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中年男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是天魔宗宗主蚩烈,你母親原是天魔宗圣女,她亦是與我一奶同胞的親meimei?!?/br> 話一說出,荊少羽登時呆立不動,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這不可能?!?/br> 同樣地,吃驚的不只荊少羽,還有秦歌,他也是感覺此事難以置信。 蚩烈皺眉說道:“若你不是英瓊的兒子,你以為我身為天魔宗宗主會沒事跑到青蓮宗來嗎?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算是以我的道行,也要吃個不小的虧?!?/br> 荊少羽想了一下,也覺得蚩烈此話有些道理,當(dāng)下就聽他繼續(xù)說下去。 蚩烈繼續(xù)說道:“數(shù)十年前,你父親下山歷練之時,陰差陽錯的與英瓊相識,而又因一些緣故,兩人在一起相處了月余時間,而這月余時間所發(fā)生之事,令英瓊對你父親心生好感,那時你父親性子木訥,不知英瓊的心思,而后還是我出面,成全了兩人?!?/br> 蚩烈深深嘆息一聲,道:“都怪我太過自私,一心只希望英瓊能夠得到幸福,瞞著宗內(nèi)的長老,擅自成全了英瓊與你父親的這一段緣果,沒想到卻終是害了他們?!?/br> “你母親嫁于青蓮宗弟子之事終是瞞不住,宗內(nèi)的長老紛紛出言反對,更有甚者,瞞著我私下去找你母親,這段悲劇也就發(fā)生了。” 蚩烈緩緩說來,聲音低沉,如慕如訴,將青松得知余英瓊是魔門中人之事,憤然將有身孕的余英瓊拋棄,到最后荊少羽因被血煞之氣侵入體內(nèi)之事都講述了出來。 荊少羽聽完,木然無聲,眼眶通紅,眼淚終于是落了下來。 蚩烈也知他心中并不好受,是以講述完之后,也站在他身旁,默默的安慰著他。 遠(yuǎn)處,秦歌自是將這番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下暗自嘆息:“沒想到荊師兄也有如此悲慘的故事?!?/br> “沒想到父親竟然是如此冷血之人,嘿嘿?!鼻G少羽面色一變,口中說出的話語森寒,像是對青松有著極大的仇恨一般。 蚩烈緊鎖眉頭,說道:“少羽,這事也不能全怪你父親,若是換了他人,想必也是這個結(jié)果?!?/br> 荊少羽任由雙目淚水泛濫,口中呢喃道:“原來是這樣,難怪父親一直看我不順眼,原來是因?yàn)槲疑砩狭魈手чT中人的血,哈哈,難道在他眼中,他也將我這個兒子當(dāng)做魔門妖孽了嗎?” 蚩烈說道:“少羽,雖然你父親為人迂腐了一些,可是他并非是你想象的那般?!?/br> 荊少羽凄然說道:“我自小與他朝夕相處,怎會不知他的想法,他從沒正眼瞧過我一眼,也從未聽他口中說過一句我的好話,有的只是嚴(yán)厲的訓(xùn)斥?!?/br> 秦歌聽及此,只能無言嘆息,而后悄悄的退出了無憂寒潭。 第二卷 第一章道門齊聚 幾日后,道門第二大派上清派長老李思遠(yuǎn)攜上清派五十名弟子率先來到青蓮宗。 演武場上,人聲嘈雜,青蓮宗七脈弟子皆翹首以盼,此次前來迎接之人便是青松與青塵。 是時,上清派門人昂首闊步走來,這五十名弟子皆是上清派中的精銳弟子,道行無一不是凝華境界,而且還有靈虛境界的弟子摻雜其中。 青塵觀望了一下上清派的陣容,對著青松說道:“上清派不愧為道門大派,派中弟子道行之高深,與我們青蓮宗的弟子比起來,也是難分軒輊?!?/br> 青松凝眉說道:“我看這些上清派弟子的神態(tài),似乎眼中有些不善,只怕他們來我們青蓮宗,還有別的目的?!?/br> 青塵一愣,細(xì)細(xì)觀察了那些弟子,只見那些弟子神色倨傲,面色不善,顯然是另有意圖。 “師弟,上清派一直不服我們青蓮宗,只怕他們會借此機(jī)會來打壓我們青蓮宗,可是除去血煞道與惡鬼道乃是頭等大事,料想上清派亦不會在此時間擅自上門挑釁,不知他們的目的何在?!?/br> 說完,青塵拱手對著領(lǐng)頭的李思遠(yuǎn)說道:“李道友多年不見,你還是風(fēng)采依舊啊?!?/br> 李思遠(yuǎn)一副道士打扮,乍一看去,也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可是他雙眼凌厲,銳利如劍,卻將道門中人那淡然出塵的氣質(zhì)給破壞了。 李思遠(yuǎn)也拱手說道:“師兄見玄青子掌門傳書,得知血煞道與惡鬼道為非作歹之事,是以囑咐我等盡心配合青蓮宗諸位高手一起剿滅這兩大邪道?!?