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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要走遠點在線閱讀 - 第59節(jié)

第59節(jié)

    十月里程佑寶陪聶維揚去出席了一個社交晚宴,在那里,她第一次見到了美艷動人的安茹。

    從前只是在照片上見過,程佑寶還沒有多大感受,可等她見到了安茹本人,才真切感覺到她真的很美,穿著改良式旗袍,肩上披著真絲披肩,身邊沒有男伴,似乎是一個人來的,見到她和聶維揚也時也是笑意盈盈地打招呼,絲毫不見尷尬。

    而程佑寶自從知道要去晚宴,就跟阮澄學了好些日子的社交禮儀,就怕出錯丟聶維揚的臉,盡管這樣,到了現(xiàn)場她還是有些小緊張,話也不多,一直微笑地挽著聶維揚的手,配合著他應酬,倒也十分得體。

    可有了安茹作比較,就有了差距。

    圈子里不乏些知內(nèi)情的好事的,打量他們的目光就有了探尋和不懷好意。

    聶維揚仿佛也知道她緊張,一直在她身邊陪著,沒有離開過。

    可程佑寶覺得自己的見識還是太淺薄,聶維揚和別人交流說的那些她都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可她見安茹游刃有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作者有話要說:準備上重頭戲,接著就是收尾了,霸王們露個臉叭叭叭?上面的空氣賊好咧~

    ☆、矛盾

    前任總是這么一個奇妙的存在,就像一面鏡子,讓人忍不住對照彼此。

    安茹倒沒有刻意挑釁或者故意親近聶維揚,只是她的存在太過耀眼,想忽視都不行。

    程佑寶又想起了考研,如果再繼續(xù)讀書,多學點東西充實自己,應該就多幾分底氣了吧。

    她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聶維揚。

    聶維揚應酬了一晚上,知道程佑寶不喜歡煙酒的味道,一回家就先去洗了澡,才從浴室出來就聽她提起考研的事兒,便愣了一下:“之前都沒聽你說起過,怎么突然又想繼續(xù)念書了?”

    他的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程佑寶就狗腿地接過毛巾,一邊替他擦干水滴,一邊囁喏:“也不算突然嘛,你都讀到博士了,我只是個小本科,說出去多沒面子啊?!?/br>
    “念書可不是為了面子才念的?!甭櫨S揚拉住她的手,手肘一轉(zhuǎn)就把人扯到自己懷里親了親,“老實交代,是不是還惦記著爸媽的話?”開始見面那會兒他爸媽就建議佑寶出國深造,他擔心是這個影響了佑寶,他不想勉強她。

    “沒有啦,不關(guān)爸媽的事兒,是我自己想念的?!背逃訉氌s緊說,也不敢說是看到安茹嫉妒了,“不如你幫我再參謀參謀,我再學什么好?我是文科方向的,要不去讀個國際關(guān)系怎么樣?對,這個好,學這個就和你有共同話題了,不然你和他們說的那些彎彎繞繞的政治我都聽不懂……”自從訂婚以后,他們都改了稱呼,兩人也名正言順地住在了一塊兒,就是王靜私下悄悄叮囑佑寶一定得注意做安全措施,別將來頂著個大肚子結(jié)婚,讓佑寶難為情了好一陣子。

    聽到這里,聶維揚再猜不出佑寶的心思,就不是聶維揚了。他擰擰她鼻尖,寬慰道:“怎么就沒共同話題了?咱們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的?你又不喜歡學政治,為什么還要勉強自己再讀三年?我要的人是程佑寶,可不是要個政治家,做你自己就好啦?!?/br>
    “可是……”程佑寶還要再辯幾句,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前畫圈圈。

    聶維揚抓住她作怪的手指,穩(wěn)了穩(wěn)呼吸:“好了,別可是了,睡覺吧?!背读吮蛔泳桶褍扇硕忌w得嚴嚴實實的。

    關(guān)了燈,他閉了眼睛,卻還感覺到她扭來扭去的,就沉了聲:“快閉眼睛睡覺,不想睡……咱們就做點別的。”

