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紹巖下意識的讓弓箭手停止射擊,敵軍由于不熟悉這一帶的地形,不敢輕易上山進攻,只好依賴著盾牌,小心翼翼的往后挪動腳步,企圖從出口處突圍出去,殊不知,巨獸狂嘯再次從背后傳來。 “嗷——” 這些猛獸連續(xù)餓了幾日,如今好不容易見到這么多的‘獵物’,哪會輕易放過,它們未等常一笑發(fā)號施令,便一齊齜牙咧嘴地撲向亂成一團的敵軍,它們見兵就咬,咬了再撕,撕了再啃……, 短短的幾分鐘內(nèi),梁兵們不是被咬死,便是被踩死,要么就是活活的被猛獸給踢死……,總之什么樣的死狀都有,到處都是血rou橫飛的場面,其它梁兵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丟盔棄甲狼狽而逃,敵軍主帥為了維持混亂的場面,搶起大刀、長槍砍向來犯的猛獸。 mama的,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紹巖原以為這些野獸足以嚇倒這群鳥人,沒想到對方的幾個將領(lǐng)倒是有幾分膽量,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盡管這些將軍作戰(zhàn)勇猛,力大無窮,但到底還是血rou之軀,沒戰(zhàn)一會兒,一個個便都累得筋疲力盡,雖然他們每次都靈活躲過猛獸的攻擊,可是也奈何不了這群猛獸分毫。 不知道是誰出了個主意,敵軍士兵突然退到石壁邊上,全都蹲在地上圍成一個圈,并用盾牌做為掩護,幾頭猛獸警覺的放慢了腳步,然而,就在常一笑以獨特的手勢,再次讓它們發(fā)動進攻的時候,場上忽然燃起了煙火,乍一看,原來是那些梁兵脫去了身上的棉衣,試圖用火來嚇唬那些野獸。 動物多怕火,敵人的這一招從根本上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猛獸們搖搖尾巴駐足在原地,不敢上前半步。 白如雪看著著急:“這可怎么辦?” 章懷德惱羞成怒跺了一下腳,道:“他娘的,這幫王八蛋可算找到法子了。” “皇上,這群猛獸怕是指望不上了,要不讓屬下帶著兄弟們沖過去吧。”常一笑心急如焚道。 “對,畜牲指望不上,咱不是還有這么多兄弟嗎?這回就讓老章我來打頭陣,保證殺他個片甲不留。”章懷德信心十足的道。 常一笑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老章,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是省省吧,這種苦力活還是讓我們小伙子去干吧?!?/br> “哎喲,你這個小娃子說的是什么話?”章懷德皮笑rou不笑的道:“你大爺我出來打仗的時候,你還在娘胎里呢,怎么?仗著年紀輕一點,就像與我老章?lián)尮诎??!?/br> 常一笑不服氣道:“誰搶誰功勞啊,剛才明明是我先開的口,憑什么讓你去?” “嘿嘿,我說你這小娃子……” “你們倆個說夠了沒有?”未等章懷德往下說,紹巖狠狠在他們兩個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這火都要燒到眉毛了,你們還有閑心在這里斗嘴,回去之后,每人給我沿著整個八達嶺城跑一圈。” 八達嶺全長二十多里,而且有一半都是綿延崎嶇的山路,跑步最快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到盡頭,二人雖然不情愿,但又不敢抗旨不遵,只好支支吾吾的答了聲‘是’,之后皆都沒敢再說話。 白如雪見紹巖面帶怒氣,便在邊上安慰道:“皇上,章統(tǒng)領(lǐng)和??偙彩且环靡猓宛埶∷麄冞@次吧。” “那就要看他們的表現(xiàn)了。”紹巖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去責怪下屬,只是這兩個家伙實在不應該在這種場合斗嘴,當下面無表情道:“你們兩個迅速讓那幾頭猛獸歸隊,朕看它們也吃的差不多了,吃飽了就得好好消化消化?!?/br> 二人點頭稱是,隨即打出信號喚回幾頭猛獸,經(jīng)過幾個月的訓練,這些猛獸漸漸接受了他們兩個,所以對他們的號令都很遵從。 梁兵們見猛獸已經(jīng)退去,這才大膽的揭開盾牌,大步流星的繼續(xù)往前趕路。 “放箭——” “投石頭——” 紹巖大呼一聲,無數(shù)的巨石、箭矢徑直投向敵軍隊伍當中,敵軍主帥見大勢不妙,繼而揮兵向山上沖了下來,不曾想由于山坡太滑,他們只沖到了半山腰,復又滾落下來,何況還有那些猛獸作陣,他們也只是作作樣子,不敢真的進攻。 