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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塵緣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盡管張殷殷敘述時拼命添油加醋,黃星藍和聞訊而來的景霄真人還是明白了此事乃是因她首先挑釁,仗勢欺人所致。景霄真人從來十分護短,若是往常見到愛女受傷,他就是不去責(zé)罰肇事的弟子,也至少要好生安慰張殷殷一番。

    然而這一次景霄真人的反應(yīng)大出張殷殷意料之外。他伸指在張殷殷臂上傷處輕輕一抹,在鼻端嗅了嗅,竟然贊道:“好純正的木氣!不含分毫雜氣,實在是難得!”

    黃星藍也道:“若塵他剛剛修道就能駕馭如此純凈木氣,看來天資應(yīng)該在木性道術(shù)上。”

    景霄真人點頭道:“多半如此!星藍,看看咱們天璇峰有沒有什么能夠增進木氣修行的法寶,回頭給若塵送一件過去?!?/br>
    黃星藍也不多做停留,立刻向外行去,邊行邊道:“事不宜遲,我記得還有一塊千年蟠龍木牌,這就去找找,差個弟子給若塵送去吧?!?/br>
    景霄真人撫掌道:“如此甚好!辛苦賢妻了。”

    他心不在焉地安慰了張殷殷幾句,就匆匆離去,一邊嘟噥著還要去翻翻藏物庫,看是否有其他送得出手的法寶。

    房間里獨獨留下個呆若木雞的張殷殷,她萬沒料到父母竟然如此反應(yīng),片刻之后才回過神來,突然放聲大哭!哭了數(shù)聲后,張殷殷又猛然跳了起來,將房間中眼見手及的東西亂摔亂砸,一邊大叫道:“紀若塵!你給我等著!本小姐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我……我跟你沒完沒了!”

    今天本該是紀若塵領(lǐng)受玉虛真人教誨之日,只是他有傷在身,云風(fēng)道長就替他告了一天的假。紀若塵驚魂初定后,就把那加快修煉的希望都寄托在仙訣上面,整整一天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苦研解離訣。試過多次之后,紀若塵終于發(fā)覺這解離仙訣也非萬能。

    這解離訣惟有用在有靈氣之物上,方能解離出可堪一用的靈氣真元。比如說那沉香木鎮(zhèn)紙少說也有個幾百年歷史,一直被歷代真人上師把玩,多少沾染了一絲靈氣。而當紀若塵一掌拍在一張半新的雕花木椅上時,但見木椅煙消云散,卻無半絲真元靈氣游出。而且或許是紀若塵道行不夠,對付稍稍象點樣子的法寶仙器,解離訣就不起作用。

    況且,就如常人吃補品,不是吃入十分,就能得十分力道。仙訣解離出的天地靈氣也是一樣,并非五行氣四象力混沌真元吞下肚去就能自然融合,常常是眼看著某種屬性的靈氣溢出,能為紀若塵所用的卻十中無一,想以此法增厚真元,實在可謂是暴殄天物。

    解離訣雖是仙訣,但紀若塵道行實在太差,就是對付那些有點靈氣的小物件,也是時靈時不靈。他試了一天后,房間中的擺設(shè)已然少了不少,變得空蕩蕩的,當下不敢再試,生怕露出馬腳。只是自從領(lǐng)悟解離訣后,紀若塵的眼力倒是厲害了許多,此刻一眼望去,諸位真人相贈的法器都隱隱放射著寶氣光華,沒一件是凡品俗物。

    紀若塵初涉大道,之前自然不知道這些法器有多難得,妙處在哪里。那時他見這些法器一件件黑沉沉、臟兮兮,即沒鑲金嵌銀,也無珠寶翡翠,也就沒把它們當一回事,隨手一扔了事。

    紀若塵現(xiàn)在是看得到靈光寶氣了,可是這些道器法寶越是難得,他就越是笑不出來。各位真人下了如此大的血本,當然不會甘心空手而回,將來有朝一日事情敗露,定會要他好看。

    他跌坐椅中,將頭臉埋入雙手之中,一時只覺前路茫茫,無一分一毫的希望。他忽然叫了一聲,想起顧守真真人曾經(jīng)贈與他一副紫晶卦簽,又初授了他起卦占卜的方法。紀若塵忙找出紫晶卦簽,依訣起卦,占卜謫仙一事的兇吉。

