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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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時尚早?!秉S權(quán)卻搖了搖頭,笑著道:“所謂日久生情,如今吳家小姐天天去劉正府上學(xué)習(xí)書法,就如同種子一般,遲早會長成參天大樹。到時候,由主公做媒,嫁吳家小姐于劉正就水到渠成了。要是胡亂干預(yù),或許不美?!?/br> “有理?!眲㈣俺了剂艘粫?,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慚愧,道。 黃權(quán)看了眼劉璋,心下嘆了口氣,對于這樁有些荒唐的婚事,劉璋在猶豫了良久,才下定了決心的。這固然令他安慰,但是一到事情露出了希望的時候,劉璋又顯得急功近利。但被他一勸說,立馬就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仁主啊,始終不是明主。黃權(quán)心下有些失望。 幸好以黃權(quán)的人品與忠貞,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想著劉正即將入套,積弱的益州,也可能因為這位名將的入駐,而變得強(qiáng)大起來。黃權(quán)心下立刻一振。 笑看了眼劉璋,道:“主公,這種子既然已經(jīng)種下了,那它在哪里發(fā)芽都一樣的?!?/br> “公橫的意思是?”劉璋有些疑惑,道。 黃權(quán)談笑撫須,手遙指北方,道:“劉正入蜀是為了屏障張魯,他在成都享受了榮華一月余,也是該虎出成都,北向漢中了?!?/br> “那吳莧之事,豈不是中途而止,半途而廢?”劉璋皺著眉頭,不喜道。 雖然說,劉正能盡早北向,對于益州的鞏固尤為重要。 但是做了這么多功夫,連千夫所指的罵名都有了背下來的覺悟了,黃權(quán)一句話,卻讓煮熟的鴨子飛了。劉璋心下自然是不愿的。 “非也,兩人的緣分豈會因為一場戰(zhàn)事而盡?!秉S權(quán)笑了笑,直了直脊背,道:“劉正向北,吳家小姐也可跟去嘛?!?/br> “一個女子,隨軍北向,這恐怕不易?!眲㈣懊碱^皺成了川字,駁道。 “何況,吳莧也未必愿意?!眲㈣熬o接著又補(bǔ)了一句道。 “呵呵,主就要看大公子的了。我只那吳家小姐乃是小女孩性子,只要大公子教唆一下,她一定會愿意隨著劉正北向的。至于隨軍問題,那就更簡單了,那劉正貴為鎮(zhèn)南將軍,又是當(dāng)世名將,威嚴(yán)并重,帶著個女子,誰敢說個不字?何況,女子未必不能換上男裝啊?!闭f到這里,黃權(quán)的表情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反正就要劉正愿意帶,吳莧又愿意向北。這事兒是鐵打的一般,去定了。 眼睛一亮,劉璋細(xì)細(xì)思索之后,心中拍案叫絕。這樣的做法,在戰(zhàn)事與拉攏劉正之間,直接找到了平衡。 劉正北向,抵擋張魯,以他的名氣,還有幾分能擊潰張魯。一邊又有吳莧陪伴軍中,日久生情。 妙。 “此事可行?!眲㈣皳嵴埔恍Γc頭道。 “令劉正啟程。教導(dǎo)大公子如何行事。這些事,都請主公細(xì)細(xì)處理了。臣先告辭。”此事已了,黃權(quán)看了眼外邊的天色,起身告辭道。 “糧草輜重等瑣碎事,就勞煩公橫了。去吧。”劉璋點頭之余,勉勵了下黃權(quán)道。 “諾?!?/br> 黃權(quán)心下一動,但卻為表現(xiàn)出來,只是彎身對著劉璋一拜,告辭而去。 出來之后,黃權(quán)立在門外,搖搖的看了眼天上的紅日。心下暗暗道:“張永年啊,法孝直。你等千萬別做傻事啊?!?/br> 駐足了小會兒,黃權(quán)這才認(rèn)了方向,大步而去。 本來,糧草輜重等事務(wù)應(yīng)該是劉璋下批文,而別駕主持瑣碎事務(wù)的。但現(xiàn)下劉璋卻把這件事交給了他。 可想而知,劉璋對張松已經(jīng)起疑了。這種疑惑,是當(dāng)初他們這些人細(xì)細(xì)的分析了劉備的危害時產(chǎn)生的。 當(dāng)初,張松一力挺劉備,巧舌如簧,道盡了劉備的好處。主張迎劉備入蜀。雖然說,兩方人都主張迎劉備的大軍入蜀。但卻有本質(zhì)的不同。 張松是引狼入室,而他們卻是打著驅(qū)虎吞狼的主意。 而劉璋明顯是偏向了他們,而對張松起了疑心。 要是張松老實一些,不繼續(xù)做出一些心向劉備的舉動還好,要是鬼迷心竅,繼續(xù)力挺劉備。那………。 再怎么說也是同殿為臣,張松又是個有才的。黃權(quán)難免心憂。 夜晚,吳府吳莧的閨房內(nèi)。 女子的閨房一般給人印象是滿室幽香,布置精巧。