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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竊國大盜在線閱讀 - 第93節(jié)

第93節(jié)

    殷化行自然知道王屏藩的算盤,也不在意這些,倆人心里知明里假做的說著:“王將軍如此人才,又何必委屈自己呢?歸順大漢,王將軍的才能不也更有發(fā)揮之處嗎?”

    將王屏藩欲言又止,殷化行急忙道:“我知道王將軍心存忠義,但這樣做為的是萬民百姓,為的是天下蒼生,如此高功圣德之舉,不更加的有意義嗎?不更加的符合王將軍你的忠義之道嗎?”

    “王將軍不要有什么顧慮,漢王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對于敵人于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但對待朋友卻像是春天般的溫暖。王將軍若降,自然就是漢王陛下的朋友,那么以前的一切都一筆勾銷,漢王陛下絕對會不計前歉,賞罰分明?!?/br>
    殷化行說的激動,竟本能的起身,伸出手向屋外一揮,勸道:“王將軍,請你快做出決定吧!綿竹的百姓,成都的將士們都在等著你一句話啊將軍?!?/br>
    說到這里,王屏藩身后的一年輕人站不住了,殷化行朝他望去,見他正是前些日被俘的王立知。王立知在殷化行臉上看了一眼,然后湊到王屏藩耳邊,小聲的嘀咕著一些什么。

    殷化行雖然很有把握,但心里還是在盤記希望王立知不要對王屏藩破壞招降的事才好,畢竟這個侄子的話在他心里還是很有分量的。

    王屏藩盯著殷化行,邊聽著王立知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屋外瓢雪紛落,新春佳節(jié)之日,頗具文藝元素的綿竹卻毫無一點過年的跡象,除了俗話說的豐年瑞雪,實在找不出其他,而就在這一天之前,滿城還盡是充滿血腥的氣息。

    王立知說個不停,王屏藩也參與小聲的交流,過了好大一會,王立知才站直身子退了回去,而王屏藩的臉色也漸漸平靜下來。

    望著屋外的飛雪,王屏藩的老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站起身子,緩緩的掠過殷化行的身子,向屋外走去。

    站在屋口,仰著頭望著白茫茫的一片,王屏藩思緒萬千,久久不能發(fā)出一眼,王立知露出一絲焦急的神色,剛剛俯身上前,這時王屏藩突然吐了一口長氣,口中似開似合,黑白相間的胡須不停地微微顫抖,他猛的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撲瑟瑟滾落下來,濺濕了大片衣襟。

    “……這位……煩請殷將軍轉(zhuǎn)呈張安西麾下……”他嘴唇顫抖,哆嗦半晌,終于嘆道,“王某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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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之戰(zhàn)沒把握好節(jié)奏,一個局部戰(zhàn)役,只是為了取長江上游窺視湖廣罷了,竟然羅里八唆扯了半天。各位勿怪。

    另,新書或許不久之后貼出來,還請大家繼續(xù)支持。謝謝!

    第十三節(jié)

    王屏藩的投降標志著四川控制權的易手,當成都總督府的節(jié)旗發(fā)出之后,后方各地的州縣無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從明朝末年開始,這塊土地就被險惡的中國政局折磨得奄奄一息,因為“天府之國”聲名在外,明朝為了應付接連不斷的內(nèi)外戰(zhàn)爭,對四川苛索極酷,崇禎登基之后,田賦年年上漲,地方士紳趁機大肆兼并土地,成千上萬的農(nóng)民丟失土地,或者朝湖廣遷徙,或者朝川北登偏遠山區(qū)流動,治安不斷惡化,大大小小的暴動、起義層出不窮,至張獻忠入川之時,四川早已一片混亂,除了各地的農(nóng)民反抗之外,省內(nèi)周邊的少數(shù)民族自治土司也開始蠢蠢欲動,明地方政府的控制力幾近于無。

