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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三木狠狠拍了下他的后腦勺,低聲快速:“一家長輩很重要的玉佩,給了另一家的孩子,這代表什么?” 樊大川捂著腦袋:“代表什么?” 這下都不用夏三木,守衛(wèi)們都回頭瞪他了:“還有能啥,訂親唄!” 顧停收起玉佩:“可不敢當(dāng),不過是當(dāng)初長輩酒后之言,隨便留的一個東西而已,沒媒?jīng)]聘沒婚書的,我可不敢胡說,我現(xiàn)在只問你們鎮(zhèn)北軍,這個東西,你們認(rèn)不認(rèn)?不認(rèn)也行,我馬上從這里離開,出去就說他霍琰忘恩負(fù)義數(shù)典忘祖不孝子孫,親爹的話也能不認(rèn)!” “認(rèn)認(rèn)當(dāng)然認(rèn)!” “必須認(rèn)!” “老王爺?shù)臇|西誰敢不認(rèn)!” 士兵們紛紛表態(tài),夏三木也微笑道:“公子可別生氣,我們方才都不是故意的!您看您,有這個東西怎么不早說?害大家都以為您是小…嗐,這不是怠慢您了么!” “沒必要,”顧停冷笑,“我本也沒想成這就婚約,放心,你們家王爺干凈的很,我絕對會成全他的守身如玉,絕不玷污他半分! ” 夏三木嚇了一跳:“可不能這么說,我的顧公子呀,您優(yōu)雅不凡天下無雙,旁人看一眼都是福氣,我們王爺就是生了病,豬油蒙了心腦子不清醒,您可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在屋里,隨便您糟蹋,怎么都成!” 他親自挑簾子,把顧停請進(jìn)了房間。 別看他話說的那么硬氣,顧停放進(jìn)去了,他不敢往里走,只大膽的在外頭喊了一聲:“不怪我們啊,我們沒有違反軍令!顧公子不是外人,是您的未婚妻!” 房間里,暖氣盈而,青帳微動。 霍琰閉著眼,兩手微微握拳。 顧停走過去,看了一會兒,重重一哼:“別裝了,我知道你醒著。” 霍琰睜開眼睛,轉(zhuǎn)頭看他:“不是讓你走了,為何不走?” 剛剛外面的話,他都聽到了,看向顧停的眼神極其復(fù)雜。 “你是我的誰?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話?”顧停抿著唇,揚著下巴,小模樣特別驕傲,視線不著痕跡滑過霍琰的臉手,還好,他就離開了一會,并沒有什么變化。 霍琰看到了顧停手上的東西,聲音有些艱澀:“玉佩一事,本王并不知情?!?/br> 顧停重新把玉佩塞進(jìn)荷包:“沒關(guān)系,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你知道?!?/br> 霍琰眸色更深,沉的像冬日深海,聲音越發(fā)艱難:“大約是長輩戲言……不必當(dāng)真。” “你放心!”顧停瞪著他,忍不住磨牙,“不就是怕我糾纏你?你放一百個心,你病好了我就走,絕不強留,絕不癡纏,我可發(fā)誓,我顧停要是糾纏你霍琰,讓我五雷轟頂五馬分尸五癆七傷不得好死!” 話說著,他真的舉起三根手指,口齒清晰言辭俱厲的發(fā)了誓,一字一句,恨的不行。 “噗——” 霍琰眼前一黑,吐了血。 顧停嚇的不輕,趕緊拿帕子給他擦,拿溫水給他漱口:“這是怎么了……不是說好的風(fēng)寒么,為什么風(fēng)寒會吐血!” 霍琰握著他的手,力氣大的他一點都動不了脫不開:“你……不許這么說?!?/br> 顧停:“嗯?” 霍琰:“收回去?!?/br> 顧停:“收什么啊你都吐血了,趕緊躺好!” 霍琰盯著他,十分執(zhí)著:“收回去?!?/br>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我說收回來就能算的么?”顧停靜靜看著霍琰,“不是你自己說,想讓你死沒那么容易?你若不服氣,就活下來好好看著,看我是否說話算話?!?/br> “你——” “想趕我走?有本事你就站起來,親手把我扔出鎮(zhèn)北軍大門!”顧停瞇眼,“早說了,我顧停臉皮厚,你盡管罵,我往門口走一步都算我輸!” 霍琰沒再說話,他也說不了話,渾身失了力氣。 他平生從未見過顧停這樣的人,大膽,霸道,執(zhí)拗,嬌氣還不聽話,一雙眼睛灼灼烈烈,似夏日驕陽,能融化一切…… 心是痛的,也是甜的。 接下來的時間,顧停緊緊盯著霍琰,除了洗漱如廁,片刻不離,困了直接就趴在霍琰床邊睡一會兒,慢慢的,霍琰也習(xí)慣了。除了昏睡的時間,霍琰只要醒著,眼睛就會找顧停,若顧停不在房間,他視線就犀利冰冷的瞪向一邊守衛(wèi),直到守衛(wèi)說出顧公子去哪里了,而只要顧?;貋恚苌砝渚庀⒓纯滔?,如春暖花開一般,變得圓融而柔軟。 生病期間,鎮(zhèn)北王食水全由專人負(fù)責(zé),食單也是慎而又慎,醫(yī)者隨時在側(cè)伺候,藥方配伍爭取最適合王爺身體,所有人都在努力,沒有一個人偷懶,可霍琰的病還是一時不如一時,未有半點恢復(fù)跡象,身上的瘡斑也是,rou眼可見的惡化。 顧停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的難受說不出來,也不知道和誰說。 到了晚上,霍琰睡熟了,顧停想出去透透氣調(diào)整一下心態(tài),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天那個地方。那個設(shè)計伏擊尤大春,遇到小猞猁的矮坡。 風(fēng)很冷,凍的人鼻子通紅,夜很沉,除了風(fēng)聲再聽不到其它。 “喵——” 小猞猁竟然在,還沖著他喵喵叫。 顧停一怔,心里酸酸的:“對不起啊,我又忘了給你帶吃的?!?/br> 他在身上摸了摸,還是那天那些東西,小點心和rou干,這還不是他自己準(zhǔn)備的,大約是吳豐見他辛苦,怕他忘了吃飯,在他荷包里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