癮與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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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銜著一支煙,殷紅的唇輕抿著香煙濾嘴,蒼白的手指壓在打火機上,啪嗒一聲,溫黃的火焰將香煙點燃。 這個渾身充斥著病喪蒼白和血腥味道的美人倚在沙發(fā)上,微微瞇起了嫵媚的眼睛,吸入繚繞的煙霧,倦怠又悵然的長吐一口氣。 他知道,那是不滿足的蠢蠢欲動。 香煙的麻醉對于吸血鬼,只能帶來聊勝于無的微弱快感。 男人看著女人將香煙夾在指間,湊到眼前打量半晌,接著,她伸出舌尖,在白色的濾嘴上來回舔舐。 解悶似的玩鬧著。 她都沒注意到他回來了,他就被挑逗的口干舌燥,他將那身野外特種兵服脫掉,露出里面裹著結實肌rou的白T恤,下身還穿著迷彩褲。 他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手里的香煙拿走,在按進煙灰缸之前,他咬住被她來回舔過好多次的濾嘴,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挑眉,狼人敏感的感官在香煙的刺激下,難以忍受的程度放大了無數(shù)倍。 他沙啞的低聲咳嗽,把拿著香煙的手抬到桌子上,按滅了。 女人靠在長沙發(fā)的一角,就像是個喝醉了引人去下手的美人,在昏暗的燈下,垂著眼睫,沉寂又倦怠。 他知道這是吸血鬼的本能,以費洛蒙和誘惑的姿態(tài)吸引獵物自己上門。 他移不開目光。 “為什么要吸這個?”高大健碩的男人還帶著被香煙嗆到皺著眉頭的表情,喘息逐漸粗重,他將結實的手臂撐在沙發(fā)的一側,將女人困在身下,一邊低喃著問,一邊俯身去吻她的臉龐。 她偏開了。 那一刻,他立刻從喉嚨里發(fā)出震顫的不滿聲音,就像狼的威脅的低低咕嚕聲,壓抑下本性的粗暴易怒,他看了她半晌,直起身來,將身上的T恤脫掉了,結實漂亮的肌rou露出來。 他再次俯下身,卻不再是去試圖和她進行毫無希望的親近交纏,而是將脖頸垂到了她的面前。 “別吸那個?!?/br> “來咬我?!彼统恋拇f道。 保持著人形態(tài)的男人,脖頸是一片性感的深褐色,貼著骨骼延伸出充滿力量的弧度,guntang火熱的血液在脈搏里奔騰著,彰顯強大的生命力。 而她冰冷的手指仿佛大理石,沒有瑕疵也沒有溫度,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摩挲著。 “喜歡么?咬吧?!庇泻挂喉樦蠲}滑下來。代謝旺盛的男人,血液的溫度也格外guntang明顯。 女人殷紅如血的唇開啟,剛剛吸著煙的美人唇,里面是雪白纖細的犬齒,帶著一絲尖弧,貼上了他的皮膚。 他的手臂放肆的用力收緊了她的腰,因為那股被她的尖齒抵上致命脖頸的戰(zhàn)栗,發(fā)出一聲如同喝下一口烈酒般的磁性至極的低沉感慨。 他知道這是她不會推開他的時候。 尖齒刺了進去。 狼人的敏銳感官使得疼痛感格外明顯,他的臉龐上一瞬間出現(xiàn)狼呲牙的模樣,又瞬間被他壓下去,膨脹在血管里的興奮混雜,和性交媾相關的激昂和生命受威脅的攻擊反射,使得他的瞳仁緊縮。 他聽到了嘬飲聲,女人的紅唇附在他的脖子上,慢慢蠕動收緊又放松,她吸吮著他的皮膚,尖齒在肌rou里刺透又收回,隨著吸吮時而深入的穿透,他的血液就這樣流入她干渴的喉嚨里。 男人的手掌在女人纖薄裸露的背上摩挲,她穿著露背紅裙,非常漂亮。 滿足感和占有欲都得到了釋放。 他扣緊女人的腦袋,不像是一只被蝙蝠咬住脖子寄生吸血的狼會瘋狂反抗憤怒嘶吼,他反而像是想要她在他的脖頸處多待一會一樣。 