    程佑寶可不怕他,呵呵地笑出聲,像八爪魚那樣纏著他,他像個火爐似的,在冬天抱著可暖和了。她也閉上眼,嘴里呢喃著:“你還有精力做壞事?。棵魈觳皇羌s了阮大哥他們?nèi)ゴ虮???/br>
    “知道就好,快睡吧!”聶維揚心里嘆氣,看來調(diào)動的事還是得盡早辦好,佑寶不太適應這種交際應酬的生活,這丫頭看著大咧咧的,可心思敏感著呢。

    可是聶維揚身居要職,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哪里是申請調(diào)動就能調(diào)的,得等有合適的機會,就這么一拖又到了年末。

    十二月程佑寶就開始為畢業(yè)論文做準備,現(xiàn)在就業(yè)形勢緊張,很多學校都提前了論文的答辯時間,就是為了讓學生有更多的時間去找工作。

    聶倩倩幸運地聯(lián)系到了一個外資企業(yè)做實習翻譯,她有口譯證,又過了專八,相對來說很好找工作。

    阮澄被盛時乾管得嚴,實習干脆就在他公司里,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誰敢給未來老板娘工作做?

    相比之下,程佑寶除了寫論文就沒別的事了,而聶維揚又跟著領(lǐng)導出國參加國際經(jīng)濟合作會議,她看新聞就知道這一次就得去個十來天,她就趁機上網(wǎng)買了一大堆的書,什么《外交風云》、《社交禮儀》等等,后來想想聶維揚懂得幾國語言,她是只會英語,那至少英語不能太差,打算把口語也練起來。

    程佑寶知道聶維揚很遷就自己,所以努力讓自己更出色,才能配得起他。

    說起來,他有兩三天沒給自己來電話了吧?

    現(xiàn)在入了冬,雖然開了暖氣,可是已經(jīng)習慣了他在身邊,再不然也是每天通話,突然自己一個人,就渾身不自在了。

    程佑寶晚上回了家里吃飯,程爸程媽見天兒冷,就留她在家里睡。

    可是家里的枕被沒有聶維揚的氣味,冷冷清清的,程佑寶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時想著論文開題報告,一時又想聶維揚這個時候在做些什么。

    看看時間,正好是那邊的中午,她嘗試著打了聶維揚留給她的號碼,只是沒想到是他的秘書趙宏接的。

    “程小姐,您好。聶司?他在醫(yī)院呢……”因為他們還沒有結(jié)婚,所以趙宏還是稱呼程佑寶為程小姐,又忙著做紀要,話出了口才意識自己說漏了嘴。

    程佑寶在床上彈坐了起來,語氣也緊張了:“醫(yī)院?他怎么了?生病了?”

    一連串的問號打得趙宏頭昏,他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個好的說辭,猶豫:“您先別急,不是聶司生病,是,是……”

    程佑寶見他說話留了半分,以為是聶維揚怕她擔心,讓他瞞著自己的,就故意冷著聲音說:“你還是告訴我吧,就是不說我一樣可以問到的?!痹诼櫨S揚身邊久了,他的語氣也能學了五六成,還是很有效果的。

    趙宏暗忖,這秘書還真不好當。索性咬牙開了口:“是安茹小姐有些不舒服,在會議室里昏過去了,聶司剛好在場,就送了她去醫(yī)院?!?/br>
    安茹?

    程佑寶握著電話,表情有些怔然,下意識低喃:“她怎么也在?”

