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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最近結(jié)了仇的好像只有一家—— 顧停眼神瞇起,瞬間有火焰在燒,霍琰好像也想到了,冷聲問:“你夫家是誰?” 施雅嫻頭垂的更低:“妾的丈夫,是宜昌侯府三房庶子,俞遲?!?/br> 殿內(nèi)氣氛瞬間激蕩,不明就里的人更加興奮。 什么?宜昌侯府的? 那豈不是跟俞星闌有關(guān)系?那位小公子是她的小叔子?不不,確切的說,別人是嫡,她們是庶,還是偏房,低著不只一頭呢,要靠別人過活的! 再往深里想一想,這女子可真是不容易,上頭的話不能不聽,小叔子不能不護,誰對宜昌侯府都很重要,想好好過日子,就得好好辦事。 席間就有人小聲感嘆:“這媳婦在家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今日殿前來這一出,看起來是大義了,愿意護小叔子,可把自己的名聲搭進去了,以后可怎么過?” “呵,就你心善,知不知道她以前是個什么名聲?妖嬈狐貍精,慣會勾搭人,嫁進來的法子不光明,成親前也和別人不清不楚,丈夫是自己用了手段搶的,好像還借著鎮(zhèn)北王的風頭搞事來著……害,我年輕不知道,我婆婆知道的可多了,可這種時候不好說話……” “可名聲都是夫家傳出來的,沒準他們家里人就是看他不順眼呢?” “呵呵,無風不起浪,勸這位jiejie眼睛放亮點,別被賤人給騙了。” …… 顧??粗@一幕,心內(nèi)不停冷笑,可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一招招一式式,原來最后在這等著呢!他還是低看了人家尤貴妃,這女人還是很有心機的,人選的真真是極好! 還沒到京城,就跟宜昌侯府小公子結(jié)下梁子,他們私底下不可能不查一查,宜昌侯府是京城顯貴,主枝人就不少,加上庶出更是數(shù)不過來,他們查也只針對俞星闌周圍,誰是他的靠山誰更喜歡他支持他,好做好接下來的應(yīng)對,至于沒存在感的偏房庶子,還有庶子之妻,誰會留意? 沒想到這些人里,竟然藏著這么一顆大雷! 施雅嫻眼眶含淚,梨花帶雨,當真是很可憐:“這些時日發(fā)生的事……世人皆知,妾身……妾身那小叔子怕是活不下去了,還望王爺垂憐!” 霍琰臉色非常難看:“你想本王怎么辦?” 施雅嫻咬唇,怯怯看了眼顧停,又跪拜磕頭:“妾身……妾身不敢,只求王爺看在往日……給個說法,讓他好好活著就行!” 顧?;鹈叭?,差點憋不住,什么叫給個說法!給什么說法給?就是要逼著霍琰承認當天的事是不是,逼著霍琰收了那個小作精? 不蒸饅頭爭口氣,這種鍋怎么能隨便背! 他眼神十分兇狠的瞪向霍琰——你敢!你敢隨便背鍋,讓別人套進去試試! 霍琰瞇眼:“俞星闌可在?” “在的……”施雅嫻咬著唇,頭垂的低低,“他現(xiàn)在就在殿外等候,若王爺不介意,求您見見他! ” 話說完,她抬頭看向尤貴妃,眼底滿是懇求。 尤貴妃嘆了口氣,看向建平帝:“瞧著實在是可憐……皇上,您發(fā)個話吧?!?/br> 建平帝感嘆:“發(fā)生了這種事,朕也于心不忍,強扭的瓜不甜,如何抉擇,還要看當事人的意思,既然鎮(zhèn)北王有意說清楚,那便請上來吧?!?/br> 眾人又齊刷刷看向殿門口。 大戲啊!狗血啊!今天算是來著了! 所有人目光都很期待,接下來會怎么演?鎮(zhèn)北王收不收俞星闌小公子,顧停會不會丟人?今天到底誰更丟人! 萬眾期待中,俞星闌走了進來。 已進二月,寒氣未消,俞星闌穿的很是單薄,素面朝天,眼睛不敢看任何人,走過來的動作也有些畏縮,看得出來,這一次是真的很可憐了。 他上前拜見,禮拜皇家四口后,又朝霍琰跪了下去:“見過……鎮(zhèn)北王。”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身體踉蹌,幾乎支撐不住,眼底也盈著淚光,委屈又哀傷。 霍琰冷嗤一聲:“你讓我給你個說法?” 俞星闌身子縮了縮,是真的害怕霍琰:“不,不敢……” 施雅嫻咬唇,擋在他面前,哀哀求情:“弟弟這幾日在家里受了罰,背上都沒好rou了,早就嚇得不行,而今身上的傷還沒好,大夫說要留疤的,經(jīng)此一事,他真的長大了,知道自己錯了,行為不妥,請王爺不要過多苛責,好不好?” 霍琰看俞星闌更不順眼:“你就躲在一個女人背后?” 俞星闌:“我……” 施雅嫻再次挺身,將俞星闌牢牢護在身后,笑中含淚:“他叫妾身一聲嫂子,妾身為他說話也是應(yīng)該,王爺若要責怪,就怪妾身吧?!?/br> 霍琰目光冷冷落在俞星闌身上:“那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非要賴在本王身上?” 俞星闌哭著拉了拉施雅嫻袖子:“嫂子……” 施雅嫻閉眼,眼淚簌簌的掉:“王爺妾身給您磕頭了……當年那些事,妾身從未同別人說起過,自己也從未想過以此謀些什么,妾身此生別無它求,只這一件……妾身求你了,弟弟不懂事,惹了您惡感,可他對您是真心的,求您諒解……” 她姿態(tài)十分卑微,身后還跟著瑟瑟發(fā)抖的小可憐俞星闌,所求不多,只求霍琰收了小叔子而已,若被拒絕怕是無路可走,很可能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