東林將士依仗險要的地形,不折一兵一卒便斬殺敵人千余人,敵軍統(tǒng)帥意識到了這一點,旋即帶著部下分批從入口沖了出去,然而,他們哪里知道,此時通往外界的兩大出口早已被張百戶的人馬團團堵截,但凡僥幸沖出去的,全都被當場劫殺。 傾刻間,整個山坳哀聲四起,慘叫不斷,尸橫遍野,數(shù)萬敵軍在毫無防備之下,竟被一萬人都不到的東林將士給包了餃子,由此可見,有利的地形在戰(zhàn)斗中也是必不可少的。 梁兵試圖做最后一番掙扎,拼了命的往外沖,紹巖不顧白如雪勸阻,親自披衣上陣,東林將士傾巢而出,大刀闊斧的殺入敵軍隊伍當中。 紹巖手持利劍馳騁于沙場,一路上所向披靡,逢兵便刺,在他看來,這個年代,殺人有如收割稻子,所必備的只有三字,即快、狠、準,因此每每遭遇到敵兵時,他的劍毫不留情,從不留一個活口,戰(zhàn)斗整整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他的渾身上下皆沾滿了斑斑血跡。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廝殺,梁軍兩萬多兵馬全軍覆沒,這是東林軍隊退守八達嶺以來的第一個大勝仗,將士們由此士氣大增,四方百姓聞訊大喜。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紹巖讓人清理戰(zhàn)場,并將戰(zhàn)利品全部帶回宮中,一并由朝廷統(tǒng)一發(fā)放到轄屬部隊。 與此同時,以王信為首的楚軍得知梁軍大敗的消息后,隨即改變方向向山外撤軍,不料到頭來還是鉆進了東林部隊的包圍圈,李長生、盧家三兄弟率兵展開正面攻擊,王信所部邊戰(zhàn)邊退,殊不知就在這個時候,張百戶、張龍、趙虎等人帶著大隊人馬,截去他們的后路,雙方大戰(zhàn)于獅子嶺下,楚軍副統(tǒng)領(lǐng)老黑陣亡,其部下多半都被斬殺,而王信最后身邊隨從只剩下不到百人,他抱有一死的決心,欲要拔刀自刎,最終被張百戶制止。 …… 次日早朝,王信由幾名御林軍五花大綁押到大殿之上,這小子除了有幾分骨氣外,倒還有幾分膽量,他剛被帶到朝堂就開始破口大罵,上至東林國君,下至文武大臣,無一不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番舉動著實激怒了眾人,群臣紛紛上書,請求皇帝將其斬首示眾,紹巖向來識英雄、重英雄,他見王信一生傲骨,且對楚國忠心耿耿,心想這樣的人絕非是個庸才,待那王信低頭喘氣之際,他微微笑道:“王信,就在剛才,該罵的你罵過了,不該罵的,你也罵了,朕不知道朕與你之間到底有何仇,竟讓你如此仇恨與朕?相反,你們楚人強占我領(lǐng)土,殺我百姓無數(shù),朕還沒有與你清算這筆帳呢?你倒是先反過來咬朕一口,如此作為于情于理,似乎都講不過去吧?” 王信氣呼呼的,頭也不抬的道:“狗皇帝,你少廢話,我王信今日敗在你的手里,隨你怎么處置,與其在這里浪費口舌,倒不如給老子來個痛快的?!?/br> “混帳,你這賊人好沒來由,皇上禮賢下士,你卻出口傷人,本官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苯B巖尚未開口,堂下的曹昆便氣洶洶的走了出來,指著王信狠罵道。 王信冷笑一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十八年后,老子……” “還是條好漢,對嗎?”紹巖直接截斷他的話,面色冷峻道:“這句臺詞看似英雄偉大,實則最荒唐、最愚昧的表現(xiàn),王信,你就別在那里自欺欺人了,像你們這種拿著屠刀去殺無辜百姓的人,一生血債累累,就算到了陰曹地府,閻王老子也不會放過你,你想死后做英雄,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信你就試試,你這樣的人,到了下面只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下輩子等著輪回為畜牲道吧?!?/br> 王信為之一愣,雖說他從未手刃過無辜百姓,可是卻無數(shù)次親眼目睹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倒在自己部下的屠刀,要知道,見死不救和縱容都是間接的犯罪,他自問自己也難逃干系。 