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云云杏目圓瞪地哼了一聲道:“真是太可氣了,喝了點(diǎn)酒還這么不老實,剛才真該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br> 見這丫頭滿臉的怒氣遲遲未散,紹巖嘿嘿笑道:“這家伙根本就沒醉,真正喝醉酒的人只會躺在床上睡大覺,哪還有精神發(fā)酒瘋?!?/br> 紹巖在他那個時代喝酒無數(shù),酒桌上的狐朋狗友比比皆是,所以他很清楚這些情況,但凡酒后耍酒瘋其實都是裝出來的,即使偶爾做了些越軌的行為,其腦子里還是很清醒的,就如剛剛那個醉漢,看著就不像是真醉。 “少主子的意思是他在裝醉?”云云眼前一愣,妙善吃驚地來到紹巖跟前,眉毛微皺道:“不會呀?那人一身醉味,一看那人就是喝醉酒的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裝出來的?!?/br> 紹巖淡淡笑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隨便拿壺酒倒在自己身上,然后再搖搖晃晃地走來走去,你們肯定會認(rèn)為我喝醉了?!?/br> “豈有此理!”云云憤怒地拔出寶劍,“無恥之徒竟敢輕薄調(diào)戲,待我去殺了他。”這丫頭一時氣不過,拿著劍就要往那醉漢房間跑去,妙善急忙從后面拉住她,勸道:“jiejie莫要生氣,紹公子這次南下任務(wù)艱巨,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點(diǎn)岔子?!?/br> 妙善這丫頭性格較為內(nèi)向,平時話不多,偶爾冒出一兩句都很有說服力,云云聽她這么一說,只好收起寶劍,并暗自發(fā)誓,要是那人下次再敢無禮,她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來到廂房后,紹巖簡單分配了一下,云云和妙善獨(dú)處一間,四大高手僅挨在邊上,自己則與張二、王五住在最外面這間,以便與張百戶取得聯(lián)系。 眾人在客棧一邊商量著營救方案,一邊等待張百戶的消息,然而,他們一直從下午等到晚上都未見到張百戶的身影,紹巖有些著急,張百戶為人豪爽,辦事效率非??欤瑸楹未巳ヒ粲嵢珶o,難道途中出了什么事?紹巖越想越不對勁,便派張二和王五去前去打探一番,直到天黑,二人才從外面匆匆趕了回來。 “怎么樣?有張百戶的消息嗎?”紹巖見他們滿臉都是汗水,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正說著,妙善端了三杯涼茶走了過來,張二、王五口渴難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紹巖此刻正心急如焚,哪還有心思喝茶。 張二放下茶杯,說道:“回稟少主子,屬下和王五找遍了整個隨城,沿途都沒發(fā)現(xiàn)張百戶留下的記號,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你快說?!苯B巖忙道。 “我們今天在大街上見到了鄧大人?!蓖跷鍝屧谇懊娲鸬馈?/br> “鄧大人?”紹巖大吃一驚,云云、妙善也覺得奇怪,鄧大人不是在牢里關(guān)著嗎?怎么會在大街上撞見? 張二道:“是這樣的,我們二人遵照您的意思去找張百戶,就在我們找了一圈準(zhǔn)備回頭的時候,突然看到大隊官兵押著一輛囚車從出現(xiàn)在大街上,屬下們仔細(xì)一看,原來囚車的押著的不是別人,而是鄧炳堂鄧大人?!?/br> “游街?”紹巖熟讀歷史,古代犯人處斬之前都會在附近的城市繞上一圈,有的長達(dá)三天,有的則是一天,有的當(dāng)天游街當(dāng)天斬首,此時已是天黑,按理說鄧炳堂還不至于當(dāng)天就被處斬。 云云面色一沉,嘀咕道:“游街就要斬首,鄧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最多能寬限三天,也就是說,兩天后鄧大人就會被送上刑場?!?/br> 張二、王五不禁面面相覷,紹巖則斜靠在椅背上半天沒有說話,兩顆眼珠子不停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而抬頭看看黑漆漆的屋頂,時而看看外面的一縷光線,時而將目光停留著所有人的臉上。 云云見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順手將妙善為他沏的那杯茶送到他跟前,“少主子,車到山前必有路,您也無須著急,我們決不會眼睜睜看著鄧大人被昏君處斬,大不了再過兩天,我們?nèi)ソ俜▓??!?