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聽你這么說來,朕殺掉鄧炳堂倒像是在自毀江山對嗎?”鄭開的語氣很冷并透著一絲輕蔑。 鄭月桂慌忙道:“臣妹沒有這個意思,臣妹只是覺得皇兄身為一國之主應(yīng)當(dāng)知人善用,而不是聽信讒言枉殺忠良?!?/br> “混帳,朕當(dāng)皇帝難道還要你來教嗎?” 房內(nèi)傳來鄭開的怒罵聲,緊接著又是茶杯被摔爛的聲音,紹巖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暗自苦笑,狗皇帝在汪伯炎面前顯得很軟弱,卻在自己meimei面前端起了臭架子,這樣的皇帝怎能治好一個國家?早知道這樣,老子當(dāng)初真不該救他,讓他被毒死算了。 這時,屋內(nèi)響起鄭月桂輕柔的聲音,“皇兄息怒,臣妹對您并沒有半點不敬之意,在這個世上,除了父皇和母后,就數(shù)您對月桂最好了,月桂從小就仰慕哥哥,一直覺得哥哥做什么事都是對,可是這一次,月桂不得不說,您真的錯了?!?/br> 鄭開冷笑幾聲后才道:“真是笑話,朕為天下主,朕說的話誰敢不聽,縱然朕有錯,那也是對的,鄧炳堂私制龍袍,玉璽,欲對朕取而代之,你是朕的meimei,非但不站在朕的這一邊,反倒傾向于這么一個不忠不義、包藏禍心的大jian臣,朕倒想問問你,他鄧炳堂給了你什么好處?竟值得你這么為他說話?” 鄭開接著說道:“還有,半個月后,你就要下嫁于司馬俊,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鄧汪兩家向來不和,朕不想讓你攪入他們兩家的是非當(dāng)中,朕這么做就是不希望讓你在丞相府里受委屈?!?/br> “若是皇兄不肯赦了鄧大人的死罪,臣妹寧死也不會嫁入丞相府。” “你……,你這是要挾朕!”鄭開頓時火冒三丈,一拍桌子道:“他司馬俊有什么不好?自從上次御膳房發(fā)生了投毒事件后,他一天到晚形影不離地跟在朕的身邊,但凡朕每次用膳,他都會當(dāng)著朕的面事先品嘗一遍,試問這么一位忠肝義膽的臣子,有哪一點配不上你?” 日,他司馬俊都稱得上忠肝義膽,那我豈不是蓋世豪俠了?紹巖抿嘴一笑,見皇帝越說越離譜,紹巖心想這個時候自己若再不現(xiàn)身,恐怕神仙都難保住鄧炳堂的性命了,奈何姓魏的老太監(jiān)一直在門口盯著,自己很難進得去里面,紹巖頓感焦頭爛額,想來想去,終于想到一個妙計,趁那老太監(jiān)不注意,悄悄貼著小香的耳邊說了一通,小香笑著點點頭,便偷偷離開了公主府。 不多久,一名小太監(jiān)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對著魏總管道:“魏公公,不好了,御書房著火了?!?/br> 魏太監(jiān)大驚失色,“你說什么?這,這到底是誰干的?” “回公公的話,是一個叫小蘭的宮女一不小心打翻了油燈,待奴才等人要拿她治罪的時候,這丫頭跑得比兔子還快,所以,所以……” ‘啪’,魏太監(jiān)氣得一巴掌打了過去,“還所以個屁呀,你們這群笨蛋,連一個小宮女都抓不住,咱家今天這是怎么了,先是碰上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奴才,而今又遇上一個不知所謂的小丫頭?!彼呎f邊鄙夷的瞪了紹巖一眼。 哼,說老子不知死活,你不也一樣,火都燒到你屁股了,老閹奴!紹巖見魏太監(jiān)滿臉的橫rou時白時紅,眉毛擰成一片,時而跺腳時而嘆息,顯得非常著急,卻又不肯離去,這讓紹巖好生失望,于是悄然走到老家伙跟前,說道:“魏公公,御書房是皇上讀書和批閱奏折的地方,這要是萬一把火燒光了,您拿什么來抵罪?” 魏太監(jiān)停止這些急躁的動作,似笑非笑的道:“御書房著火,咱家必然要派人去救,就不勞小巖子公公費心了,您還是伺候好公主吧?!?