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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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他們,他們就能跟我走嗎?”秦征雖然有信心忽悠的人走不著北,但對于這幫土生土長的村民們卻沒有任何的把握,因為他也知道農(nóng)民對于土的情懷不異于老板對情人一樣。 “春秋時代的思想家,莫不是憑借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讓君主們接受他們的思想,按照他們的方略治國,君主們尚且容易動心,這些普通村民們見到利益之后,還能保持無動于衷?”尹若蘭淡淡的說著。 “先從哪里下手?!鼻卣鳚M意的點點頭,尹若蘭提醒的極是。 “這個你知道的?!闭f完,尹若蘭看了看漸漸西落的太陽,道,“我得幫個忙了,要不然天黑了,也登記不完?!?/br> 秦征咧了咧嘴,看著尹若蘭完美的背景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確實知道該怎么做,只是習慣性的問問而已,讓尹若蘭有存在感,只是這個神奇的女人洞查了他的本意,依然無懈可擊的回絕了他的好意而已。 在秦征看來,要想了解真正的想法,就要走到深處,原因只有一個,就算最精準的匯報也會一層層的出現(xiàn)水分,到他這里基本就沒有辦法再看了,并不能代表著普通民眾的最真實的愿望,所以,他準備下基層,而且還要有選擇的下去查看。 首先,得找一個不認識他的地方進行尋問溝通,原因別無他二,任何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能量,會忌憚他的實力而策略性的選擇屈服;其實,就是找一個不認識他的地方,溝通溝通了解情況,然后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最熟悉新鎮(zhèn)的還是季長平,既然決定要下鄉(xiāng)了,秦征還是找到了正在指揮著政府工作人加緊工作的季長平,道:“季哥,新鎮(zhèn)哪個村子是產(chǎn)糧大村?” “你問這個干什么?”季長平抹了把汗水,雖然已經(jīng)在以極高的效率工作著了,可是來的工人實在太多了,根本就不見少的趨勢。 “反對的人中,是以產(chǎn)糧大村為首的吧?”秦征自然的問著。 “這倒不是了,收地的事情,每個人都反對,不過產(chǎn)糧大村的黃村反對的呼聲比較高而已?!弊鳛橐绘?zhèn)之長,季長平還是很包容手下的村子的。 秦征也聽得出來季長平這是在護短,這神棍也沒有點破,道:“季哥,這黃村在什么地方?” “你要干什么?”季長平警惕的問,他可知道秦征是省里的紅人兒,再加上玉彩動力這樣一鬧,他就是京城里的紅人了,這樣一個人要整治一個村子,舉手之勞而已,甚至吹口氣兒就能讓這樣一個普通的村子服服帖帖的。 “我去看看情況嗎?!鼻卣髀牫隽思鹃L平的緊張,這神棍拍著自己的心臟,道,“季哥,請相信我,我也是千千萬萬百姓中的一位?!?/br> 季長平稍微沉默,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坦蕩的笑容,道:“你別怪我擔憂,事實上,離了土地的農(nóng)民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魚,如果上天一旦停雨,甚至雨點變小了,他們也會干死的?!?/br> 秦征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這神棍信口說道:“天老大我老二,老大也得聽老二的,誰要敢斷了雨露,我就跟誰過不去?!?/br> “如果是上面呢?”季長平指了指天,若有所指道。 秦征哼哼兩聲,道:“山高皇帝遠?!?/br> 得到滿意的答案,季長平也了解了秦征的意思,就認真的向秦征說明了黃村的位置。 作為一個鎮(zhèn),黃村距離玉彩動力也只有五公里而已。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秦征就打算前往產(chǎn)糧大村黃村。 “秦少,開車去吧?!毕蚰显谝慌月牭妹靼?,十里路呢。 秦征剛要抬腳,卻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而道:“不要開車了,騎自行車去?!?/br> “騎自行車太慢了?!毕蚰峡嘀粡埬槨?/br> 這神棍要騎自行車自然是有他的安排,溝通嗎,先求同再求異,他本就是去溝通的而不是去炫富的,一輛q7的價格雖然也就七八十萬,可是在這幫村民眼里,可能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錢,雖然只是交通工具,卻很可能引起村民的嫉妒和煩感。 “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秦征平視著叫苦不迭的向南。 向南一怔,隨即精神起來,當即道:“當然你是老大了?!?/br> “給你五分鐘,找兩輛自行車來?!鼻卣鞴麛嗟拿畹馈?