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對象全都重生了[快穿]_分節(jié)閱讀_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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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揮到一邊的晏斐唇邊染著一抹血跡陷入昏迷,直到和聞鶴一起入山的那位丹修上了山,見到躺在地上的晏斐皺了皺眉,喂給他一枚丹藥,指尖溢出幾縷溫和的靈氣治愈晏斐。 聞鶴揣著小狐貍逗弄了一會,在狐貍撩/人的哼唧聲中心情好轉(zhuǎn)不少,輕輕的幫他順毛,見到外面的人神色微斂。 那位醫(yī)者名為任其玉,年少時便與聞鶴相識,是聞鶴少有的幾個還活著的朋友。聞鶴重生回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任其玉為他煉制失憶的丹藥。記憶存在于人的腦海中,玄妙無法捉摸,強行用靈氣毀掉記憶只會讓人癡傻,甚至永遠(yuǎn)無法清醒,往往需要高階丹藥的配合。 任其玉最初聽聞鶴說他與愛人鬧了點矛盾想重新開始,雖然不太贊同這種行為,但看聞鶴凄慘極了心下不忍,還是幫他煉制了丹藥。后來聞鶴第二次向他求丹時才察覺出不對勁來,只是不知道這背后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樣的矛盾才會使如今的聞鶴兩度升起讓愛人失憶的想法,或者這一切能不能稱得上是愛…… 得道的醫(yī)者大多具有仁心,連一草一木都不愿意傷害。任其玉不敢仔細(xì)思考自己在這件事中是不是助紂為劣,他將更多的時間花在鉆研丹書行醫(yī)救人上。 直到任其玉被晏斐找到,知道了聞鶴道侶的真實身份,才恍然覺得自己犯了大錯。正因為倚仗有他煉制的丹藥,聞鶴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那只稱得上無辜的狐妖,編織一個又一個生長在痛苦之中的謊言,最后塑造出符合他心意的道侶。 這樣自私的舉動,怎么能稱得上是愛呢…… 醫(yī)者純善,他卻成了友人的幫兇。任其玉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罷了,知道后如果不去彌補,會一直耿在他的心頭,最后有損于道心。 任其玉扶起晏斐輕敲了幾下門,他神色平和的說:“聞鶴,你好像需要和我解釋一下?!?/br> “沒什么需要解釋的?!甭匉Q抱著小狐貍,坦然的望著多年的摯友,“現(xiàn)在一切都很好,我和他也很好,謝謝你的相助。上次雙/修大典你沒來,我一直很遺憾?!?/br> 任其玉:“……”這人真的好不要臉! 聞鶴看了眼蒼白著臉的晏斐,占有欲十足的捏了一下手心的小爪子:“你將他帶走吧,我不傷青城弟子?!?/br> “真人不傷青城弟子,可真是慈悲為懷?!标天晨吭陂T欄上,輕咳了幾聲指著那只漂亮的雪狐質(zhì)問,“您將這只狐妖處刑的時候,怎么沒這么仁慈了?” 聞鶴親了親小狐貍的眼睛,在程潤安迷茫的眼神中施了個法術(shù)封閉他的聽覺,冷眼看著晏斐問:“為何要蓄意破壞我與道侶的感情。” 程潤安:[我聽不見了啊啊啊啊死渣男離婚!] 白菜:[別方馬上幫你弄好。] 趴在聞鶴手心的小狐貍開始一抽一抽的哭泣,細(xì)細(xì)的嗚咽聲可憐極了,晏斐見狀攥緊了拳頭問:“你又做了什么?” 聞鶴沒理他,抱著小狐貍將眼眶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親干凈,順了順毛憐愛的做出口型:“很快就好了,等我一會兒就能聽見了?!?/br> 白菜:[可以聽見啦潤潤。] 程潤安:[棒!] 小狐貍咬了一口聞鶴:“阿鶴,你不能總是這樣!” 晏斐見到聞鶴的舉動,扶著門放聲大笑:“你到現(xiàn)在還想瞞著師兄,我都已經(jīng)告訴他了,晚了?!?