/br> 見魏太監(jiān)面帶嘲諷,言語更是陰陽怪氣,紹巖不以為怒,嘆息的搖搖頭道:“哦,原來公公早就成竹在胸啊,難怪會這般鎮(zhèn)靜,不過也是,御書房是皇上呆的地方,又不是公公的家,公公自然不會像對待自己家那樣,再說了,皇宮里有的是錢,燒了一座再建一座,到了沒錢的時候,公公當(dāng)然也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會將這么些年‘?dāng)€’下來的那些錢如數(shù)捐給皇上,以表忠心,公公,您說奴才分析的對嗎?”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面見皇帝(2) “對個屁?!蔽禾O(jiān)怒罵了一句,老家伙可不傻,聽到紹巖這么一說,他心里也在盤算著,御書房失火,自己還在這里閑站著,倘若是小火倒也罷了,若是御書房全部被燒,那他這位御前總管必有失職之罪。 見老家伙猶豫不決,紹巖進一步道:“這樣吧,皇上這里也需要有人侍候著,就讓奴才替您去走一趟吧,您盡管放心,奴才一定等火燒停了再回來?!闭f著扭頭就走。 魏太監(jiān)心里琢磨著,不管這名叫小巖子的太監(jiān)是出于好心還是別有用心,都絕不能讓他去救火,到時候,他倒立了功,咱家弄不好還會被皇上罰掉一年的俸祿,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咱家也才不會干呢。 “等等,你回來?!?/br> 聽到魏太監(jiān)的叫喚,紹巖心頭一樂,站住腳步頭也不回地道:“公公還有何事?您大可放心,只要大火一刻未停,奴才一刻不回?!?/br> “廢話,等火停了,御書房早沒了,小安子,咱們走?!毙“沧诱悄敲s來報信的小太監(jiān),魏太監(jiān)二話沒說,立即領(lǐng)著小安子往御書房方向跑去。 與此同時,小香悄悄地從邊上走了過來,紹巖得意地朝她豎起大拇指,那位叫小蘭的宮女便是小香所扮,她遵照紹巖的吩咐,偷偷溜到御書宮,假裝替皇帝收拾桌子,一不留神打翻了油燈,這才驚動了門外的太監(jiān),小香對皇宮地形非常熟悉,隨便跑到一處角落換身裝束就沒人認出來。 紹巖夸獎她足夠機智,小香臉色微紅,這時,只聽屋內(nèi)的鄭開勃然大怒道:“朕再重申一遍,這個婚事就這么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好自為之吧?!?/br> “臣妹對那司俊毫無感情可言,皇兄若是執(zhí)意相逼,臣妹莫敢不從,但臣妹還是那個條件,請皇兄放了鄧大人?!编嵲鹿鸬牧龇浅远ā?/br> “朕決不同意?!?/br> “你meimei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有什么不同意的?”兄妹二人在圍繞婚姻這個話題據(jù)理力爭,紹巖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見有下人貿(mào)然闖進,鄭開倍感意外,指著紹巖罵道:“大膽奴才,朕沒叫你進來,膽敢擅自闖入,你可知罪?” “知什么罪呀?又不是什么私闖民宅,你那么緊張干什么?”紹巖壓根就把這個皇帝放在眼里,隨即摘去頭上太監(jiān)的帽子,淡淡道:“皇上可曾還認得我?” 鄭開這才仔細打量著紹巖,初看只覺得有點眼熟,乍一看,腦海里不由得想起當(dāng)日在御膳房的情景,不禁恍然大悟,瞬間轉(zhuǎn)怒為喜道:“朕想起來了,兩個月前,朕在御膳房里見過你,你叫,你叫……”鄭開一下子想不出對方的名字,愣是在那抓耳撓腮。 “皇兄,他就是臣妹跟你提過的那位紹先生?!编嵲鹿鸹仨恍?,美麗的臉蛋更加嫵媚動人。 “紹巖?對,你就是紹巖,朕記得你?!