給予男人以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吳莧的閨房尤為如此。一張紅色的香床上疊著幾張淡粉色的被子,一些可愛無比的小物件掛在上面。 還有倆盞白鶴展翅的燈盞閃著火紅的光芒,鶴立在床的兩邊。再加上精巧齊全的梳妝臺。一座小屏風(fēng)把閨房隔開了兩邊。 屏風(fēng)內(nèi)是一座同樣精巧,雕刻著無數(shù)圖案的浴盆。 浴盆內(nèi),白色的熱氣不斷的冒出,無數(shù)侍女不斷的走走來來。 一具完美的酮體正在搓搓洗洗,歡快的唱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偶爾還調(diào)皮的抬起頭,看一眼屏風(fēng)。 在這一瞬間,小妮子總是露出吃吃一笑。臉龐暈紅。 因為這座屏風(fēng)內(nèi)藏著只有她一個人才知道的秘密。想著當(dāng)初,騙子劉大先生,寫出這些大大的字兒。 吳莧心下滿是得意。 “不枉費本小姐,刺了自己一手的針眼兒,繡下了這字兒?!眳乔{再次看了眼自己臨摹了劉正的書法,一針一線刺出來的屏風(fēng)。心下暗暗道。 誰也不知道她對劉正起的好奇心是在什么時候,恐怕劉璋也不知道,她在得到了吳懿給她的劉正手書時,就癡迷上了這字體。隨之,也對劉正這位名滿天下的將軍起了深深的好奇心。這個人不斷的吸引著她。探索著。 在能找到她所有能找到的劉正,打探出了劉正的消息后。她有些不可止的升起了一種非要見劉正一見的念頭。 漢室宗親,紈绔子弟。名將,書法大師。還有一身貪財好色的名頭。 矛盾總比一泓清水般的清澈要吸引人。劉正的這種矛盾深深的吸引著她。 在得知劉璋要放了她嫁人的時候,她的心情不算好,也不壞。而在她大嫂吳夫人散播出去她要擇夫消息,并且舉辦一場文會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請兄長,順便的邀請劉正前來。 那個時候,她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見見劉正而已。對于婚事,她是沒怎么想過。作為女子,順從長兄是天經(jīng)地義的。 沒想到,一場荒唐的文會,令成都的一大才子許欽英明掃地。也令她總算是見到了心中一直好奇的劉正。 從此作為學(xué)生,天天在他的府上學(xué)習(xí)筆法。一發(fā)不可收拾。也更加的了解了劉正,他有才學(xué),有武勇。沒看出來是什么名將,也沒看出來他有多么的好色。 到是有個小士卒有些討厭,天天在他們兩個書寫的時候在一旁瞪著他們。想著,吳莧不免有些怨氣。難道那小士卒不知道書寫是很神圣的事情嗎? 不過那小士卒雖然天天見,但也是小角色。小妮子也只是在心中想了想,就一閃而逝了。更多是劉正的身影。 還有一點讓人臉紅心跳的想法,難道他一口答應(yīng)自己拜師請求,是因為他好色嗎?這一點,是吳莧的疑惑,也始終未能證實。也因此沒有認(rèn)清楚劉正是不是真的好色。 想著自己說拜師,他一口應(yīng)承下來的情形。吳莧小嘴兒微微翹起,心下得意。 “呸呸,不知羞的小丫頭。“一想到自認(rèn)為自己是美人,誘惑了他,才讓他一口答應(yīng)拜師請求。吳莧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暗自碎道。 “小姐,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啊。”一旁的貼身侍女不合時宜的張嘴道。 “咳咳,水太熱了。加點涼水。”吳莧顧左右而言他,編排起了水溫來了。說著,還不滿的抬起了自己如蓮藕般白皙的玉臂,不滿道:“看看它都紅了?!?/br> “白里透紅,那不是很好嗎?”侍女疑惑道。 “多嘴,要你加水就加水?!毙∧葑訍佬叱膳?。 “是,奴婢遵命?!笔膛\惶誠恐的應(yīng)了。 “不知不覺,都困在成都好些年了。往日到不覺得什么,最近因為拜了這么個先生,心思都活泛了許多。要不,明日邀請他出去踏春吧?!笔膛恼\惶誠恐,卻是表錯了情,因為小妮子只是一瞬間就神游天外了。 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紅唇微張,露出白皙如貝般的牙齒,在白霧飄渺的浴桶內(nèi)做思春狀。 ............. 小妮子沒多少心機(jī),也不知道多少人在想著利用她那自己都還有些懷疑的美麗臉龐,做壞事。 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出過成都的她,還停留在少女般的憨厚中。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就命家奴準(zhǔn)備好了馬車,包括野餐在內(nèi)的各種物件,到最后,還考慮了下劉正的將軍身份,而準(zhǔn)備了一些弓箭。 