見他魂不守舍的跪在那里不說話,紹巖接著道:“你要是真的想一心求死,朕倒是可以成全你,有道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只怕你這么一死,連鴻毛都不如,后人只會在你的名字后面加上四個字,咎—由—自—取?!闭f罷便從身邊衛(wèi)士奪過大刀,扔在他的腳下。 第二百五十九章 收服悍將 王信早就抱著一死報國的決心,當下不由分說,撿起大刀就要往自己的胸前刺去,在場人大吃一驚。 “慢著?!本彤斖跣攀种械牡都创踢M胸膛的一剎那,紹巖忽地扭過頭,王信方才抬頭看清他的容貌,頓時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仔細一想,恍然記起眼前這位英俊天子,正是當日假扮王霸天王參將的東林賊人,不禁感嘆道:“我記得你,你那日假冒王參將,害得王參將差點被秦嶺將軍革職,我原以為你只是敵國的一個小頭領(lǐng),不曾想竟是一國之君,早知如此,我那日就該多長個心眼,一刀剮了你?!?/br> 一聽這話,曹昆立馬上前,狠狠給他一記耳光道:“你這賊人,竟敢對皇上如此說話,來人,拉出去砍了。” 話音剛出,數(shù)名御林軍迅速從殿外沖了進來,二話沒說,架起王信的胳膊就往外走。 “罷了,他即求死,也不急于這一時,容朕再與他多說些話?!苯B巖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曹昆這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退到文臣班列當中。 王信用袖子拭去嘴角的血跡,復又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看著紹巖,冷冷道:“狗皇帝,你無須在那里假惺惺,干脆給老子來個痛快的。” 紹巖直起身子,緩緩從上面走下殿來,白如雪擔心王信會狗急跳墻傷到當朝天子,便搶先一步手持寶劍護在前面。 王信全身受綁,加上紹巖身邊有層層護衛(wèi)保護著,縱然他內(nèi)心無限憤怒,也沒機會造次,當下頭也不抬的冷哼一聲道:“狗皇帝,我王信今天算是認栽了,不過你給我記著,老子就算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br> 我叉你老母,你mama的,老子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讓你尋死覓活的要殺我?看來這小子的腦子已經(jīng)被孫朝宗、王霸天那幫王八蛋給洗得差不多了,紹巖喝退左右,徐徐行至他跟前,平心靜氣道:“王統(tǒng)領(lǐng),朕很想知道,朕與你之間到底有何不共戴天之仇?竟讓你對朕這般恨之入骨?” 王信沉著臉色,半晌答不上來,說白了,他跟紹巖素昧平生,哪來的深仇大恨,只是如今淪為敵國的階下囚,他也只能這么亂喊,既能壯膽又能彰顯本國的國威,何樂而不為呢? 見他沉默不語,白如雪杏目圓瞪道:“你這人為何這般不識抬舉?明明是你們侵占我東林領(lǐng)土,殺我國民,擄我妻女在先,你們的軍隊犯下滔天罪行,你身為一個統(tǒng)領(lǐng),非但沒有一丁點改過之心,反而還辜負皇上的一番美意,莫不是皇上看你一生俠肝義膽,就你剛剛的那番話,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 王信表情有些不安,支支吾吾道:“那,那又能如何?兩國交戰(zhàn),傷亡在所難免,倘使你們在我們的領(lǐng)土上犯事,我們的百姓也會遭殃?!?/br> “強詞奪理?!闭f話間,位列武官這邊的章懷德已是一肚子惱火,闊步?jīng)_了過來,一把揪起他的衣領(lǐng),硬是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怒道:“你個王八蛋,你腦袋被驢踢了吧你?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你他娘的沒爹沒娘,就不把別的父母妻兒當人看,你知不知道,你們的官兵殺了我們多少百姓嗎?狗日的,自打你們?nèi)刖骋詠?,你們便強制我國的老百姓效仿你們國家,剃發(fā)留辮,凡有不從者,一律格殺勿論。 在你們的眼里,我們的百姓連只畜牲都不如,你們想殺就殺,想砍就砍,別以為你們這樣就能征服我們,我呸……,就你們那鳥辮子……”說到一半,便從白如雪手里拔出寶劍,一劍割去王信腦袋后面的辮子,狠狠扔到殿外。 