    兇。

    紀若塵手足冰冷,他定了定神,以所學(xué)不精來勉強安慰自己一番后,又重起一卦。

    大兇。

    他猛然心頭火起,呼地一掌將桌上卦簽盡數(shù)掃落于地。然而數(shù)十支卦簽尚在空中之時,就紛紛通體亮起紫紅光華,解離成一團團淡淡紫色晶霧。紀若塵大吃一驚,這才發(fā)覺自己剛才急怒之下,竟然無意中引動了解離訣,將這些卦簽侵消解離了!他尚未回過神來,一縷紫色晶氣就如針如鑿,凌厲之極地攻入了他的經(jīng)脈。當下紀若塵再也抵受不住,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跌坐于地。

    紀若塵眼角余光忽然掃到地上一角處尚有一枝未被解離的紫晶卦簽,看那方位角度,再推算天時地氣,恰好又構(gòu)成一個卦象。

    大兇,且有血光之災(zāi)。

    月華初上時,紀若塵終于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了一遍近日所學(xué)之后,取出顧守真真人相贈的龍華丹服下,開始依訣煉化藥力。此前他拼命修道,乃是因為覺得這太上道德宮中的一切都如一場夢幻,生怕有朝一日醒來還是兩手空空,是以拼命想在夢醒前多抓點什么。

    此刻他方向已明,多學(xué)一些道術(shù),多修一點真元,將來逃脫或者保命的希望就多了一分。是以他更加的勤奮用功,哪怕多睡了一刻,也都會嚇得冷汗直冒,拼命自責(zé)。

    次日黃昏時分,紀若塵隨玉虛真人學(xué)道已畢,正欲離去時,玉虛真人忽然叫住了他,微笑道:“若塵,我聽說景霄真人那個寶貝女兒跟你比了一場劍?”

    紀若塵心下微驚,不知玉虛真人為何突然問起這種門下弟子間的小小紛爭。心中縱有千百個念頭閃過,他面上仍是一臉誠懇,將當日發(fā)生之事原原本本道來,連自己被痛毆一場的丟臉事都說了出來,也并未趁機夸張那些小道士們聚眾欺人的惡形惡狀。這番話中當然也有小小的不盡不實之處,比如說那解離仙訣就瞞過了沒說。

    玉虛真人點了點頭,對紀若塵的坦承顯然頗為受用。他上下打量了紀若塵一下,即道:“嗯,你此刻真元雖強,但略有斷續(xù)之意,顯然是服過了增補真元的靈丹,可傷勢并未盡好。若塵啊,我道德宗以正心誠意為先,難得的是你沒有什么心機,可是太過坦誠也是不好。你課業(yè)繁重,若這些孩子總來糾纏你,終歸是要耽誤你進境的。他們非是我玉虛門下,師叔不好直接管教他們,但你也無需擔(dān)心,來來來,師叔授你幾招列缺劍法,只要你勤下苦功,無須渾厚真元,也同樣有莫大威力?!?/br>
    紀若塵大喜,連忙拜謝。他的真元幾乎全是靠各種丹藥和仙訣解離的靈氣,如吃補品般吃來的,不是自己的東西,使用起來總是不能得心應(yīng)手,而慢慢煉化需要時間。這列缺劍法不需渾厚真元,對現(xiàn)下的他正是久旱甘霖。

    玉虛真人見他如此謙恭有禮也是十分歡喜,笑道:“你回去后用心練習(xí)。下次那張殷殷再來糾纏,你無需動用多少真元,也管保將她的大五行劍破得干干凈凈!”

    列缺劍博大精深,隱含天地至理,玉虛真人一共授了他三式,但紀若塵花了大半個時辰才勉強記下了二式,還有一式無論如何也記不下來。玉虛真人雖然略顯失望,但也不以為意,只是囑他回去后好好練習(xí)。

    “紀若塵!”

    一聲呼喝突然從背后響起,把剛離開解惑宮、一路上潛心思索列缺劍法的紀若塵嚇了一跳。這聲音雖然刻意地壓低過,但聽在耳中仍然熟悉非常。紀若塵回身一望,果然是那明心小道士。

    “有何指教?”紀若塵不冷不熱地道。

    明心負著雙手,繞著紀若塵走了一圈,冷笑道:“看你身強體壯的,休養(yǎng)了兩天,身上的傷也該好了吧?”

