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少主人,嗚嗚……嗚嗚……”白眉情不自禁的撲到床邊,眼淚如泉水般涌出。 見白眉哭得如此傷心,紹巖想哭又想笑,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然而從這一點足以看出,白眉對待紹巖比對親生兒子還要親。 “好了好了,我這不還好好的嗎?白眉大哥,您就別哭了,您都一把年紀了,要是把身體哭壞了,以后還怎么服侍我呀?”紹巖笑道。 白眉剛剛一時激動,沒有發(fā)現(xiàn)旁邊的鄧炳堂,見有旁人在場,他趕緊擦干眼淚站了起來,紹巖傷勢初愈,鄧炳堂心想他們主仆二人必然有很多話要說,便知趣地退出房間,在這期間,鄧靈兒來了兩次,第一次送藥過來,第二次送茶招待二人,紹巖見她身邊沒有一個丫環(huán),言談間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府里的丫環(huán)。 見這丫頭忙來忙去,紹巖當著白眉的面故意找些話題與她搭訕,這丫頭都是笑瞇瞇的作答,紹巖從她身上看到了鄭月桂的影子,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鄧府掌上明珠,兩人身份同樣都比較尊貴,性格卻是那么的溫和,較之溫柔善良的鄭月桂而言,鄧靈兒多了一份天真活潑,尤其最喜歡笑,紹巖被她那甜美的笑容所吸引。 鄧靈兒走后,白眉發(fā)現(xiàn)紹巖還一直盯著門外看,便假裝干咳兩聲,紹巖這才緩過神來。 白眉嘿嘿笑著問:“少主子,您覺得鄧小姐怎么樣?” 紹巖看著鄧靈兒嬌麗的倩影,故作矜持地道:“非常不錯,你看她嬌艷俏麗的容貌,嫵媚得體的舉止,優(yōu)雅大方的談吐,溫婉中帶點天真活潑,總體上來說挺招人喜歡?!?/br> 說到評價女人,沒有人能難得倒紹巖,上高中的時候,他最在行的就是寫情書,倒不是他的文筆有多好,而是書上看得太多,每天課堂上偷偷地‘埋頭苦讀’這些東西,時間久了,不管到了哪里都能出口成章。 白眉驚呆了,相處這么久,他還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少主子原來這么的富有詩情畫意,當年在東林國,陳龍?zhí)右惶斓酵碇活欀澩妫幌胱x書,就為此事,皇帝皇后被弄得焦頭爛額,無奈之下,便讓人將太子捆在書房,強扭的瓜總是不甜,陳龍?zhí)訅焊鶝]有心思讀書,皇帝皇后只好就此作罷,這次陳龍?zhí)油蹬艹鰧m尚有一個多月,白眉覺得他的變化很大,有時候凈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有時候突然整出一個新鮮玩意。 “殿下,您總算是長大了?!痹跊]人的時候,白眉直呼殿下,總感覺這樣喊會親切許多。 對于他這句贊美的話,紹巖聽過不下于百次,要論腦袋瓜,老祖宗不比現(xiàn)代人經(jīng)差到哪去,可是要論見識,老子啥沒見過?陳龍?zhí)釉谖覀兡莻€年代充其量是一個富二代,哪里有老子懂得多?紹巖埋著頭偷著樂。 主仆二人寒暄了幾句,很快將話題轉到白如雪的身上,白眉懇求紹巖想辦法救出白如雪,紹巖向他傳達鄧炳堂的意思,白眉聽說鄧炳堂這么做是為了保護白如雪,頓時愁容盡去,不過他還是有點放心不下,總想去看看女兒,可是刑部大牢守衛(wèi)森嚴,未經(jīng)鄧炳堂允許,任何人不得探監(jiān)。 為了讓父女能見上一面,紹巖征得鄧炳堂的同意后,便帶著白眉走進那間寬敞的刑部大牢。 到底是刑部大牢,走進去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紹巖以前被關在丞相府,那里又黑又潮,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雜草,并且還有一股腥臭的味道,而這里不僅光線好,面積大,就連每間牢房都配備了一張木床,物品擺放非常整齊,吃喝拉撒都有固定的地方,再看那地上更是一塵不染,相當于現(xiàn)代企業(yè)搞過6s一樣。 