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兄弟,大哥來看你來了,你犯下重罪,奈何國法容不得爾等,兄弟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燒些紙錢于你,希望你們在下面能過得安生一些?!?/br> 第二百七十二章 佳人有約(1)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趙虎生前的鐵桿兄弟張龍,他們兩個來自同一個村莊,從小一塊長大,后來同被征到楚軍隊伍里面服兵役,趙虎生性莽撞,還有點好色,因此在服兵役期間沒少犯錯,多半是因為女人,張龍的性格則截然不同,他性情耿直,卻不失沉穩(wěn),為人豪爽,卻不泛勇猛睿智。 正因為性格上的差異,使得兩個人的官職在軍中拉開了距離,張龍現(xiàn)如今已由一個旗牌官晉升為總兵,而趙虎卻依舊是從五品的旗牌官,雖是如此,兩人的關(guān)系還是勝過親兄弟,這次趙虎犯下重罪,張龍不只一次向紹巖求情,甚至要用自己的腦袋去換兄弟的性命,然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容不得有半點的殉私頂替,所以,紹巖當(dāng)時毫不留情的駁回他的請求。 張龍不忍看到兄弟身首異處,今日一大早便假說自己身體不適,張百戶準(zhǔn)其留在軍中靜養(yǎng),殊不知,就在趙虎等人被帶入刑場時,他已然換上了百姓的衣服,混進(jìn)了圍觀隊伍當(dāng)中,雖然未曾見到人頭落地的慘狀,可是卻讓他撞見了最為悲壯的一幕,十八個人,十八顆血印子,無一不像一把刀,一刀刀地割著他心頭的那塊rou。 “兄弟,說來說去都怨兄長不好,記得你早年就跟我說過,你說你年紀(jì)老大不小了,想娶門媳婦好好過日子,兄長曾答應(yīng)許你一門親事,可是后來居然忘記了,若非如此,你又何至于犯此罪過呀?” 瑟瑟的寒風(fēng)微微在耳邊呼嘯,張龍盤腿坐在城墻邊,一邊說著話,一邊點著一堆黃黃的冥紙,他的表情很憔悴,尤其是在紅光的映射下,給人一種很蒼白、很無奈的感覺。 他面向城墻而坐,忽然見到身體的一側(cè)多出一個偉岸的身影,他猛地側(cè)過身,卻見紹巖也在那邊以同樣的方式祭奠著死去的亡靈,他趕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跑過去施禮道:“末將張龍,見過吾皇,萬歲……” 紹巖誠然道:“愛卿不必多禮?!?/br> “皇上,您怎么也……”張龍欲言又止。 紹巖將手中的一疊冥紙全部投入火中,然后看著城墻上的血印子,嘆了口氣道:“你在思念你的兄弟,朕又何嘗不是?他們不僅是你的好兄弟,更是朕的忠勇子弟,今天他們雖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但依然抹煞不去他們對朕,對東林朝廷的一片赤膽忠心。” 張龍含淚道:“皇上能如此體恤下屬,愛撫臣民,兄弟們?nèi)粼谔煊徐`,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br> 紹巖點了點頭,接著又是深深的一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縱然他們以前建功無數(shù),然,在國法與情義面前,朕只能選前者,功可賞,罪必罰,這不僅是治國之本,更是治家之道?!闭f到此處,他扭過頭,很認(rèn)真的道:“張愛卿,你會不會覺得朕這么做有點太不通情面了?” “沒有。”張龍斬釘截鐵的道:“兄弟們都說了,皇上個圣明之君,他們只恨此生虛度,一個個都盼著來世再跟著您去打天下,對此,末將也要表個態(tài),末將不才,只要皇上日后用得著末將的地方,末將一定肝腦涂地,死而后已?!?/br> 又是一員忠勇虎將,看來我還真沒白來這個世界,讓我認(rèn)識了這么多忠誠的弟兄,紹巖心中不禁釋然,當(dāng)下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鄭重其事道:“好兄弟,朕的身邊能有你們這些忠臣良將,何愁不能一統(tǒng)天下?” 張龍聽到‘好兄弟’三字,不由信心倍增道:“皇上決定何時發(fā)兵,末將絕無二話,立即帶著部隊打頭陣。” 紹巖微微笑道:“不急,咱們現(xiàn)在奪了海島,便可以以此為據(jù)點,擴充兵馬,養(yǎng)精蓄銳,等到時機成熟之日,咱們再一舉發(fā)兵,進(jìn)而逐鹿中原?!?/br> “皇上所言甚是?!