得不陪你去啦?!?/br> 兩人正欲御氣飛行,卻不料天邊幾道烏光落下地來,只見幾個身著黑衣之人盯著林月兒,眼含怒意。 秦歌默默站在林月兒身前,運(yùn)轉(zhuǎn)凝氣成兵神通,尋機(jī)斬出。 林月兒看清幾人面目,嫣然笑道:“爹爹,你怎么來啦?!?/br> 秦歌微一錯愕,看了一眼林月兒所叫之人,這人面凈無須,眼神銳利,渾身散發(fā)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得知這人是林月兒之父,手中凝聚出的氣刀也暗自散去。 林月兒撲入這人懷中,嬌笑道:“爹爹,我好想你呀。” “你這丫頭,簡直是胡鬧,一聲不吭地就跑出去了,害得為父擔(dān)心,待回家后我得好好管管你。”爾后,目光轉(zhuǎn)向秦歌,道:“小子,你是何人?” 秦歌恭聲道:“青蓮宗秦歌,見過林前輩。” 這人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家月兒也算是有些眼光。” 林月兒聽得,臉色一紅,嬌嗔道:“爹爹你壞死啦,剛才竟然以聽風(fēng)之術(shù)偷聽我們說話。哼,不理你了?!鳖^一歪,撅著嘴,不再理會他。 林月兒之父說道:“小子,我是邪王殿宗主,你叫我邪王吧?!?/br> 秦歌一怔,沒想到林月兒竟然是魔門第一大派邪王殿宗主之女。 第三十二章血靈獸 相對無言,邪王見此情形,頷首道:“小子,若是今次你有命活著回來,我不會阻止你與月兒之間的交往?!?/br> 得邪王首肯,秦歌臉上狂喜,忙不迭點頭道:“多謝邪王前輩,無論如何我都會保重性命的?!?/br> 林月兒亦在一旁關(guān)切地說道:“呆子,你小心一些,不要逞能?!?/br> 當(dāng)是時,西陵山脈的群山峻嶺間爆發(fā)出一聲震天巨吼,聲震四野,滾滾音波,浩蕩起伏。隨即,一道血光沖天而起,炸涌迸爆,朗朗乾坤再度披上一層猩紅的血紗,天地皆赤。 林月兒臉色一白,驚聲道:“血煞老祖要復(fù)活了,整個道門將會面臨一場浩劫?!鞭D(zhuǎn)而,跑了過來,抱住秦歌,哭道:“呆子,你別去啦,這血煞老祖厲害的緊,你會因此送掉性命的。” 秦歌溫言道:“月兒,我不會有事的。除魔衛(wèi)道是我的責(zé)任,我又怎能退縮,若我連這一點責(zé)任心都沒有,怎么能夠配的上你呢。” 林月兒打量了他一下,一直以來他都是隨波逐流,毫無主見,但是今日,他仿佛是變了一個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卻毅然地堅持著,絲毫不動搖。 有些人看似懦弱不甚聰慧,不顯山不露水,對于很多事情持無所謂的態(tài)度,有著海納百川的境界和強(qiáng)者求己的心態(tài),從來沒有太多的抱怨,這一類人在修道界之中少之又少,但往往卻能夠在修道界中大放異彩。 大智若愚,大勇若怯,指的便是秦歌這一類人,雖然對于小事不在乎,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卻能夠堅持本心,一旦做出決定,無人能夠否決,縱然是至親,亦是不能。 林月兒與他心有靈犀,怎會不知他的性子,是以只是關(guān)切道:“呆子,我也知道阻止不了你,我依然是那句話,你死了,我也不會獨(dú)活的?!?/br> 秦歌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決定,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自己這條性命。 