王信被割去了辮子,凌亂的頭發(fā)全都披在了身上,看起來就像一個落魄的乞丐,章懷德、常一笑接著奚落一番,引得滿朝文武哈哈大笑。 王信又羞又氣,開口就罵:“你這人好生無禮,說話就說話,為何要割去我的辮子?你,你們,你們這群土匪?!?/br> 常一笑走過來,憤然道:“姓王的,皇上已經(jīng)對你夠客氣了,你若是還不知足,那只能讓陰曹地府的閻王爺去收拾你了。” “你——”王信在楚國雖不得勢,但好歹也是個小頭目,人前人后還算有頭有臉,如今看到連一個小娃子都敢欺負自己,他內(nèi)心的怒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將在場所有人都殺掉。 紹巖誠心想收王信這員虎將,不曾想這家伙一身的傲骨,他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繼而親手除去這家伙身上的繩索,在場所有人頓感匪夷所思,皇上這是做甚?莫不是要放了賊人? 白如雪急忙趕緊來勸阻,卻被紹巖給支開了,王信見他身邊不留一兵一卒,不禁有些詫異,不屑地問:“你替我松了繩子,就不怕我會殺了你嗎?” 紹巖不慌不忙的將繩子扔在邊上,淡然一笑:“那敢情甚好,反正我在王統(tǒng)領(lǐng)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暴君。” 王信茫然不知所措,心道,此人身為一國之君,明知放了我會對他不利,可他居然真敢松了我身上的繩索,自古以來也只有明君才有這樣的魅力,東林國有這樣的皇帝,實在是東林百姓之福,只可惜我大楚國的皇上成天只知道沉迷酒色,絲毫不會去理會民間百姓疾苦…… “你走吧,朕不殺俘虜?!?/br> 紹巖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突然雙膝磕地,雙手抱拳道:“罪人王信早聞貴國天子仁義,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王信不才,就在皇上剛剛為罪人解開繩索的時候,罪人絕對有把握擒捉您,可您卻絲毫無懼,如此大義著實令王信佩服,王信今生有幸結(jié)遇明君,實是天降之福,若是皇上不嫌罪人之前所犯過錯,罪人此生愿為您效犬馬之勞。” 紹巖聞言大喜:“不嫌棄,不嫌棄,王統(tǒng)領(lǐng)終于頓悟,棄暗投明,朕高興都來不及呢,從今往后,你就留在本國大營,軍職依然照舊,日后再論功封賞?!?/br> “罪人王信謝主隆恩?!?/br> “王統(tǒng)領(lǐng)如今已歸附我國,就別再自稱罪人了?!边@時,御前女官穆影笑盈盈的從后面走了過來。 王信慚愧的點點頭:“說的極是,末將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br> …… 早朝結(jié)束后,紹巖單獨將王信召到御書房,白如雪與穆影都在場,據(jù)王信交待,西楚國這次總共派了六萬多兵馬進攻八達嶺,這次一下子就折損了兩萬人,留守在后方的正是孫朝宗、金槍王的四萬人馬,這兩個家伙疑心頗重,在沒有摸清虛實之前,定然不敢輕易上山。 只不過,梁軍那邊最近一段時間倒是有些動靜,有一次,王信趕去梁軍大營,與對方將領(lǐng)武剛、武峰兄弟二人商議聯(lián)合攻打八達嶺一事,不料當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大營外突然來了名身著奇裝異服之人,武剛當即宣布散會,畢恭畢敬的將那名陌生人領(lǐng)進內(nèi)帳中。 王信出于好奇,也曾試著向武峰打聽,可是這家伙一直守口如瓶,不肯交待,這便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回到大營后,他立即派人悄悄摸到梁營,后來才得知那名陌生人是尼羅國派來的特使,此番前來,目的就是要與梁軍結(jié)盟,一舉消滅八達嶺的東林部隊。 紹巖聽到此處,內(nèi)心不禁涼了一截,如果尼羅國真的與梁軍結(jié)盟起來,情況就不妙了,若是山外的楚軍再摻和進來,到時候,八達嶺這邊將陷于四面孤立的局勢,隨時都面臨著滅頂之災,眼下唯一的辦法便是趕在梁楚兩軍進山之前,迅速出兵滅了島國。 可是,戰(zhàn)斗一旦打響,楚、梁兩軍必會趕來趁火打劫,倘若一戰(zhàn)就能解決問題還好說,萬一失敗了,只怕是鷸蚌相爭,受益的卻是漁翁,就為這事,紹巖連續(xù)兩個晚上都沒睡好。 