/br> 青塵呵呵笑道:“如此甚好,若能得道友相助,我青蓮宗對上血煞道與惡鬼道也會多幾分把握了。” 李思遠(yuǎn)皮笑rou不笑的說道:“血煞道與惡鬼道在我看來不算得什么,你們青蓮宗身為道門第一大派,何以對這兩邪道如此忌憚,看來道門第一大派也不過是浪得虛名?!?/br> 青松與青塵二人聽他語氣不善,當(dāng)下有些不悅道:“道兄此話何意?” “哈哈,貧僧還以為我凈年禪院來的最早,沒想到上清派的同道卻早已來了?!毖曂?,只見一個面相粗狂的僧人帶著門下的數(shù)十名弟子前來。 李思遠(yuǎn)淡淡說道:“原來是凈念禪院的空色大師,幸會幸會?!?/br> 當(dāng)下,他便帶著門下弟子在廣場另一方預(yù)備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兩位,空色帶領(lǐng)一眾弟子前來與青蓮宗門人一起對抗血煞、惡鬼兩道。” 青塵與青松兩人與空色寒暄了一番便將他請到廣場的另一側(cè)安歇。 繼而,道門中飄渺宮與天師道一眾高手也同時到來。 過了半個時辰,靈寶派與天音閣派遣的弟子也來到廣場。 道門最精銳的弟子齊聚一堂,卻是熱鬧非凡。 玄青子這時也走了出來,此次道門聚會,他自是高興非常,甫一來到場中,便與這些道門首座寒暄了起來。 不過,李思遠(yuǎn)卻是一副倨傲模樣,這令得場中氣氛有些不和諧。 玄青子也見異樣,微笑著對李思遠(yuǎn)說道:“李道友數(shù)年未見,仍是意氣風(fēng)發(fā),這副脾性還是一如往常啊?!?/br> 李思遠(yuǎn)淡淡說道:“玄青子掌門,莫要這么說,誰人不知你道門第一人的名聲,雖是如此,可是我見青蓮宗門下弟子卻都未得你真?zhèn)鳎氵@些弟子也實(shí)在是太差勁了,竟然連這等資質(zhì)蠢笨的弟子也有。” 隨著他望過去的地方,在場之人頓時明白他所說之人竟是秦歌。 止水峰一脈弟子聽李思遠(yuǎn)如此說來,心中也是有了惱意,反而秦歌卻是泰然處之,臉上不見任何的不悅。 眾人一齊微嘆,在心性的修煉之上,卻是比不上秦歌。 玄青子說道:“雖然此子資質(zhì)稍差,不過卻憨厚淳樸,若調(diào)教得當(dāng),也是有一番作為的?!?/br> 李思遠(yuǎn)道:“玄青子掌門竟然這般說來,我門下弟子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青蓮宗的道法到底有何玄妙之處,也不知玄青子掌門你是否愿意讓我這些不成器的弟子見識見識。” 玄青子皺眉說道:“這只怕不妥吧,我本想三日后開啟劍冢,讓各派弟子入劍冢尋得斬妖神劍,這樣在對付血煞道與惡鬼道之時也能多增幾分把握。” 聽得玄青子開啟劍冢,眾人都是欣喜,這劍冢可是青蓮宗秘地,非凝華境界弟子不可進(jìn)入。劍冢乃是上古遺跡,后被青蓮宗開山祖師發(fā)現(xiàn),占了這劍冢,在劍冢的青蓮山脈開創(chuàng)了道門第一大派青蓮宗。 青蓮宗能夠獲得道門第一大派的殊榮,這劍??墒枪Σ豢蓻],因?yàn)閯V械纳癖袩o數(shù),入劍冢的青蓮弟子皆能在其中尋得自己中意的兵器,而且這些兵刃得劍冢之中的靈氣滋養(yǎng),已然生出了劍魂。 修道者一般皆以飛劍作為自己對敵的法寶,通常一柄擁有劍魂的飛劍皆需要修道者日日夜夜不斷祭煉方可,而劍冢中的兵刃已擁有劍魂,完全不需要去刻意祭煉,這對于修道者來說便多了許多的修煉時間。 李思遠(yuǎn)心思砰動,不過瞬間他說道:“這不妨事,我門下弟子只是想見識青蓮宗的道法罷了,又不是做那生死之搏,點(diǎn)到即止?!?/br> 玄青子見他意已絕,知道若是不答應(yīng),只怕會損了兩派的和氣,當(dāng)下說道:“也罷,既然李道友執(zhí)意要見識我青蓮宗的道法,那就讓由我們兩派隨便派出一人來,點(diǎn)到即止,切不可做生死之斗?!?/br> 李思遠(yuǎn)笑道:“那是自然,客隨主便,玄青子掌門還是先由你挑選弟子吧?!?/br> 玄青子微笑道:“還是道友先請?!?/br> 李思遠(yuǎn)當(dāng)下拱手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倍笏麑χ渌迮傻耐T說道:“也不知你們是否有興趣,也來見識見識青蓮宗的道法?!?/br> 天音閣、凈念禪院卻都借要對付血煞道、惡鬼道之故,將這比試推辭掉了。 而飄渺宮、天師道、靈寶派三派首座皆是異口同聲說道:“能夠有幸見識青蓮道法,我們又怎會錯過呢。 