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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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fēng)不來,柳絮不飛。 此時正是上弦季的四月初,斜雨飄飛。 當秦月樓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感覺到四周氣流如浪,拼命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袍,不過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和臉上卻沒有半點異樣,這些虛空中的氣流,在靠近他的肢體后,便好像消散了一般。 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下面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悠悠的流水如帶,腳下的一切,都被綠色的事物堆綴著,一片和諧清新…… 此刻他才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是飄飛在空中! 驚愕之中,秦月樓連忙轉(zhuǎn)過身子,在他的身邊,青袍老者一幅得道長者的岸然模樣,正以極快地速度飛行著,而在老者的另一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聶舞,還有兩人竟是夏晚秋和。此刻這兩人都閉著眼睛,一幅昏迷的樣子。 這老者的神通果然驚世之極,他一個人在空中飛行著,那雙星戰(zhàn)力化成的雙翼,就好像巨鵬張開的雙翅,將三人安全無誤地馱扶著! 見到自己身上毫無損傷,秦月樓的心里一陣疑惑,如果這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強者是沖著自己來的,那也太詭異了,簡直等于變相的救了自己。 還有,他又為什么將聶舞和夏晚秋兩人也一并弄來了? 這又是什么意思?秦月樓想不明白,看向那老者,只覺得此刻騰飛疾行的老者簡直就像是出世高人般難以莫測。他似是也知道秦月樓醒了過來,微微側(cè)過頭,青袍微浮,氣度森然、形容出塵,神采更是聳壑凌霄,無法言表。 “臭小子,醒了?” 不過這老者一開口,立刻是將秦月樓對他的印象分大打折扣,想起此人在拍賣所時狂妄無忌的樣子,他來不及思索,便是地開口道:“晚輩林沖,見過前輩,多謝前輩方才的救命之恩!”態(tài)度謙恭,畢竟形勢比人強。 “多謝老子的救命之恩?我看未必吧!”老者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月樓,那目光好像看穿了他的脾臟,刺進了他的心里,“老子看你小子扮演得挺像那么回事的,還要老子來救你嗎?是在諷刺老子壞了你的好事么?” 秦月樓聽老者的語氣,并不似生氣,道:“晚輩乃是肺腑之言,絕無半點虛假?!钡拇_,就算秦月樓并不知道夜鷹準備行動,但在得到莫聞長笛后,怎么離開也是一個巨大頭疼的問題,所以此刻老者的做法,無疑是變相了解救了他。 而且從剛才他醒來檢查了自己的身體后,竟詫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星戰(zhàn)力強度竟沒有半點變化,就好像剛才上古星力的暴動是假象一般,沒有丁點的虛弱和反彈。甚至連闊劍和行囊,都完好無損的在身上。 “哼!”老者對秦月樓的回答很不滿意,淡淡地道:“林沖?老子要是不知道你是誰,老子會專程來找你?敢糊弄老子的人,現(xiàn)在都去陪眾神當仆役了?!?/br> 秦月樓心中一凜,知道隱瞞不過,反而灑然道:“晚輩秦月樓,見過前輩。剛才晚輩只是出于謹慎,沒想到被前輩慧眼明心,一眼識破,實在是令晚輩反佩服?!?/br> “佩服老子也沒用!”老者顯然不買秦月樓馬屁的帳,“秦月樓,老子找的就是你!” “不知前輩找晚輩有何事?如果晚輩沒有記錯,和前輩素未蒙面,實在不知晚輩有什么特別的,能被前輩相邀?”秦月樓小心翼翼,套著老者的話。 “哈哈,老子雖與你沒有見過,但卻神交已久!你這個臭小子可不簡單??!”