睆堼垵M心歡喜的點點頭,就在這時,白如雪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紹巖見她神情緊張,立即迎了過去,白如雪喘了口氣,說道:“皇上,那些尼羅國的宮妃們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紹巖一聽,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說道:“太好了,這么一來,咱們就可以找到她們家人了?!?/br> “不過……”白如雪臉色一沉,支支吾吾的道:“她們帶來的卻是一個很壞的消息?!?/br> 見她說話時,眼神閃爍不定,像是有意在避諱什么,紹巖當(dāng)即大方的道:“張龍也不是什么外人,你只管道來便是?!?/br> 白如雪說道:“聽她們說,海島境內(nèi)潛藏著一大批的梁國jian細(xì),這些人俱都喬裝成平民百姓分布在四周,并且控制了所有宮妃的家人,一旦宮妃們亂說話,他們將殺掉其家人來報復(fù),日前有一名宮妃還曾收到過這些jian細(xì)送來的報復(fù)信,其中還夾著其家人的手指?!闭f著,她從懷里拿出一個黃色信封。 紹巖打開信封,卻見里面并無任何信件,只有兩根被截斷的手指,翻過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信封背面寫著八個小字‘前車之鑒,休得多言?!?/br> “豈有此理,這些梁國人簡直是欺人太甚?!睆堼埪勔姶诵藕螅挥蓺獾枚辶艘荒_,咬牙切齒道。 紹巖心里有氣,只是未表露出來罷了,他沉著臉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人藏在這里已經(jīng)不只數(shù)日,他們最開始的目的是想通過宮妃去接觸耶律布,進(jìn)一步搞好所謂的兩國關(guān)系,如今耶律布已死,他們定然不會讓我們安生,一定會從中做些破壞活動?!?/br> “那我們該怎么辦?”白如雪急切的問。 紹巖冷冷一笑,不動聲色的道:“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只是一些害群之馬,一個字,殺?!?/br> 張龍憤然的握緊拳頭道:“皇上,此事就交由末將去辦吧,末將現(xiàn)在就帶人過去,將他們?nèi)孔テ饋??!?/br> 紹巖點點頭道:“好,朕準(zhǔn)了,不過你與你的手下務(wù)必要先喬裝打扮一番,這些人能被安插到島上,說明都是些亡命之徒,你們盡量不要正面驚動他們,防止他們狗急跳墻,而草菅人命,明白嗎?” “末將明白,請皇上放心,末將一定不負(fù)所望,”說著,張龍便起身告辭。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紹巖冷不防倒吸了一口冷氣,白如雪不由納悶道:“皇上莫不是不放心將此事交由張龍?” 紹巖搖搖頭道:“張龍不像趙虎般蠻悍,更不像章懷德般的有勇無謀,比起張百戶,他只是少了份多年征戰(zhàn)沙場的經(jīng)驗罷了,這個時候的他,正是需要好好磨練一番,相信不久后的將來,此人必會是我東林國的一員不可多得的虎將?!?/br> 白如雪抿嘴一笑:“皇上,請恕如雪多嘴,有的時候,如雪覺得您的眼睛似是超乎常人,很多事情,您比別人看得更清,更透,更遠(yuǎn),而且您懂的很多的東西,甚至我們這些人從未見過,若不是親生接觸,如雪都不敢相信您是這個時代的人?!?/br> 紹巖一聽這話,整個人一下便懵住了,日啊,這丫頭莫非是看穿了我不成? 見他表情疑惑,白如雪噗嗤笑道:“皇上無須這般緊張,如雪只是隨口說說,如雪的意思是,您若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必定是天上派來的神,來拯救我們?nèi)f民于水火之中的?!?/br> 紹巖咯咯的笑了起來:“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之說嗎?” 白如雪搖頭道:“當(dāng)然不信,這世上若是真有鬼神的話,老百姓的日子便不會這么難過了?!?/br> 紹巖微微一笑,便沒有再說下去,二人隨后一路向?qū)m殿走去,在沒有班師回國之時,紹巖便暫時居住在耶律布的宮里,原本豪華的宮殿經(jīng)過這么一改裝,儼然更像一間闊大的別院,絲毫看不出一點皇家的味道。 就當(dāng)他們前腳剛要跨進(jìn)宮門之際,無意間聽到宮門一側(cè)傳來女子的吵鬧聲,二人立即順著聲音方向走了過去。 