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項紅玉剛好走到一個店鋪門口,聽他這么問,緩緩回過頭,笑著道:“是啊,怎么了?” 紹巖搖頭苦笑:“你說怎么了?” 項紅玉看了看滿滿的一車瓷器,再看看他滿頭的汗珠子,笑瞇瞇的道:“紹巖哥哥,您是不是生氣了?” 紹巖還不至于為這點小事而生氣,只是他不明白這丫頭為什么要買這么多的瓷器。 項紅玉不等他回答,跟著笑呵呵道:“紹巖哥哥一定是怪我買這么多沒用的東西吧?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等回去的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了?!闭f罷,她徑直往店鋪走去。 不一會兒,店掌柜和幾個伙計抬著好幾個麻袋走了出來,紹巖悄悄打開袋口一看,卻見里面裝滿了桔黃色粉末,開始他還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后來才得知這就是所謂的雄黃粉。 回來的路上,紹巖推著車子,一步步的往皇宮方向走著,由于貨物沉重,加之路面不是很平坦,此時此刻,他渾身上下早已濕透了,他原本是想出來好好放松一下自己,順便呼吸一下外面新鮮的空氣,誰知一到了外面就給人家當(dāng)起了苦力。 項紅玉跟在后面偷偷發(fā)笑,大有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紹巖頭也不回的道:“小丫頭,你笑什么?是不是看著我滿頭大汗,你的心里特別來勁?” 項紅玉扁扁嘴道:“沒有啊,怎么會呢?紹巖哥哥,你把我想得也太壞了吧,我是那種人嗎?”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次斗量,你這丫頭敢讓堂堂天子干苦力,還有什么事干不出來的?!痹捔T,紹巖環(huán)視四周,在證實四下無人時,方才輕聲說道:“老實交待吧,你讓我買這些東西干什么?拿回去當(dāng)夜壺嗎?” 項紅玉撲哧一笑,猶豫片刻,說道:“好吧,趁現(xiàn)在沒人,我實話實說了吧,其實我買這些東西只是圖一時好玩罷了,你和jiejie們每天都很忙,又沒人陪我玩,我一個人閑在宮里,總得找點事做做吧?!?/br> 真是個長不大的小丫頭,紹巖有些哭笑不得,說道:“你要是真閑著沒事情做,可以與如雪練練劍,要么跟皇后學(xué)學(xué)寫字,再說了,宮里丫環(huán)這么多,你隨便找些人陪你玩玩,干嘛非得搗弄這些瓷器呢?” 項紅玉不以為然道:“這不叫‘搗弄’,這叫鉆研,紹巖哥哥,記得你跟我說過,你以前在南梁國被人伏擊過,而且對方還在半道上埋下你所說的‘地雷’,請問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br> “那就對了,當(dāng)初我jiejie為了救你們,不惜用羊群來替你們解圍,可憐那些羊都被炸得粉身碎骨?!闭f到這里,項紅玉隨手從車子上拿起一個瓷瓶,認(rèn)真的說道:“既然他們可以在路上埋地雷,那我們?yōu)槭裁淳筒荒芤云淙酥肋€治其人之深呢?” “你的意思是——”紹巖大驚失色,聽這丫頭的意思,莫不是她想自制地雷炸藥?不是吧,這么一個調(diào)皮搗蛋的小丫頭,她能做出地雷?這可是一個高難度的項目。 見他滿臉吃驚,項紅玉不屑的道:“怎么?你不相信?這樣吧,咱們打個賭怎么樣?” 打賭就打賭,我還偏就不信了,我會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紹巖理直氣壯的道:“賭什么?” 項紅玉想了想,說道:“如果我贏了,你要娶我jiejie,你要一輩子對她好,關(guān)心她,愛護(hù)她,不讓任何人欺負(fù)她,尤其是那個討厭的云荷,jiejie在這個世上除了我這個meimei之外,已經(jīng)沒有別的親人了,你要不遺余力的照顧她?!?