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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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不少了,拿了錢,走吧?!碧锖Q笮睦锎蚬?,畢竟他扣了秦征兩個月的工資。 “我怎么聽說是三個月的工資?”秦征隨口反問著。 田海洋的眼角抽動幾下,目光變得閃爍,冷哼兩聲,道:“給你一個月的工資已經(jīng)是很照顧的,以你給學校的帶來的負面影響,沒有讓你賠償,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了?!?/br> “是嗎?”秦征咧了咧嘴角,他覺得田海洋認不清形勢,不僅認不清形勢,還自作聰明,跟這種蠢貨交流那就是浪費語言,所以,秦征決定換一種方式。 “啪啪……” 隨著兩道脆的響聲,田海洋悶哼一聲,嘴角溢出兩道鮮血,他兀自不敢相信的盯著平靜的秦征,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敢打自己,難道他不想要工資了嗎,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系主任嗎,難道他不知道這是萊縣農(nóng)業(yè)大學,他可以隨時叫保安的嗎,這太野蠻了,太沒有素質(zhì)了。 感受著雙頰火辣辣的痛,田海洋心中升起一團怒氣,低哼一聲,道:“欺人太甚?!?/br> 說著,田海洋就拿起內(nèi)部電話,直接拔通了保安部,添油加醋的將秦征打他的事實說了一遍,并讓保安立刻、馬上、立即到他的辦公室,將這個瘋子轟出去。 一直等著田海洋打完電話,秦征才幽幽的開口,道:“田海洋,你覺得保安從保安室到繪畫系要多少時間?” “這用不需要你擔憂。”田海洋嘴角一咧,隨即痛得抽搐幾下,倒吸幾口涼氣,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萊縣農(nóng)業(yè)大學的校園不小,保安真的要趕過來的話,至少要七八分鐘的時間,而且這還是要慢跑的,他看著秦征不懷好意思的笑容,古怪的笑容僵在臉上,道,“你什么意思?” “如你所想,威脅你?!鼻卣鞯靡庋笱蟮?。 “邪不勝正,你會受到法律制裁的。”田海洋擲地有聲道。 “啪?!?/br> 秦征再次一巴掌扇了田海洋的臉上,并且認真道:“把我另外兩個月的工資拿來?!?/br> “沒有?!碧锖Q笞煊驳?。 “啪?!薄芭九尽!薄芭尽!?/br> “給你,這是另外兩個月的工資?!币驗槟槻康哪[脹,田海洋口齒不清道。 看到另外兩張工資條,秦征一翻白眼,嘀咕一句,道:“幸虧多問了一句,要不然這些錢就被你貪污了?!?/br> 乍聽秦征的話,田海洋差點被氣的吐血,合著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部分工資,他不經(jīng)詐,被人誆騙了,這不是當了婊子還沒有立起牌坊嗎,得不償失。 看田海洋還算是合作,秦征沒有要打下去的意思,直接道:“告訴我,是誰在背后指使你的?” 田海洋一陣猶豫,看了看桌子上的電子日歷,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分鐘了…… “還有四分鐘的時間,四分鐘時間,我是不會在意手疼的。”秦征慢慢的說著。 田海洋覺得臉部仿佛要破掉了,那種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你既然要找死,那我就和告訴你一條死路,帶著報復的心理,他直接道:“是龍曉和徐大偉讓我整治你的?!?/br> “啪?!甭牭綄嵡?,秦征用盡十二萬分的力氣扇了田海洋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將田海洋扇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個不停。 過了三秒鐘,田海洋才反應過來,憤恨道:“我都告訴你實情了,為什么還要打我?” 秦征嘴角一咧,道:“這是你應得的?!?/br> 田海洋:“……” “盡快告訴龍曉和徐大偉吧,我會去找他們的?!闭f完,秦征揚了揚手中的工資條,在大步流星的出了田海洋的辦公室。 “你打人了?”倚在墻上正吸著黃鶴樓1916的白震軍問道。 “資本家啊?!鼻卣髡J得這種煙,順手把剩下的半盒裝進自己口袋里,然后才抽出一根煙,自顧的點上了,深吸了一口,“好味道?!?