/br> 五分鐘的時間,向南找遍了玉彩動力也沒有找到一輛自行車,最后,萬般無奈之下,他推著一輛電動車來到秦征的面前,苦道:“秦少,真沒有自行車,就連電動機都只有一輛?!?/br> 秦征打量著這輛骨瘦如柴的電動車,再仔細算算兩個人接近二百五十斤的體重,不由得問了一句,道:“它能載得了咱們兩個嗎?” “應(yīng)該沒問題?!毕蚰洗蛄恐妱榆?,不太肯定道。 “你會騎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征又問了一個比較現(xiàn)實的問題,因為他不會騎。 向南也沒有多想,點點頭,道:“沒有跟著秦少混之前,都是以這個為交通工具的?!?/br> “別羅嗦了,趕緊走?!闭f著,秦征就踢了一臉揚揚得意的向南一眼,他分明從向南的目光中看到了炫耀的成份,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得瑟,挨這一腳活該。 向南也郁悶了,不就是騎個電動車嗎,您就算是不會也是正常的嗎,誰有專職司機還騎電動車嗎,不過,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如果再解釋很可能會挨第二腳,也就啟動的電動車,載著秦征晃晃悠悠的朝著黃村而去。 說實話,也幸虧這輛電動車是新車,如若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把兩個人送到黃村,一路走來,坑坑洼洼的道路盡是顛簸,這讓秦征大為不爽,幾乎折斷他的老腰了。 “向南啊,不是說村村通公路嗎?”路上,秦征不解的問著,為什么別的地方都有水泥路,而到黃村的這一段兒還是土睡呢。 小心的駕著電動力,向南大氣不敢喘,解釋道:“秦少,這黃村以前是新鎮(zhèn)最富裕的一個村子,可是村領(lǐng)導吃拿卡要,把錢都裝進了自己的腰包里,倒是苦了一村的百姓了,后來,這村領(lǐng)導干的太出格了,就被村民不斷上訪,可是人家關(guān)系很硬,最后也就主動辭職,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由富村變成窮村的事情已經(jīng)無可改變了,這樣的爛攤子也就沒有人愿意接手了,所以說,現(xiàn)在的黃村依然是沒有領(lǐng)導班子的一個集體,同樣的,正是因為缺少村委會,國家拔發(fā)的修路資金也就沒有地方落,也就造成了這段泥濘的土路依然存在于此了?!?/br> 坐在后面,秦征叼了根煙,輕輕的吸了一口,半瞇著眼睛,愜意的問:“你怎么了解的這么清楚?” 向南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秦少,其實我就是黃村人?!闭f到這里,向南無奈的笑了笑,道,“只是十歲的時候,就跟著我爸到了齊水城里混生活。” 經(jīng)向南一提,秦征才想起來,雖然季長平說了路況,可是在一些十字路口的方向,向南從來沒有猶豫,一路順風的就來到了黃村的村前。 站在黃村的村前,最外圍是一圈新房,遠遠的望去,凝固的水泥形成一片淺灰色,讓這片鄉(xiāng)間的土地間布著一絲絲現(xiàn)代化的氣息,初看上去,這絲的現(xiàn)代化連綿起伏,超過了五百米的距離。 而且,從前面看,黃村依山而建,由低到高形成完美的梯字形結(jié)構(gòu),即使站在村前頭,也能將整個村子的大概看個清楚。 將一切近收眼底,秦征大體估算了一下,問道:“黃村最少有兩千戶吧?” “我離開的時候有兩千三百戶,這幾年隨著年輕人口的外遷,最少還應(yīng)該剩下兩千戶吧?!毕蚰献灶櫟慕忉尩馈?/br> “進去看看?!比绱她嫶蟮囊粋€村子竟然沒有領(lǐng)導,卻讓秦征頗為意外。 從外面走到里面,景色豁然一變,如果說外面還彌漫著現(xiàn)代的氣息,進了村子里面則到處能聞到時間的韻味,雜草叢生的路邊讓這里更像是鄉(xiāng)間小路,一下雨就掉渣的土墻,到處透著時間的氣息,還有那黑色的瓦,似乎這種房子只有六十年代才會有,與之相對應(yīng)的,還是一條條的并不規(guī)則的小路,或者稱之為巷子,用青石鋪出來的小路。 “這里怎么沒人?”大概走了五百多米,秦征除了看到雞、鴨、鵝之外,竟然沒有看到一名黃村的村民。 向南攤了攤手,笑道:“現(xiàn)在是秋天了。” “秋天乍了?”秦征瞪了眼有意賣拐的向南,毫不客氣道,“是不是又想我收拾你?” 向南擺了擺手,求饒道:“秋天嗎,掰玉米、刨花生。” “就算要做,村里也不至于沒人嗎?!鼻卣鞣藗€白眼,對向南的話將信將疑。 向南進一步解釋道:“今年的秋雨特別多,所以,村民們這時候肯定都在山上搶收糧食呢?!?/br> “上山?!奔热淮迕駛儾辉诩依铮卣鳟敿醋龀鲆粋€自認為正確的決定。 見秦征往前走著,向南卻沒有要動一下的意思,他抬頭看了看天,猶豫不決道:“秦少,要下雨了?!?/br> 秦征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艷陽,不禁回頭瞪了一眼向南,道:“這樣的天下雨?” 他剛剛說完,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從天空中滾過,嚇得這神棍打個激靈,詫異的看著坦然的向南,道:“你怎么知道要下雨了?” “一種感覺?!毕蚰线至诉肿旖?,并沒有在意道,“現(xiàn)在還要上山嗎?” 