    趙宏硬著頭皮解釋:“安小姐是這次的經(jīng)濟顧問團成員之一?!?/br>
    原來如此,安茹是學經(jīng)濟出身的,聶維揚在經(jīng)濟司,碰上面也合情合理。

    早就知道安茹是個出色的女人,這回還能陪同出國,說明能力很強。

    可程佑寶心口卻像堵了一口墻,雖說朋友間生病了搭把手是常事也是應該的,何況是人在異鄉(xiāng),可是聶維揚和安茹還有前夫前妻的身份在,就不同了。

    程佑寶深呼吸幾口,讓自己不要小心眼,盡量語氣平和地關(guān)心:“那現(xiàn)在安小姐她沒事吧?”

    “昨晚留院觀察了,醫(yī)生說檢查報告出來沒問題的話,今天就可以出院,要不這樣吧,我等會兒讓聶司給您回個電話?”趙宏實話實說。

    “不,不用了,我也沒什么重要的事,趙秘書,謝謝你啊,你去忙吧!”程佑寶悶聲掛了電話。

    接著又倒在床上,眼睛空空的,不知道想些什么,更加地睡不著了。

    聶維揚是在醫(yī)院里陪安茹等檢查結(jié)果。

    昨天下午經(jīng)濟會晤結(jié)束以后,安茹突然昏闕在會議室,把身邊的人都嚇到了,聶維揚也在,就急忙送了她去當?shù)氐尼t(yī)院。

    好在到醫(yī)院沒多久她自己就醒了過來,醫(yī)生循例問她過往病史以及過敏史,還有這幾天的飲食情況。

    安茹都能意識清醒地回答,只是當她說出自己曾經(jīng)有過宮外孕并流產(chǎn)的病史時,聶維揚臉色有些不自在,因為安茹說的流產(chǎn)時間剛好就在他們倆離婚后不久。好在他自控力強,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太明顯。

    一直忍到醫(yī)生離開,聶維揚才問出來。他也不喜歡藏著掖著,有疑問就得問清楚。

    畢竟時隔多年,安茹反而比他從容,笑得很淡定:“瞧你那樣,不用愧疚哦。你知道我脾氣倔又好強,想著反正都和你離婚了,難道還能因為這個纏著你要你負責?你知道我做不出來?!?/br>
    他們回國辦了離婚以后就分道揚鑣,她也去了國外,發(fā)生這樣的事,不說聶維揚,她連家里都沒有告訴,只是一個好朋友在照顧她,只是小產(chǎn)也得坐月子,她當時仗著年輕,也沒有好好調(diào)養(yǎng),就落下了病根。

    可女人心,海底針,安茹若真是要瞞著,為什么還得在這個重逢的時候把這件事說到了聶維揚跟前?

    興許是她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漂泊,見過形形□的人,也不是沒談過戀愛,可都覺得不對,有時候夜深人靜的回想,要是當時她臉皮厚一點要求復合,以他的責任心肯定會同意的,那他們兩個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她是知道聶維揚已經(jīng)和別人訂婚了,可是就是心有不甘,總想再抓住點什么。

    她沒能再遇見比他更優(yōu)秀的人,而這么優(yōu)秀的人,一開始是屬于她的。

    所以才有不甘,所以才舊事重提。

    聶維揚嘆氣,心情有些復雜:“你該早點兒告訴我的?!?/br>
    她好強,他也不喜歡拖泥帶水,離婚后幾乎就沒有了聯(lián)系,沒想到還曾經(jīng)有過一個孩子,他心里泛起的激蕩不是一星半點。

    可仔細想想,就算當時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也許會因為責任復合,可是對于安茹,他是沒有多少感情在的,兩個人性格也不合,就算再在一起,也逃不了分手的命運,或早或遲罷了。

    但是到底存了幾分愧疚。

    兩人打開了話匣子,不知道是因為褪去了年輕的尖銳,還是因為沒有夫妻身份的約束,反而更談得來,尤其在一些外交見解上,更是難得的同步,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等檢查報告出來,醫(yī)生看了就說,安茹是身體底子不好,這些天又忙碌,才因為過度疲勞而昏倒的,好好休息就沒事,今天可以出院了。