编嶉_興高采烈的走到紹巖面前,那種近似于癡情的眼神,仿佛一下子見到了自己多年未見的生死之交。 “草民紹巖見過吾皇萬……” “呵呵,這里只有我們?nèi)?,紹先生也非外人,咱們之間就免去這些繁文縟節(jié)了?!编嶉_面帶微笑地說,經(jīng)過御膳房那件事后,鄭開對紹巖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曾讓手下去民間打聽是否有紹巖其人,只可惜那些手下多半都是司馬俊的人,根本就是在敷衍了事,想不到時隔兩個月能夠再見救命恩人,鄭開感到心里非常充實。 “上次御膳房一事,多虧了紹先生,朕才能機會站在這里,紹先生當(dāng)日施恩不圖報的精神著實讓朕佩服?!编嶉_贊不絕口道:“朕未想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救命恩人,看來老天對朕不薄啊?!?/br> “咦,對了,紹先生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此處?”鄭開好奇地問道,鄭月桂芫爾一笑,便將紹巖進宮的過程告訴了皇帝,鄭開聽后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紹先生不僅足智多謀,膽識更是無人能及,朕這深宮大院之內(nèi)警備森嚴,外有守衛(wèi)兩千,內(nèi)有御林軍三千,以及這么多的宮女太監(jiān),甭說是一個人,平常就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紹巖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出入宮內(nèi),朕深感佩服?!?/br> 蒼蠅都飛不進來?哇,有沒有那么夸張?瞧你那些守衛(wèi)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老子想進不來都難。紹巖也不與他啰嗦,直接單刀直入道:“皇上,草民這次來別無他意,只為領(lǐng)賞而來。” “領(lǐng)賞?”鄭開倍感詫異,鄭月桂也覺得匪夷所思,紹大哥不是說好過來救人的嗎?怎么突然間說到‘領(lǐng)賞’上面去了。 “是的,不瞞皇上您說,其實草民并沒有您想像中的那么偉大,什么施恩不圖報,視金錢如糞土之類的,草民真的做不到,草民上次在御膳房走得太快,所以才忽略了皇上的封賞,此番是特來向皇上求賞的?!?/br> 見紹巖如此直白地求賞,鄭月桂并未感到太大意外,紹大哥救過皇兄,拿點賞錢是應(yīng)該的。 鄭開甚是吃驚,這小子膽子可真不小,竟敢公然與朕討求封賞,他就不怕朕會殺了他?不過他說得很對,錢財并非萬能,無錢怕是萬萬不能,照這么說來,他向朕要幾個賞錢倒也在情理之中,況且他還救過朕的一條性命,理應(yīng)要加賞。 “那你說吧,你要朕賞你什么?”鄭開心平氣和地笑道:“功高莫過于救駕,你救過朕,朕可以賜給你一切,哪怕是金山銀海,只要你開口,朕都可以做到,不過朕要事先申明一下,朕可不能將整座江山都賜給你啊?!?/br> 想不到這家伙開起玩笑來也挺有意思,老子才不稀罕你的什么江山,他日我們兩國打起來,還不知道是誰將江山讓給對方呢,紹巖心里很清楚,兩國爭戰(zhàn)那是遲早的事,自古以來一山不容二虎,三國當(dāng)中必將由一個國家實現(xiàn)一統(tǒng)天下。 鄭開見紹巖沒有說話,臉色頓時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安道:“紹先生,你不該是真的想要朕的江山吧?” 紹巖滿臉堆笑道:“皇上說笑了,這怎么可能呢?