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要把他的血吸干。 可是,她很快滿足了,唇里呼出一點啜飲鮮血后留下的熱氣,從他的頸窩里把頭偏開。 他的脖子上留著被吮出的痕跡,兩個正緩慢的黏合的血洞。 狼人嗜血的本性在受傷后更加激發(fā),再加上他垂頭看見女人那副仿佛吸完毒后,心滿意足舔舐紅唇的模樣,他的血留在女人的唇上,被舌尖慢慢勾舔進去,讓他有些難耐,血液躁動。 他垂下腦袋想去吻她,女人卻將他的頭推開,他灰色的頭發(fā)刺刺的有些扎手,就像野狼身上的粗糙毛發(fā)。 大概就是野獸吧。 女人當年把他撿回來的時候,用了許多昂貴的精油和護發(fā)素,但這么多年似乎也沒有起效。 不像她,曾經就是當年歌樓里溫養(yǎng)的小巧玲瓏的姑娘,裹在旗袍里,渾身都細膩精致,連頭發(fā)絲都是溫潤的。 直到她不幸遇上了一個來自西方的客人,這個美麗的東方歌女,血管里開始涌動歐洲吸血鬼的毒液。 “下次不要這樣了?!迸藢⑺崎_的時候,懶懶的說,她聲音也還像帶著歌樓里的調子余韻,淡漠又撩人旖旎。 他用手指抹了下自己脖子上的血痕。 “反正,我恢復的很快?!彼蛄艘幌麓竽粗傅闹父?,盯著她說。 在女人犯了血癮的時候,最容易趁虛而入了,她抗拒不了他的血。 當初他們的第一次,就是........ “舒服嗎?”他刻意沙啞的問,將吸血鬼的血癮和曖昧不明的東西牽扯了起來,他垂下頭,呼吸噴在她的臉龐上。 “不好喝,很腥臭?!迸巳魺o其事的淡淡的說。 狼人的血和人類的還是不一樣的。 “是嗎?”他似乎并不失落,勾起她的一絡頭發(fā)貼在鼻尖,若有若無的嗅著。 她推開他起身,纖長的身形在紅裙里更顯窈窕,雪白的長腿在微微開叉的裙擺剪裁里偶爾顯露,她走掉了,回了里間。 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窈窕裊裊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后,他俯下身,深深的嗅她留在沙發(fā)墊上的氣味。 他的喉嚨里含糊的發(fā)出呻吟,穿著迷彩褲,赤著上身,仿佛剛剛訓練完的軍人,健碩成熟的男人接近女人靠過的沙發(fā)背,以犬類的萬萬個嗅覺細胞,搜索感受著她的氣味。 他的身體迅速的熱了起來,這個氣味是如此熟悉,也如此使得他魂牽夢縈。 這些年以來,日日夜夜,不曾停歇過。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雨夜里,踩著一灘雨水,蹲在就快要餓死凍死的他面前,女人雖然被雨水淋濕了頭發(fā),面容卻美麗平靜,口紅上沾染著血腥,她剛剛在這附近覓食了。 在軍閥混亂的年代,燈紅酒綠,美人惹人醉,偶爾在紅燈區(qū)死一兩個混黑的,不會那么引人注意。 可是,那天,她有些倒霉,不小心咬死了一個挺有來頭的公子哥,結果惹出禍事了。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槍打死了,反而不那么害怕起來,平日里冷清冷血,在被私兵抓到前,還想著要給來世積點德,救個垃圾堆里的小流浪兒。 她到邊攤里買了幾個燒餅,然后扔給這個像流浪狗一樣瘦骨嶙峋的小孩吃,小孩吃起食來,就跟兇狠的狼似的。 他吃完了燒餅,還盯著她,她起身,他跟著她走。 女人很無奈,她不想反而牽扯個小孩跟她一起死,可是怎么也攆不走,軍閥的士兵找到了他們,小孩幫她擋了一槍,她也被從背后射中。 可是,他們這兩個怪物,誰也沒死。 士兵們亂糟糟的步伐離開了,留下浸在血灘里的女人和瘦瘦的小孩,門關上帶起陰影。 他們兩個怪物在黑暗里睜開了眼睛。 再后來,經歷了許多事情,國家平定了,士兵不敢再對平民隨便開槍,動亂的年代過去,也不能隨便咬人了。 女人牽著那只小狼崽子,找了許多地方,躲躲藏藏的生活了下去。 