他搖頭晃腦,文縐縐地頗為自得,說了一句,卻又露出了本性:“好了,給老子閉嘴,再煩老子就把你丟下去,還有那兩個女娃娃!” 秦月樓正想問為何將聶舞兩女也劫持了,聽到這話,立刻吞到了肚里。內(nèi)心揣測老者的目的。此刻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老者飛行在空中,負著三人一點疲憊之色也不曾顯露,而且面色平靜之極,令人猜不到他心中所想。 過了良久,大概一個時辰有余,秦月樓已運轉(zhuǎn)了一圈星戰(zhàn)訣,看著大地飛快的在腳下倒退,終于是忍不住,再次問道:“前輩,我們這是去哪里?” “叫你閉嘴,老子沒叫你說話之前,不許打擾老子!”老者毫不客氣地呵斥道,“你是不是認為老子不敢將你丟下去?” 秦月樓聞言也來了火氣,悶聲道:“晚輩的命掌控在前輩手上,前輩想做什么都可以,丟與不丟,也全憑前輩的意思。只是嘴巴長在晚輩臉上,晚輩問與不問,也是晚輩自己的意思!” 老者意外的沒有發(fā)火,盯著秦月樓,而秦月樓也是不甘示弱地盯著他,驀地,老者笑了起來:“有趣,有幾分傲骨。但你知不知道,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既有傲骨又沒有實力的臭小子?” “晚輩比起前輩,自然是小角色一個,前輩乃是當今絕世強者,和我一個小角色計較斗嘴,連問題也不敢回答,又算是什么呢?”秦月樓依然不卑不亢地回答。 “好小子!”老者眉頭一揚,接著冷聲一哼:“一會你便知道,無須多問!” 秦月樓也懶得自討沒趣,這個老頭脾氣古怪得很,卻又不知道怎么會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還專程來找自己。 秦月樓不是沒有想過因為自己的哥哥秦風(fēng),可是說起來,那個夜鸞和哥哥認識,而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也和哥哥認識,他可沒自大到,他哥哥能夠讓這些人為他效力。 他已不是一年多以前的單純少年,他在拍賣所的時候之所以一直留意著那個和夜鸞有著幾分相似的面具人,便是對夜鸞當初的目的起了疑心。 正如老者所說,大概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只見前面的景色變得碧藍起來,一列迤邐蜿蜒的群山之后,出現(xiàn)了一片連綿的巖石,崎嶇猙獰,巖石之外,是一片碧波的南洋大海! 群山,大海,藍天,構(gòu)造成了一副絕美的圖景! 而看到眼前的這個景色,秦月樓心頭震驚莫名! 在米羅城居住了近一個月,他對東部的地域分布也了解了不少,大陸的東部,只有一片內(nèi)海,被譽為東海的“自在海!” 自在海連接和西部的蒼海連接,乃是大陸三大內(nèi)海之一,其海域幾乎占據(jù)了整個東部的五分之一,剩余的五分之四,才是內(nèi)陸! 當然,除了內(nèi)海外,星戰(zhàn)大陸的邊緣還有外海,但是外海卻必須要經(jīng)過南疆山脈。 而秦月樓震驚的原因是,根據(jù)他的了解,米羅城雖然靠近自在海,但沒有半個月的腳程,絕對無法達到!就算是飛行,恐怕也需要至少五天! 難道已經(jīng)過了五天?這顯然不太可能! 從昨天傍晚到現(xiàn)在,就算老者連夜飛行,也不過一天不到的時間! 秦月樓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老者飛行的速度是多么恐怖,見到自在海的出現(xiàn),老者降低了飛行的高度,原本還看似很遠的海灘,海風(fēng)呼嘯,竟不過十個呼吸不到,便是抵達了! “下去!”老者悶哼一聲,左手一甩,便是將秦月樓的身體甩到了沙灘上。而對于聶舞和夏晚秋兩女,則是輕飄飄地控制著,讓其躺在了軟草上。 第五十九章 海邊修心(中) 對于自己的待遇,秦月樓也沒有任何的不滿之色。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警惕地看著老者,見到他沒有對兩女做什么,而是落下后,便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如洗的天空,潮濕的空氣,高大的海邊喬木,一個個比人頭還大的波羅蜜果實結(jié)在樹上,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熏得肺部都甜滋滋的。 