    因此,張獻忠擊敗秦良玉,進入四川之后很快站住腳跟,以重慶府為中心建立了“大西”政權,意圖仿效漢高祖劉邦,截棧道自保觀望,然而這個時候的中國到底不是公元前的漢朝,清軍入關之后,順治政府先后派遣鑲藍旗、正白旗以及大批漢jian部隊進攻四川,戰(zhàn)火綿延竟長達近二十余年,在付出巨大代價之后,終于成功的將大西農(nóng)民軍驅(qū)除至華南地區(qū),鞏固了地方政權。不過這個時候的四川,也由明朝末年的一千一百多萬人口銳減至不到兩百萬人。

    雖然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短暫修養(yǎng),但長期戰(zhàn)爭帶來的經(jīng)濟創(chuàng)傷卻遠遠沒有得到平復,王屏藩據(jù)四川經(jīng)年,勵精圖治,一直沒有多大起色,諾大一個四川省,總?cè)丝诓坏絻砂傥迨f人,能夠收取賦稅的熟耕不過九十余萬頃,而且長江下游戰(zhàn)爭不斷、棧道截斷多時,商旅為之不行,所以根本無法支撐一場大規(guī)模的長期戰(zhàn)爭,漢、周四川之戰(zhàn)于去年秋后、***攻擊棧道開始,時間跨度長達四個多月,王屏藩竭盡全力,也僅僅只能動員了不到十五萬人,而他本部的精銳部隊,甚至連三萬人都不到。

    在軍事上講,王屏藩的境況幾乎“不堪一戰(zhàn)”,他的部隊缺乏戰(zhàn)馬、火器很少、庫存的糧食和棉布窘迫,雖然在內(nèi)線作戰(zhàn),但卻不能發(fā)揮內(nèi)線作戰(zhàn)的優(yōu)勢,而就這場戰(zhàn)爭本身來說,除了他之外,他的部隊除了缺乏勝利的信心之外,甚至沒有任何戰(zhàn)斗的欲望。

    之前與漢軍在川北一線的數(shù)月戰(zhàn)斗,僅僅只是以軍隊機器的慣性作用和王屏藩本人的個人魅力為支撐而已,而等張勇的主力部隊迫近成都之后,這個支撐點終于到達了極限。

    當王吉貞的先頭部隊接管白帝城,扼斷長江上游時,安西將軍府發(fā)往北京的捷報終于得到了回復。不過這次的欽差卻是一個大人物,大漢禮部尚書李紱在替林風頒發(fā)賞賜之后,變戲法一般拿出了內(nèi)閣命令,宣布繼任大漢四川巡撫。

    這次朝廷的詔書回復了一貫的溫情,詞句華麗但語氣含糊,很典型的溫吐水,先是大大地褒揚了張勇一番,隨后又對***、王屏藩等人大加賞賜,最后話鋒一轉(zhuǎn),命令張勇率本部第八軍、第十軍駐扎四川,任“大漢權四川都督”,王屏藩所部編為大漢步兵第十四軍,授王屏藩陸軍少將,將號“昭義中郎將”,調(diào)往甘陜一帶整編補充,受寇北將軍趙良棟麾下節(jié)制。而***所部卻被分拆開來,馬鷂子自身率領的哪一支殘部被拉到西安,納入瑞克將軍的西進兵團建制內(nèi)整頓補充,而***之子王吉貞的那一支八千人的偏師卻被命令北上,經(jīng)陜西越黃河進入河南境內(nèi),臨近直隸邊境接受整編。

    按照慣例,馬鷂子***、王吉貞以及新近投降的周將王屏藩必須離開他們的私人軍隊,朝見漢王并接受任命,拉出空隙,讓漢軍總參謀部派遣的整編軍官團進行大換血,這個過程對幾位將領來說無疑大為尷尬,而且身處嫌疑,暫時回避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小小的進京團隊在四月初才進入直隸省境內(nèi),因為某些方面的原因,王屏藩和***父子都頗為低調(diào),不過進入北京城之后,再低調(diào)自然也是無濟于事,林風第三日就宣布乾元宮百官賜宴,接見兩名西北名將。

    出乎林風意料,***的長相看上去很土氣,個頭不高,說起話來鄉(xiāng)音很重,而且居然還有點結巴,看上去彷佛一個鄉(xiāng)下老農(nóng),和林風說話的時候畏畏縮縮,磕起頭來咚咚響,仿佛不是一個朝見的將軍,倒象是來什么縣衙門告狀的。

