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異秦、不敗戰(zhàn)神、通天武皇、塵緣、我是直男啊喂、靠老子是攻、網(wǎng)游之步步穿心、極品皇帝、重生之妙手醫(yī)心、絕對契合
早在剛才東方少杰殷勤地給他遞來雞湯時,秦月樓便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個自以為是的少爺,居然忽略了秦月樓本身就是個星魔師! 迷藥這類東西,秦月樓又怎么可能的不知道,一聞之下,便能猜到大概。 不過,當(dāng)時他并沒有揭穿東方少杰這小把戲。東方少杰將自己弄昏,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沒有目的,所以秦月樓才裝作中招,借此看看東方少杰究竟何為。 走出了房間,秦月樓拍了拍身上剛才被東方少杰踢出的腳印,便是跟著東方少杰的背影,一路尾隨而去。 離開了院子的廂房,東方少杰四下看了看,接著便是一個縱身,然后跳出了院子。東方少杰步履輕快,似是對這里的環(huán)境頗為熟悉,七彎八繞地通過回廊錦亭,竟是朝著拍賣行的后院走去。 跟在他后面的秦月樓心里疑惑不已,按理說,這個拍賣行又不是香葉山,他東方少杰沒道理會這么輕車熟駕。秦月樓不由猜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東方少杰很可能經(jīng)常下山來這里。一時間,秦月樓將身形遮掩得更加隱秘,對于東方少杰此刻要去見的人,更是充滿了好奇。 拍賣所的后院是個別致的地方,這里大多都是有錢的商人和有實力的強者在拍賣開始之前作談閑聊之地。這里屋臺水池,幽亭靜草,竹影婆娑,松枝橫空,很是典雅。加上此刻天穹黑暗,只有一輪明月高懸,幾顆零星閃爍,顯得更是詩情畫意。 跟著東方少杰走進(jìn)后院,一路上均是沒有一個拍賣行的護(hù)衛(wèi)前來阻攔,令秦月樓又是疑惑不已! 而剛一踏進(jìn)后院,秦月樓只覺得一陣香風(fēng)從遠(yuǎn)處飄來,忽地深吸一口,但覺無比幽清宜人,這香味覺不是器爐散出,也不是花粉胭脂,應(yīng)該是人身上的體香。 緊隨著,只聞方才響過一遍,如同珠落玉盤的琵琶聲又一次悠悠傳來,這次秦月樓聽得更加真切。只感這琵琶聲如若在松間明月之中,似清泉漱石,嘵風(fēng)朝露,竟有出塵乘風(fēng),飄飄欲仙之感。 而這個時候,東方少杰似是察覺到了什么,敏感地朝著后面看了看,接著哼了一聲,開口道:“出來吧!” 秦月樓心頭一凜,卻靠著墻壁,不動聲張。 東方少杰站在原地等了許久,終于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才又朝著前面走去。 秦月樓心頭冷笑不已,這個東方少杰,還真是喜歡自作聰明。只不過經(jīng)歷此番,秦月樓卻不敢跟著太近了。 后院之中有一個水上亭閣,東方少杰走的方向,便是那里。 “姑姑!”東方少杰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秦月樓躲在后面的一排樹木之間,聽聞此話心頭一奇,也是將目光轉(zhuǎn)了過去,卻是瞧見水池邊的亭閣前,正坐著一個白衣女子,秦月樓一見之下,略為感覺有些熟悉。 那白衣女子低首垂眉,素手如雪,靜坐石凳,半梨琵琶鋪開在前,雙手飛舞跳動。月色淡雅,樹影班駁,宛如夢幻。 東方少杰的聲音很自然地將這份意境給破壞掉,琵琶聲戛然而止,如同弦斷一般。 白衣女子緩緩抬起頭來。頓時,隔在遠(yuǎn)處,秦月樓隱秘地看著對方投去一眼,霎時間,腦中轟然一聲,天旋地轉(zhuǎn),口干舌燥。 這個白衣女子,竟就是前幾日在何凌伯的雕塑前,所看到的那個女子! 秦月樓只覺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那月光斜斜照在白衣女子的臉上,分不清究竟是月色照亮了她,還是她照亮了明月。 那張臉容如她琵琶聲一般淡遠(yuǎn),不可捉摸。 秦月樓腦中一片空白,天地萬物一片死寂。