草民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哪會想過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鄭開一想也是,民間老百姓只求個平平安安,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過日子,朕何不賜他些銀兩和良田,讓他和他的家人過上幾輩子的舒心日子得了。想到這里,鄭開淡淡一笑:“朕就賜你良田百畝,黃金萬兩,另贈綾羅綢緞百匹,奴婢百人,外加一座豪華別苑,不知紹先生意下如何?” 對于一個鄉(xiāng)野百姓來說,這樣的封賞只會在夢中見到,無論誰得到這筆封賞,恐怕幾輩子都吃不完,然而紹巖卻不為所動,在聽到皇帝的封賞后,他立即跪倒在地道:“草民多謝皇上封賞,但草民要的并不是這些?!?/br> “那你要什么?莫非是想封王拜相?”鄭開對紹巖的印象頗佳,如此智勇過人、英俊挺拔的人才,留在朝中為官卻也是件好事,便道:“好吧,朕就封你為一字并肩王。”見紹巖臉上未見喜色,鄭開嘟著嘴巴道:“紹先生,您如果還不滿意,朕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出適合你的要求了,要不這樣吧,從今往后,你就出任一定并肩王,兼巡察都御史,天下所有官員都歸你來管。” “皇上,草民不求金銀財寶,也不求豪宅田地,更不奢望封王拜相,草民只須皇上答應(yīng)草民一件事?!?/br> “什么事?你只管說來,朕都一一答應(yīng)你便是?!?/br> “草民要皇上先答應(yīng)草民,草民方才敢說?!?/br> “這……”鄭開想了想,爽朗笑道:“就依紹先生所言,朕準(zhǔn)了,說吧?!?/br> 為免到時皇帝會耍賴,紹巖轉(zhuǎn)身朝鄭月桂拱手道:“有勞公主呆會兒為草民作個見證?!?/br> 第一百一十四章 巧救忠良(1) 鄭月桂點點頭,鄭開有些不高興,眉頭微微一皺道:“莫非紹先生對朕還不放心?” “哪里哪里,皇上位登九五,說出來的話都是金口玉言,草民哪有不信之理,只不過有句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苯B巖賠笑的道。 雖然鄭開心中不悅,但仔細想想,倒覺得紹巖說得有點道理,‘金口玉言’在一般情況下都是針對身邊的那些臣子以及宮中所有下人,尋常百姓家講究的是一個實在,鄭開想了想,轉(zhuǎn)怒為喜道:“紹先生行事如此謹慎,難怪劉先生會器重于你,也罷,朕再強調(diào)一遍,不管你說什么,朕都答應(yīng)你,你若是還不放心,朕可以對天起誓,這樣總行了吧?”說罷,鄭開舉起右手做出發(fā)誓的樣子。 皇帝向一個老百姓發(fā)誓,這在歷史上真是前所未聞,紹巖不由得一陣竊喜,連忙朝皇帝磕了三個響頭,“草民叩謝皇上不殺之恩?!?/br> “不殺之恩?”鄭開懵了一下,“紹先生,朕何時說過要治罪于你?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朕感謝還來不及呢,哪會殺你呢?” “皇上何其英明,當(dāng)然不會降罪于草民,草民剛剛是代鄧炳堂鄧大人向您叩謝,感謝皇上能赦免鄧大人?!苯B巖又是一拜。 “這……”鄭開傻眼了,他很想出口反駁,卻又無話可說,說出去的話尤如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了談何容易,何況帝王的話向來一言九鼎,這種自己打自己臉的事,就算打死他也不會做,怪就怪自己一時疏忽大意才中了紹巖設(shè)下的圈套。 見皇帝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那股難受勁不亞于啞巴吃了黃蓮,鄭月桂嫣然一笑,心里對紹巖的仰慕之情又多了幾分。 “紹先生,朕可以答應(yīng)你任何要求,唯獨這個……”鄭開吞吞吐吐的沒有往下說。 