    紀若塵忽然展顏一笑,向明心招了招手,道:“傷好沒好,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心一驚,立刻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他可是吃過紀若塵突然翻臉習(xí)性的大虧。他從沒吃過什么苦,是以當日紀若塵那全力一拳已經(jīng)讓他連續(xù)做了兩天的噩夢。明心隨即省起紀若塵根本說沒什么道行,自己如此畏縮,已是出了一個大丑。他小臉漲得通紅,怒道:“紀若塵!你別仗著有諸位真人的寵愛就得意忘形了!少廢話,跟我走一趟吧!”

    紀若塵臉上一片茫然,似是見明心氣焰沖天,有些畏縮,不停地問道:“去哪里?”

    明心看他如此神態(tài),不屑地冷笑道:“明云師兄想見你一面,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竟敢傷我太璇峰的張殷殷?!?/br>
    “不去,肯定又是一群人在等著我?!闭f罷,紀若塵拔腿就走。

    明心大怒,喝道:“就你這點微末道行,收拾你我就夠了,還用得著倚多為勝嗎?明云師兄已經(jīng)等著了,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說話間,明心伸手就想去拉扯紀若塵。

    紀若塵任由他抓著了衣袖,只是道:“我就是不去!你還想動手不成?”

    明心揚起拳頭,喝道:“動手就動手,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紀若塵忙道:“宗內(nèi)門規(guī)森嚴,這里往來真人又多,你若真動手打我,只要我大喊一聲,少說也得關(guān)你七日面壁思過!”

    明心一怔,那揚起的拳頭猶豫了半天,終于沒敢落在紀若塵身上。他心有不甘,惡狠狠地道:“沒膽的東西,你真叫一聲給我看看?我打不斷你的腿!”

    紀若塵聽了,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氣,張大了嘴巴,就欲發(fā)出一聲響徹云宵的尖叫。

    明心大驚,忙收了拳頭。紀若塵趁機拉回自己的衣袖,斜地里連奔出三五步,離得明心遠遠的。

    明心站在原地,他心頭恨極,可又不敢再上前拉扯,只是咬牙道:“紀若塵,你躲得過初一,也躲不了十五!你今天跟我走這一次便罷,也不會有什么大事。若讓明云師兄空等,哼,哼!得罪了我們太璇峰,早晚有你好受!”

    紀若塵似是為他話意所動,猶豫了一下,道:“可是現(xiàn)在云風(fēng)道長已在等我過橋,再的耽擱話,道長或會尋來。這樣吧,三天后這個時候,我跟你去見明云師兄如何?”

    明心見紀若塵搬出云風(fēng),知道今天是奈何不了他,既然他最后還是服軟,定下后約,只好落篷收勢,憤憤地道:“好!就三天后這個時候,我在后山鑄劍臺等你!”

    三日后,皓月高懸,薄云若沙。

    從鑄劍臺遙遙望去,可見太上道德宮星輝點點,繁華如夢,空中不時有流輝劃過,留下淡淡尾跡,也不知是哪位真人御劍飛過,還是宮中豢養(yǎng)的奇禽異獸出游夜歸。

    鑄劍臺地勢高險,斜斜伸出,其形狀有如一方鑄劍鐵砧,因此而得名。此時鑄劍臺上影影綽綽地站了十幾個人,大多立在臺邊,伸長了脖子向山路上望去,焦急之色溢于言表。鑄劍臺中央靜立著一個看上去年約十六七的少年道士,劍眉星目,俊朗非凡。他負手而立,雙眼低垂,沒有分毫焦燥之意,看起來已經(jīng)頗有些養(yǎng)氣功夫。

    不過一旁的張殷殷可就沒那么好的脾氣了,她如熱鍋上的螞蟻,在高臺方圓之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不時恨恨地罵上兩聲。

    此時已是朔風(fēng)呼嘯時節(jié),太上道德宮有陣法護持,四季如春。但陣法范圍有限,這鑄劍臺上只能撈到一點余韻,每每寒風(fēng)呼嘯而過時,臺上這些衣衫單薄的孩子都會凍得瑟瑟發(fā)抖。張殷殷拼命地向已經(jīng)凍得有些麻木的十根如玉手指上呵氣,終于忍耐不住,高聲叫道:“明心!你不是說紀若塵會來的嗎?這都一個時辰過去了,人呢???”