只聽見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 這白衣女子,難道是仙女不成嗎? 秦月樓看見東方少杰朝著那女子走去,忽地想起剛才東方少杰稱呼對方的話語,——“姑姑”?! 這個女子竟是東方少杰的姑姑? 秦月樓有些不可置信,努力要求自己平靜下來,這看上去只不過二十幾許的女子,竟是要比自己大上一輩?不知為何,秦月樓的心里升起一絲惶恐和失落感來。 他自嘲地笑了笑,甩了甩頭拋開自己腦海中的念頭,將身體朝著樹后挪了挪,確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后,才控制著呼吸,側(cè)耳聽去。 “少杰?!迸拥穆曇粲朴苽鱽?,悅耳之極,有種說不出美好,“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 “當(dāng)然了,我東方少杰辦事,姑姑你還不放心嗎?”東方少杰得意地聲音傳來,讓秦月樓又是一陣?yán)湫ΑV宦爾|方少杰繼續(xù)道:“這個就是了!” 接著,秦月樓耳邊便是傳來一陣錦帛摩擦之聲,想來便是東方少杰給了那白衣女子什么東西。只不過,秦月樓此刻卻不敢伸出頭去看。此刻他心中的危機感又浮現(xiàn)了上來,從見到這個女子開始,他的心跳就越來越不受控制。 隔了一會兒,那白衣女子在檢查了一番后,聲音才又傳來:“不錯,少杰你做得很好!” “嘿嘿!”東方少杰又是得意地笑了笑,繼續(xù)道:“姑姑,我們的計劃到底什么時候進(jìn)行啊?葉家在敖東城的產(chǎn)業(yè),我們秘密進(jìn)行得怎么樣了?” “這個拍賣所已經(jīng)是我們的了,你覺得呢?”那女子的聲音清淡無比,可聽在秦月樓耳中,卻仿若晴天霹靂。天哪,這個東方家,難道是想要吞掉葉家,向葉家開戰(zhàn)嗎? “哼,葉家遲早都是我們東方家的,我在那破山上,也呆夠了,規(guī)矩真多!”東方少杰咬牙切齒地道:“還有,一個二級城市來的臭小子,也對我指手畫腳,如果不是考慮到殺了他可能會暴露計劃,我真想就干掉他!” “少杰,凡是要忍耐,否則你以后怎么支撐整個東方家?”女子冷冷地道:“對了,你在你母親面前,沒有露出馬腳吧?” “當(dāng)然沒有,我母親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呢,我以往下山,都是騙說母親父親在敖東城里等我,所以我母親才偷偷讓我下山的!而這次,葉瞳那笨蛋女,為了整那個二級城市的臭小子,專門讓我接了任務(wù)下山,所以我才趁著這個機會,將東西送了下來?!睎|方少杰自得不已,道:“不過,姑姑,這件事情還是不要牽扯我母親的好,因為我在葉家雖不如東方家那般自由,但也算過得不錯,而她好歹也是我的母親,我能感覺到,她也深愛著我的父親!” “這件事,我會考慮的!”女子淡淡地道:“明天的拍賣會,就是要給葉家一個下馬威,到時候,你身為東方家的少主,可要配合好!” “放心吧!”東方少杰狠狠地回答道。同時在心中想道:“明天只要成功了,那我的地位在東方家可就再也沒有人能撼動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將那臭小子干掉!” 秦月樓躲在樹后,聽著兩人的對話,越聽越是心涼,他隱約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jīng)被卷進(jìn)了一個絕大的洪流之中,一個不好,就可能船毀人亡! 葉家這種龐然大物,竟有人敢打他的主意,更何況自己了。 東方少杰,竟隱藏得這么深! 秦月樓不知道東方家和葉家到底是何種關(guān)系,也不知道為什么兩家會聯(lián)姻而且東方少杰又對葉家表現(xiàn)得這么仇恨。 但他卻知道,這件事不到萬不得已,自己萬萬不能插手,否則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白衣女子淡淡地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出來久了,難免會引人懷疑,而且那個叫葉瞳的小丫頭,也并不是太笨!” “我知道了!”