玄青子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飄渺宮、天師道、靈寶派竟然與上清派走到了一起,雖然這比試看起來是普通的道法切磋,而其中隱含的深意,卻是昭然若揭。 第二章切磋 是時,玄青子說道:“既然眾位道友要派出弟子切磋,我自然是不會掃了大家的興致?!?/br> 李思遠(yuǎn)面露笑意,說道:“如此甚好,在切磋之前,我門下一位不成器的弟子也想上臺去切磋,可是他道行淺薄,亦只有融本末期境界,還望玄青子掌門成全?!?/br> 玄青子沉思了片刻,不知李思遠(yuǎn)意欲何為,想了一下,也就答應(yīng)了他。 李思遠(yuǎn)對著身旁的一名弟子,說道:“吳闕,你一直在為師耳邊念叨,想親自見識青蓮宗的道法,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呆會可別魯莽,不知下手輕重,傷了青蓮宗師兄?!?/br> 那名叫吳闕的弟子劍眉朗目,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傲氣,與李思遠(yuǎn)乃是同一種性格的人。 “弟子知道?!?/br> 吳闕持劍而立,說道:“弟子道行淺薄,若是遇上青蓮宗凝華境界的師兄自是不敵,那我便挑選一名與我道行相若的師兄來切磋吧?!?/br> 吳闕乃是李思遠(yuǎn)的弟子,隨李思遠(yuǎn)修行三年,便已到了融本末期境界,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說完,他手中長劍一揚(yáng),指著秦歌說道:“這位師兄,你我道行相若,也不知你敢不敢與我一戰(zhàn)?!?/br> 秦歌一愣,沒想到吳闕竟然要與自己一戰(zhàn),心下惶恐無措,唯有看著一旁的師兄。 荊少羽冷哼一聲,道:“你們上清派好本事,難道只會欺負(fù)道行比你們淺的人嗎,不如我上去與你玩上一把?!?/br> 話畢,一眾青蓮宗弟子臉上也是浮現(xiàn)出怒意,若不是玄青子與一眾青蓮宗長輩在此,他們定會上前給這名上清派弟子一個教訓(xùn)。 玄青子瞪了一眼場下的青蓮宗弟子,而后說道:“吳師侄既然有此意,我青蓮宗焉有不答應(yīng)之理,秦歌你上去與吳師侄切磋一番吧,若是自覺不敵,你便主動認(rèn)輸吧?!?/br> 玄青子雖然知曉秦歌習(xí)得上古奇功,但是也知道他并不是吳闕的對手。 秦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青蓮宗秦歌,還請吳師弟指教。” 言罷,他縱身一躍,踏空而行,徑直朝演武場中央的演武臺飛去。 吳闕御風(fēng)踏步,幾乎是同時與秦歌一起落在演武臺上。 這演武臺乃是青蓮宗特地為門下弟子切磋道法所建,地面也全由青石板鋪砌,異常堅固,而臺子四周則是豎立了四根漢白玉雕砌而成的柱子。 吳闕手中飛劍嗆然而出,頓時一股凜冽的寒氣散發(fā)出來,這劍是難得的寶劍。 “秦師兄,請亮出兵器吧?!?/br> 秦歌微一錯愕,這五年來他皆是在玉虛殿中通讀其中的典籍,并沒有同門下其他的師兄一般煉制自己的法寶。 “這個……我沒有兵器,我就用雙掌來與你切磋吧?!鼻馗桦m然學(xué)了燕狂歌的凝氣成兵神通,可是此時道門中人齊聚,這凝氣成兵的神通卻是萬萬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出來,畢竟這是魔門巨擘燕狂歌的獨(dú)門絕學(xué)。 正值兩難之地,只見鮮少話語的天音閣玉芷真人說道:“我這有一柄青蓮劍,反正閑置著無用,我就將它贈予秦師侄,這樣你們切磋起來也算是十分的公平了?!?/br> 秦歌望去,見玉芷真人微笑的看著自己,她手中握著一柄青色古樸花紋的長劍,這劍如秋水,鋒芒凜冽,是一柄難得的神兵。 還未等秦歌發(fā)話,凈念禪院空色與飄渺宮一鶴道人說道:“玉芷道友還真是大方,這青蓮劍可是你隨身佩劍,你倒是舍得?!?/br> 玉芷真人微笑道:“在未來青蓮宗之時,我早已聽得秀玉師姐提起秦師侄,說他乃是赤誠君子,這青蓮劍寓意高雅脫俗,與秦師侄相配,也算是寶劍贈英雄了。” 一向與天音閣有嫌隙的天師道張吾本恥笑道:“昔日我聽聞秀玉道友毅然舍去天音閣閣主之位,欲與燕狂歌私奔,卻不料被燕狂歌拋棄,怎地秀玉道友還有臉出來見人么” 玉芷絕美的容顏瞬間轉(zhuǎn)青,厲聲說道:“張吾本,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若是你再出言不遜,休怪我天音閣不顧同道之間的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