    這個樣子倒是令人有些吃驚,雖然***這次是吃了一個敗仗,在北京諸多官僚的心目中,分量大大下跌,但到底聲名尤在,此人名號“馬鷂子”,聽上去兇猛非常,所以在林風心目中,這個人大概應該和“老黃忠”差不多,滿臉胡須,一身橫rou,一抬眼目露兇光,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說得兩句多半就要大叫“某雖年老,然亦可開x石弓”之類。

    相對來說***倒是很有點將帥的樣子,性子也頗為高傲,這時雖然盡量低調(diào),但說話的時仍有點斜眼看人。

    ***當然不是老農(nóng),其實他的心情林風倒是能夠體會,本來嘛,一聲戎伍,縱橫多年殺敵無數(shù),臨到老來卻載了個大跟頭,將心比心,這份感受確實不是什么很好受。

    其實這時***心中卻有另外一份想法,老實說這次他雖然打了一個大敗仗,但就他本人來說,看開了其實沒什么大不了,這個時代的老軍人百分之百都是從亂世走出,死人堆里摸爬滾打,起伏爭紛沓見得多了,心志堅毅之極,并非林風這個后世小輩所能揣摩得透,何況這時他早已打定主意退出江湖,什么威望名氣也不是什么很在乎了。

    這次林風突然將他的部隊分拆開來,他的鎮(zhèn)標營和親衛(wèi)營殘部被拉到西安,而“少帥”王吉貞的部隊卻被調(diào)到直隸,他心中確實震駭萬分,雖然自從投降大漢之后,他早有交出兵權的覺悟,但卻沒有想到會是這么一個交法,而在傳統(tǒng)慣例之中,這種權力的交替一般都是溫情脈脈的、非常含蓄的、有禮有節(jié)的緩慢進行,先滲透、后拉攏、再調(diào)任換血,最后才完成交權過程,君臣之義能周全、部下的感情能維持,大家都能有個臺階可下,絕對很少有一上來就這么粗暴的分拆的。

    按照行話來說,這種收編模式叫“碾骨頭”,幾乎等于解除武裝。起初在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他的部下怒不可遏,數(shù)十個沖動的軍官拍案而起,甚至打算立即造反,不過卻都被***一一按捺下來,雖然漢王這事做得不太地道,但眼下部隊遠離平?jīng)龈局?,張勇大軍盡在咫尺,鬧什么兵變造反幾與自殺無異。

    這個時候他倒橫下一條心走到黑了。反正既已躺案板上,那就不用琢磨漢王怎么下刀了。

    百官賜宴與其說是吃飯,倒不如說是開會,這種吃飯模式的麻煩程度大概和祭祖差不多,充滿著中國風味的官場文化,大體言之就是從上到下,人人大講空話套話:領導發(fā)言,群眾歡迎,音樂伴奏,官員代表上前獻詩,隨后“漢王大悅”,于是和詩,按照官位等級,每一個都有自己的位置,該說什么、該做什么都有“古禮”——也就是既定程序,很憋氣,而且還不能不耐煩,

    真正的戲rou是在大宴之后,當亢長無味的宴會過后,林風將王屏藩和***父子單獨留了下來,在王府后花園小宴。

    其實這種接見并不是私下示寵,也是很正式的君臣臺奏,林風這時也沒打算擺什么花樣,儀仗很齊全,三名將領規(guī)規(guī)矩矩兩跪九叩,在林風兩側(cè)小心陪坐。

    剛剛坐下,林風劈頭就問,“王老將軍,我聽張勇說你打算告老還鄉(xiāng),是不是有這回事?!”