日,老子就知道你這狗日的會耍賴,紹巖強壓胸中的怒氣,說道:“皇上要是想反悔也沒關(guān)系,只是這么一來,皇上以后恐怕難以面對天下人,換句話說,那些臣民們再也不會將皇上的話放在心上?!?/br> “他們敢?”鄭開激動的頓足道,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失態(tài),低聲道:“不是朕想反悔,而是鄧炳堂犯的是死罪,你叫朕如何將他釋放?” “皇上,想造反的不是鄧大人,而是汪伯炎,汪伯炎是想通過您的手將朝廷里的忠良殺盡,然后再將您趕下臺,由他來做皇帝?!苯B巖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紹先生,空口無憑,萬不可亂說呀,況且朕當(dāng)日確實是在鄧府搜到龍袍還有玉璽,這些又能說明什么?” “這些根本說明不了什么,草民也可以拿著皇上的龍袍隨便放在任何一位大臣的家中,皇上難道就認為他想意圖謀反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牽強附會了吧?” “這個……”鄭開的兩豎眉毛擰成一團,暗自忖道,紹先生說得沒錯,朕豈能聽任汪伯炎的片面之詞,和幾樣?xùn)|西去定鄧炳堂的罪呢?何況鄧炳堂在朝為官多年,一向?qū)﹄拗倚牟欢?,他為什么會造反呢?鄭開之前對這案子也曾抱有許多疑問,奈何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鄧炳堂,加上汪伯炎等大臣的極力在皇帝耳邊煽風(fēng)點火,長此以往,皇帝心中的疑慮漸漸消除,更加確信鄧炳堂謀反的事實。 “紹先生所言不無道理,可是朕金口已開,又豈能隨意收回,就如紹先生所說,朕若是出爾反爾,滿朝文武又該如何看朕?” 早知道你會這么說,紹巖胸有成竹道:“這個不難,皇上要是信得過草民,草民倒是有一個辦法,既可以讓皇上不失威信,又可以保住鄧大人的性命?!?/br> “哦,什么辦法?紹先生不防說來聽聽。”鄭開迫不及待地問,紹巖正要道出自己的計劃,只聽門外傳來小香的聲音,“啟稟皇上,汪丞相有要事求見?!?/br> 鄭開聽到‘汪丞相’三字,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二話沒說趕緊走了出去,紹巖和鄭月桂相繼跟在后面,卻見那汪伯炎手持一卷圣旨站在門口,見皇帝、公主從里面走出來,汪伯炎趕忙上前道:“微臣參見皇上,月桂公主?!?/br> “汪卿家不必多禮?!编嶉_微微擺手,問道:“不知汪卿家入宮見朕所為何事?” “皇上,有關(guān)于聯(lián)合西楚攻打東林國的一事,微臣已經(jīng)擬好一份圣旨,還請皇上過目?!蓖舨走呎f邊將圣旨呈到皇帝面前。 紹巖大吃一驚,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驚天震地,他剛登基不久,對東林國的大致情況了解不多,只知道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東林國是三國中力量最薄弱的一個國家,眼下兩個國家居然有聯(lián)盟之意,假如真的打起來,東林國非亡不可。 鄭開打開圣旨大致看了看,一臉疑惑道:“西楚國的軍事力量遠遠超于東林國,為何他們還要與我南梁結(jié)盟?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汪伯炎諂笑道:“回稟皇上,西楚與東林之間常年都有摩擦,東林雖只是彈丸之地,但由于東林國前任國君即位以來,比較重視邊防防御,縱使西楚國有吞并之心,也很難越過城池半步,而今東林國新任皇帝剛剛即位,西楚國想趁新君腳跟未穩(wěn)之際,與我南梁結(jié)成聯(lián)軍,一舉瓜分東林?!?/br> 瓜分?