/br> “打得他能住三個月的醫(yī)院?”白震軍對秦征順煙的舉動毫不在意,這正是兩個人關系好的證明。 “唉……”秦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人家說慈不帶兵,義不養(yǎng)財,我這人就是宅心仁厚,終是下不得手了,田海洋已經(jīng)交待了,確實是他陰的我,但我還是只扇了他幾巴掌,不解恨吶……” 白震軍搖了搖頭,卻是滿臉的笑意,道:“現(xiàn)在再扇幾下還來得及。” “算了算了?!鼻卣骶芙^了這個提議,道,“咱是講誠信的人,不能出爾反爾?!?/br> “現(xiàn)在要干嗎?”白震軍覺得好笑,卻以十分認真的口氣問。 “領了工資,找龍曉和徐大偉算賬?!闭f著,秦征就帶頭走出辦公大樓,直奔萊縣農(nóng)業(yè)大學的后勤處。 “宋自強,算我看錯你了,我怎么能和你這樣的人一個班呢,真他奶奶的丟人?!蓖躏w的大嗓門,二里外都能聽到。 “王飛,這不是我的本意?!彼巫詮娔樢患t,底氣不足道。 王飛剛要再罵,卻看到了秦征和白震軍,頓時眼前一亮,道:“秦老師、白老師。” 來到王飛的身前,秦征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切道:“我以后不再是你們的老師了,你可以叫我秦征,或者秦哥?!?/br> “你被學校開除了?”王飛憤恨道。 秦征一怔,苦笑著點了點頭,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沒想到自己被開除的事情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了,“你怎么知道的?” “整個繪畫專業(yè)的人都知道了?!闭f著,王飛轉(zhuǎn)頭瞪了宋自強一眼,罵道,“敗類?!?/br> 從王飛的表現(xiàn)中能看出這其中有內(nèi)幕,秦征展顏一笑,道:“怎么回事?” 被秦征盯著,宋自強目光閃爍,心虛的低下頭,道:“我……我……” “宋大君子理虧了,沒勇氣了?”王飛嗤笑一聲,道,“還是我來替你說吧。” 被王飛譏諷著,宋自強的臉皮越來越紅,終是一咬牙,抬起頭,道:“秦老師,我對不起你……” “你怎么對不起我了?”秦征說得風輕云淡。 秦征越是渾不在意,宋自強越深深的自責,看看人家,那是真的表里如一,真君子,枉自己一直追求君子的境界,面對利益的誘惑,還是把持不住,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嘆了口氣,頹然道:“秦老師,你被學校開除,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什么叫一定,是一半的責任,如果沒有你的誣陷,秦老師能被院黨委開除嗎?”王飛義憤填膺道,在他看來,秦征就是理解他苦難的一名大哥,大哥被人誣陷了,做小弟的自然要有一分光發(fā)一份熱。 “哦。”聽到這里,秦征總算是明白了,那份學生意見調(diào)查,大概出自宋自強的手筆,“田海洋給你什么樣的承諾?” “保送研究生?!彼巫詮姷椭^道。 秦征來到宋自強的身前,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兩根煙,扔給王飛一根,另一根遞給宋自強,道:“要抽嗎?” 略微猶豫,宋自強還是接了煙,還是秦征給他點上了。 “秦老師,是我的錯?!鄙钌畹某榱丝跓?,宋自強咳嗽幾聲,臉色發(fā)白,道,“是我面對誘惑時沒有足夠的抵抗力?!?/br> “你的選擇是對的。”秦征意外的夸獎著宋自強,正當其他三人意外時,這神棍話鋒一變,道,“但是方式有點錯誤,人的心中有一桿稱,沒錯,我在繪畫系總共也沒上幾堂課,但總不至于和你們結仇,你說了些違心的話,換來了你大好的前程,這對你來說,一本萬利的事情,可是,你覺得能夠心安嗎,畫除了技法還有意境,一個人如果只會鉆營,那他永遠都不會達到大成的境界,就算再努力,充其量只是一個普通的畫師而已,而不是有成就的大師?!?/br> “秦老師,你跟他羅嗦什么?!蓖躏w撇了撇嘴。 秦征搖了搖頭,對著王飛道:“心中不容人,何以容天下。” 王飛一怔,仔細的琢磨著秦征的這句話。 “秦老師……”宋自強開口了。 秦征打斷宋自強,道:“不要說了,你們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記住了,人做事不需要對得起天對得起地,但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br> “秦老師……”王飛見秦征要走,還是開口叫住了他。 “王飛,你要是有困難,就到古文街找一個叫損三爺?shù)娜?,他會幫助你的?!闭f完,秦征不再理會發(fā)怔的兩個人,和白震軍并肩而去。 “你很大度啊。”白震軍笑道。 “屁?!?/br> “也很有深度?!?/br> “編的?!?/br> “是不是要對龍曉和徐大偉也網(wǎng)開一面?” “一碼是一碼?!鼻卣饕环籽?,狠狠道,“他們打我一拳,我十倍奉還?!?/br> 【085】更愛美男 前兩天,夜光酒吧的生意明顯冷清下來,酒吧老板張昌平明白,并不是因為他這里的服務水平下降,更不是因為酒的質(zhì)量問題,這里也從來沒有過特殊服務,唯一的原因是他這里的金字招牌——尹若蘭消失了,他從客人的眼光中明顯看到了失望。 而今天,他的心情卻是十分高興的,雖然剛剛是下午四點鐘,夜光酒吧卻出奇的為一位客人單獨的開門了,這還是自酒吧營業(yè)起,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這個客人就是張昌平日盼夜想的尹若蘭。 像往常一樣,尹若蘭顯得很恬靜,一個人坐在吧臺處,喝著調(diào)酒師單獨為她調(diào)出來的雞尾酒,靜靜的坐在那里,很多時候能坐一個晚上。 “黑狗,我夠意思吧?”傍晚六點,張昌平喝著一瓶青啤道。 黑狗手里拿著一瓶青啤,并沒有像張昌平一樣毫無顧忌的喝下,他“溫柔”的目光時有時無的看向吧臺處,這種柔情讓人想到了水,就連他的聲音也不像是一位黑道大哥該擁有的,輕聲道:“她什么時候來的?” “四點多鐘?!笔裁唇需F漢柔情,張昌平搖了搖頭,為情所困的黑狗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一向鐵血的他也會有惆悵的情緒,他嘆了口氣,道,“黑狗,咱倆認識不少年了,成為弟兄也有兩年多了,做兄弟的提醒你一句,花開堪折直須折。” “你不覺得她很美嗎?”黑狗沒有理會張昌平,徑直道。 張昌平笑了笑,深表認同道:“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認為的?!?/br> “那你覺得她的美是屬于哪一種的?”黑狗問了一個含糊的問題。 這個問題確實難住張昌平了,在他看來,只要尹若蘭愿意,絕對是一位能讓人感覺到驚艷的女人,但是,從她身上表現(xiàn)出來的更是復雜的氣質(zhì),明明美得動人心魄,卻又讓人感覺近在咫尺,明明從容的讓人自殘形穢,一顰一笑中又帶著無邊的親和力,“她……應該是折翼的天使。” “我覺得天使不足以形容她?!焙诠钒氩[著眼睛,由衷的說著。 “那用什么來形容?”張昌平覺得黑狗用情極深,如若不然,他是不會放棄處理棘手的事情來到夜光酒吧的。 “你不覺得她像是雅典娜嗎?”黑狗語出驚人。 張昌平倒是一怔,經(jīng)黑狗一提醒,他還真感覺尹若蘭像是西方神話里的雅典娜,他不禁玩笑道:“有沒有要推倒女神的愿望?” “這個玩笑也只有你來說了?!焙诠菲擦藦埐揭谎?,然后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道,“昌平,你不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嗎,殘缺的才是真實的嗎?” “你是說,她如夢似幻,讓你迷失了?”張昌平眉頭一凝,隨即問道。 黑狗沒有回避,直接道:“我覺得她不屬于我?!?/br> “沒錯,她屬于一個叫秦征的人。”張昌平嘆了口氣,雖然知道秦征身份非同一般,但一朵鮮花讓人摘去,作為男人心里總不是滋味的。 “我調(diào)查過秦征了?!焙诠返恼f著,“只是他更是一個讓人迷惑的人?!?/br> “怎么了呢?”張昌平問著,他知道黑狗的影響力,至少在萊縣的地界上,他要知道點事情,不是什么難事,而能讓他用迷惑來形容的人為數(shù)不多罷了。 “一個很普通的人,普通的讓人難以相信?!焙诠愤至诉肿欤屓坏?,“一個普通的售貨員?!?/br> “你太會開玩笑了?!睆埐介喨藷o數(shù),就秦征一舉一動中,骨子里流露出來渾然天成、置身事外的氣勢,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個售貨員該擁有的,而且,一個售貨員能娶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嗎,即使女人愿意,他也看不住嗎。 “這不是玩笑?!焙诠氛J真道。 “他來了?!彪m然黑狗極為認真,但張昌平并沒有往心里去,當他看到龍曉的時候,不禁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