走出宮門,遠(yuǎn)遠(yuǎn)只見劉萌姐弟倆站在大門口,身后還矗立著十幾個東林官兵,想來是官兵先遇上了麻煩事,剛好趕上劉萌姐弟倆經(jīng)過,由此便引出以上那一幕。 門外站著的卻是兩個絕色少年,為首的手里拿著一把折扇,一副十足的書生裝扮,身后的少年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包袱,看樣子倒像是富家的公子進(jìn)京趕考。 絕色公子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大方笑道:“本公子就是想進(jìn)來參見一番,不想二位卻百般刁難,難道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嗎?” 劉產(chǎn)斜視那人一眼,冷笑道:“瞧你這副德性,妖里妖氣的,大冬天的還打著扇子,你是有病呢,還是故意在臭顯擺?我可告訴你,這兒是我們?nèi)f歲爺?shù)淖√?,閑雜人等一律不準(zhǔn)入內(nèi)?!?/br> 絕色公子收起手中的折扇,輕笑道:“這位公子,話可不能亂說,您現(xiàn)在還未知道本公子的身份,就以何斷定我是‘閑雜人等’呢?” 劉萌鄙夷笑道:“閣下是什么身份,本小姐實在沒興趣,若是閣下是想到此處游山玩水的,本小姐奉勸你還是繞行改道吧,這兒是皇家禁地,不適合你們?!?/br> 絕色公子尚未發(fā)話,其身后的俊俏少年忍不住嘟著小嘴道:“你們兩個好大膽,你們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嗎?” 劉萌、劉產(chǎn)當(dāng)他是狐假虎威,不予他理會,繼而命令士兵將他們兩個趕出去,絕色公子急忙搶先一步道:“既然二位這么不知禮數(shù),我便不與你們多言,勞煩哪位替我傳個話給紹巖,就說有個姓項的朋友要見他。” “混帳。”劉產(chǎn)一聽,不由勃然大怒道:“你這妖里妖氣的公子哥,你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諱,你不要腦袋了你?” 絕色公子愣了一下,方才撅著嘴巴道:“這個死紹巖,壞紹巖,他又騙了我一次,氣死我了?!?/br> 第二百七十三章 佳人有約(2) “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來人,速速將這兩個膽大妄為的家伙拿下。”劉萌惱道。 “是!”士兵們很快將他們倆個圍了起來。 絕色公子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外面百姓私底下都傳言,他們說東林人,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都是最為仁義的,今日一見,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人云亦云的虛名罷了?!闭f到一半,便回過頭對著俊俏仆人道:“小香,這回你看到了吧,這就是紹巖的待客之道,這個沒良心的,看來我們算是所托非人了,既然他們?nèi)绱瞬粴g迎我們,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走!我們這就回去?!闭f著二人便要扭頭離開。 “想走?哼,沒那么容易?!眲⒚仁┱馆p功,縱身飛到二人的后面,截斷他們的去路,冷冷笑道:“大庭廣眾之下,爾等口出忤逆之言,居然就想這么一走了之,你們也太不把天威放在眼里了?!?/br> 與此同時,士兵們跟著大刀闊斧的逼了過來,使得兩位絕色少年毫無退路可言,見他們表情略顯緊張,劉萌得意一笑道:“你這公子剛剛不是還很厲害嗎?怎么現(xiàn)在連口氣都不敢喘了。” “姐,我看他們是被嚇壞了,不如將他們抓去見小二叔吧,一切就由小二叔來定奪。”劉產(chǎn)笑盈盈地從旁邊走了過來。 劉萌搖搖頭,輕蔑笑道:“他們兩個口口聲聲說要見皇上,我就越不讓他們見到,來人,先將他們二人押到柴房,先關(guān)上幾天再說?!?/br> 士兵們不由分說,上前就用繩子強行將二人綁了起來,絕色公子使勁掙了掙繩上的繩索,氣洶洶道:“你敢對本郡……,本公子無禮,要是讓紹巖哥哥知道了,一定不會饒過你的?!?/br> 劉萌淡然笑道:“紹巖哥哥?叫得可真是好聽,你就在那里編吧,別人興許會被你蒙騙,本小姐不會,另外,本小姐要說的是,皇上對我們姐弟倆好得狠,慢說你不是他的朋友,即便你真的認(rèn)識他,他也不會對我們怎么樣,倒是你這張嘴,說出來的話確實有點不知天高地厚,本小姐今天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闭f完,迅速拿出鞭子,欲要朝對方的漂亮臉上打去。 