是時,御劍騰空,揮手而去,不敢有任何的駐留之心。 邪王略微駐留了片刻,帶著林月兒與眾人化作流光,往邪王殿方向飛去。 間中,林月兒心中惴惴不安,突突狂跳不已,像是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一般,轉(zhuǎn)念一想,定然是秦歌出了變故,不再理會邪王等人,駕馭月晶輪,全速往秦歌所處方位趕去。 且說秦歌,御劍飛行了片刻,只見眼前血光迷離,閃耀雙目,鼻尖更是傳來陣陣血腥氣味,幾欲嘔吐。眼前,血光如浪,層疊迸爆,宛如萬千煙花當(dāng)空激炸,姹紫嫣紅。 劍光霍霍,如驚雷爆響,激越入云。秦歌見得,心中一喜,御劍俯沖而下,止水峰師兄郝仁正在浴血奮戰(zhàn),與血煞道、惡鬼道兩派弟子殺得難解難分。 “師兄,我來助你?!眲ψ咂h,霍霍劍氣,倏然卷舞,將郝仁身前一名血煞道弟子兜頭劈中,血光迸濺,一顆大好頭顱高高拋起,悶聲落地。 郝仁狂喜道:“秦師弟,你可是讓我們好找啊?!?/br> 秦歌咧嘴一笑,面色有些蒼白,他亦是初次殺人,看見這等慘烈模樣,心中更是莫名覺得恐慌,雙手不斷顫抖著,但又知若此時不下殺手,今后死于這些邪道之人手上的亡魂會更多,神色稍整,壓下心中那股不忍之意,硬起心腸,施展出止水峰威力最大的驚劍訣,劍氣縱橫,鋪天蓋地,身前邪道弟子紛紛被劍氣掃中,登時斃命。 郝仁大聲笑道:“師弟,讓你見識我的厲害,哈哈?!北坦饩`爆,倏然化作一道巨大的閃電,橫空怒舞,碧光連閃,奔雷似的破空劈斬。 悲嚎慘叫之聲此起彼伏,殘肢斷臂,四射激舞,嗖嗖破空,爾后又重重拋落在地,揚(yáng)起大片塵土。 施展出驚劍訣,心內(nèi)殺意陡增,郝仁此刻亦是殺得雙眼通紅,如同浴血修羅,一柄金剛劍如蛟龍繞舞,切割著眼前一個個罪孽深重的生命。 秦歌看了許久,面色愈發(fā)的蒼白,“哇”的一聲,嘔吐了出來。 郝仁持劍而立,凝視眼前只剩寥寥無幾的邪道弟子,道:“我本不想殺你們,但是你們竟然以凡人精血煉制邪道法寶,而且煉制法寶之后,連他們的靈魂都不放過,此等惡行,令人發(fā)指?!?/br> 秦歌怔了一會兒,想起血煞道、惡鬼道一路以來的惡行,心中滿腔憤怒,直起身子,運(yùn)轉(zhuǎn)凝氣成兵神通,聚集一柄巨大的長刀,刀氣凜冽,足有十丈長,倏然橫掃,這僅剩余的十幾位邪道弟子瞬間被刀氣掃中,死于非命。 “師兄,我們走吧?!鼻馗枭钗豢跉猓瑝合麦w內(nèi)那股莫名的躁意,方才殺人,他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雖然這些血煞道弟子皆是該死,但真?zhèn)€殺起來,卻是令他難以下手。 郝仁見他這般模樣,安慰道:“師弟,這些血煞道妖人惡行累累,皆是窮兇極惡之徒,千萬不可生起悲憫之心?!?/br> 爾后,郝仁將先前一切都告訴了他,本來血煞道復(fù)活血煞老祖之事是定在五日后,但是今日不知為何天地異變,洛陽城天空之上布置的血河大陣被驚雷劈碎,使得血煞道計劃改變,立即著手復(fù)活血煞老祖。 秦歌心內(nèi)一驚,原來自己以一人之力竟然將血河大陣給破了,驚訝之際,望著天空這遮天蓋地般的猩紅血?dú)?,一陣?dān)憂,血?dú)鉀皼?,帶著一股令人驚悚的氣息,仿佛是末日臨世一般,面對著這不屬于人間的浩瀚偉力,心生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