    ***吃了一驚,其實他這會剛準備向漢王稟告,這時奏章就在他的袖子里,不過聽林風語氣不善,倒也不敢立刻拿出來,當下恭敬的道,“回稟漢王殿下,微臣十四歲從軍,至今已有四十余碾,今年來常覺體力不濟,實不堪驅(qū)策,故……”他偷偷抬頭,瞟了林風一眼,只見漢王正看著自己,雙目相交,他立即低頭道,“……領軍作戰(zhàn),實國之大事,臨敵相交,千鈞一發(fā),臣惶恐,萬萬不能以此腐朽之身誤朝廷大事,還請大王俯允?。 ?/br>
    “唉,老將軍這么說是不對嘛!”林風擺擺手,“我說……那個史書上不是有典故嘛,你看那個廉頗,還有那個黃忠,不都是老將鎮(zhèn)邊?!我看老將軍身體還不錯,何必這么這么早就急著退役?!”

    “退役?!”***琢磨了半天才約莫搞清楚大概意思,面上擺出衣服感動的神情,離座下拜道,“漢王高義,臣惶恐無地……”

    “哎、哎,別跪、別跪,”林風急忙上前攙扶,苦笑道,“我說老王,大伙都是帶兵出身,真刀真槍干出來的,眼下又沒外人,這套玩意留著給文官耍吧?!”

    待***回座,林風朝王屏藩和王吉貞笑了笑,對***道,“哥幾個都是廝殺漢,別來這套,有話直來直去,再扭扭捏捏咱們就看你不起了!”

    雖然這么說,***怎么敢當真,他陪笑道,“正是、正是,漢王真我輩本色!”

    “好吧,那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林風慢慢收住笑容,嚴肅的道,“寡人向來不喜歡擺弄權術,生平信奉的就是待人以誠,有什么話就當面講清楚——不論是對誰!”他看了看***,又看了看王吉貞,兩人一齊露出一絲驚訝,“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這次我將你的部隊拆成兩半,你肯定心中有疙瘩不是?!”

    “不敢、不敢,臣惶恐、臣惶恐無地,雷霆雨露皆是……”

    “好了、好了,你不用驚慌,我這里不是還沒說完嘛!”林風“噗哧”一笑,抬抬手命令兩人站起,“王老將軍從軍數(shù)十年,戰(zhàn)功彪炳,名震天下,這次能投入大漢,實在是寡人之幸,而且這次攻取四川,你家父子上陣,功勞一時無兩,咱們大漢一向論功行賞,怎能不賞?!”

    說到這里,***和王吉貞兩人大為疑惑,訝然望去,只見林風繼續(xù)說道,“上次戰(zhàn)事情急,王將軍的平?jīng)龃筌妰H編為一個軍,其實朝廷辦得還是不妥當?shù)?,所以這會戰(zhàn)事停了下來,寡人就決心改過,”他伸出手來,遙遙指著西方,“寡人會同總參謀部周大人商議,擬以鎮(zhèn)軍中郎將麾下所部為基干,補充兵員,獨立編組為步兵第十二軍,還是由王老將軍坐鎮(zhèn),于豫中一線駐扎……”目光回轉(zhuǎn),望向一直默然無語的王吉貞,后者立即低頭斂目,恭敬垂聽,“……而王將軍之子王吉貞上校,此次獨自領軍疾進,連克重慶、興安等多處重鎮(zhèn),才堪大用,所謂‘用賢不避親’,寡人決意以王吉貞上校本部為基干,擴編成一個新軍,番號擬為‘近衛(wèi)步兵第六軍’,以王吉貞上校為權軍長,調(diào)往真定、大同一線布防,為我大漢衛(wèi)戍邊塞!……”

    他看著兩人,“不知兩位將軍意下如何?!”

    ***心中五味陳雜,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驚懼,適才的慌亂、彷徨早已不翼而飛。感激的是:沒想到漢王心胸居然如此廣博,自己一介降將,居然信任重用,確實令人欽佩之至;驚懼的是,這個漢王嘴巴上一迭聲說:自己從來不會用權術,一撇嘴巴又把兒子調(diào)到近衛(wèi)軍,與自己的這個外鎮(zhèn)內(nèi)外權衡,互為牽制,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不過話雖如此,漢王如此安排,的的確確是無上的殊榮,而王吉貞此刻年不過三十五,就已經(jīng)是一軍之首,日后前程,不想可知。

    不及細想,***偷偷一拉兒子,兩人一同跪倒在地,“臣……臣謝漢王恩典……大王厚恩,澤及王氏滿門,老臣定誓死相報!”