怪不得鄧炳堂的口碑那么好,這年頭能把牢房布置得這么整潔,恐怕也只有老鄧了,紹巖走在最前面,碰到有牢卒盤問,白眉直接拿出鄧炳堂的手令,牢卒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退到一邊,二人在一名牢卒的指引下來到了最里面的一間牢房,白如雪穿著一件白色囚服,正坐在床頭發(fā)呆。 “如雪。”白眉趴在鐵欄前,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白如雪見到父親的一剎那,情不自禁地飛撲而來,父女二人隔著冰冷的鐵欄痛哭起來。 看著眼前父女情深的場面,紹巖不禁想起了和自己相依為命的伯父,他仿佛看到了一張慈祥的臉蛋正朝著自己微笑,笑容中帶著nongnong的關愛,紹巖鼻子一酸,這一切都是幻覺,停留片刻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如雪很快注意到他,見紹巖安然無恙的站在眼前,這丫頭情緒有些激動,深情道:“紹大哥,看到您沒事,真是太好了?!?/br> “承蒙白姑娘關心,我的傷已無大礙?!苯B巖發(fā)覺她的眼圈紅腫,興許是這兩天晚上沒睡好覺,便道:“這兩天可能要暫時委屈姑娘了,紹某向姑娘保證,兩天后案情必將水落石出,到時候還姑娘一個清白?!?/br> “清白?”白如雪對這個詞顯得很沒信心,淡淡地說:“紹大哥不必費心了,這次假銀票事件牽扯到當今丞相汪伯炎,你們是斗不過他的,就算你們告到天子面前又能如何,汪伯炎位高權重,當今天子懦弱怕事,根本治不了他?!?/br> 白眉聽到‘當今天子懦弱怕事’這句時,趕緊用手捂著白如雪的嘴巴,看了看四周,小聲道:“如雪,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傳到南梁皇帝那兒,那可是要殺頭的,爹身為東林國少傅也救不了你?!?/br> 見白眉一驚一乍的,紹巖暗笑,當官的人就是敏感,百姓評論皇帝有什么不對,一個不為民著想的皇帝,留著他干什么,只要他做不好,隨時都可以擼下來,紹巖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不過他真心的希望能改變這個世界,讓它成為一個沒有戰(zhàn)爭,人人平等,民主自由的團體,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四分五裂,各自為政。 白如雪拉開父親的手,臉蛋紅彤彤的,眉頭緊鎖,說道:“爹,女兒說的是實話,誰都知道汪伯炎是個大jian臣,卻沒有一人能拿他治罪,這一切都是因為當今天子太過軟弱,所以才造成今天這種局面,只恨女兒不是男丁,要不然一定入宮請求皇上斬殺jian臣?!?/br> 白眉咯咯地笑了起來,“難得女兒有這么一顆忠肝義膽之心,你的這股拗勁很像你母親,只不過你剛剛說,若你是男兒身,你便請求皇上殺了汪伯炎,假如皇上不聽你的話呢?” “那我就殺了他。”白如雪皺著眉頭,說道:“無道昏君人人得而誅之?!?/br> 白眉猛然一驚,他斷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有這么大的抱負。 紹巖從白如雪的身上見識到了一個俠女的風范,這丫頭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紹巖對政治這玩意兒不感興趣,只要自己吃飽,管他誰忠誰jian,用歷史的角度去分析,玩政治等于在玩火,別看汪伯炎現(xiàn)在威風八面,早晚會有垮臺的一天,古人云邪不壓正,歷史上像此類事件屢見不鮮,像隋朝的宇文化及,唐的李輔國,明朝的劉謹、魏忠賢,清朝的鰲拜等等,到最后都是一敗涂地。 這丫頭既然這么關心天下事,沒準將來能當個女將軍,紹巖仔細打量著白如雪,時不時將她和花木蘭、穆桂英反復做比較,總覺得她們之間有相似之處。 