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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人慘叫倒地,傷口很慘,卻并沒有死,往前爬行,看起來嚇得不輕。 顧停管不了這許多,上前抄起小猞猁,直直往鎮(zhèn)北王府大門跑,未到門前,鎮(zhèn)北王府護衛(wèi)已經(jīng)沖了出來,將身后的黑衣人擋住。 看到門房,顧停一喜,可還沒等到他問問題,對方已經(jīng)先開口問他:“公子怎么……回來了?” “我為什么不能回來?” 顧停并不覺得這個問題太無禮,他看懂了門房臉上的驚訝,瞬間想到別處:“我應該在哪里?” 門房立刻指和遠處沖天火光:“王爺去救您了——” 顧停立刻心道糟糕,霍琰怕是中計了! 指卷唇間吹了一個呼哨,一匹高頭大馬從府里跑出來,他躍身而上:“我先走一步,稍后你們沒事的都跟過來!” 他一路策馬,呼吸緊繃,一顆心就沒有放下過,千萬別是那樣,千萬別是他想的那樣! 到現(xiàn)場下馬,他就嚇了一跳,因為霍琰……看起來就像瘋了。 地上橫七豎八,黑衣人尸體到處都是,街道都被浸成了紅色,血腥味熏的人想吐,對比他們身上的傷,再想想霍琰常用的刀,這事是誰干的不言而喻。 還有張奪…… 顧停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人,他被一柄長刀貫穿左胸,狠狠釘在墻上,腳沒有沾到地面,頭垂下來的角度十分詭異,一雙眼睛盡管失去了光彩,仍然大大睜著,死不瞑目,鮮血從他的胸口流出,浸濕他的衣襟,又一點一點,滴在地面。 而干下這堆事的霍琰,眼下并沒有閑著,正和孟策打成一團。 “連你都要攔著我嗎!” 慣用的刀用來插張奪了,現(xiàn)在還戳著別人胸口沒有取下,他現(xiàn)在用的是鞭子,兩眼通紅,整個人其實氣勢不對。 孟策用的仍然是那把巨長斬馬刀,兩種武器質(zhì)地不同,類型不同,撞在一起狠狠一摜,也能火花四濺,風雷萬千!要不是霍琰手中鞭子勒的緊,差一點,斬馬刀鋒利刀口就能劈到他的臉! “我不是攔著你,我是讓你冷靜一點,看清楚!”孟策真的很生氣,下手絲毫不留情。 霍琰嘴唇緊抿,手腕一抖,鞭子靈活卷開,又重重抽來:“本王看得很清楚!” 那么大的火,只要有人在里面,一定會燒死,一定會死……他不允許! “你看清楚什么了?你這么動,就是蠢!” “敢再攔,本王將不再留手!孟策,你是想死了么!” 孟策氣的,雙手蓄力又是一刀,理所當然,再次被鞭子架住,兩人氣氛劍拔弩張,誰都沒有讓,他氣的磨牙:“霍、琰! 你的腦子呢!顧停不在那里頭!在里頭為什么不求助?就算他在里頭,你現(xiàn)在進去也已經(jīng)晚了,沒有用了!” 霍琰目光十分平靜:“沒有用,就不努力了么?” 孟策:…… 你這什么毛???一句話只聽得到,后面聽不到前面么! “就是為了有用,我才一直在拼,你卻一直攔著我!”霍琰眸底現(xiàn)出恨意,“停停還在里面等著我,他在等著我呢!” 兩個人打的特別兇,特別真,場面眼看就要失控,顧??吹矫喜吒觳灿醒?,顯示受了傷,拜誰所賜不問也知道,而霍琰……現(xiàn)在已經(jīng)渾身都是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霍琰——霍琰——” 顧停大喊了兩聲,沒有人回應,不只是刀劍聲音太大聽不到還怎的,霍琰連頭都沒回。 他剛想要抓個人問,孟楨突然跑了過來,比他還著急:“鎮(zhèn)北王瘋了,你快點管管!” 顧停也不知怎么辦才好,拉著孟楨走到了前面,很近的地方,大聲喊:“ 霍琰你停下!住手!我在這里!” 霍琰只是頓了頓,然后晃了晃頭,連顧停的方向看都沒看,抽向孟策的鞭子更快更重。好像這認定這是幻覺,出現(xiàn)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滿懷希望的確定,卻每一次都是失望。 顧停:…… “這到底怎么一回事!”他也快崩潰了。 孟楨咬著唇,連連搖頭:“我和哥哥也不知道,到這里來的時候,鎮(zhèn)北王就已經(jīng)很瘋了,地上這些人都是他殺的……為燒的那么大,一看就有問題,他卻不管不顧非要往里沖……” 顧??戳搜郾辉趬ι鲜w:“那個張奪——” “這個不能怪鎮(zhèn)北王!”孟楨搖頭,語氣十分堅定,“是姓張的太賤,一直用你在刺激他,挑釁他,說把你關起來了,就在小樓里,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把你燒死,還各種罵你,罵的很難聽……鎮(zhèn)北王就受不了了么。 ” 顧停瞇眼:“張奪找死!” 孟楨憤憤:“可不是么!自己一個人挑釁還不夠,還帶了一堆黑衣人,我瞅著都有點不大對勁,他們這哪里是想要拿到鎮(zhèn)北王的手書,根本就是想殺了鎮(zhèn)北王!鎮(zhèn)北王脾氣暴,肯定不肯么,可殺完人,他還要往里火里沖就不對了,我哥哥感覺不對,攔著他,他不聽,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顧??戳丝粗車?,很快也明白,其實不只是孟策一個人試圖攔住霍琰,周圍有很多熟面孔,大多是鎮(zhèn)北軍兵士,此次一同來京,做為王爺親衛(wèi)隨侍,有些心腹是一直在霍琰身邊,從不遠離,現(xiàn)在這些親衛(wèi)倒的倒,歪的歪,七七八八躺了一地,死是沒死,大大小小的傷肯定有,連樊大川都見了血,受了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