/br> “不行,在沒有見到張百戶之前,我們決不能貿(mào)然行動?!苯B巖邊說邊推開云云端茶的那只手。 云云將茶杯放在桌前,接著道:“可是張百戶那邊了無音訊,就算我們能等,鄧大人那邊還能等嗎?少主子,如果我們再不采取行動的話,只怕鄧大人朝不保夕。” “夫人說得對,少主子,您就下令吧。”張二、王五突然改口稱云云為夫人,云云當(dāng)即臉紅了一下。 紹巖想了想,這丫頭說得很對,這次到南梁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救人,倘若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到頭來肯定適得其反,“那好吧,一切就照原計劃進(jìn)行?!?/br> “得令。”三人異口同聲道,就在這個時候,只聽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急促,妙善立即走過去開門,卻見張百戶滿身是血地走了進(jìn)來,所有人頓時目瞪口呆,為了安全起見,紹巖讓張二、王五到門外放風(fēng)。 見張百戶身上沾滿血跡,而且肩膀上還插著一支箭,看上去傷勢挺嚴(yán)重,云云、妙善趕緊扶他坐在椅上,未等紹巖開口質(zhì)問,張百戶猛地跪在紹巖跟前,臉上掛著串串淚珠,“紹先生,對不起,屬下不該擅自行動?!?/br> “擅自行動?”紹巖瞬間反應(yīng)過來,不用多問,一定是這小子自作主張去劫獄才弄得渾身是傷,紹巖一氣之下,使勁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怒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亂來的嗎?你,你怎么就不聽呢?你到底讓我怎么說你才明白?這下可好,本來商議好的計劃全部被你給攪黃了?!?/br> 見紹巖滿臉怒氣,云云也猜到了幾分,忙問道:“張大哥,那你的那些手下呢?” 張百戶面色沮喪道:“他們,他們都死了?!?/br> 云云、妙善大驚,這才半天時間,百十條生命就這么化為烏有?換成是誰都不敢相信,紹巖氣得不打一處來,狠狠地將張百戶推倒在地,張百戶由于傷勢過重,加上被紹巖這么一推,當(dāng)場便暈了過去,紹巖為自己出手過重感到自責(zé),趕忙將他抬到床上。 “少主子,張大哥傷得不輕,我們是不是去找大夫過來看一下?”云云邊用濕毛巾替張連擦拭額頭上的血跡邊問道。 紹巖思索片刻才道:“不行,這件事已經(jīng)驚動了官府,如果這個時候去找大夫,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京城的各大藥鋪門口現(xiàn)在早已埋伏了許多官府的爪牙,正等著我們上鉤呢。” “如此說來,我們這里豈不是也很危險?”云云擔(dān)憂道。 妙善忙道:“可是張大哥傷得很重,尤其是他背上的那支箭,再不取出的話,他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br> 第一百零六章 夜逮刺客(1) 紹巖看著張連背上的那支箭,雖然很細(xì)但卻插得很深,倘若再不醫(yī)治,后果不堪設(shè)想,紹巖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親自動手,不管成功與否,也總比坐以待斃強(qiáng)。 說干就干,紹巖卷起袖子,用匕首割破傷口邊緣的衣服,而后讓云云取來蠟燭,將刀尖在火上烤上一番,繼而緩緩地向傷口處刺去,這家伙第一次做這種高難度的事,額頭不禁直冒冷汗,他咽了咽口水,一手持起匕首猛地扎進(jìn)傷口,另外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那支箭,張連痛得大叫一聲,很快又暈了過去,眼看傷口處鮮血不停地往外流,紹巖拿出隨身攜帶的香煙,將煙絲附在傷口上,總算止住了血液的流淌,云云、妙善趕緊用繃帶將傷口綁上。 完事后,紹巖渾身乏力地半躺在床上,二女也累得滿頭大汗,妙善好奇地看著紹巖手里殘余的煙絲,不解地問:“紹公子,這是何物?為何它有止血的攻效?” “哦,這個叫香煙,至于為什么有止血的功效,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br> “香煙?是何東西?好奇怪的名字,為何以前我從來沒聽人說過?”妙善甚是納悶。 云云嫣然笑道:“妙善meimei,你沒聽過的東西多著呢,少主子還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呢,以后有機(jī)會讓少主子講給你聽?!?