/br> “那要是你輸了呢?” “這——”項紅玉臉色一紅,吞吞吐吐答不上來,這丫頭向來非常自信,她堅信自己會成功,從未考慮到失敗后會怎樣。 紹巖哈哈大笑,說道:“照我說,要是你輸了,我就吃點虧,娶了你做老婆得了,你看怎么樣?” “你——,你這人臉皮真厚?!表椉t玉臉色通紅,小手攥著拳頭,未等她出手,紹巖一把抓著她的小拳頭,聞著上面的茉莉花香,幽幽嘆道:“哎,看來我的身邊鐵定要多出一朵美麗的茉莉花了。” 項紅玉使勁將小手縮回,表情自信的道:“那就走著瞧吧,本郡主絕不會縮給你,紹巖哥哥,你就等著做我的姐夫吧。” “好啊?!苯B巖笑了笑,沒有繼續(xù)往下說,推起車子繼續(xù)往前走去,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把這次打賭放在心上,他倒是很希望自己會輸,倘若這丫頭真的能制出威力十足的地雷炸藥,那么,以后的戰(zhàn)斗勢必會省下不少的力,速度也會提升許多。 照歷史推算的話,他所處的這個時代相當(dāng)于一千年前的宋朝,據(jù)歷史記載,宋朝的時候,火箭、火槍、火炮已經(jīng)廣泛用于軍事戰(zhàn)爭,可是這個年代卻什么都沒有,而那次在遇到的那些類似‘地雷’的玩意,看似比較先進(jìn),紹巖也曾四下打聽過,卻無人知曉這個東西。 所以,這次不管這丫頭信口開河也好,胸有成竹也罷,紹巖也要給她這次機(jī)會,讓她試一試。 回到宮里已是中午,項紅玉隨便扒了幾口飯,便將自己關(guān)在一個小房間里,苦心鉆研著所謂的‘地雷’,紹巖讓穆影放下手里的活,盡力在邊上配合這丫頭,如需什么材料,只要這丫頭開口,紹巖都會毫不猶豫的讓人去買,即便本地沒有,也要派人快馬加鞭的到外地去找。 與此同時,東林將士在張百戶、王信等將領(lǐng)的領(lǐng)導(dǎo)下,一路所向披靡,直逼京城洛京,楚國大將秦嶺聞訊大驚,立即向楚皇請求發(fā)兵支援,而梁軍這邊卻遲遲沒有動靜,沒過多久,梁軍統(tǒng)帥金定國突然率部下撤出東林,返回南梁境內(nèi),據(jù)探子偵查得知,金定國于不久前接到了汪伯炎的信函,內(nèi)容不詳。 這一天,紹巖正陪著劉富舉在后花園內(nèi)下棋,忽聞常一笑跌跌撞撞來報:“皇上,梁國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紹巖、劉富舉頓時面面相覷,紹巖正色的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常一笑道:“梁國皇帝因月桂公主一事而龍顏大怒,一日早朝時,他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指責(zé)金定國虐待金枝玉葉,并命其速速班師回朝?!?/br> 紹巖并未感到很意外,相反,不由得松了口氣,心想,這個鄭開,他早該這么做了,月桂差點被那狗日的金胖子給害死,他這個做哥哥若再不振作,只怕這輩子都會窩囊的活著。 “這是好事,梁軍撤退,楚軍勢單力薄,更有利于咱們收復(fù)失地?!眲⒏慌e欣然笑道。 常一笑感慨道:“為了月桂公主,梁國皇帝這回確實下了狠心,他下令將金定國削為平民,誰知就在當(dāng)天夜里,汪伯炎突然帶兵闖入皇宮,逼迫皇帝交出玉璽,并當(dāng)場誅殺嬪妃、宮女、太監(jiān)數(shù)十名?!?/br> 第二百九十章 原來如此 一聽這話,紹巖頓時如雷貫耳,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迫切的道:“那么,鄭開是否將傳國玉璽交給他?” 常一笑搖搖頭,不敢確定道:“應(yīng)該沒有?!?/br> 紹巖面色冷峻道:“什么叫‘應(yīng)該沒有’?你怎么就一點不長記性?朕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沒有得到證實的消息不要報上來,軍中無戲言,更無胡亂臆測,你要是還記不住,朕讓軍法來告訴你?!?