這天一大早,紹巖就從床上爬起來,披上斗篷獨自來到御書房,翻開那疊厚厚的奏折便認真的批閱起來,現(xiàn)在是寒冬臘月,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他拿筆的手都被凍僵了。 正當他埋著頭一邊朝雙手哈著氣,一邊批閱奏折的時候,桌子的右角忽然多了一杯熱茶,熱氣直往上冒,紹巖正愁雙手凍得難受,慌忙將茶杯握在手里,一股暖氣瞬間暖遍全身。 “國事雖然繁忙,皇上還須保重龍體才是。”耳邊響起一聲輕柔的嗓音,紹巖回頭之際,卻見曹宣嬌從衣架上取下斗篷,輕輕披在他的身上,溫柔道:“現(xiàn)在正值嚴冬三九天氣,皇上怎可將斗篷脫去?” “哦,原來是皇后啊?!苯B巖擱下手中的毛筆,呵呵笑道:“朕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早起將這些奏折批好,以便臣工們盡早去辦理。” 曹宣嬌微笑道:“皇上說的極是,臣妾見皇上這兩天心情煩悶,可是還在為攻打每島一事煩心?” 紹巖點點頭,感嘆道:“是啊,尼羅國雖是彈丸小國,但其兵力不可小視,據(jù)可靠消息,其駐島部隊就有十萬余眾,而我們加起來才不過七萬兵馬,此仗不打不行,可是真的打起來,怕是沒多大的勝算?!?/br> 曹宣嬌道:“皇上,臣妾想知道如果此仗真的打起來,咱們到底有幾成勝算?” 紹巖一聽這話,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轉(zhuǎn)憂為喜道:“朕都忘了,皇后熟讀兵法,朕怎么就沒想起來呢?朕早該向你請教了?!?/br> 曹宣嬌莞爾輕笑道:“皇上這么說實在是折煞臣妾了,臣妾只是不想見您整天愁眉苦臉的。” 紹巖很受感動,想到自己整天忙于國事,難免忽略了妻子,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輕輕拉著她的手道:“朕最近這段時間很忙,沒什么時間陪你,你若是覺得孤單,就讓穆影、如雪,或者是萌萌陪陪你吧?!?/br> 曹宣嬌搖頭道:“臣妾只要每日能見到皇上,就一點都不覺得孤單。” 紹巖微微一笑,順勢拉著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曹宣嬌害羞的低著頭,良久才道:“臣妾以為,此仗只要有一成的勝算,就必須得打?!?/br> 見她表情充滿自信,紹巖不去打斷她,曹宣嬌接著道:“尼羅國占據(jù)海島多年,看似兵強馬壯,但說到底,它也不過是一個島國,我們只要手頭上有充足的船只,想登陸海岸絕非難事?!?/br> 第二百六十章 皇后獻計 紹巖擔憂道:“可是我們目前手上大小船支加起來才八百多艘,如何與那素有‘海上強國’的尼羅國抗衡呢?” 曹宣嬌道:“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我們可先讓章懷德、常一笑二位將軍領(lǐng)著一批人,喬裝成馬戲團隊混上海島,將當?shù)鼐用裎揭惶?,然后我們再陸續(xù)派出后續(xù)部隊,盡量將戰(zhàn)場設(shè)在水上,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傷及到無辜百姓……” 她剛要往下說,紹巖從中打斷道:“皇后有所不知,據(jù)聞尼羅國國王已與梁軍達成協(xié)議,要一起聯(lián)合起來對付我們,如今楚軍大部隊又在山外虎視眈眈,戰(zhàn)斗一旦打響,他們豈會袖手旁觀?” 曹宣嬌坦然笑道:“皇上莫急,且聽臣妾把話說完,對于尼羅國王與梁軍聯(lián)盟一事,臣妾略有所聞,兩國既然達成了協(xié)議,必定給彼此留有一定的好處,臣妾曾聽說尼羅國國王只是一個守成之君,以他的性格,定然不會輕易出兵進攻我們,如果臣妾沒有猜錯的話,主張聯(lián)盟的必定是梁國統(tǒng)帥的意思,其目的就是使我們腹背受敵?!?/br> 紹巖贊許的點點頭:“皇后分析的有道理?!?/br> “尼羅國國王貪婪成性,他在沒有得到相應的利益之前,絕不會聽命于梁軍,而梁軍亡我之心不死,必然會在短期內(nèi)將所謂的禮物送到海島,只要我們這幾天多留意一下那些碼頭,必定會有所收獲。”曹宣嬌平靜的說道。 “朕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們先設(shè)法劫去梁軍送給尼羅國王的禮物,然后再由我們轉(zhuǎn)交過去?!苯B巖經(jīng)她這么一點撥,不禁恍然大悟。 “臣妾正是此意?!辈苄麐晌⑽㈩M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