這是秦月樓第一次來到海邊,這里的許多熱帶植被,他均是沒有見到過,感受著四周海浪的拍打和海風(fēng)的輕柔,只感覺一陣心靜神怡。 “臭小子,老子不是讓你來享受的?!笨粗卦聵沁B屁股上的沙土也不拍,竟一幅看著海天神往的樣子,老者沒好氣地一瞪眼,然后一巴掌便是準備拍向秦月樓的后背。 這次秦月樓早有準備,橫著闊劍便是抵擋而去,讓老者的手掌“砰”的一聲交在了劍背上,發(fā)出刺耳的金屬相鳴聲。 “臭小子!”老者大怒,面前這個家伙實在是不識抬舉,自己縱橫大陸這么多年,好多人求都求不來自己一掌,這個混賬小子竟還敢耍花樣! 秦月樓虎口微痛,將闊劍撂倒一邊,退后一步,遂開口問道:“前輩,不知道來這里是何用意?如果晚輩沒有猜錯,這里應(yīng)該是東部的自在海吧?!?/br> 老者哼了一聲,舉起手掌,道:“老子從來不勉強人,過來讓老子拍一掌消消氣,老子就考慮要不要告訴你!”說著,得意洋洋。 秦月樓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絕世高人竟是這幅模樣,不過此刻不僅是他,還有聶舞夏晚秋一共三人的小命都掌握在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手上,按照秦月樓的性格,為了大局著想,也是會妥協(xié)順從老者的意思,只不過看著老頭喜怒無常的模樣,他心神豁然一動,轉(zhuǎn)而是改變了主意。 “前輩既要拍晚輩一掌,又何必提醒晚輩,晚輩雖然實力微末,但也不會任其宰割!”秦月樓冷聲說道,將闊劍橫在了胸前。 老頭一愣,竟是忽然在空中翻了一個轉(zhuǎn),落地后濺起飛揚塵土,臉上紅光滿面,哈哈笑道:“有趣,老子剛才還在想,你要是答應(yīng)了老子一巴掌拍得你半死,沒想到果然有意思!” 秦月樓汗顏不已,這個老頭的心思果然不可以常人度量。 “臭小子,你那破斗篷你打算戴到什么時候?” 秦月樓無奈,暗忖反正在這個老頭面前,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便是將闊劍和包袱放在沙地上,脫下了斗篷,露出了一身勁裝。 “不錯不錯,長得比起老子當年也只差了一點點了,體魄還算不錯,不過還是比不上老子!”老者直盯盯地看著秦月樓,嘴里胡言亂語,接著冷哼道:“勉強過關(guān),過來!”說到最后幾個字,老者的氣勢一變,不由分說地便是朝著秦月樓伸手擒來。 秦月樓一驚,但老者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讓他沒有辦法躲避,便是被扣住了脈門。 老者擒住秦月樓,引著他便是朝剛才放下聶舞和夏晚秋的地方走去。 兩女靜靜地躺沙中軟草地上,似是中了什么秘法,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醒來。 “你把她們怎么了?”秦月樓眉頭一凝,也不強自掙脫老者的手,他知道自己沒這個實力,還不如任其捉住,讓這個老頭自我滿足下。 “她們沒有大礙,只不過被我下了一種秘法而已?!币姷角卦聵枪弧奥犜挕钡臎]有亂動,老者臉上露出滿意之色,接著悠然地說:“你之前是不是想問老子,為什么把他們捉過來?”說著,一雙眼睛放在秦月樓身上,那模樣,似是有些猥瑣。 秦月樓不知所以,點了點頭,說:“晚輩正有此問。” 老者沒有回答秦月樓的話,而是指著聶舞,道:“這個女娃娃是君莫愁的兒媳,也是你西南部第一大家族聶家的小姐,你怕不怕?” 聶舞是聶家小姐秦月樓知道,但她竟還是十大強者君莫愁的兒媳,這個身份讓秦月樓心頭微微吃驚,更是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是你這個老家伙把她帶來的,問我怕不怕,我當然不怕了。便道:“何怕之有?” 老者得到了秦月樓的回答,明顯是興奮了起來,拍著手掌說:“那就好,那就好,老子果然沒有看錯,不怕就好,好男兒!” 秦月樓更是疑惑,這個老家伙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你放心,老子看了下,她還是處子,你不會吃虧的!還有那個小丫頭也是,哈哈!”老家伙一臉猥瑣,接著還不等秦月樓反應(yīng)過來,便是又拉著他走到了沙灘海邊。 這個海灘極其綿長,延綿出去,一眼望不到頭,不遠處礁石聳立,浪花飛濺,擊打在怒礁上,卷起千堆雪。