/br> 說到‘軍法’,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紹巖向來治軍從嚴(yán),但凡有人誤傳消息,輕則五十軍棍,重則打入大牢,常一笑身為總兵,豈能不知道這些,他慌忙跪了下來,支支吾吾道:“皇上息怒,屬下聽到的只是這些,其它的還來不及查明?!?/br> 紹巖是個明白事理之人,自然不會與他真的生氣,心道,汪伯炎此人野心勃勃,一旦他得了玉璽,便等于名正言順的做上了皇帝,以他的性格,肯定會重新聯(lián)合楚國大軍大舉侵犯我東林國土,我軍將士雖然此時士氣正旺,可是我們所有兵力加起來也不過四十來萬人,而南梁與西楚兩國,哪一個不是百萬雄師? 一路走來,東林大軍之所以節(jié)節(jié)取勝,除了將士們有著頑強(qiáng)的斗志和忘我的精神外,多半是因為梁軍中途撤出戰(zhàn)斗,剩下楚國的這支三十萬兵馬,縱使秦嶺再驍勇善戰(zhàn),卻也是孤掌難鳴,毫無作為。 由此可見,梁國這次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既是件壞事,又是件好事,壞事就是,南梁國國君鄭開是鄭月桂的親兄長,若是讓鄭月桂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哭得死去活來,好事就是,汪伯炎忙于奪權(quán),短時間內(nèi)定然不會考慮聯(lián)楚攻林一事,這倒是給東林部隊減了不小的壓力,如此一來,他們只須將瞄頭對準(zhǔn)秦嶺所領(lǐng)導(dǎo)的楚軍就行了。 “算了,念你是初犯,這次朕就不與你計較了,汪伯炎篡權(quán)奪位,暫時還顧不上我們這邊,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與時間賽跑?!闭f到這里,紹巖臉色一僵,沉聲說道:“傳朕旨意,速令張百戶、王信的東、西兩路大軍全力對楚軍展開正面進(jìn)攻,你和周佛庭、章懷德三人各領(lǐng)一萬兵力,從側(cè)翼包抄秦嶺的指揮部,哼他楚軍不是號稱是鐵軍嗎?朕要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鐵軍,朕要打得他哭爹喊娘為止?!?/br> 常一笑興奮的點點頭,當(dāng)下轉(zhuǎn)身傳旨去了,紹巖則苦無其事的重新回到棋盤邊上,其樂融融的繼續(xù)下他的圍棋,劉富舉卻是滿臉不安,手里拿著棋子,半天舉棋不定。 紹巖不禁眉頭微皺,納悶道:“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劉富舉索性放下手中的圍棋,喃喃嘆道:“方才聽到常將軍這么一說,我倒是有點為梁國國君感到惋惜,兄弟你有所不知,其實鄭開此人本質(zhì)并不壞,只是性情太過懦弱,他即位的這十年來,軍政大權(quán)幾乎全由汪伯炎一人把持,而他充其量就是一個傀儡天子,除了每天按時上朝蓋蓋玉璽,卻也一無是處,我是擔(dān)心,倘若他真的交出了玉璽,汪伯炎jian計得逞,絕不會饒其性命。” “大哥,你就不用cao這份心了,鄭開雖說算不上是一個好皇帝,可他應(yīng)該知道,一旦交出玉璽,便等于將大好江山拱手讓給了jian臣賊子,而他自已也將人頭不保,依我看,他還不至于那么頭腦發(fā)熱,你沒聽常一笑說嗎?汪伯炎為逼其就范,讓人在宮里斬殺宮女嬪妃,這個老家伙如此做,目的是嚇?;实劢怀鲇癍t,換句話說,他汪伯炎到目前還沒有找到玉璽,否則他干嘛費(fèi)這個力氣?干脆一刀殺了皇帝得了。” 劉富舉頜首道:“兄弟分析得很對,汪伯炎這個jian賊窺視皇位已久,這次假借公主這件事而借題發(fā)揮,可見此人陰險狡詐,如此小人,人人得而誅之?!闭f罷,他一氣之下,一拳打在棋盤上,數(shù)十個棋子當(dāng)即全被碾成粉末。 