    明心忙跑了過來,賠笑道:“他說不定是讓什么事給耽誤了,呆會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下!殷殷師姐,明云師兄,咱們再等等,諒他也不敢耍我們!”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那始終立于臺中不動的明云忽然睜開雙眼,淡淡地道:“他不是不敢,而是已經(jīng)耍了我們,回去吧。”

    此時一眾小道士都已凍得抱緊雙臂,不住跳來跳去,防止雙腳麻木。張殷殷道行要高一些,但也已是面無血色,雙唇青紫。她緊跟著明云向鑄劍臺下走去,路過明心身邊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重重地哼了一聲,嚇得明心一個顫抖,差點從鑄劍臺上摔下去。

    “紀若塵!”

    紀若塵轉(zhuǎn)過身來,有些茫然地看著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明心。

    明心向紀若塵一指,恨道:“好你個紀若塵!竟然敢戲耍我們,我問你,昨晚你為什么不來?”

    紀若塵一拍腦袋,恍然道:“是這么回事,昨晚紫陽真人將我叫去,指點我修行上的問題。這我可不敢不去?!?/br>
    明心恨極,剛想吼上兩句,忽然腳步聲傳來,數(shù)名道長有說有笑地沿路走來。紀若塵和明心閃在路邊,向他們施禮問好。明心直到目送幾位道長遠去,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氣。紀若塵冷眼旁觀,知道他是心虛,當下暗自冷笑。

    待道長們走遠,明心轉(zhuǎn)過臉來,又換上一副兇猛面孔,低喝道:“紀若塵,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是耍了我們一次,讓我們在鑄劍臺上凍了一個半時辰!你說怎么辦吧!”

    紀若塵此時心切前往藏經(jīng)樓查閱神仙傳說和飛升典故,好弄清楚那謫仙之說究竟有何玄虛,又哪有心思與這明心糾纏?此時見明心不知好歹,仍是不依不饒的,心頭不禁涌起一股無名火來。

    紀若塵心念一轉(zhuǎn),面上賠笑道:“明心師兄,兩日后同樣時間,我去鑄劍臺拜會明云師兄,并給張殷殷師姐賠禮,你看可好?”

    道德宗先入門者為長,明心年紀尚小,是以被紀若塵一聲師兄叫得非常受用,坦然受了下來。只是紀若塵乃是拜在紫陽真人門下,各脈首座真人向來以平輩論交,從這上來論輩份的話,紀若塵可就是四代弟子明心的師叔祖了。

    這一層關(guān)系當然被明心忽略不提。

    明心畢竟是孩子心性,當下呵呵一笑,拍了拍紀若塵的肩,老氣橫秋地道:“這還差不多。兩日后你老老實實地到鑄劍臺來,我包你少吃點苦頭!”

    紀若塵謝過明心,自去藏經(jīng)樓翻書了。

    兩日眨眼即逝,夜幕垂落時分,明心遙遙望見紀若塵獨自向鑄劍臺走來,終于松了一口氣。

    待紀若塵在鑄劍臺上立定,明云先是向他拱手深深一禮,然后道:“若塵師……師兄,在下道號明云,聽聞師兄天資得天獨厚,獨得眾位真人垂青,又以玄妙手段擊敗殷殷師妹,是以特意相約,只想向若塵師兄請教一二。咱們點到即止,免傷同門之誼,還望若塵師兄不要推辭?!?/br>
    這明云倒是想起了紀若塵的輩份,只是一聲師叔祖實在難以叫出口,幾番猶豫之下,終還是只叫了一聲師兄。

    紀若塵微怔一下,他本以為明云和明心一樣蠻橫傲慢,沒想到這小道士看上去年紀也不算大,倒是難得的彬彬有禮,對答得體,哪怕是眼前這種局面,也難以讓人生厭??磥砻髟频酿B(yǎng)氣功夫已有相當火候。

    紀若塵當下回了十足一禮,含笑道:“好說好說,只是我道行低微,連大道的門都沒有摸著,怎好獻丑?明云師弟,你還是饒了我吧!……”

    他話未說完,張殷殷就忍耐不住,喝道:“紀若塵!你別不知好歹,不和明云師兄比劍的話,那我們再比一場好了,不過我要是失手傷了你,那就是你活該!”

    哪知紀若塵全然不為她的威脅所動,只是含笑搖頭道:“我宗門規(guī)森嚴,所以我萬萬不敢和殷殷小姐相斗?!?/br>
    此時那明心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喝道:“你如果不敢和殷殷動手,那我來做你的對手好了!”

    紀若塵依然搖頭道:“我宗門規(guī)森嚴,我也不和你斗?!?/br>
    張殷殷怒道:“你真的不斗?”