秦征挺了挺腰,他要知道村民的真實想法,當然要在他們最親愛的情人面前了解,這神棍咬了咬牙,一付大義凜然的模樣,道:“卻幫村民們收莊稼吧?!?/br> 說著,秦征就大步流星的朝著后山走去。 其實,黃村的好地都在南面,在后山種地的都是一些沒有能力,或者比較懦弱的人,向南并沒有提醒秦征,反而引領(lǐng)著秦征朝著后山走去,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天空已經(jīng)布滿了陰云,讓本來就不干的道路變得更加濕氣濃郁,翻過一座小山頭,兩個人來到一處溝底,這里開墾著一小片一小片的土地,端有種世外桃源的意思。 只是,在這片稱得上美麗的地方,一位佝僂的老人正顫顫微微的刨著花生,羸弱之體,仿佛隨時會倒在地里。 秦征的目力極好,他分明看得清楚這個老人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臉上也有很多折子,昏黃的眼珠更說明老人已經(jīng)到了遲幕之年,為何還要一個人在這里辛勤的勞動。 “說說你帶我來這里的理由吧?!鼻卣鞯膯柫艘痪洌缓髲目诖锾统鲆话鼰?,彈出兩根,給了向南一根,兩個人自顧的點上了。 向南心中一屏,原來秦少早知道他有意帶他來這里,他也深深的吸了口煙,目光變得迷離,道:“在黃水村有兩大姓氏,黃和向,這位爺爺姓黃,據(jù)我所知,今年他已經(jīng)有八十六歲了……” 八十六歲了還在勞動,如果只是為了鍛煉身體,尚可理解,可是從老人賣力的表現(xiàn)來看,分明不是在享受,“他的子女呢?” “老人共有兩子三女?!闭f到這里,向南輕輕的一頓,然后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他們都不在村里?”秦征隨口問了一句。 “如果都不在村里也就好了?!边@時,向南咬了咬牙,道,“老人的五個孩子有四個在村里,還有一個在齊水城?!?/br> “這五個孩子,沒有一個贍養(yǎng)老人的?”秦征嚴肅的問道。 說完,他就把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的踩滅了。 向南點點頭,道:“不是他們的家庭條件不好,在村里,這幾戶人家都算是中上水平了,據(jù)說那位在齊水城的人還開著奧迪a4呢,不管什么原因,他們都不該不贍養(yǎng)老人?!?/br> “這樣的情況多嗎?”秦征大抵明白了向南的意思,如果土地集體化,這部分老人就徹底失去了生存的機會,這樣的事情,他不會做,眼下,也是他要解決的問題。 “在黃村大概有十戶左右?!毕蚰蠂@了口氣,道,“都是各種原因,有些人太可恨,有些人是因為兒女不孝,各種各樣的原因造成的現(xiàn)狀……” “是人,就有生存的權(quán)力?!鼻卣鬣恼f著。 看著陰云愈發(fā)密布的天空,向南提醒道:“秦少,咱們回去吧,要不然淋雨了。” 秦征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嘴角一咧,道:“下去幫忙收花生?!?/br> 向南的嘴角微微抖動,眼神已然濕潤,他微昂下巴,眼睛看天,道:“好。”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jīng)來到老人的身后。 “黃爺爺,我們來幫你收花生?!毕蚰峡桃獾奶岣吡寺曇簦⑶掖蛄恐@幾片地,充其量只有五六分而已。 “啊……”聽到有聲音,老人回頭看了一眼,打量著秦征和向南。 秦征分明從老人的眸子里看出了警惕的味道,這神棍踢了一腳含笑的向南,道:“解釋一下?!?/br> “黃爺爺,你不記得我了嗎?”向南帶著青春的笑容,道,“我是小南啊,在你門前撒過尿的小南啊。” 老人想了想,像是當機一樣,然后道:“小南啊,原來是你,你不是在齊水城嗎?” “我回來看看,順便幫您收收莊稼?!毕蚰嫌芍缘恼f著,指了指身邊的秦征,道,“這是我朋友,也跟我一起幫您。” 秦征再次從老人的眸子里看到了感激的成份,在他看來,老人即使有錯,也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因為懂得感恩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他看了眼向南,道:“別忤著了,干活。” “我來刨,你跟爺爺?shù)盟眩ㄓ昧︻澔ㄉ?,去掉附在上面的泥)”向南主動道?/br> 秦征知道這是向南在給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和老人單獨說話的機會。 接下來,事情就變簡單了,干了一會兒之后。 秦征開口問:“大爺,種地很累吧?” 老人嘆了口氣,沒有提兒子半句不是,道:“莊稼人,不種地干啥呢,只要不死,就得活動。” “那您打算種到多少歲呢?”秦征問。 “一直到我活動不了的那一天?!崩先藗械臒o奈的道。 “一年的收成怎么樣?” “瞎了,以前能出四百斤每畝,今年天氣不好,頂多三百斤了?!崩先藷o力的說著。 “大爺,我聽說上面要收回土地,走大集體了?!鼻卣餍⌒霓绒鹊膯柫艘痪洹?/br> 聽到這句話,老人停下手里的活兒,轉(zhuǎn)頭看了秦征一眼,又繼續(xù)干活道:“這才是你要問的重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