你想得美,只要老子在位一天,就絕不會向你們?nèi)魏我粋€國家妥協(xié),不就是打仗嗎?老子奉陪到底。紹巖甚是惱怒。 鄭開點點頭道:“照丞相這么說來,西楚國滅掉東林國那是指日可待了,朕也不想從中撈取什么便宜,只希望通過這次聯(lián)盟,西楚國別再sao擾我南梁邊境就可以了?!?/br> “皇上說得極是,微臣這就任金定國和司馬俊為二路元帥,著二人立即插入東林國的后背,配合西楚國的主攻,咱們就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br> “這件事就交由丞相你去辦吧?!编嶉_淡淡道。 “微臣遵旨?!蓖舨仔ξ販?zhǔn)備離開,鄭月桂急忙喊了一聲:“汪大人請留步?!?/br> 汪伯炎畢恭畢敬地回過頭,面帶微笑道:“不知公主還有何吩咐?” “依本宮看,出兵一事可以先緩一緩。”鄭月桂不緊不慢地道。 汪伯炎為之一愣,鄭開也有些不解,忙問:“月桂,我們助西楚滅掉東林,從此少了一個對手,何樂而不為呢?” 鄭月桂道:“不錯,兩個國家聯(lián)手對抗一個國家,東林國必敗無疑,可是皇兄您想過沒有,一旦東林國被滅,西楚國便會直接反撲我們,這么些年咱們和西楚國的小戰(zhàn)爭還少嗎?東林雖是小國,但他們對我們南梁沒有任何影響,據(jù)臣妹所知,那里民風(fēng)淳樸,百姓們都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國家,咱們又何必去給他們制造些災(zāi)難呢?” 聽到這丫頭的一番話后,紹巖暗自贊不絕口,沒想到這丫頭常年深居宮中,不僅對他國風(fēng)情了如指掌,而且還有著如此獨到的見解,在這個紛爭不斷的年代里,有時戰(zhàn)爭確實無法避免,鄭月桂之所以強調(diào)出兵的利害關(guān)系,其目的是不想見到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被活活屠殺,這讓紹巖好生敬佩。 “公主此言差矣,誰不知道三國當(dāng)中數(shù)西楚國的軍事力量最為強大,要是他們想對我們南梁不利,早就該揮師南下了,近幾年我們兩國之間雖小有不和,但也只是些小摩擦而已,這說明他們對我們南梁并無敵意?!蓖舨椎难凵窭锫冻鲆唤z狡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巧救忠良(2) “現(xiàn)在只是些小摩擦,等到東林國被吞并之日,丞相大人,您敢斷定西楚國的下一個目標(biāo)不是我們嗎?”鄭月桂柳眉一豎,接著道:“西楚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正如丞相所言,他們的兵力部署再精良,卻也很難插入東林國的領(lǐng)地,而我們的位置恰好在東林國的后方,眾所周知,東林國后方兵力空虛,加以時日便可拿下,西楚國正是看中這一點,他們是想讓我直接從后方滲入進去,而他們所謂的主動出擊多半也只是佯攻而已,等到東林國將大部分兵力調(diào)至后方后,他們便可趁虛而入,一舉兵臨城下,這次行動說的好聽叫兩國聯(lián)手,實質(zhì)上就是守株待兔?!?/br> 好一個‘守株待兔’,這丫頭分析得實在是太對了,紹巖暗自贊嘆道,他覺得自己在這丫頭面前顯得是那么的渺小,這丫頭外表柔弱,年紀(jì)也不大,但分析起問題來可謂是面面俱到,真不愧是一代女諸葛。 “汪大人,您說本宮這么說對嗎?” “這——”汪伯炎愣是答不上來,老家伙見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計劃被這小丫頭說得一文不值,臉上的皺紋不由得越陷越深,心里甭提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