    “我宗門規(guī)森嚴,真的不斗?!?/br>
    張殷殷大怒:“今晚你斗也得斗,不斗也得斗!”

    紀若塵對著張殷殷含笑道:“無論如何,就是不斗?!?/br>
    張殷殷狂怒。

    她嗆的一聲拔劍出鞘,這一回手中已非木劍,而是青鋼打制的真劍!顯是有備而來。

    眾小道士相顧失色,他們本意不過是要教訓(xùn)下那個獨得真人們榮寵的紀若塵,從不敢有半點殺人行兇的念頭,眼見這陣仗要出大事情,不由全傻了眼。但他們修為不夠,誰都不敢冒然攔阻張殷殷,被她的大五行劍訣帶上一下,怕自家也有性命之憂。

    明云輕嘆一聲,左手五指若輕揮琵琶,如行云流水般在張殷殷劍鋒上掠過。張殷殷劍勢立刻下墜,青鋼劍嗆啷一聲長鳴,一劍刺入地面,足足入石二寸有余!

    明心搶上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木劍,向紀若塵喝道:“別總是張口門規(guī),閉口門規(guī)!你今晚不比劍也行,想走的話,先吃我們一頓好打再說!哼,門規(guī)又算什么東西?”

    此時鑄劍臺上忽然響起一個渾厚平和的聲音:“是誰說我道德宗不算什么東西啊?”

    明心和一眾小道士臉色大變,駭然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鑄劍臺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位飄然若仙的真人。

    明云臉色一變,立刻跪倒在地,道:“拜見紫清真人!”

    正文 章六 春水

    紀若塵合上手中的古冊,揉揉酸脹雙眼,輕嘆一聲。這已是他讀過的第四十七本神仙列傳本記了。書中所載仙人事跡靈異變化,眩人耳目,或靈丹度世,又女仙下凡,洋洋大觀。但看得多了,紀若塵也就明白書中種種仙跡典故大多是后人牽強附會,又或是本無親眼所睹,只是憑藉空想而來。書中所列仙人雖多,可是看來看去,無非就是些“靈仙乘慶霄,駕龍躡玄波。洽真表嘉祥,濯足入天河。”之類的贊頌文字。但仙界究竟是何模樣,書中一字也無。

    這倒也怪不得那些著書的,仙凡相隔何止天涯,凡夫俗子,又哪能一窺仙山秘奧?

    其實紀若塵此刻所處的藏經(jīng)樓,已然與仙境相去無幾。這里書架高三丈,皆由玄水紫檀木制成,足以歷萬年而不朽。一眼望去,一排排、一列列的書架全無盡頭,不計其數(shù)。書架間彌漫著淡淡云霧,取書之際,恰如在云中行走一般。

    此地雖名為藏經(jīng)樓,然則并無樓頂。紀若塵此刻坐于藏經(jīng)樓頂樓一角,抬首望去,皓月繁星,歷歷在目,再向側(cè)面一望,則西玄山無限風(fēng)光盡收眼底。藏經(jīng)樓上又有諸多奇樹仙草,現(xiàn)下正是一種不知名紅花的花期,一眼望去,如繁霞匝地,燦若云錦。至于花海間、書林里,偶有不知名的靈禽雀鳥飛過,就不再多提。

    只是他翻閱仙人列傳多日,連何為真仙都沒弄懂,自然不會明白謫仙是何來歷。云風(fēng)道長有言道,這謫仙乃是道德宗宗門之秘,不可外傳。紀若塵自然不死心,也曾裝作無意間把話題往謫仙上引,然則云風(fēng)道長再也不肯吐露只言片語。八位真人在傳道授業(yè)時,也都絕口不提謫仙二字。若塵于人情世故上十分精明,知道此事犯忌,自然也就不再多問。

    紀若塵舒展了一下筋骨,轉(zhuǎn)動著有點僵硬的脖子,強打精神,看了看左手邊十余本尚未翻閱的神仙列傳,知道再看恐怕也看不出什么來。于是他改而去拿放置于右邊桌角的幾卷古冊,這幾冊書卷中記載的非是虛無飄渺的神仙列傳,而是實實在在的得道飛升事跡,書中所載不光是古往今來正邪修道者的修行飛升,甚至于連兵解尸仙、精怪成圣都被記錄在冊,但這樣也不過就是數(shù)卷而已,與神仙列傳洋洋灑灑多達數(shù)百卷的浩瀚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