    安撫了***,林風微微一笑,轉(zhuǎn)頭望著王屏藩,“這邊安定王老將軍一家,倒把義安將軍冷落了,失禮、失禮!”

    林風這么一番做派,雖然聽上去非??蜌?,但卻遠遠不及剛才對***父子的親近,王屏藩心中打了一個突,臉上卻依舊是非常嚴肅,刻板的抱拳回應,“末將不敢,請漢王垂示??!”

    “言重了、言重了!”林風嘿嘿一笑,擺擺手道,“今日邀來將軍,本來只打算賞花看月,順便扯扯閑話罷了,將軍莫要太局促!”

    王屏藩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這時禁不住一怔,什么叫“賞花看月”?!

    悖逆上司是萬萬不行的,他點點頭,“是!”看了看王府的花園,又抬頭看了看夜空,這時還是春末,天氣尚冷,空中滿是浮云,倒看不到什么月亮,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當下干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林風笑了笑,突然站起身來,親自替王屏藩斟了一杯酒,王屏藩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來,手足無措。

    林風一把按住他的肩頭,將他按得坐了下去,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對王屏藩道,“義安將軍,這一杯酒,是本王向?qū)④娰r罪!”言罷一飲而盡。

    王屏藩來不及多想,急忙跪倒在地,仰頭干了一杯。俯首道,“漢王何出此言?最臣愧不敢當!”

    林風將他扶起,忽然嘆了一口氣,“義安將軍,本王之所以給你賠罪,并非有他,”他放下酒杯,“此次攻略四川,大漢發(fā)的檄文說你是‘背主自立’,其實是空口說瞎話——”他拍拍他的肩膀,“義安是忠義之士,是純臣,這個本王還是知道的!”

    王屏藩渾身一震,訝然望去。

    “我知將軍此次投降大漢,應是身不由己,而之所以降之,原因有三,”林風伸出三根指頭,“第一,麾下的那批老弟兄不想打了,義安不忍再讓那幫一同出生入死的部下白白送死;這個第二個,四川的老百姓太累了、也太苦了,將軍雖有斗志,然四川百業(yè)凋零,民眾掙扎于水深火熱之中,將軍亦不忍以一己之私讓千萬百姓受累,”他微微一笑,“第三,岳父雖一世英雄,但他的后輩卻太也不堪,將軍實在是有些心寒了!”

    王屏藩禁不住熱淚盈眶,口中諾諾,這時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風再次斟酒,遞給王屏藩,“那些廢話,咱們就不說了——干!”

    王屏藩急忙再次一飲而盡,林風肅容道,“吳三桂于將軍有大恩,眼下漢、周爭霸,刀兵難免,但本王卻不打算懷了將軍的義氣,故特意將義安遣與趙良棟麾下”他笑了笑,“將軍此去甘肅,打的蒙古人,護的是我華夏百姓,保的是一方平安,俯仰上下,天地無愧——義安滿意否?!”

    王屏藩感激的看了林風一眼,沉聲應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林風卻啞然失笑,擺了擺手,“錯了、錯了!”

    王屏藩一時愕然。

    “陰山這邊我要,那邊我也要?。 ?/br>
    第十四節(jié)

    一六八八年的夏天來得格外早,在林風印象之中,這半年林漢朝廷似乎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除了年初對著張勇發(fā)了一通脾氣之外,內(nèi)外政務風平浪靜,忽忽然過了年,悠悠然又到了夏收,仿佛一夜之間中國進入和平年代。