見紹巖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白如雪臉頰飛紅,心跳開始加速,支支吾吾地問:“紹大哥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如雪?是不是如雪說得不對?” “沒,沒有?!苯B巖訕笑的道:“白姑娘多慮了,紹某聽了白姑娘的一番話,可謂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白姑娘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抱負,將來定然前途無量啊。” “紹,紹大哥,您過獎了?!笔侨硕枷肼牶迷?,白如雪經(jīng)他這么一夸,頓時有些無地自容,紹巖見她害羞的樣子甚是好看,盡管那身囚服不是很合身,但穿在她的身上卻有另一番味道,制服誘惑?紹巖連忙呸了呸,責怪自己太無恥,竟然連這么骯臟的詞語都能想得出來,好在自己身上的君子成份比較多,便很快打消了這個邪惡的念頭。 在這期間,白眉一直保持沉默,兩只眼睛不停地在紹巖和如雪身上亂轉,心道,這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敢情是把我當成透明的了,老家伙心里有些失落,不過他倒是很樂意撮合這對年輕人,倒不是他想當成什么國丈,在他心目中,紹巖是一個快樂向上,足智多謀,心地善良的小伙子,如雪將來跟在他身邊,我放一百個心。 見白眉捂著嘴巴在那里偷笑,紹巖很好奇,這老家伙今天這是怎么了?見到女兒用得著笑得這么猥瑣嗎?紹巖猜這老家伙一定是想起了初戀情人花花,否則也不會笑得這么無恥,說到這個花花,紹巖突然想了起一件事,便靠到鐵欄,對著白如雪問道:“白姑娘,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br> “紹大哥請說?!?/br> 第四十六章 銀票背后(2) “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想知道你的師父雪域師太到底是什么人?還有,你之前為什么偏偏要將那些假銀票放入屠戶家中?而不放在其它人家?” “這個,我……”白如雪張開雙唇,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紹巖見她臉色明顯有些異常,心想這丫頭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心中有所顧忌,所以沒敢往下說。 對于紹巖所提的這些問題,白眉也很想知道答案,傳說雪域師太是東林國的一個尼姑,并且精通江湖上各大門派的武功心法,內力更是相當了得,至于其它的,他也曾試著向女兒打聽,但白如雪對于此事卻只字不提,像是在刻意隱瞞著什么。 “要是白姑娘不方便說,就當紹某沒有問過?!苯B巖的這招以退為進的方法還挺有效,白如雪猶豫片刻,方才吞吞吐吐道:“紹大哥千萬別誤會,并非如雪有意欺瞞,如雪曾在師父面前發(fā)下重誓,若是日后將師父的身份透露出去,甘愿天打……” 見這丫頭說不到兩句就要發(fā)毒誓,紹巖一向憐香惜玉,哪能讓這么漂亮的小丫頭應了毒誓,立即用手堵住她的嘴巴,故作生氣道:“就此打住,我不是你師傅,我可沒心思聽你發(fā)毒誓。” 白如雪這丫頭臉皮很薄,嘴唇被紹巖的手指觸到的一剎那,頓時臉紅耳燙,整個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天下間哪有這么惡毒的師父,竟然逼著徒弟發(fā)這么毒的誓?這哪是師父,簡直他娘的就是一個老巫婆,紹巖無奈地搖搖頭,碰到這種師父真是人生一大不幸。 “不過?”白如雪欲言又止,像是有很多話要說,紹巖、白眉眼前一愣,一齊道:“不過什么?” 白如雪怔怔道:“師父以前經(jīng)常教導我,出家人要以慈悲為懷,不能殺生,不能貪人錢財,她說那些殘害生靈的屠夫成天殺戮,佛祖早晚有一天會懲罰他們的……” 白如雪剛說了一半,紹巖猛地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你師父讓你把銀票放到屠夫家里,其實是想通過這個法子來教訓他們,同時告誡那些屠夫,讓他們遠離殺生?!