/br> “開玩笑,講故事是要收費(fèi)的。”紹巖坐直身子,故意板著臉道,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這家伙不知道和這些丫頭講了多少故事,尤其是鄧靈兒和云云,這兩個丫頭堪稱是他的忠實聽眾。 妙善掩唇輕笑,“紹公子不會這么小器吧?” “當(dāng)然不會,少主子在和你說笑呢?!痹圃苹剡^頭看著紹巖,隨口道:“少主子您說云云說得對嗎?” 日,這丫頭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了油嘴滑舌?看來古人說的‘近珠者赤’這句話是一點(diǎn)沒錯,人人都想學(xué)老子身上的閃光點(diǎn),紹巖得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三人正聊著,忽聞張百戶趴在床上咳嗽一聲。 “少主子,張大哥不會有事吧?”云云問道。 “不會,不過如果能再弄點(diǎn)消炎藥就差不多了?!?/br> “消炎藥?”二女相互一愣,同時瞪著紹巖道:“消炎藥是什么藥?” 紹巖被問得啞口無言,暗自搖頭苦笑,紹巖啊紹巖,你沒事非整些現(xiàn)代術(shù)語干什么?顯得你很有學(xué)問修養(yǎng)是嗎?真是可笑,別忘了你現(xiàn)在身在古代,你難道真的要跟她們說,你是來自一千年后的小混混嗎? “少主子……” “紹公子……” 二女見他坐在那里發(fā)呆,輕輕在邊上喚了幾聲,紹巖恍然從思緒中清醒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消炎藥就是一種為防止傷口感染上細(xì)菌……” “何為細(xì)菌?”二女一齊問道。 紹巖懵住了,姥姥的,照你們這么問下去,何時是個頭啊?得,老子惹不起,但還躲得起,“二位,不好意思,我要先去上個廁所?”言畢,紹巖以閃電般的速度沖出門外,無意間聽到屋內(nèi)響起妙善的聲音:“jiejie,廁所是什么地方?” “‘廁所’是少主子家鄉(xiāng)的話,就是茅房的意思?!?/br> “原來如此,紹公子還真是有趣?!?/br> 整個房間傳來女子的嘻笑聲,紹巖見自己成了她們口中的笑柄,心里極為不爽,仔細(xì)想想,錯也不在這兩個丫頭,自己之所以老是說出讓人不明白的東西,主要是因為太思念家鄉(xiāng)的緣故。 一次意外的穿越讓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渾渾噩噩地竟然度過了兩個多月,在這段時間里,他曾失落過,也曾快樂過,總體來說,他還是比較向往現(xiàn)代無憂無慮的生活,一個人自由自在,哪會像現(xiàn)在一樣,成天被權(quán)利和陰謀籠罩著。 入夜,四面八方?jīng)]有人聲,只有幾只蛐蛐歡快的唱著歌,打破這夜晚的寂靜,天空中繁星點(diǎn)點(diǎn),燈光迷離,銀星和彎彎的月牙兒銜接到一處,分不清哪是星河,哪是月色。 客棧的所有客人皆已睡下,張二、王五睡得很沉,鼻間時常發(fā)出粗獷的呼嚕聲,聽起來有點(diǎn)像兩頭公豬在爭搶著食物,紹巖躺在床上,雙手枕著腦袋,每當(dāng)想起危在旦夕的鄧炳堂以及仍處于昏迷中的張百戶,他怎么都無法入睡,望著窗外璀璨的夜空,紹巖深深嘆了口氣,原以為當(dāng)了皇帝就能找到無海,然后拍拍屁股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哪知期間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 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社會里,紹巖別無選擇,適者生存,弱者淘汰,只有在不斷的斗爭才能求得生存,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寧愿從嬰兒開始做起,每天躺在母親的懷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用花那么多心思考慮怎樣去對付人。 上天一定是弄錯了,為什么平白無故把老子弄來這里?老子跟你們有仇啊?不要以為弄個皇帝給老子當(dāng)當(dāng),老子就會感謝你們,老子才不稀罕當(dāng)什么皇帝!紹巖沖著天空猛吐口水道,若是你們還有點(diǎn)良知的話,請給我指條明路,讓我早點(diǎn)回歸于未來世界,我是真不想呆在這兒了。 “吱呀?!本驮谶@時,門突然被推開了,紹巖甚是納悶,半夜三更的會是誰呀?