    當然這只是林漢帝國臣民的直觀印象,其實南方那塊戰(zhàn)爭還在持續(xù)進行之中,林風的小舅子和外甥在湖南、江西一帶拉鋸得厲害,這場內(nèi)戰(zhàn)已經(jīng)日益白熱化,經(jīng)過去年一年的試探和沖突,隨著雙方兵力的集結、政治集團的穩(wěn)定,現(xiàn)在正式進入大兵團作戰(zhàn)階段,戰(zhàn)場從湘北、湘西北逐漸擴散到贛南,從政治上看,長沙吳世幡集團占據(jù)一定的優(yōu)勢,因為是“正統(tǒng)”的原因,他得到了廣東尚之信的支持,從而獲得了相當物資援助,所以能夠依托衡州、云貴等廣大后方,有條不紊的編練新軍,力圖在持久戰(zhàn)中擴跨對方。

    相對來說岳陽集團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過,南周皇朝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混亂之后,目前的政治形勢日益清晰起來,在這種非友即敵的斗爭之中,原本保持中立左右觀望的官員們再也不能超然物外,實際上這個時候雙方都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手段從原本的賄賂、封官許愿變成了軍事逼迫,要是有哪個地方大員再敢左右逢源,哪絕對是弄巧成拙,說不定哪天早上醒來,某一方的大軍就已經(jīng)悄悄開了過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按照中國政治的傳統(tǒng),大多數(shù)儒家官員理所應當?shù)倪x擇了長沙“正統(tǒng)”,于是林風的小舅子日漸孤立,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所在的這一方在擁有戰(zhàn)場優(yōu)勢,相對于長沙集團來說,岳陽集團在軍方的勢力很深,而且夏國相本人就是大將出身,因而在吳三桂留下的大票軍事遺產(chǎn)占了大份額,尤其是長江防線的精銳部隊,絕大多數(shù)落入了岳陽集團的掌握之中。

    不過盡管如此,林漢帝國依舊不太看好小舅子陛下,按照漢軍總參謀部的推演分析,岳陽集團唯一的取勝機會就是去年政變的那一霎那,如果當時能夠組織起一支精銳的快速反應部隊進攻長沙,將朝廷中樞落入掌握,那么吳世幡必然永無翻身之日,但按現(xiàn)在這種打法,即使能夠逞強一時,兵敗身死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實際上在嚴肅苛刻的軍事斗爭之中,什么意外都可以發(fā)生,其實南周皇朝的這種家庭暴力活動并不罕見,比如說明初就有“靖難之變”,和吳氏叔侄如出一轍,如果按照紙面上的沙盤推演來算,當初明成祖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論怎么看他都沒有勝利的機會,但偏偏就是直搗建康登基為帝,令人口吐白沫渾身痙攣。

    不過雖然形勢多變,偽清的那兩個藩王的下場倒是可以人人肯定,按照現(xiàn)在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這兩頭通古斯野豬絕對死定了,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取下他們的項上人頭,隨著著名春宮畫《大清宮廷秘錄》的一路走紅,愛新覺羅是徹底抖了起來,相較武滕蘭、小澤圓毫不遜色,可以說是大江南北無人不知,而且因為漢軍官方提供技術支持的原因,這套畫本目前已經(jīng)出了《建州記》、《盛京往事》、《京華春夢》和《漱芳齋十八格格》等多個系列,以印刷精美、色彩絢爛和姿態(tài)離奇享譽業(yè)界,而人物也從單一的多爾滾、大玉兒發(fā)展到囊括努爾哈赤、諸英、代善以及還珠、紫薇等無數(shù)女真奇女子,場面由雙人到多人,再由男女到人獸,總之豐富多彩令人嘆為觀止。

    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逐漸衍生出了一個文化,滲入二人轉(zhuǎn)、評戲、相聲、說書、小說等多個產(chǎn)業(yè),京師、天津、保定以及廣大南方,各方商業(yè)精英陸續(xù)跟上,連續(xù)推出“八旗館”、“女真樓”等著名妓院,不少地方方言中已經(jīng)增加了新詞匯,**現(xiàn)在一律統(tǒng)稱為“格格”,嫖客一進門,大茶壺立即高呼“xx阿哥到!——”,然后“嬤嬤”立即上前迎客,皇室派頭一覽無余。