絕色公子一陣驚慌,想要躲閃,奈何全身被士兵按得死死的,活動不得,他身邊的俊俏仆人見此情景,拼了命的沖到他面前,用自己的胳膊為他承受了劉萌的那一鞭,好在劉萌并未用多大力,所以不至于傷到皮rou,只是疼痛在所難免。 “小香,你沒事吧,你要不要緊?”絕色公子氣急敗壞的掙脫士兵的手,回過頭狠狠瞪了劉萌一眼道:“你這女子好不講道理,我們都已落在你的手上,你為何還要咄咄逼人?想不到紹巖哥哥身邊竟有你這么潑辣的女子,真是不幸?!?/br> “你——”劉萌怒不可遏的再次舉起手中的鞭子,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白如雪飛快的趕了過來,順勢抓著她的手,道:“萌萌,算了,你這一鞭子下去,會鬧出人命的。” 劉萌不由橫眉怒目道:“白如雪,這是本小姐的事,本小姐在教訓(xùn)出言不遜的狂徒,與你無關(guān),你給我讓開?!?/br> “萌萌今天好大火氣啊,朕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觸怒了劉大小姐?!痹捯魟偮洌B巖笑瞇瞇的走了過來,眾將士行過禮后,紛紛恭敬的退至宮門兩側(cè)。 絕色公子只覺聲音非常熟悉,當(dāng)下猛地抬起頭,兩眼的串串淚珠兒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他趕緊拭凈眼淚,破涕為笑道:“紹巖哥哥,真的是你,你總算是來了。” 紹巖一聽,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到這對主仆二人身上,那位喚做小香的仆人頓時喜出望外道:“紹先生,哦,不,應(yīng)該是皇上才對,皇上,您還記得奴婢嗎?奴婢是月桂公主身邊的丫環(huán)小香啊,這位便是長樂郡主。”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不禁咋舌,搞了半天,原來這兩個人是女扮男裝的女子。 “紅玉,小香?是你們?你們怎么會來這里?”紹巖心中大喜,顧不得多問,立即走過去為她們解開身上的繩索,長樂郡主項紅玉從小嬌生慣養(yǎng),這次為了尋找紹巖,她與小香女扮男裝,爬山涉水,甚至是風(fēng)餐露宿,一路上沒少吃些苦頭,如今見到了紹巖,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爆發(fā)出來,忍不住靠在紹巖肩膀上哭了起來,劉萌、劉產(chǎn)得知她們確系是皇帝的朋友,相繼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 憑心而論,紹巖對她們倆個的突然到來,一則很意外,二則確實非常高興,屈指算來,自從上次分別到現(xiàn)在已有四個多月,這段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這位刁蠻的小郡主,以及溫柔可人的鄭月桂,礙于朝政事務(wù)繁忙,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已,再者,他聽說前不久鄭月桂已下嫁于金定國為妻,說實話,他當(dāng)時心情是挺難過的,好在那段日子里的他整天被國事所環(huán)繞著,故而漸漸淡泊了這些事情,如今這兩個丫頭親自尋上門來,他的心里不由得多份憂心,因為小香是鄭月桂的貼身侍婢,一年四季從來不離左右,現(xiàn)在她居然陪著項紅玉一同外出,莫非月桂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番噓寒問暖后,紹巖首先向她們一一引薦了身邊的白如雪、劉產(chǎn)、劉萌,還有聞訊趕來的皇后曹宣嬌,然后才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他們此番來的主要目的。 談及于此,誰知道,小香竟赫然嗚嗚的哭了起來,就連一向性格開朗的項紅玉也不由得默默的低著頭。 紹巖越發(fā)奇怪道:“小香,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求求您救救我家公主吧,事到如今也只有您可以救她了?!毙∠銚渫ü蛟诹说厣?。 