紹巖看呆了,靠,莫非這就是失傳已久的黑砂掌?他知道劉富舉會武功,卻不知道這家伙還有這等神功?當(dāng)今世上,武林高手多不勝舉,可是能有此等功力的卻少之又少,對于劉富舉的深藏不露,他假裝見怪不怪的拍拍手道:“大哥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測,實在令小弟佩服?!毙睦锵氲溃棠痰?,也不知道汪伯炎挨了這一掌會怎么樣?會不會也像這些個棋子一樣,化成灰燼? 劉富舉謙遜笑道:“哪里哪里,我這人性子太急,尤其是見不得不平之事,汪伯炎和他的黨羽平里作威作福,禍國殃民,如今又用這么卑劣的手段逼皇帝救范,此人不殺,實難消國人心中之恨?!?/br> “那倒也是,汪伯炎作惡多端,下地獄是遲早的事?!苯B巖想了想,沉吟道:“不過,這次咱們絕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如果他順利登基稱帝,老百姓受的罪是無法估量的。” “皇上,您打算如何做?”劉富舉問。 紹巖握著拳頭,咬著牙道:“不惜一切代價,務(wù)必救出鄭開,只要汪伯炎一日得不到玉璽,即便他做了皇帝,那也是一個偽天子,名不正言不順,勢必會遭天下人吐罵。” 劉富舉覺得有道理,隨口問道:“那么,皇上是準(zhǔn)備揮師進(jìn)軍南梁嗎?” 紹巖搖搖頭:“不,我們現(xiàn)在能重收舊河山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這幾個月下來,將士們一連打了數(shù)十場戰(zhàn)役,他們一個個早已身心疲憊,等拿下洛城后,朕準(zhǔn)許他們好好休息兩天,算是對他們額外的犒賞,至于解救南梁天子一事,朕自有主張?!?/br> 劉富舉哦的點了點頭,沒有接著往下問,他是一個商人,本不該過問軍事上的事,何況這些都涉及到軍事機(jī)密,若不是他念在南梁皇帝對自己有恩的份上,他才不想去過問這些事。 二人花了一個多時辰才下完了這盤棋,在此期間,紹巖每落下一顆棋子,腦海里就會閃出東林將士攻占領(lǐng)城池的情景,歡呼聲、吶喊聲,還有百姓們熱情相迎的場面。 而劉富舉每拿起一顆棋子,便仿佛看到汪伯炎的叛軍在瘋狂的屠殺百姓,并用殘忍的手段折磨著鄭開,逼其交出玉璽。 …… 下了半天的棋,紹巖只覺得兩個肩膀酸酸的,并且肚子也有點餓了,現(xiàn)在是黃昏時分,離吃飯還有段時間,可是肚子餓得實在難受,他想先隨便弄點東西墊墊肚子,于是大步流星的向御膳房方向走去。 正當(dāng)他連走帶跑的來到走廊上時,卻見鄭月桂帶著丫環(huán)小香迎面走了過來,所謂無巧不成書,紹巖正愁腹中餓得慌,而鄭月桂和小香正要將一碗熱騰騰的rou絲面送到后花園,紹巖的內(nèi)心充滿了感激,隨手搶過面碗,然后找了處僻靜的小亭子,如狼似虎的吃了起來。 狼吞虎咽是君子,細(xì)嚼慢咽是小人,這是紹巖的人生格言,說真的,這碗面實在是太好吃了,享受完這頓美食后,他還不忘用舌頭舔干嘴邊的面湯,小香瞧在眼里,忍不住在邊上偷偷發(fā)笑,鄭月桂掩唇輕笑道:“皇上,好吃嗎?” 紹巖摸著渾圓的肚皮,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好吃,這是朕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面,月桂,沒想到你一個堂堂的公主還有這一手?!?/br> 小香搶先說道:“皇上,您是不知道,公主今天還是第一次下廚呢,奴婢本來要替她代勞,可她說什么都要自己親自動手?!?/br> “第一次下廚就能煮這么好吃的面,真是不簡單?!苯B巖贊不絕口道。 鄭月桂臉色一紅,羞澀的道:“皇上,您別聽她胡說,我與香兒閑著無事,便在外面走動走動,后來聽說您和劉先生在后花園下棋,并且一直從中午下到了傍晚,我……” 小香接過她的話道:“公主是怕皇上您會餓著?!?/br> 鄭月桂滿臉通紅,嗔怪道:“你這丫頭,又在沒規(guī)沒矩了?!?