東方少杰說著,隔了一會兒,忽然傳出一聲驚呼,“姑姑,你……”接著,似是身體倒地的聲音傳來,秦月樓心頭一凜,頓時升起一絲警兆。 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便是感覺鼻尖一陣香風(fēng)吹過,緊接著,面前一道人影晃過,便是站著了一人。 “聽了很久了吧?在我東方霓裳眼皮子底下,你是走不了的!”白衣女子淡淡地站在秦月樓面前,秀發(fā)如絲,眼眸如水,用那特有的目光,平靜地看著秦月樓。 近距離的看向這白衣女子,秦月樓有些不敢觸碰她那逼人中夾雜著高高在上的目光。他的心,隨著被白衣女子發(fā)現(xiàn),漸漸地沉了下去。 女子身上沒有半點強者的氣勢,但正是這樣的感覺,才讓秦月樓覺得更加可怕! 勉強一笑,秦月樓道:“我說我剛剛才經(jīng)過這里,你相信嗎?” 第三十九章 莫名 聽了秦月樓的話,白衣女子的眼里閃過一絲玩味兒之色,這種神情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讓她多出了幾分煙火生機。她素手輕輕地捋起垂下的一縷青絲,淡淡地道:“我相信?!?/br> 這番舉動,更將她襯得風(fēng)華絕代,儀態(tài)萬千。 秦月樓略為錯愕,全然沒想到這女子會這樣說,愣了愣才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等等。”白衣女子輕聲道:“你是叫秦月樓對吧?天龍城的?” “不是!”秦月樓心頭暗自驚異不已,這女子怎么會一眼就認(rèn)出自己來了。但他還是一口回絕,道:“你認(rèn)錯人了?!?/br> “是么?”白衣女子聲音有些變冷,道:“那你的哥哥,也不是秦風(fēng)了?” “秦風(fēng)是誰,我也不認(rèn)識!”秦月樓聽出了女子的語氣變化,但還是咬牙否決道。 “那就好辦了,如果你是秦月樓,我還有可能不殺你,但既然你不是,那就不要怪我了!”白衣女子淡淡地從懷里摸出一樣?xùn)|西,竟是一枚燦燦發(fā)亮的銀釵,上面閃爍著森冷的寒意,讓秦月樓見了一陣毛骨悚然。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叫秦月樓,你哥哥是不是叫秦風(fēng)?”女子握著銀釵,美眸如同電光一般朝著秦月樓激射而去,秦月樓這次意外的沒有躲開,反而高高揚起頭顱,看向了白衣女子。 他現(xiàn)在在賭,賭這女子和自己哥哥認(rèn)識,想來就應(yīng)該不會對自己不利了!而且,他剛才用余光看了一眼后面的亭子,東方少杰躺在地上,肯定就是被白衣女子擊暈的。很顯然的原因,就是白衣女子并不想東方少杰看見自己和她對面。 不過,這中間有什么緣由,秦月樓卻怎么也猜想不出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道為何,在秦月樓第一次和白衣女子對視后,他竟從對方的美眸里看到了一絲復(fù)雜之色,這種神色他曾經(jīng)在司徒靈嘉和歐陽燕兒身上看到過,心頭不由暗道:難道這個女子,也曾經(jīng)對哥哥有過感情不成? 想到這一點,不知為何,他心里升起一陣不甘和失落來。 只不過,他卻并沒有注意到,這絲復(fù)雜,以往司徒靈嘉和歐陽燕兒都是對他提起秦風(fēng)的時候才會露出來,而現(xiàn)在,白衣女子卻是對他很自然的流露了出來。 隔了良久,白衣女子將自己銀釵收回了懷里,靜靜地道:“我們在敖東城的中央廣場見過一次的,對吧?”停了停,又道:“這次你不會又否認(rèn)了吧?” 秦月樓有些摸不著頭腦,白衣女子為何又岔開話題說這個了。只不過,他已經(jīng)在心頭初步分析出,對方對自己應(yīng)該沒有惡意,否則就光憑自己偷聽了她和東方少杰的對話,就足夠讓她殺自己一萬次了。 “見過?!鼻卦聵屈c了點頭,有些感嘆地道:“那次我被姑娘的風(fēng)采吸引,只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姑娘就已經(jīng)香蹤渺去了,留下了我一腔遺憾。” 