側(cè)身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鬼鬼祟祟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夜色昏暗,紹巖無法看見那人模樣,卻能看到他手中那把又長又寬的大刀。 謀財害命?紹巖不由得聯(lián)想到《水滸傳》中母夜叉開的黑店,靠,老子運(yùn)氣不錯,剛來南梁就趕上了一家黑店,既來之則安之,就讓老子來會會你,紹巖半睜著雙眼,見那人躡手躡腳地向自己靠近,紹巖腦子里立即繃緊一根弦,一只手悄悄地在腰間拿出匕首,做好隨時應(yīng)敵的準(zhǔn)備。 那人看了看紹巖,隨后掄起大刀走到張二、王五的床邊,紹巖嚇出一身冷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使勁拍打著身上的被子,“駕,駕,駕,吁……”樣子很像是一個馬夫在驅(qū)趕馬匹。 那人被他的這一舉動嚇得魂飛魄散,頓時趴在地上不敢動蕩,那架勢形如一只縮頭烏龜,看不見腦袋,只有四肢在不停地顫抖。 我日,還當(dāng)是什么高手?原來是個膽小鬼,紹巖偷偷一樂,便繼續(xù)倒在床上裝睡。 那人不禁唏噓了口氣,對著熟睡中的紹巖罵了一聲:“他娘的,原來是在做惡夢,嚇?biāo)览献恿?。?/br> 紹巖差點(diǎn)笑出聲來,那人站在張二、王五的床邊,見他們二人摟得很緊,四肢死死地纏在一塊,那人嘆息地?fù)u搖頭,“此二人睡相超差,絕非是該殺的人?!敝筠D(zhuǎn)至張百戶身邊,并伸手摸了摸張百戶嘴邊的幾根胡子,自言自語道:“主公說過,這次要?dú)⒌娜耸莻€俊俏的公子哥,此人長相一般,肯定不是要?dú)⒌娜恕!?/br> 那人轉(zhuǎn)了一圈后,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到紹巖這邊,卻發(fā)現(xiàn)紹巖嘴巴張得老大,舌頭拖得老長并且滿臉都是口水,“唉,此人更不像,不僅相貌丑陋,且看他如此yin蕩的表情,一定是個市井無賴,主公有所交待,這次刺殺的對象是一個模樣端莊、智慧超全,二十來歲上下的年輕人,哪里會是這般模樣。” 我日,這不是在說我嗎?紹巖為之一怔,卻聽那人狠狠跺了一下腳,“主公啊主公,你告訴我,到底誰是紹巖?。俊?/br> 第一百零七章 夜逮刺客(2) 果然是在說我,我就說么,這么好的形容詞除了說我還能說誰呢?要知道,老子隨便到哪里都是才智的代言人,紹巖嘴邊浮出一絲得意,內(nèi)心卻有些無奈,想置老子于死地那也得找個聰明點(diǎn)的刺客,不知道這幕后的鍵盤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這么沒眼光,找什么人不好,偏偏找這么一個笨蛋來對付老子,簡直是對我人格的一種污辱。 “一、二、三、四,這里一共有四個人,誰才是我要找的人呢?可千萬別殺錯了人,主公交待過,殺錯了人分文不給,而且還會惹上官司,我才不會干這種蠢事呢。”那人反反復(fù)復(fù)走到每個人的床頭,兩只眼睛不停地掃射在每個人的臉上,生怕找錯了對象,就在他離開紹巖的床前,轉(zhuǎn)過身的一剎那,紹巖抓起被子從后面猛地蓋在他身上,接著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叫你殺,叫你殺,老子踢死你個狗日的?!?/br> “救命啊,救命,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啊……”那人披著被子趴在地上不停地求饒,紹巖一連踢了十幾腳方才解恨,隨后拉開被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不正是白天喝醉酒的那個家伙嗎? “原來是你小子?!?/br> 那人被紹巖這么一打,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支支吾吾道:“好漢饒命,小的一不小心走錯了門,還請好漢恕小的無心之過。” 靠,這么能裝,你當(dāng)你是演員在拍電視劇呢?紹巖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那人一眼認(rèn)出紹巖就是白天在樓道上見到的那位公子,滿臉堆笑的道:“原來是公子您哪,小的白天多喝了點(diǎn),對兩位姑娘有所冒犯,小的正準(zhǔn)備明天一早就到兩位姑娘那里登門謝罪。” “噢,難得你有這份心?!苯B巖冷冷一笑,順手撿起那人身邊的大刀,笑著道:“外面天黑,也難怪你會走錯門,不過晚上拿著這玩意兒總不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謀財害命呢?” “哪里哪里,公子說笑了,您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太平,江湖更是非常險惡,小的帶著它用來防身?!