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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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川掀了掀眼皮,看了對方一眼,不緊不慢地松開了手。 許昭意剛緩過神,瞥見對方的胸牌上的“教導主任”四個字,瞬間反應過來。 壞事,被誤會了。 “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 “有什么情況去辦公室說,”教導主任根本不給人解釋的機會,臉色鐵青,“但這里是學校,不管有什么原因,你們倆在考場外拉拉扯扯,都不成體統(tǒng)!” “你們倆現(xiàn)在去教務處等著!” “……” 鬧了這么一出,再想想即將去辦公室赴死,許昭意著實有點惱。她辛苦維持了半天的乖順老實形象,支離破碎。 進辦公室前,許昭意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梁靖川,壓低了聲音,沒好氣地罵他,“同學你有病吧?” 許昭意罵完了也不解氣,后槽牙無聲地咬合,“你這是在摧殘祖國的花朵?!?/br> “祖國的花朵?”梁靖川眼皮子一撩,盯著她很靈性地停頓了兩秒,才反問道,“你?” 怎么了?您有事嗎?不服氣是嗎? 許昭意正預備著反問三連,忽然聽到一聲低笑。 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這聲輕笑刺耳又突兀。 梁靖川想起今天一系列的不痛快,心底那點燥意又被挑了起來。他半斂著眉,勾了勾唇。 “清醒點,你頂多是祖國的鶴頂紅、百草枯。” 第4章 明目張膽 許昭意哽了一下,“咝”地吸了口涼氣,幾乎要炸。 “梁同學,做人善良點兒?!彼銖妷翰幌滦牡椎牟煌纯欤鏌o表情道,“我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br> 梁靖川挑了下眉。 他回憶了遍她試卷上的名字,懶洋洋道,“許同學,我這人比較喜歡說實話,做人還是真誠點兒?!?/br> 許昭意瞟了他一眼,扯了下唇,很有個性地偏頭不理。 可能是對他的打擊免疫了,或者真被他惹毛了,她罕見地沒有反唇相譏,直接轉(zhuǎn)過身去,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報告!” 梁靖川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踱了過去。 兩人剛踏進辦公室,教導主任劈頭問了句,“你們倆哪個班的?” “老師,我今天摸底考,還沒分班?!痹S昭意輕聲道。 身側(cè)的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晃了她一眼。 之前她撒野的樣子還跟張牙舞爪的貓似的,進了辦公室,她就把那股張狂勁兒收斂干凈了。 安靜沉穩(wěn)又乖巧,十分完美的三好學生、乖乖女形象。 反差還挺大。 顯然許昭意很擅長應對,三言兩語就把問題關(guān)鍵點出來了: 轉(zhuǎn)校的,不認識,是誤會。 許昭意很清楚,轉(zhuǎn)學手續(xù)還沒辦,他倆不完全算這里的學生,教導主任也不好處理。她在辦公室內(nèi)費了一番口舌,又做了個“堅決抵制早戀”的口頭保證,這事算是說清了。 教導主任也沒繼續(xù)追究,象征意義地警告了句。 “以后還是要注意,畢竟這里是學校,你們這個年紀的重心還是學習,在考場門口拉拉扯扯像什么話?” 許昭意很配合地點點頭。 教導主任臉色緩和地看著她,“好了,你先出去吧,下次注意。” 緊接著他看向梁靖川,沉聲道,“你留下?!?/br> 意料之內(nèi)。 教導主任醞釀了半天的怒氣值,的確被她化解了。不過化解的,僅僅是對她自己的怒氣值。 許昭意撇清自己的同時,還不忘坑了梁靖川一把。 她描述前因后果的時候很客觀,并沒有任何歪曲事實和添油加醋,但她清楚聽者有意。畢竟梁靖川在考場前后的舉動一聯(lián)系,怎么看都像是—— 作弊未遂,意欲恐嚇同學。 “好的?!痹S昭意低垂著頭應了聲,強忍著心底的得意。 只可惜她表演功夫不到家,偽裝得還欠點火候。轉(zhuǎn)身時,她唇角的那抹弧度被他盡收眼底。 梁靖川有些諷刺地扯了下唇,輕落落地吐出兩個字。 “等等?!?/br> 許昭意眉心一跳,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她無聲地偏頭,瞟了他一眼。 “許昭意同學。”梁靖川上下嘴唇一碰,將她的名字念得千回百轉(zhuǎn),“明天開學,麻煩把我的傘還回來?!?/br> 許昭意臉色哐當當直下三千尺。 這種心情就好比她費勁地游回岸邊,眼看她就要脫離苦海了,梁靖川一伸手,把她又拽回了海里。 梁靖川話音一落,教導主任臉色果然沉了三分,“你們兩個人不是不認識嗎?” “……” cao,功虧一簣。 一人挨罵在線升級,變成了兩人的挨訓,長達四十分鐘。 耳朵經(jīng)受了大半個小時的煎熬,離開辦公室時,許昭意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想跟他說,視線冷漠地落在梁靖川身上。 如果眼刀也算刀的話,他已經(jīng)被她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了。 梁靖川被她盯得心煩,攏了攏眉梢,懶懶散散道,“好歹有點交情,能不能收斂下自己怨恨的眼神啊,許同學?” “交情?”許昭意面無表情,“一起挨罵的交情?” “革命友誼就是要有同甘共苦的精神?!彼兜猛硭斎?。 “你有點良心成嗎?”許昭意瞪了他一眼。 “你挺有良心嗎同學,剛剛倒打一耙玩得很順手啊?!绷壕复ㄆ^頭,短促地笑了聲,“以前我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挺能裝?!?/br> “此言差矣,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裝呢?”許昭意毫無愧疚感的冷聲道,“那叫演?!?/br> “成,演技精湛,甘拜下風?!绷壕复ㄌ袅讼旅迹樦脑捳f了幾句,“就是心挺臟啊?!?/br> “比不得您。”許昭意反唇相譏,“自愧不如?!?/br> 話音一落,兩人短暫地對視了幾秒。許昭意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古人彼此作揖,寒暄兩句“過獎過獎”、“承讓承讓”的感覺。 不過念頭剛起,就被她狠狠掐滅了。 她跟這人哪來的客套? 他們連虛偽的友好都省了,就差沒直接動手干一架了。 許昭意出了明思樓,迎面撞上等得生無可戀的鐘婷。 早春時節(jié)乍暖還寒,最近氣溫再次驟降,午后的天色也不怎么好,料峭的風在樓前穿過,吹得國旗獵獵作響。 鐘婷穿得少,冷得直跺腳。 “可算出來了,不是十一點就考完了嗎,怎么磨蹭到現(xiàn)在?”她在教學樓外等到快發(fā)霉了,見到許昭意忍不住抱怨到,“一中就是事兒多,摸底考還封考場,我又不考試,在外面快凍死了?!?/br> 許昭意不太想提剛才的事,扯開了話題,“說了不用跟著來。” “那不成,你一個人來考試多沒勁兒啊?!辩婃猛熳∷氖直郏靶iT口有奶茶店,熱可可特別好喝,快走快走?!?/br> 許昭意應了聲,沒什么意見。 幾分鐘后,兩人抱著熱可可,沿著街邊走。鐘婷突然伸手,扯了扯許昭意的手肘。 “對了,我跟你說,我剛剛打聽到了個勁爆的消息?!辩婃蒙衩氐貕旱土寺曇?,“就是那天送我們回家的小哥哥,他是隔壁附中的校霸?!?/br> 許昭意實在不想聽到關(guān)于他的任何事,敷衍地嗯了聲。 鐘婷看她沒反應,還以為她不知道自己在提誰,“就是那天你牽了好幾米的小哥哥,你忘了?” 許昭意咝地吸了口氣,后槽牙咬合,“您能不提這茬嗎?” “這不是重點,”鐘婷湊過去,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大佬是因為差點把人打死才轉(zhuǎn)校的,就在寒假前。那男的被打得滿臉都是血,好多人都看到了?!?/br> 聽完校霸的故事,鐘婷已經(jīng)從“小哥哥”改口叫“大佬”了。 像是怕許昭意不信,她還筆劃了兩下,“最后大佬就這么拎著人衣領(lǐng),把人從天臺扔下去了,到現(xiàn)在才出院呢?!?/br> 聽著就很扯。 許昭意頭都沒抬,冷淡地反問了句,“你確定從天臺摔下去,還有機會進醫(yī)院?” “也有機會……吧?”鐘婷視線心虛地飄了飄。 “還不到兩個月就出院。”許昭意抬了抬眼,再補一刀。 鐘婷默了半晌,點點頭,“好像是有點扯?!?/br> 高中就是個中二病盛行的時期,而青春不灑點狗血就算不上青春,反正每個學校的風云人物——校霸——總有無數(shù)個傳說。 其中“把人打得頭破血流、半身不遂,差點弄死”這條,幾乎是全國校霸通用。 其實人云亦云的玩意兒,往往跟事實有出入。再說她也了解鐘婷,吃瓜也能手動添料,所以隨便聽聽就行了,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