項紅玉俏臉一沉,說道:“紹巖哥哥有所不知,打自上回你走后,金定國就從洛京趕了回來,揚言三日之后要與公主提前完婚,當(dāng)時我想讓公主盡量拖延婚期,便故意讓她假借病情未有好轉(zhuǎn)的借口,來回絕與他,未曾想,此人表面上從未表現(xiàn)出一絲生氣,反倒還說一切當(dāng)以公主的身體為重,哪知道當(dāng)天晚上,他便趁著酒意強行闖入公主廂房,幸好小香及時跑來通知我,我?guī)е楜?、項龍前去阻止…?/br> 不想從牢中放出的總兵樊史人,因記恨我當(dāng)初放了你,便帶人將項龍、項虎強行抓了去,因為我是郡主,樊史人還有王霸天一伙不敢拿我怎么樣,可是,可是卻連累了龍虎兩位兄弟……”說到傷心處,項紅玉泣不成聲。 “那項龍、項虎兩位兄弟怎么樣了?”紹巖在郡主府呆過一段時間,這兩人對自己照顧有加,如今聽他們因自己受罰,心中倍感愧疚。 小香哽咽道:“樊總兵想從他們口中問出您的下落,然則,兩位大哥死活不肯說,最后,最后竟被樊史人活埋了。” “什么?活埋?”一旁的劉萌、劉產(chǎn)再也坐立不住了,憤然道:“這個樊史人心腸太毒了?!?/br> 紹巖愕然失色,我不傷別人,別人卻因我而傷,就因為我的出現(xiàn),結(jié)果害死了兩位好兄弟,蒼天哪蒼天,你告訴我,這是個什么樣的社會啊,難道好人就必須沒有好報嗎? 見他臉色難看,曹宣嬌走過去柔聲安慰道:“皇上不必太過傷心,世間善善惡惡終有報,這些人多行不義必自斃,咱們還是且聽郡主說下去?!?/br> 項紅玉接著道:“那次之后,公主雖然免遭了金定國的污辱,但從此卻失去了自由?!?/br> 小香補充道:“沒錯,自那以后,附馬爺從未提起過大婚之事,而且每次出去打仗都要將公主綁在馬上,晚上就將公主關(guān)在營帳中,他還說,還說……”說到一半的時候,她的臉色明顯有些恐懼,不敢再往下說。 “還說什么?”紹巖迫不及待道。 “附馬爺說,他現(xiàn)在不會與公主完婚,等到有朝一日,取了紹巖的人頭之后再說?!?/br> 紹巖納悶道:“奇怪,前段時間,我們明明聽說月桂已經(jīng)下嫁于金定國為妻,怎么這會兒又是另一種說法?!?/br> 項紅玉道:“這是金定國的黔驢技窮,他想用這種辦法來誘你上鉤,不料你偏未中其jian計,著實讓他感到憤怒,因此便將所有的怒氣都發(fā)泄在公主的身上?!?/br> 紹巖這才恍然大悟,其實當(dāng)時他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傾所有兵力來換取自己心儀的女人,然而,這個幼稚的想法很快被他自己推翻了,鄭月桂是個好姑娘,這是不容質(zhì)疑的,但是,即便這樣,他也不能白白犧牲自己的士兵的性命,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將此事擱下,從而才會有今天平定海島的局面。 “卑鄙小人,如此小人就該千刀萬剮,皇上,萌萌愿領(lǐng)兵前去擒了此賊,救出公主?!眲⒚葢嵢坏?。 白如雪忙道:“不行,咱們?nèi)涨皠倓偲蕉êu,將士們尚待休整,況且以咱們目前的實力,很難與梁國的主力軍交鋒,要知道,梁國與楚國已經(jīng)結(jié)下盟約,咱們憑著八達(dá)嶺這險要地形,料他們不敢輕易進(jìn)犯這里,但是,咱們?nèi)粢龅蒙饺?,勢必會遭到兩軍的全力迎擊,那那時,只怕……” “得,得,得,就你這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咱們什么時候可以打回去呀?”劉萌不耐煩的打斷道:“你要是害怕,大可以每天守在皇上身邊,帶兵打仗這些事就交給我吧?!?/br> “劉大小姐,你曲解如雪的意思了,如雪并非害怕,如雪只是在為全體將士著想。”白如雪道。 “得了吧你,我承認(rèn)我的武功不如你,但論膽識,遠(yuǎn)不會輸于你。”劉萌冷哼道。 白如雪見她這般堅持,便不再爭論下去,曹宣嬌嫣然一笑道:“兩位meimei的話都有道理,不過臣妾還是覺得如雪的建議更為穩(wěn)妥,咱們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正面出擊,相反,咱們這樣只會害了月桂公主,以臣妾愚見,人要救,但絕不是大動干戈?!?/br> 紹巖點點頭,眾人也都覺得有理,項紅玉目光炯炯地看著紹巖,淡淡說道:“紹巖哥哥,其實公主并不指望能逃出魔爪,她只想能見上您最后一面?!?/br> 第二百七十四章 姐妹相見 “最后一面?”紹巖一聽這幾個字,頓感匪夷所思,心道,月桂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她……,不可能,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