蓖劭?,老巫婆手段可真夠毒的,這不明擺是在借刀殺人嗎?什么狗屁慈悲為懷,我看她和無鞭沒啥區(qū)別,弄不好還是同門師兄妹,紹巖冷哼一聲,繼而胸有成竹的看著這對父女,笑著問:“二位覺得我分析得對嗎?” “對,少主子分析得太對了,小的就怎么沒想到呢?少主子您真是太英明了。”白眉在一旁贊不絕口。 我日,這也叫英明?紹巖見他露出一副溜須拍馬的嘴臉,真懷疑老家伙是和紳轉世,馬屁精一個,不過這白眉功夫拍馬屁的功夫相當高明,讓人既聽著舒服又不是很煩感,紹巖眼神中閃出一絲欣賞的目光, 白如雪的反應沒她父親那么大,她覺得這件事絕不只紹巖想像的那么簡單,甚至背后潛藏著更大的陰謀,這么多年來,白如雪跟在雪域師太身邊,對她和汪伯炎之間的事多少了解一些,說實話,她很不希望師父和這種大jian臣合作,但為了報答師傅的養(yǎng)育之恩,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做他們的幫兇,如今聽說紹巖想借此機會除掉大jian臣,白如雪思考再三,決定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紹巖,就在這時,一名牢卒走了過來,“紹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您還是請回吧。” 白如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紹巖熟讀歷史,知道古代人探監(jiān)最長時間不能超過半個時辰,今天難得鄧炳堂給面子,額外加了半個時辰。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們馬上就走?!苯B巖朝白如雪微微一笑,鼓勵她不要胡思亂想,只管在此等候好消息,然后帶著白眉轉身離去,白如雪含情脈脈地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鼻子酸酸的。 出了牢房,紹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整個案件都是汪伯炎一手在cao作,單靠白如雪出面指證,恐怕有些力不從心,當務之急,應當盡快找到那位神秘的雪域師太,只有找到了她,案件才會水落石出,才能洗刷白如雪的罪名,思前想后,紹巖腦海中不禁想起一個人,那便是自己的結義大哥劉富舉,這幾年劉富舉生意越做越大,走南闖北認識的人也很多,興許他有辦法能找到雪域師太,于是讓白眉回趟劉府,看看劉富舉是否回來,自己則打著轎子來到了鄧府。 紹巖剛踏進鄧府的門檻就聞到了一股焦香的藥味,心想一定是府中有人生病,進了大院,他邊走邊看著四周,雖說鄧府的面積不及劉府,院內院外卻布置得非常豪華,到處都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看起來格外耀眼。 走著走著,紹巖只覺藥味越來越濃,抬眼望去,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一座亭子里站著小巧玲瓏的身影,柔美的線條仿佛柳條一般,這丫頭在干嘛呢,見那丫頭彎著腰,手里拿著扇子似乎在扇什么東西,紹巖好奇地走了過去,那丫頭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緩緩地轉過身,紹巖仔細一看,對方竟然是鄧府的千金鄧靈兒。 “紹先生?是您?”見紹巖精神面貌煥然一新,鄧靈兒又驚又喜,紹巖也感到很意外,按理說劉府千金肯定會呆在閨房里,怎么會在此拋頭露面呢? 見鄧靈兒身邊的石凳上擺放著一個小火爐,上面的藥罐內散發(fā)著nongnong的藥香味,紹巖微笑地問:“鄧小姐,莫不是府中有人生病?” 鄧靈兒不禁掩唇笑道:“沒有,這些都是小女子專為紹先生煎制的補藥?!?/br> “給我的?補藥?”紹巖吃驚道。 “是啊,紹先生被蛇咬傷,身體還很虛弱,這里面容合了一些名貴的藥材,具有滋陰補陽的功效,相信紹先生服下后定會感到渾身有力,再也不會有頭暈、耳鳴等現(xiàn)象的發(fā)生?!?/br> 鄧靈兒說的一點沒錯,紹巖自從被蛇咬過之后,經(jīng)過鄧靈兒的細心治療,雖然體內的毒素已經(jīng)清理,但額頭偶爾會感到陣陣眩暈,甚至有些嘔吐的現(xiàn)象。 名醫(yī)就是名醫(yī),紹巖算是徹底服了,“鄧小姐,您是鄧府的千金大小姐,應該待在閨中,這些事情讓下人來做就可以了,讓您親自為我煎藥,紹某實在有些過意不去?!?/br> 鄧靈兒聽后,俏麗的臉蛋微微起上皺紋,不以為然道:“紹先生,小女子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您為何和我爹一樣,認為女子就必須常年待在閨中?” “這個?”紹巖被問得啞口無言,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自己也是隨便這么一說,卻被這丫頭誤當成老頑固,不由得靦腆一笑:“鄧小姐誤會紹某的意思了,紹某的意思是,您的身邊應該配個貼身丫環(huán),這樣一來,也好有個人給你打打下手,什么女子待在閨中,這都是封建社會的舊制,在我們那個年代,提倡男女平等,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樣能上?!?/br> 鄧靈兒覺得他說話很奇怪,什么這個年代那個年代的,聽上去感覺怪怪的,隨口笑道:“紹先生說話可真風趣,世上真有紹先生說的這么好的地方嗎?” “有,當然有?!?/br> 第四十七章 禍起劉府(1) 紹巖挺起胸膛,擺出一副氣度不凡的樣子,說道:“鄧小姐有所不知,外面的世界真的非常精彩,有很多東西你都沒見過,要是你將來有機會見到的話,肯定會流連忘返?!?/br> “真的嗎?”鄧靈兒吃驚地看著他,問:“紹先生指的是東林國和西楚國吧?” “我……”紹巖哭笑不得,該怎么說呢?又能說什么呢?難道要告訴她我是來自1000多年后的人,那還不被人家當成了失心瘋,無奈之下,紹巖只能勉強的點點頭。 鄧靈兒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失落,輕嘆道:“我也知道那邊很好玩,又何嘗不想去見識一下,可我連大門都走不出去,他們沒讓我待在房間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鄧靈兒口中的‘他們’指的是鄧炳堂夫婦,見這丫頭悶悶不樂的在那里嘆氣,紹巖頓生同情之心,要知道,封建社會的女子沒有人身自由,尤其像鄧炳堂這種大戶人家更甚,哪些現(xiàn)代女孩子那么隨便。 “鄧小姐無須難過,鄧大人和鄧夫人這么做也是你好,試問天下間做父母有哪個不為子女著想?”說到了這里,紹巖發(fā)現(xiàn)鄧靈兒的臉色不太好,趕忙補充道:“只不過他們的做法確實是苛刻了些,這樣吧,改天我和鄧大人說說情,讓你跟我一同出去轉轉,如何?” 鄧靈兒聽到他要帶自己出去玩,不禁喜出望外,這丫頭笑起來真的很美,甜甜的笑容看起來像花蕊那般艷麗,嫩紅的雙唇微微上翹,外面?zhèn)餮脏嚰仪Ы痖L得天資麗人,琴棋書畫更是無所不能,紹巖比較贊同前面這一點,至于這琴棋書畫,到目前為止還沒發(fā)現(xiàn),不過這丫頭心靈手巧,相信沒有什么東西能難倒她。 “紹先生一定不是本地人吧?”鄧靈兒見他頭發(fā)很短,談吐文雅,而且會說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可以這么說吧?!?/br> “但不知紹先生家住何處?離這兒遠嗎?” “這個?”紹巖猶豫片刻,笑著道:“不瞞姑娘您說,紹某來自東林國,俗話說江南風光無限好,人人都往這里跑,紹某從小就喜歡到處游玩,所以才來到此處。” “好一句江南風光無限好,想不到紹先生還會作詩?!编囲`兒崇拜的望著他。 “紹某早年在家中讀過兩年書,雖然算不上學富五車,但少說也有四車半,對呤詩作賦略知一二?!苯B巖恬不知恥地笑了笑,這家伙在女人面前臉皮都很厚,你問什么,老子就答什么,答得你滿意為止。 “哦,原來是這樣,那您是怎么結識劉先生的?” 這丫頭凈問些古怪的問題,紹巖拿她沒辦法,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紹巖干脆坐在石凳上,向她講起了自己的一些經(jīng)歷,說到編故事,紹巖算是比較在行,說完自己的經(jīng)歷后,反正閑著也無聊,便講起了一些凄美的愛情故事,如:梁山伯與祝英臺,白娘子與許仙、天仙配等等。 ,紹巖說得是口沫橫飛,鄧靈兒坐在他身邊,雙手拖著豐滿的下巴,聚精會神的聽著。 紹巖說到苦難處,那丫頭抽泣落淚,說到驚險處,那丫頭瞠目結舌,說到感人處,那丫頭長吁短嘆,說到快活處,那丫頭破啼為笑,說到最后,那丫頭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在紹巖的大腿上,柳眉一豎:“這個馬文才也太壞了,人家祝英臺和梁山伯自由相愛,他為什么要活活猜散他們?真是太氣人了。” 鄧靈兒剛才不經(jīng)意的這么一捶,紹巖疼得差點叫出聲來,這丫頭手勁也太大了吧,我跟你有仇啊? 見這丫頭淚眼汪汪的,紹巖終于相信女人是由水變化而成,女孩子與生俱來喜歡看言情小說,聽愛情故事,雖說古代女人思想上沒有現(xiàn)代人活躍,但對情感方面都是一樣的,一樣那么感性,一樣那么脆弱,如此看來,女人比男人更重視情感一類的東西。 講完了故事,二人聊起了家常,鄧靈兒聽得非常入迷,說了半天,紹巖覺得嘴巴有些干渴,鄧靈兒便盛了一碗補藥給他喝,紹巖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所謂良藥苦口利于病,紹巖好幾次忍不住想要吐出來,轉念一想,不管怎么樣,好歹也是這丫頭的一片心意,一個男人要是連這點苦都不能吃,那還叫什么男人?以后還怎么在社會上立足,紹巖憋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使勁往嘴里灌下去。 “少主人,少主人?!?/br> 正說著,白眉冒冒失失地跑了過來,紹巖見他滿頭大汗,問道:“白眉大哥,見到劉先生了嗎?” 白眉正要張口,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鄧靈兒眼圈泛紅,眼角閃爍著一絲淚光,像是剛剛大哭過一場,老家伙愛管閑事,還以為是紹巖欺負人家,忙問:“少主人,鄧小姐這是?” 見白眉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紹巖冷冷道,這老家伙真多事,咱們現(xiàn)在說正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老子從來不欺負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用這種蔑視性的眼神瞪我。 “沒,沒事?!编囲`兒生怕引起誤會,急忙輕抹著眼角的淚珠,為了不打擾主仆二人說話,她端起藥碗轉身就走。 紹巖望著她美麗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這丫頭一下子聽了那么多的故事,心里沒想法才怪,何況又是一個大帥哥講給她聽,只怕她今晚又要失眠了。 鄧靈兒沒走多遠,突然回過頭深情地看著紹巖,“紹先生,我將藥碗放入您的房間內,等下一定要記得喝哦?!?/br> “哦,我知道了,多謝鄧小姐?!苯B巖見她這般心疼自己,內心倍受感動,鄧靈兒俏臉微紅,扭頭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少主子,小的真不明白,靈兒姑娘對你那么好,您為什么還要罵他呢?”見紹巖一副如癡如醉的樣子,白眉不解的問。 “我罵她?開什么玩笑?”紹巖哭笑不得,“你哪只耳朵聽到我罵她了?” “少主子請息怒,小的沒有別的意思,您身份尊貴,罵誰都不要緊,只不過小的覺得鄧小姐確實是個好姑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