    在這種大背景下,誰還敢給兩個偽藩王賣命那絕對屬于神經(jīng)性紊亂,隨著林漢帝國“蓄發(fā)”令的推進,清軍剩的浙江、江蘇兩省已經(jīng)開始轟轟烈烈的剪辮子運動,無人監(jiān)督無人催促,先是各大商家?guī)ь^、隨后各地的大小士紳紛紛跟進,然后廣大百姓不管懂不懂一窩蜂的跟風,各地清軍視而不見,而再往后數(shù)天,廣大八旗士卒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所駐防監(jiān)視的綠營漢jian部隊忽然沒了辮子,而且趾高氣揚肆無忌憚,帶隊的八旗軍官心中打鼓,別說問罪不問罪,趕緊連夜布防以免兵變。

    綠營漢jian官兵的獨立化、軍閥化跡象日益明顯,從一六八七年秋天開始,浙江、江蘇各州府官員開始克扣賦稅,并且有選擇的拒絕喇布、杰書發(fā)出的公文命令,在各地綠營軍官的軟硬兼施下,原本駐防各地的八旗部隊不斷收縮,目前簡親王喇布僅能控制南京內(nèi)城和少量漢jian城防軍,而浙江康親王杰書稍好一點,但也只能勉強控控制杭州附近的十多個縣城。

    大軍南下的條件逐漸成熟,夏收過后,漢軍進行了一連串部署調(diào)整,瑞克所部西進兵團年后循黃河東進,逐漸朝湖北西北部邊境運動,而兵團部就已設立在勛陽府;一六八八年春,總參謀部報漢王核準,詔賜四個新軍番號,去年與寧錦、奴爾干以及察哈爾、熱河征集的一萬兩千余兵員由各州府集結于灤州兵站,成立大漢暫編騎兵第十四軍,近衛(wèi)軍參謀長慕天顏調(diào)離近衛(wèi)軍系統(tǒng),改授“儒林中郎將”,任暫編騎十四軍軍長;山東行省分別于濟南兵站、青州兵站成立大漢步兵暫編第十五軍、暫編第十六軍;而前年投降大漢的河南楊起隆所部歷經(jīng)一年多的整編、改造、換血,所部集結于開封兵站,授予大漢暫編步兵第十七軍番號,著名農(nóng)民起義軍將領“滿天星”楊老皮得授大漢陸軍少將軍銜,予“揚威中郎將”號,擔任暫編步兵第十七軍軍長。

    按照的林風的部署,林漢帝國將于正式南下之前建立六個重兵集團,分別是:

    西線兵團,所部兵員六萬四千余人,下轄近衛(wèi)第一軍(瑞克)、騎兵第七軍、步兵暫編第十五軍,步兵第十軍(王承業(yè))、步兵第十二軍(***),由帝國陸軍中將、羽林將軍瑞克?拉歇爾將軍擔任都督,兵團部駐轅湖北勛陽;

    中原兵團,所部兵員五萬八千余人,下轄騎兵第六軍(馬英)、步兵第十一軍(原王承業(yè)舊部改編,山東軍)、步兵暫編第十七軍、暫編第十六軍、騎兵暫編第十四軍;由帝國陸軍中將、破虜將軍馬英擔任都督,兵團部駐轅徐州府;

    南方兵團,所部兵員六萬兩千余人,下轄大漢步兵第二軍(王大海)、步兵第三軍(劉栳泗)、步兵第四軍(孫思克)和步兵第九軍(周求),由帝國陸軍中將、平遼將軍王大海擔任都督,兵團部駐轅安慶府;

    西北兵團,所部兵員兩萬九千余人,下轄大漢步兵第五軍(趙良棟),步兵第十三軍(王屏藩),由帝國陸軍中將、寇北將軍趙良棟擔任都督,兵團部駐轅蘭州;

    四川兵團,所部兵員兩萬四千余人,下轄大漢步兵第八軍(張勇)、第十軍(陳奇),由帝國陸軍中將、安西將軍張勇?lián)味级?,兵團部駐轅重慶府;