這種話,秦月樓是第一次說,但面對白衣女子,卻說得極為順口。讓他心中也微微有些詫異。 只不過,在聽完了秦月樓的話后,白衣女子的臉上竟難得地閃過了一分喜意和九分復(fù)雜之色。她幽幽地看著秦月樓,直到將秦月樓看得面紅耳赤時,才輕輕一笑,道:“那如果我說,那天我是故意去見你的,你相信嗎?” 如同晴天霹靂,秦月樓瞬間被震得七葷八素! 原本,白衣女子的面容絕世清冷,那潔美的臉上不帶一點人間煙火,仿佛那毫無雜質(zhì)、純凈無比的寒玉,在讓人欣賞其無限芳華的時候,又徒然生出一種冰冷之感。而如今,卻隨著這一抹輕笑,仿佛寒冰消融,枯樹逢春,整個人的氣質(zhì)仿佛在一瞬間變了兩個人。 月光斜斜地照射在白衣女子潔白如玉的俏臉上,那一抹笑容,仿佛將整個黑夜都照亮了一般。 秦月樓呆呆地看著這笑容,聽著對方嘴里的話,只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 也無怪秦月樓會如此失態(tài),要知道,他畢竟也只是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而已,這個年紀(jì),也正是思異生情之時,而白衣女子這等容貌的女子,秦月樓生平未見,縱使他無比早熟,有著過于常人的謹(jǐn)慎和心機,但也只不過還是個少年! 吞了吞口水,秦月樓喉頭有些枯澀地道:“那個,你說什么?” “罷了!”那笑容,來的快,卻得也快,轉(zhuǎn)瞬間,白衣女子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她的衣衫隨風(fēng)飄蕩,卻牽不起一絲褶皺。 她淡淡地看著秦月樓,道:“今天,你不該來的?!?/br> 秦月樓沒有說話,他此刻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白衣女子的情緒無常,弄得他不知該如何答話,有些進(jìn)退維谷。 “你走吧,只是我希望,今天你真的什么也沒有聽到,只是僅僅路過而已!”白衣女子伸出手臂,勝雪的肌膚在月光下光彩照人,只見她輕輕一揮手,秦月樓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朝著后院的出口方向飛去。 秦月樓心頭大駭不已,這女子的身手也太駭人聽聞了,他一點準(zhǔn)備和反應(yīng)也沒有,就被對方這輕描淡寫的一揮,擊退了十幾米的距離! 要是剛才對方要殺自己,絕對是易如反掌! 站在后院的入口面前,秦月樓臉色有些陰晴不定,這一切發(fā)生得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對方不殺他,反而還將他放走! 要知道,剛才他聽到的,可不是什么無關(guān)痛癢的閑話,而是真正的絕要機密??! 秦月樓冷汗直冒,躊躇不已,他不知道白衣女子到底是不是在戲弄著自己什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女子的聲音又悠悠鉆進(jìn)了他的耳朵:“還不走,是想等我反悔嗎?”秦月樓聞言,心頭一凜,便是沒有一點猶豫,飛快的離開此地,朝著自己住的那一排廂房快步走去。 一路上,秦月樓都有些懵然,這一切的事情,都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東方霓裳。 秦月樓想起當(dāng)時白衣女子阻截自己的時候,自報的姓名。心頭又是一陣疑惑: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當(dāng)時那種場景,根本大可不必說話,一舉干掉自己的! 不過不管怎么樣,秦月樓卻是記住了她的名字,欠她一個人情…… 抬頭看了看天空,依然是星零閃爍,皓月當(dāng)空。 如果我說我那天是故意去見你的,你相信嗎? 我相信嗎? 我該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