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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暗花明又一村,婦人邊哭邊磕頭:“多謝郎君,您心善,將來定會福壽無雙?!?/br>
    嚴溯笑著頷首后,朝林璇和衛(wèi)恒道:“某先行一步,那惡奴某也會懲戒的?!?/br>
    林璇抿唇:“先生先行,我同家弟也要家去了?!?/br>
    嚴溯走了,林璇和衛(wèi)恒上了馬車。馬車穿街過巷,停在堯城主道好一會兒,才有一相貌平平的人,迅速進了馬車。

    林璇表情平靜地問:“情況如何?”

    那人臉上依然有些錯愕:“郎君聰慧,卑職悄悄跟隨那郎君到了郊外,到了護城河下游,那郎君便讓人把之前那個穿蟹青色的侍從沉了河。”

    澇災(zāi)剛過,如今護城河下游水流湍急,人若掉入其中便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想起嚴溯溫和地笑著,看那侍從掙扎著沉入水中的模樣,侍衛(wèi)忍不住心中發(fā)寒。

    衛(wèi)恒睜大了眸子,蘭生更是瞠目結(jié)舌。

    那位郎君看看溫柔好性,沒想到手段竟如此鐵血冷酷!

    作者有話要說:  曲轅犁的資料來自百度~

    第20章 種植

    林璇卻對侍從的話不是很訝異。

    剛剛那位郎君的看上去好性子,他說自己在馬車里睡覺,但外面吵了了許久,聲音又那么大,他怎么可能在馬車里睡得著。

    一直等衛(wèi)恒和她出面詢問身份后,那位郎君才從馬車里出來賠罪。

    林璇注意到,他看到衛(wèi)恒和自己時,眼里的不耐突然消失,變得溫和了起來。

    他說是自己管教侍從不力,又一直好聲好氣地給婦人道歉,但是林璇看那穿蟹青色短打的侍從熟練趕人的樣子,實在不像第一次做這種事。

    侍從見殿下和林家小郎君不說話,又道:“殿下,小郎君,卑職像堯城郡的本地人打聽了幾句,據(jù)說那位郎君姓嚴名溯,乃是刺史大人家的贅婿?!?/br>
    如果說郡守掌管整個郡的事務(wù),是最高的行政官員,那么刺史就是掌管兵馬的,是郡里最高的軍事管理者。俗話說,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雖說二者官銜差不多,但是若論真正的威懾力和實力,郡守和刺史,絕對是刺史贏的。

    林璇回憶片刻,才道:“說起來,璇還未曾見到過刺史大人呢。”

    按理說,林知非到了堯城郡上任,刺史應(yīng)該上門祝賀的。

    “那刺史大人的事,我卻是略知一二?!?/br>
    衛(wèi)恒擺擺手,讓侍從退下后,倚著林璇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說:“刺史刑渠,膝下只有一女。刑渠待其女如掌中之寶,他不舍女兒外嫁,便悉心教養(yǎng)了個少年郎,那少年郎便是嚴溯。刑渠教了嚴溯三年,直到女兒及笄才讓其入贅,此可謂一片慈父之心。”

    “同嚴溯接觸過的人,都言他有君子品貌,性格溫潤如玉,待刑家小姐也是一心一意,癡情無比。刑渠也逐漸放心交了些人脈到嚴溯身上,嚴溯不曾入仕,走的是行商的路子,他斂財很有一手,在堯城郡中,他算得上巨富了?!?/br>
    衛(wèi)恒看林璇聽得認真,便直接歪頭靠在她肩上:“不過從今日之舉看來,嚴溯也并非是真正的溫潤君子?!?/br>
    林璇習(xí)慣了衛(wèi)恒突然黏糊的舉動,心里也喜歡他對自己這樣的親昵,便抬手隨意撥了撥衛(wèi)恒烏黑的頭發(fā):“莫管他人的事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否則母親該著急了。”

    秦氏只允他們出來半個時辰,這都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

    馬車才行到半路,趕車的馬夫突然停了下來。

    蘭生一掀簾子,卻見阿城一路跑來,站在馬車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小郎君快回去罷,老爺有急事尋你!說是一刻也耽擱不得!”

    衛(wèi)恒蹭了蹭林璇的肩頭,肯定道:“肯定是因為那圖紙的原因?!?/br>
    林璇在圖紙上寫了那曲轅犁是她在一處古籍上看來的,這理由林知非肯定不信。他這樣著急勸她回去,可能會盤問曲轅犁的出處。

    曲轅犁是唐時的百姓改造的,她又到哪里去創(chuàng)造一本有曲轅犁的古籍?

    林璇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讓馬夫趕馬速度加快了。

    一路匆匆忙忙,等到了林知非的書房,林璇卻見一為頭發(fā)胡子花白的老者,正捧著她畫的那張曲轅犁的紙又哭又笑。

    “此乃天佑我衛(wèi)國,竟讓此等神器現(xiàn)世!我與農(nóng)家之人看過,此器若是造出,定能減少百姓人力,使糧食大產(chǎn)!”

    “是啊,郡公家的郎君定是天佑之人,才能想出如此器具,我等自愧不如誒!”

    周圍剛及冠和而已到而立之年的的羽人和農(nóng)家之人都羞愧的紅了臉頰。

    周汝凱道:“某看林小郎君在農(nóng)學(xué)方面造詣頗高,若她愿做某的關(guān)門弟子,某定傾囊相授,絕不私藏半點!”

    站在門口的林璇收回了剛踏進門檻的一只腳:“……”

    這樣的言辭過于夸張,她都不知道該怎么進去了。

    衛(wèi)恒看林璇手足無措,耳根發(fā)紅的模樣,忍不住暗笑。

    阿璇總是不慌不亂、鎮(zhèn)定自若,偶爾慌亂一次真是可愛極了。

    林知非聽別人夸自家孩子,心里自然是受用無比,面上卻謙遜道:“哪里哪里,小兒不過是碰巧想到的罷了,諸公對她過于夸贊了。”

    “郡公切莫過謙,我等聽聞林小郎君在折桂論道上,以八歲稚齡舌戰(zhàn)各位世家子弟、學(xué)者門人,竟還立于不敗之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可惜那日某正好有事未去,否則便能一睹小郎君的風(fēng)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