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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當然保命為上,太子立刻甩鍋:“兒臣不敢!兒臣就是出來散散酒氣,不知道怎的就遇到了尤貴妃,兒臣想立刻走開避嫌的,只是尤貴妃似乎酒飲了多了些……兒臣只是扶一把!求父皇明鑒!” 說著話又要跪下。 建平帝讓太監(jiān)把人扶好,眼神平直:“既然沒錯,就不必再跪?!?/br> 太子指尖抖了抖,還是穩(wěn)穩(wěn)的站直了。 姚美人當然也被扶了起來,她似乎嚇著了,不敢再說別的,只小心翼翼過來扶住建平帝胳膊:“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皇上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宮宴還未結束,臣子們都等著皇上呢?!?/br> 建平帝表情冷肅,似乎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姚美人咬了咬唇,轉頭厲聲吩咐宮人:“都愣著干什么?沒聽到剛剛皇上的話么,還不把這庶人拉下去!” 庶人,當然就是剛剛被褫奪所有封號打入冷宮的尤貴妃。 尤貴妃哭都忘了,震驚的盯著姚美人,似乎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你——是你干的!一切都是你干的!” 姚美人一臉委屈:“尤庶人這話我聽不懂,我干了什么?是逼著你起歪心思了,還是逼著你今天到這來丟人了?” 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她得意朝尤貴妃眨眼,是呢是呢就是我呢,我就是別人戳在這里的釘子呢,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喲,冷宮日長,娘娘可要好生走呀。 尤貴妃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喉頭嗬嗬兩聲,竟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第99章 殿前懟人 ‘女財神’這個名號,可不是白當?shù)模?/br> 一場大戲, 看著顧?;翮鼑@為觀止。尤貴妃可以說代表著一個后宮獨寵時代,在他們來京城之前,尤貴妃可謂只手遮天, 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什么事不敢做, 什么事又做不了? 沒想到短短兩個月, 這個高臺就塌了, 以這樣的方式落幕。 消息傳到殿前, 大臣們也很震驚,這可是一代寵妃啊, 怎么就……下意識的,很多人在人群里尋找鎮(zhèn)北王和顧停。 好像自他們來了京城,所有東西都在逆風翻盤,有尤大春的死仇在, 大家以為他們很快就會倒霉, 結果他們沒倒霉,反倒是欺負他們的人一直在倒霉, 慢慢的,一點點消解勢力,直到最后大廈崩塌。 鎮(zhèn)北王的確勇武,氣運非凡, 可對于皇家來說, 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視線流轉中, 不同的人心思不同,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日后思考的方向,自然也不一樣起來。 大殿慢慢變得安靜。 建平帝知道所有人在看他, 有關尤貴妃之事,消息已經封鎖,別人未必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這種丟人的事……他總感覺所有人都知道了,臉色很難好看的起來。 偏偏正事未完,接下來還要裝大方,他心里就更不爽了,看向葉芃貞的視線都不如之前親切有耐心:“今日宮宴,葉夫人感受如何?” 葉芃貞只知道霍琰找了尤貴妃麻煩,之后尤貴妃和太子被建平帝當場捉到,她并沒有旁觀,可聽到尤貴妃被打入冷宮,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沒介意皇上態(tài)度,只微笑道好。 “珍饈美味,殿華雄美,所有一切皆是民婦生平未見,如此大開眼界,民婦感念皇恩,倍覺榮幸。” “如此甚好,”建平帝又道,“聽聞夫人近來一直在京城忙生意之事,不知收獲如何?” 葉芃貞十分謙虛:“京城果然物華天寶,人人出手大方,民婦收益尚可?!?/br> 建平帝握緊龍椅靠:“也是葉夫人本事高竿,方能有如此收獲,‘女財神’這個名號,可不是白當?shù)??!?/br> 葉芃貞微笑:“民婦不才,皇上謬贊了。” 你有來言我有去語,可說來說去,也沒主動提要給多少錢。 建平帝自覺給足了對方面子,這婦人抻到這種時候也差不多了,若是心情好,他還愿意再多捧兩句,可他心情不好,實在沒耐心多言。 葉芃貞怎會不懂對方暗示?可她更知道,白白得到的東西,人們往往不知道珍惜,非得自己低聲下氣求來,才會印象深刻,下次再開口,才會左右思量諸多躊躇,想自己提這個要求應該不應該,過分還是不過分? 氣氛平靜緊繃,她知道是為什么,卻滿不在乎,她是有錢,愿意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做一些交換,卻也不是冤大頭! 她不在乎,底下有人在乎,如果能圓滿的圓融這個氣氛,幫帝王解決問題,可是大大的功勞! 比如張家那個文官張世,就坐不住了。 自鎮(zhèn)北王勢力崛起,張家就一敗再敗,怎么想辦法都立不起來,前幾日更好,連發(fā)展最好的宗子張奪都吃了瓜落,被圣上給罰了! 張家怎會不緊張,所有人都卯足勁想要力挽狂瀾,恢復往日榮光,今日此時,大大小小也是個機會! 張世就站了出來,看向葉芃貞,聲音極為冷肅:“天下巨賈者多,葉夫人就沒想過,為什么別人沒被請來大殿宮宴,只你站在這里?” 葉芃貞最不怕挑刺的,不就是打嘴架? “為什么?還未請教這位——” “下官張世,如今在翰林院當差,”張世朝座上天子拱了拱手,再次看向葉芃貞,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天下人才無數(shù),朝廷求賢若渴,愿意禮賢下士,人才便也該肝腦涂地,報效天子。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這樣的道理,本不指望你一個女人能明白,可夫人一介白身,一路走到今日,宮宴之上,還是一點事理都不懂,是不是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