女人剛開始覺得,他活的應該會大概比她好吧,畢竟,不像她,要求新鮮大量的人類血液,小狼崽子只要有大塊的rou吃,就長得健健康康的,只是換牙的時候,整晚叫喚,要她不得不陪在他床邊,一下下的拍著被子哼哼歌哄他睡。 女人覺得,這只狼崽大概是把她當媽了,她半夜還感覺到,他睡著了還不停的拱她的手,就像狗崽子趴在母狗肚子下的模樣。 她想不起她的家人了,以前似乎也是個官家,后來好像家境破敗,大概就把她賣了,賣到歌樓里去,剛開始學著唱歌,到了歲數(shù),就去伺候客人。 她的運氣還不錯,歌唱得好,人也長得稚氣美麗,過了那個該破身的歲數(shù),還只是在唱歌陪酒,老板不舍得她那么早耗盡青春,歌女一旦開始賣身,能活的歲數(shù)手指就數(shù)得過來了。 但她的運氣也不好,她遇上了一個冷冰冰的客人,一個西方紳士,那時,洋大人可是沒有人敢得罪的,老板只好把她送上去給人家,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陪人家喝了兩杯紅酒,就被按在床上,咬了脖子。 紅酒是紅的,旗袍是紅的,她的血也是紅的。 美人的皮是白的,紳士的手是白的,他的牙也是白的。 她死了,一床的血和凌亂痕跡,沒有人敢問,老板自認倒霉,囑咐了幾個人把她裹上席子丟了出去,那時,不僅歌女的命賤,誰的命都賤。 這個小孩的命也賤。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野種,如果不是她一時興起,早就餓死,或者被抓去馬戲團了。 在黑夜里,女人用手指刮著小孩的臉,漫不經心的想著,小孩張了張嘴,把她的手指咬住了,狼崽新長的犬牙在她的手指上磨來磨去,他睜開眼睛,用在黑暗里幽幽發(fā)綠的目光默不作聲的盯著她看。 女人輕輕嗤笑了一聲,美人的容貌一轉,露出吸血鬼駭人的尖尖的牙。 小孩輕輕發(fā)出哼聲,不愧是狼崽子,他竟然一點也不怕,還露出一副依賴喜悅的模樣,發(fā)出像狗似的討好求饒的哼哼聲。 她慢慢的,收斂了唇弧,慢慢的,將自己的面容藏到了陰影里。 如果,這個小孩是人類小孩就好了,至少,這個時候,他就看不見她了,而不是,還用黑暗里發(fā)光的幽幽狼眸看得到她的神色。 不知不覺,狼崽長大了一些,到了她抱不動的歲數(shù),雖然在她抱的動的時候,她也基本不抱他,只任由他在她的裙下纏繞,像養(yǎng)只小狗似的。 長大的狼崽少年一臉桀驁,還長出了狼尾巴,收不好,一天到晚四處掉毛,找人打架,她只好抱著手臂到警察局領他。 “為什么跟人打架?”她慢悠悠的問他。 “他們說你美?!鄙倌暾f。 “這也不行么?” “但他們說,要做我姐夫?!?/br> 女人笑了,這是狼崽子被調侃了,開不起玩笑。“怎么不說,要做你阿爹呢?”慣于風情場的女人千嬌百媚的說了更過分的調笑,他們以前,還有過被認為是母子的時候呢。 狼崽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少年亂糟糟的頭發(fā)下,已經看得出幾分硬朗俊氣的臉龐上滿是塵土和傷痕,他的傷在慢慢恢復,雖然看著狼狽,但泥土下面都早就好了大半,就連被用石頭砸中的額頭也不例外。 “以后打架再多滾點土!”女人笑完了就開始冷冷的罵,“看看你這天生神力的!把人家胳膊掰斷了?!還有這狼尾巴!”她伸手揪他背后那一時沒注意,又露出來的尾巴。 女人生的氣是因為怕他被人看出來是只狼妖怪。 狼崽子那時候不懂她半點苦心,他只一邊被拽著尾巴疼的直叫,一邊還不服氣的憤怒的跟她吼,“如果敢說要當?shù)脑?,那人現(xiàn)在就死了!” 女人抽著雞毛撣子去打他,撿這個孩子真是倒了大霉,教又教不來,氣的要死。 活生生把一個嫵媚動人溫柔多姿的歌女吸血鬼變成了一個拿著雞毛撣子教訓小孩的暴躁阿娘。 幸好這段日子也不長,狼崽子也很耐打,打了幾年,就聽話起來,就像當年撿到他的時候那樣,變得沉默寡言又執(zhí)拗。 