/br> 小香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后朝二人福了一福,端著空碗離開,鄭月桂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回頭輕笑道:“香兒這丫頭口無遮攔,還請皇上恕她無心之過?!?/br> 紹巖淡然一笑道:“她沒有犯錯,朕又怎么會怪她呢,況且朕就喜歡她這副直來直去的性子?!闭f到此處,他留意到鄭月桂的臉色忽然黯淡下來,便詫異的道:“月桂,你這是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為何臉色一下子變得這么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鄭月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眉頭緊皺的看著他,問道:“皇上,您老實告訴我,皇兄他是不是出事了?” 紹巖曾千叮萬囑,讓常一笑和劉富舉封鎖這個消息,目的就是不讓鄭月桂傷心難過,想不到還是走漏了風(fēng)聲,他打心眼里責(zé)怪常一笑和劉富舉,總之除了他們兩個,肯定沒有別人。 見他愁眉不展,鄭月桂已然揣出他的心思,輕聲忖道:“是劉先生告訴我的,請皇上千萬不要責(zé)怪他,劉先生是您的結(jié)義大哥,可也曾是我梁國的子民。” 紹巖不以為意道:“這個朕知道,大哥是個商人,祖籍就在你們梁國的隨城?!?/br> 鄭月桂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皇上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不瞞您說,當(dāng)年父皇很是器重于劉先生,就連宮里每年喝的茶都是從劉府運(yùn)出,后來,父皇封他為左都御戶史,專門負(fù)責(zé)為朝廷收取所有商稅,然則,劉先生一心為國,卻處處受jian人排擠,父皇深知皇兄生性懦弱,難當(dāng)國之重任,于是加封劉富舉為少保,誰知,皇兄剛登基就聽信了jian人讒言,將劉先生免去官職,為了顧及皇家臉面,皇兄只給他一個‘第一富商’的美譽(yù),看似皇恩浩蕩,實則是給一個虛名。 劉先生這幾年生意做得很大,他每次入宮送茶葉時,都會想方設(shè)法勸說皇兄重掌大權(quán),除去jian相汪伯炎,早日親征,可是,皇兄就是聽不進(jìn)去,反倒將朝中之事全交由汪伯炎一人處理,他自己則每日與無邊大師誦經(jīng)念佛,漸漸的,劉先生與朝廷徹底脫離了關(guān)系,雖說如此,他對朝廷還是一片忠心,就在剛剛,他說他無論如何都要救出皇兄?!?/br> 聽她這么一說,紹巖終于恍然大悟,他和劉富舉交情不淺,卻不知道這當(dāng)中還有這么一段坎坷的往事,難怪劉富舉走到哪都會受到別人的景仰,就連汪伯炎也讓他三分。 好你個老劉啊,居然連我也敢騙,你個悶葫蘆。紹巖正想著,忽見白如雪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過來,她顧不得施禮,直接問道:“皇上,是您派劉先生去隨城的嗎?” “沒有啊。”紹巖倍感納悶,鄭月桂猛地想起了什么,連聲道:“不好,劉先生一定是去救皇兄了?!?/br> “胡鬧,誰讓他去的?!苯B巖當(dāng)下沉色道:“如雪,你迅速帶上御林軍去追,就是捆也要給朕捆回來?!?/br> “是?!卑兹缪┝⒓搭I(lǐng)著二十個御林軍,騎馬向山外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劉富舉一家三口以及府上的幾員家丁,已然快馬加鞭出了城,他們彎過幾條小路,穿過幾片茂密的樹林,翻過草后才發(fā)現(xiàn)擺在前面的是條小河流,河水不深,隱隱約約能聽見潺潺的流水聲,然而,就在他們準(zhǔn)備過河之際,忽聽身后傳來嘈雜的馬蹄聲,起初,劉富舉還以為是紹巖派來的追兵,便沒太在意,待聲音越來越近,他方才不緊不慢地回過頭,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來者并非東林將士,而是一隊楚國的散兵游勇,人數(shù)足足有五六十個,這些人一個個吊兒郎當(dāng),整個一副打了敗仗的樣子。 “嘿,你們滴,什么滴干活?”領(lǐng)頭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楚兵,他懶洋洋的拿刀遠(yuǎn)遠(yuǎn)指著劉富舉問道。 第二百九十一章 試驗成功 見此情景,劉萌本能的取下腰間的鞭子護(hù)在身前,并將劉產(chǎn)攬在了身后,其它家丁也意識到來者不善,當(dāng)下拔劍相向,劉富舉瞥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后朝那人恭敬的作揖道:“這位軍爺,我們都是過路的商客,這是小女和犬子?!?/br> 那人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無意中將目光落在了劉萌身上,頓時眼前一亮,色瞇瞇道:“老家伙,我不管你是什么路客還是商客,總之你們今天不留下點東西,怕是很難從這兒走出去嘍。” 劉富舉躬身賠笑,當(dāng)即讓人取來一包銀子,楚軍頭目冷冷的擺擺手道:“老家伙,這點錢只夠打發(fā)幾個要飯的?!惫室獬了计?,接著道:“這樣吧,你們滴的錢,我們滴分文不要,只要你將花姑娘滴留下,我們就放你們走,怎么樣?” “你休想?!眲⒚仍僖惨种撇蛔?nèi)心的憤怒,揮鞭往前挪了兩步,指著那人破口就罵:“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魔鬼,我今天要替老百姓收拾你們。”說著就要往前沖。 “你給我回來?!眲⒏慌e凌厲喝了一聲,她這才不情不愿地退了回來。 “老家伙,你滴千金很有性格啊,呵呵,不過,我們滴,非常滴喜歡?!睂Ψ筋^目的嘴角浮出一絲yin笑,其身邊的手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劉萌是一個黃花大姑娘,豈能忍受讓對方如此出言輕薄,奈何父親偏偏又這般讓著他們,她又急又氣,卻又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愿。 劉產(chǎn)早就聽不下去了,他二話沒說,順手從懷里拿出一盒隨身攜帶的胭脂,使著全身力氣往對方身上拋去,不料剛好砸在了那名頭目的鼻子上,‘嘣’的一聲,盒子一分兩半,所有胭脂灑得那人滿臉都是,劉萌忍不住笑了起來,劉產(chǎn)笑得合不攏嘴,劉富舉臉上雖有不喜,卻也并未怪罪。 “混蛋,你這臭小子,你滴,敢拿東西扔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弟兄們,給我活剮了這小子。”楚軍頭目甚是惱怒,他一邊用袖子擦著臉,一邊氣勢洶洶的發(fā)號施令。 “遵命?!背蟮堕煾缓宥?。 劉富舉開始處處忍讓,目的就是不想將事態(tài)鬧在,未曾想對方仍是這般咄咄逼人,既然沖突再所難免,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隨即打出一個進(jìn)攻的手勢。 楚兵士兵人多勢眾,不一會兒便將劉富舉等人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然而,就在他們得意洋洋的準(zhǔn)備發(fā)起總攻時,忽聞四周傳來急促的馬蹄和吶喊的聲音,霎時間,只見白如雪帶著二十名女子錦衣衛(wèi)及四大高手,騎著戰(zhàn)馬,揮舞著戰(zhàn)刀馳騁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