    安茹松了口氣:“呼,總算可以不用聞消毒水的味道了?!?/br>
    “你就是太要強,連男人都比不過你,怪不得同學里有人叫你‘拼命三娘’?!甭櫨S揚笑,其實是讓她多注意身體。

    安茹無所謂地笑笑:“我可閑不住,不做事可會悶瘋的。不過,近來也覺得累,慢慢就會想,其實不那么往前拼也可以的?!?/br>
    “哦?”聶維揚挑眉。

    “怎么?別小看我,我現(xiàn)在也可以洗手作羹湯的,就算比不上大廚,也差不到哪兒,你要不要試試?”安茹半真半假地說。

    開車的趙宏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專心看路況,可是見后面兩人有說有笑的,終于還是找了個機會把程佑寶來電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見程佑寶的名字,又看著聶維揚的反應,安茹總算變得沉默了。

    聶維揚送了安茹回去就程佑寶打了電話,她接得很快,好像就守在那兒等著似的。

    聶維揚笑她:“怎么這么晚還不睡啊?擔心我了?”

    聽到了他的聲音,好像就補了心里缺的那一塊,程佑寶終于回魂,沒好氣地說:“對,擔心你紅顏在側(cè),把我忘了?!?/br>
    “你呀,有話好好說,別學含沙射影那套。安茹剛才已經(jīng)出院了,我和她沒什么,都分開那么多年了,你不要多想?!彼麤]打算瞞和安茹見面的事,這種事也瞞不住,不過宮外孕的事卻決定了不說。

    程佑寶抓著手機在床上滾來滾去,聽了他毫不避諱地先向自己坦白,心里也舒坦,又開始問有沒有好好吃飯,那邊都有什么特產(chǎn),都遇到什么新鮮事。

    又聊了大半小時才掛電話。

    也因為有這通電話,程佑寶的失眠癥就治好了。

    因為聶維揚說再兩天就回來,不用再抱著他的枕頭睡了。

    只是因為聶維揚和安茹的新工作有交集,所以碰面的次數(shù)不減反增,因為對當年流產(chǎn)的事一無所知,他對安茹有些愧疚,自然多關(guān)照她。

    他們只是離婚,又不是有深仇大恨,再見還可以是朋友的。

    程佑寶論文寫得順,心情也好,最近又跟聶家的阿姨學了幾道聶維揚喜歡吃的菜,沈英直夸她懂事,心里正美著。

    今天聶維揚說了會早回來,她下午就買好了菜,在公寓里叮叮當當做起飯來。要是程家?guī)讉€男人看到,不心疼死也得嫉妒死,在家里誰舍得讓她碰柴米油鹽。

    可為了聶維揚,程佑寶樂意。

    因為天兒冷,她就掐著時間炒菜,快六點半的時候,餐臺已經(jīng)是滿滿地香香地擺了一大桌,看到自己特意做的心形牛排,程佑寶羞赧地笑了,又覺得很幸福,要是被聶倩倩見到她這模樣,肯定又得少婦少婦地揶揄她了。

    可說了要早回來的聶維揚竟然比先前幾日還晚,她跑去窗邊看了看樓下,才發(fā)現(xiàn)居然下雪了。

    會不會是路上堵車?她想給他打電話,又怕他開車分心,就忍住了。

    聶維揚終于在七點半回來了,外套還沾了雪水,程佑寶又是幫他拿衣服又是拿拖鞋,想想覺得還不夠,就推著他去洗了把熱水澡,自己就去把冷了的菜重新熱了一下。

    這時,他擱在沙發(fā)的外套響了,應該是有電話來。

    程佑寶就洗了手摘了圍裙,走過去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這一眼就讓她移不開,來電顯示是刺眼的“安茹”兩個字。

    她拿著手機好一會兒,對方就掛了,可沒多久又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