蹦侨苏f話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嘴唇有些發(fā)抖,兩只被打成的熊貓眼一顫一顫的,很明顯是在撒謊。 “言之有理,可是我剛剛聽說你要?dú)⒁粋€人,你到底在殺誰呀?不防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你?!?/br> 那人見紹巖衣著華麗,一看就是一個富家子弟,然而從頭到尾卻沒有一丁點(diǎn)公子哥的架子,反而讓人感到很親切,便壯著膽子問:“公子可否認(rèn)識一個名叫紹巖的人?” “紹巖?”紹巖假裝吃驚地道:“好像似曾聽過,據(jù)說這小子不僅人長得帥,而且很聰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應(yīng)該沒錯,主公也是這么說的,可惜小的未曾一見,要不然也不用這么麻煩了。” 什么叫麻煩,那是因為你長著一顆驢腦袋,笨蛋!紹巖細(xì)細(xì)盯著對方那張胖墩墩的臉孔,高高的額頭,稀疏的眉毛若有若無,五官勉強(qiáng)端正,一張偌大的嘴巴似乎永遠(yuǎn)都合不上,嘴邊掛著幾滴口水,都說胖人無腦真是一點(diǎn)沒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個有腦子的人。 好在張二、王五還沒睡醒,聊天還可以再繼續(xù),那人見紹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傻傻笑道:“公子,您是不是覺得小的很笨哪?主公老說我很笨,看來我是真的笨?!?/br> “沒,沒有。”紹巖掩住笑意,說道:“你身為堂堂的一名刺客,怎么會有這種消極的想法呢?你主公說你笨,那是在鞭策你,鼓勵你,依我看來,你一點(diǎn)都不笨,你比常人更有著內(nèi)在美?!苯B巖邊說邊拍拍他的肩膀,趁機(jī)接近彼此的距離。 那人受寵若驚的瞪大眼睛,“公子說的是真的嗎?主公原來不是在嘲笑我,而是在鼓勵我?” “嗯,你要永遠(yuǎn)抱著這個信念勇往直前,相信成功離你不遠(yuǎn)。” 得到紹巖的鼓勵,那人覺得自己像是在大熱天里沖上一個冷水澡,整個人頓時飄飄然,然而一時的興奮很快又被皺紋所代替,“可是,可是我連這么一個小小的任務(wù)都完成不了,日后還何以面對主公?” 見這家伙嘴里一口一個主公,紹巖猜測他口中所謂的‘主公’對他肯定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二人甚至不單單是主仆的關(guān)系,便隨口問道:“冒昧的問一下,你所說的主公是你什么人?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只是你的主上吧?” 那人看了紹巖一眼,心道,這位公子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和主公的關(guān)系,“主公就是我的義父,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我一定要替他殺了紹巖?!?/br>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難怪你會如此賣力。”紹巖好奇地問:“到底這個紹巖跟你主公有什么仇?他非要讓你殺掉他呢?他明明知道你沒見過紹巖,卻又非要讓你趟這趟渾水,似乎做得有點(diǎn)太絕情了吧?” 那人聽出紹巖有意挑撥離間,板著面孔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請公子莫要在小的面前中傷他,別人不知道他的為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因為他比任何都了解我,正是因為我們彼此了解,所以我才甘愿做他的義子?!?/br> 紹巖忍不住噗嗤一笑,這家伙簡直是個天才,連這么高難度的邏輯都能想得出來,如果用他這套邏輯去泡妞該多好啊,只要我了解她,她就會了解我,然后我們就會……,嘻嘻嘻。 見紹巖在那里勾著脖子偷著樂,那人有點(diǎn)不高興,皺了皺眉頭道:“公子覺得很好笑嗎?” “沒有,這有什么好笑的?!苯B巖發(fā)現(xiàn)那人臉色仍舊很難看,故而靈機(jī)一動,說道:“實不相瞞,我的遭遇和你差不多,我從小父母就出車禍身亡?!?/br> “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