女人還擔心過是不是打壞了,他是不是恨她?想一想又沒有,少年時期,她雖然打他,少年倒也不記仇,等她氣消了,還跟她很親熱,女人的房間里慢慢的傳出唱片聲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沒生氣了,還會偷偷溜進去,聽她唱歌。 剛開始他躲在門后面,后來他站在她椅子后面,再后來他想要趴在女人的膝頭上,她拒絕了,他就坐在她椅子旁的地上,靠近她的腳邊。 女人開始有些新奇,以前當歌女她一直卑躬屈膝,后來成了吸血鬼就沒再和人多親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這么大個人了還擺的這么低,像只小狗似的,她也不知道對不對,就隨他去了,偶爾還用腳尖碰碰他。 對她來講,這樣的日子就跟流水似的過了十幾年。 后來狼崽子就長得更大了,她管不了他了,狼崽子成年,長得健碩高大,一頭灰發(fā),眼神還冷冷的,他果然是西洋人,又沒經過什么紳士風度的良好教育,五官深邃又舉止粗魯。 女人這些年沒長,也沒老,她還是當年那個十八九歲的曼妙歌女模樣,只是當年她渴求的是客人賞的昂貴血紅的綢布,如今,她渴求的是那些臺下為她歡呼的男人的血。 然而,當她掩下睫羽,帶著淡淡的魅人的笑,一路走下來,騎到一個客人的腰上的時候,店里的門被踹開了,闖進來的高大男人擺著一副別人欠了他八百萬的臉色,一腳踹翻了客人的酒桌,又把她的胳膊拎起來拽走。 女人不敵他的力氣,被他拽到了后門,她一站穩(wěn)就給了狼崽子一耳光,現(xiàn)在知道嫌惡她的工作了?他小時候吃的用的還都是從這里來的呢。 她還沒罵些什么,狼崽子還保持著被她扇的姿勢,男人的臉龐被外面下著的雨水弄濕,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只是那時,女人是蹲下身去看他,如今卻要抬起頭來。 在短暫的僵持里,狼崽子沒說一句解釋的話,但是女人卻突然機敏的向剛剛離開的店里看去,在吸血鬼可以穿透墻壁的鮮紅視野里,她看見有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闖了進去,不是掃黃的警察,他們別著藍色的徽章,是絞殺吸血鬼的圣堂。 這個世界既然有吸血鬼,那必定有反擊的人類組織,當年有一個血族逃竄漂流出了歐洲,一路襲擊人類,圣堂和吸血鬼的戰(zhàn)爭也就蔓延到了亞洲地帶。 女人一時間有些無措,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些敵人,在女人的腦海里,這些人大概就和話本里,誅殺狐貍精的道士一樣,比拿槍的士兵還麻煩。 她被狼崽子帶著跑,圣堂的軍人身上都帶著可以攪亂血族認知的某種熏香,但是不影響狼人的嗅覺。 中國的各地都有了圣堂的分支,他們逃竄到了東南亞,狼崽子憑著一副西方人的模樣,在這里找了份雇傭兵的工作,女人只能藏在別墅里,整天忍耐著血癮。 她要克制自己,在風頭過去前,不能暴露目標,避免引起圣堂的警惕。 直到有一天,她忍得受不了了,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稀稀疏疏的走著的行人,快要往外撲的時候,男人的手臂圈住她的腰,一把將她往房里拖,他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女人眼睛猩紅,一轉頭就咬了他,男人也不閃避,反而把她往床上按。 相互渴求,相互撕扯,他們的身軀交纏在一起。 飼養(yǎng)和被飼養(yǎng)的立場調轉了。 女人知道他為什么不喜歡別人當他阿爹了,因為他想要她叫他Daddy。男人把她cao的合不攏腿的時候,就喜歡聽她這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