秦月樓幾人此刻身處的這處沙灘,地勢平緩,全是綿軟沙粒,顯然比那邊安全多了。 他不禁在心里暗嘆,自在海不愧是三大內(nèi)海之一,果然極其壯闊。 “臭小子,老子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老子現(xiàn)在不方便說,以后你就知道了?!崩险呖粗@?,又恢復(fù)了那道貌岸然的高人模樣,氣息飄然,如同出塵而去,“不過,將你帶到這里,我自有目的?!?/br> “請前輩示下。”秦月樓連忙道。 “跟著我來!”老者將秦月樓的手放開,接著引著他便是朝著前面走去。 海岸線灘面弧度,形成一個橢圓形的邊緣,跟著老者走了幾十步路,只見處于礁石群的海域浪勢洶涌,白沫激飛,遠處海面更有幾只巨獸聳立,互相爭斗不已,怒吼聲傳來,震得海灘都仿佛微微顫動。 秦月樓心中一緊,那些魔獸顯然不是什么低劣魔獸,這個雖是內(nèi)海,但自在海卻是東部的兇地之一,人跡罕至,原因便是因為這里氣候潮濕,更有熟悉海域的猛惡魔獸。 極目望去,秦月樓發(fā)覺,竟沒有一個是三星以下的魔獸。 那些魔獸顯然也是發(fā)現(xiàn)了秦月樓兩人,只不過卻并沒有哪一只敢靠岸,顯然是因為前面那老家伙的原因。秦月樓開口道:“聶舞兩人還在沙灘,如果遇到海獸襲擊怎么辦?” “她們有我的禁制,你與其關(guān)心她們,不如一會兒關(guān)心下你自己。”老家伙這一刻變得惜字如金起來,冷哼道:“走快點。” 又一會兒,秦月樓朝前一望,只見礁卵茈間遙望見一座斷崖,懸立在海浪之上,目測竟有三十米左右的高度,海浪拍下,翻卷如雪,蕩漾起無數(shù)碎石跌落。 “老子不知道你在拍賣所時,是怎么散發(fā)出那樣的殺氣的,但老子知道,這里的海獸絕對不吃你那氣勢的一套,要想在這里活命,沒有絕對的實力,就只能淪為海獸的腹中食?!?/br> 這個時候,老者忽然開口,接著秦月樓便感覺身體一輕,緊接著眼里天旋地轉(zhuǎn),下一刻,便是出現(xiàn)在了那道斷崖之上。 “到了臭小子,在這斷崖上,好好給老子感悟!” 站在斷言邊緣,只見上面怪石嶙峋,下方大部分壁巖已被害怕拍得消磨得七七八八,形成一道圓弧形的曲線,看起來隨時要倒一般。 腥味夾雜在海風(fēng)中一陣陣吹來,秦月樓皺著眉頭,看向四下,竟沒有任何著地的地方,這整塊斷崖就好像被人憑空劈砍而出,三十多米的高度,只有不到十人站立的寬長。 聽到老者的話,秦月樓終于明白過來,原來這個老家伙竟是要自己看海感悟。不過看海能感悟什么?秦月樓誠懇地問道:“前輩,晚輩愚鈍,還請前輩告知?!?/br> “你想成為強者么?”老者反問道。 秦月樓眼里閃過一道熾熱,看著老者,重重地點了點頭:“想!這是我畢生的追求!” “哈哈,世上想成為強者的人多不勝數(shù),成功者都是踩著失敗者的尸體上位,要成為強者,就必須要有屠戮天下,染滿血腥的思想準備,你現(xiàn)在還想成為強者么?”這一刻,老者好像變了,那股粗鄙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蕭然出塵的不凡孤寂。 這句話,和當初東方霓裳所說的何其相似,只是那個時候,秦月樓并沒有這么深刻的領(lǐng)悟,而在他領(lǐng)悟了自己必須要走的強者之路時,他才豁然明白,強者之路,就是殺戮之路! “我明白!”秦月樓知道老者在點化他,這一刻他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恭聲道:“強者之路無非兩種,前輩說的是其中之一,也是晚輩追求的?!?/br> “很好!”老者漠然點頭,眼里似是多出了點什么,“你哥哥當初就是走的后一條仁者之路,所以他失敗了!在老子的眼中,唯有殺戮,唯有戰(zhàn)斗,才是真正的強者王道!你哥哥畢生追求成為英雄,他得到了名聲,卻斷送了前程……” 英雄…… 秦月樓沒想到老者竟和自己哥哥認識,而且還知道哥哥所修煉的強者之路!這個老頭究竟是誰?!秦月樓心頭震撼不已,但他卻知道,現(xiàn)在不是該問的時候,而問出來,老者恐怕也不會回答他! 對老者的態(tài)度,秦月樓的心中已是不知不覺中有了淺默化的轉(zhuǎn)變。 “臭小子,在你心中,何為英雄?”老者忽然轉(zhuǎn)過頭,眼眸之中,好像蘊藏著無數(shù)蜿蜒撕扯的電光,竟將秦月樓的雙眼狠狠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