沒準(zhǔn)那先生,還有興趣獵一些野味來。 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后,小妮子就興沖沖的趕往了劉正的府邸。 還沒進(jìn)門,她就感覺到了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怎么說呢,似乎肅殺了很多。對,書上說,這種氣氛被稱為肅殺了。 不管是門口的守卒,還是內(nèi)里隨處可見的侍衛(wèi)。都給予吳莧這種感覺。 “北邊的戰(zhàn)事,他要出征了嗎?”吳莧雖然憨,但不傻。她在私下還曾經(jīng)關(guān)注過北方的戰(zhàn)事,但說老實話,就算是益州被攻破了。吳莧也不太愿意劉正去北邊,一方面是因為戰(zhàn)爭是危險的,就算是名將也有隕落的一天。她擔(dān)心劉正的安危。一方面,是因為去了北邊之后,不管是勝敗,她可能都再也沒機(jī)會在劉正身邊學(xué)習(xí)書法了。 最后一點,她自己都不太愿意承認(rèn),她對現(xiàn)下的單純生活很滿意。不僅僅為了書法。 想著想著,吳莧小臉上的那種歡快笑容沒了,留下的是滿臉的糾結(jié),一雙漂亮的眉毛皺成了一團(tuán),白皙的額頭皺巴巴的,露出了一個比川字還要難看的疙瘩。 當(dāng)她走進(jìn)書房的時候,還真把劉正給嚇了一跳,這小妮子憨是憨了些,但總歸是活蹦亂跳的,今天怎么這副模樣。 今天本來是劉正打算最后一天教導(dǎo)這小妮子書法的,所謂書法,并不是一撮而就的,是一個循環(huán)漸進(jìn)的過程。 但劉正顯然是沒那么多時間來教導(dǎo)她了。想來個大發(fā)洪水,一股腦的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這個愛字成癡的小妮子。 因為時間沒了。劉璋那家伙今早上派人前來,說是讓他五天后出發(fā),北上去抵抗張魯了。 今后恐怕就沒機(jī)會教導(dǎo)這小妮子什么書法了。 不過劉正想的卻跟吳莧不同,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歷史,雖然說出現(xiàn)了些許的偏差,吳莧差點就被嫁了出去。但因為劉璋心中那點齷齪,打算用美人計來綁住他。只要劉璋這心不死,吳莧自然就不會提前嫁出去了。 歷史會慢慢的依著軌跡,而滾滾向前。她還是會被法正推薦,而成為皇后吧。 劉正看了眼吳莧,心中有點難以莫名的心緒。回頭看了眼,打扮得像個小卒子,正努力的睜大了一雙美目,看著他倆的孫尚香。 劉正不留痕跡的把那點難以莫名的心緒給收了回來。男子漢大丈夫,對男人可以背信棄義,對老婆卻要守信。 答應(yīng)了她不碰這這位來頭巨大的小妮子,就是不碰。 放蕩形骸,好色又貪財?shù)膭⒄?,難得的收斂了心性。拿著正眼而不是桃花眼去看吳莧。 “女徒弟這是怎么了?額頭上都快按了一個山川了,難看不難看?!眲⒄{(diào)侃道。日久生情到是沒有,但日久生熟到是有。如今的劉正與吳莧可以算是滿熟了。有時候,劉正心中高興的時候,也會打趣的稱呼吳莧為女徒弟。 往日的時候這女徒弟都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后小蠻腰一扭,理都不理他。 但今天,劉正卻吃驚的發(fā)現(xiàn),這女徒弟正幽幽的看著自己。那眼神讓劉正心驚rou跳的。 “先生這府上肅殺之氣濃厚,是不是要北上抵御張魯去了?”直到劉正被看得有些受不了了,吳莧這才幽幽的問道。 “先生我來益州本來就是為了幫助兄長抵御張魯?shù)?,在成都享受了個把月,那是兄長的愛護(hù),如今也是該啟程去北方了?!眲⒄恢绤乔{在想什么,但還是點頭道。 “那今天就不學(xué)了,我回家去準(zhǔn)備一場酒宴,給先生踐行可好?”劉正的話讓吳莧的胸脯兒微微的加快了起伏,小臉更加的幽了。半響后,平了平心氣兒,吳莧期待的看著劉正道。 劉正的心腸是硬的嗎?答案是硬的。但那是對男人們的,對女人,丑女先丟到一邊,對待美女卻是不同凡響,那是軟的。 雖然心中沒什么想法,但是對待美女卻是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后面的那一道如刀子般的目光更加的凌厲了。某個小卒子打扮的家伙正氣鼓鼓跺著腳。 但眼前卻是一張笑顏如花的臉蛋兒。 第二百六十六章 教唆 劉正即將領(lǐng)大軍北向,令吳莧有些沮喪,但一想到自己邀請了劉正來家里給他踐行。更想到了劉正那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的神情。 吳莧的心猛然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