    北方兵團,所部兵員六萬至八萬人左右,下轄大漢騎兵第一軍(趙廣元)、近衛(wèi)步兵第六軍(王吉貞)以及山西、寧錦、綏遠、奴爾干地方駐軍和察哈爾部、卓圖索部、哲里木部、昭烏達部、伊克昭部等蒙古仆從軍,由帝國陸軍中將、蒙古將軍趙廣元擔任都督,兵團部駐轅張家口;

    除此之外,還有林風直轄近衛(wèi)軍兵團,下轄近衛(wèi)騎二軍(趙應奎)、近衛(wèi)步三軍(馬進良)、近衛(wèi)騎四軍(王忠孝)和近衛(wèi)炮兵第五軍(于成龍),兵團駐防直隸,所部兵員五萬五千余人,兵團部駐轅北京。

    隨著漢軍整體戰(zhàn)略部署的逐漸完成,割據(jù)湖北荊襄一帶的農(nóng)民起義軍楊起隆所部成為林漢帝國的一根心頭刺。

    自從林漢帝國兵不血刃拿下河南之后,昔日的義軍領袖楊起隆日漸尷尬,原本起兵之初,神州風起云涌,農(nóng)民運動如火如荼,形勢一片大好,他的勢力曾經(jīng)極度強盛,地盤除了河南之外,山西、陜西、山東乃至湖北安徽邊境大部都由他掌握控制,兵鋒極盛,無人膽敢苼其鋒銳,然而時移世轉(zhuǎn),隨著漢軍的崛起,此情不可再現(xiàn),在大漢軍強勢逼迫下,他的勢力被驅(qū)除出河南,流落在鄂北茍延殘喘,年前因為四川戰(zhàn)爭的原因,他這個“大漢順義公、安南將軍”倒是不太引人矚目,然而隨著蜀中平頂,瑞克兵團轉(zhuǎn)而東向,荊襄地區(qū)就成了一座大火爐。

    楊起隆如坐針氈。

    歷經(jīng)數(shù)年挫折,現(xiàn)在他的部隊極度窘迫,經(jīng)過苦戰(zhàn)拿下襄陽之后,他的地盤雖然得到了擴大,但損失亦極其慘重——這種損失除了兵員和物質(zhì)損耗之外,最嚴重的就是戰(zhàn)亂對地方經(jīng)濟的影響,原來的荊襄地區(qū)坐擁漢水之利,為天下通衢,曾經(jīng)非常繁盛,按道理來講,如果誰占據(jù)這個地盤,那必將大有可為,然而這卻并不包括楊起隆。

    因為各方面的原因,楊起隆統(tǒng)治下的荊襄地區(qū)經(jīng)濟回復極慢,占領之初,廣大士紳、客商即逃竄一空,風頭之下,甚至連廣大貧農(nóng)都跟著遷移逃難,人口流失慘重之極,而地方稍稍穩(wěn)定之后,掌握北方經(jīng)濟命脈的晉徽商團又在林漢朝廷的授意下對他進行了一連串的經(jīng)濟打擊,弄得楊起隆焦頭爛額。

    這種頹勢給楊起隆造成的打擊實在是太過慘烈,不但地方疲敝,甚至連軍隊都發(fā)生了動搖,起初拿下鄂北時,楊起隆尚有近八萬大軍,但隨著一連串逃亡、嘩變,農(nóng)民軍的總兵力銳減至五萬不到,而且這里面還有大半是老弱殘兵,楊起隆現(xiàn)在幾乎是瀕臨決絕,不用說和漢軍對峙爭雄,即使是想向盤踞武昌的清軍綠營軍軍閥進攻都做不到。

    然而就在如此危急的時刻,北京政府又給他發(fā)來了一道催命枷鎖:

    公元一六八八年夏,漢內(nèi)閣大學士李光地、總參謀長周培公、都察院巡檢都御史陳夢雷、禮、吏、工、戶四大尚書、通商侍郎許淡陽等百余大臣突然聯(lián)名上書,乞漢王林風承天應命,登基為帝。

    漢王林風謙虛非常,推托不已,然而這時文武百官態(tài)度極為堅決,歷數(shù)中華數(shù)千年典故,強烈要求漢王殿下看在“天下……”“黎民……”“蒼生……”之類東西的面子上,勉強當一回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