/br> “你是當(dāng)初潤安洞府里的雜役弟子,能走到今天挺不容易,為何不珍惜?”聞鶴聽到這聲“師兄”,探出靈氣仔細(xì)查看了一遍晏斐的丹田認(rèn)出他的身份,他平靜無波的看向一直站著沒說話的醫(yī)者,“其玉你和他一起來究竟是想做什么,幾百年的朋友,我不希望和你因為這些小事有隔閡?!?/br> 任其玉將晏斐和聞鶴方才的談話看在眼里,思索了一番后道:“我想挽回我犯的錯,醫(yī)治好這只狐妖,將他送回他應(yīng)該去的妖族?!?/br> “這不可能,你回去吧?!甭匉Q抬手便要送客,手一揮浩瀚的靈氣溢出來,即將重新布下禁制,藍(lán)白色的道袍張揚的散開,怒意十足。 “先等等,我想問你我們走了之后你還打算怎么做?”任其玉抬手抵著門,攔住聞鶴的動作,他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剛才這位小友說已經(jīng)告知狐妖事情的真相,你打算怎么做?” 聞鶴沒說話,看起來有些許為難,任其玉看著他的臉色猜測性的說:“我不會幫你第三次煉制丹藥了,你是不是打算找別人?丹修難尋,很可能你找的人出了什么差錯或者心懷鬼胎,害這只狐妖徹底失去靈智變得癡傻。” “上次問你求的第二枚丹藥,我還沒用。”聞鶴抿了抿唇,眉眼舒展開來望向錯愕的友人說,“如果你們不來,這些事根本就不應(yīng)該發(fā)生,你走吧。” “我已經(jīng)通知了相識的妖王?!比纹溆裨谒@怒的眼神中一字一句地說,語氣堅定,毫不容辭,“聞鶴,我是一名醫(yī)者,能有交好的妖王并不奇怪?!?/br> “作為朋友,我不能眼看著你和一只狐妖混在一起,更別提還有師徒這種不容于世俗的關(guān)系。作為醫(yī)者,我不能容忍曾經(jīng)犯過錯,并且眼看著這個錯誤繼續(xù)下去。” “當(dāng)初你來找我求丹的時候我應(yīng)該拒絕你才對,每個人的記憶都是旁人無法染指的?!比纹溆裨诼斓暮嗅尫懦鰷睾偷撵`氣與之對抗,他給快要堅持不住的晏斐喂了一枚丹藥,一字一句地說,“狐妖無辜,他應(yīng)該擁有知道真相進(jìn)行選擇的權(quán)力?!?/br> 程潤安將聞鶴的話聽得很清楚,包括他話語里的潛臺詞,未曾使用的第二枚丹藥可以讓他再次失去記憶。 他拍了幾下小爪子,搭在聞鶴的手心上:“阿鶴,第二枚丹藥是什么?” 聞鶴瞳孔緊縮:“你聽見了?” 程潤安點點頭,懵懂的看著他:“聽見了一小半,不太明白。還有阿鶴,那個人和我說你是我的師父,可你不是我的道侶嗎,那只被處刑的狐妖又是什么?” “沒什么大事,這些都不重要,睡一覺就好了?!甭匉Q說著親了親他,眉目輕揚,清澈的眼眸中全是濃郁的溫情。磅礴的靈氣夾雜著銳利的寒冰,籠罩住仁善的醫(yī)者與近乎昏迷的晏斐,將他們一點一點的往門外推。 “可是他說——” “噓,瞇一會兒,我等會就來陪你?!甭匉Q用手捂著程潤安的耳朵,飄渺如仙卻又被世俗所亂,回頭看著任其玉和晏斐的眼里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漠然,“其玉,我和他走到現(xiàn)在不容易,別來打擾我們?!?/br> 任其玉身為丹修,其實同處化神期對上聞鶴也略有不敵,更別提他要護著晏斐,已經(jīng)明顯落了下風(fēng)。 “聞鶴,我已經(jīng)通知了妖王前來接狐妖回族,雪狐身份尊貴不容有缺。你是想將這一切都暴/露在世人眼里,從此身敗名裂嗎?”任其玉眼里既有擔(dān)憂又有失望,不忍心看見昔日的好友陷入魔怔。 聞鶴用靈氣護住因為直覺而害怕得顫抖的小狐貍,唇邊劃過出一個隱晦的笑容:“我的道侶便是從前的拜入我門下的小狐妖,這并沒有什么值得隱瞞的。你幫我做出這個決定,我應(yīng)該感謝你。” 任其玉沉聲道:“即使你無懼世人嗤笑,可你有曾想過這只狐貍愿意嗎。既然你說不值得隱瞞,為何不敢讓他知道?” “他會再次忘掉這一切,從此以后只有我,只能和我在一起,自然是愿意的?!甭匉Q含情脈脈的聲音里無端的透著一股冷意,他的指尖劃過一道靈氣,“我真的不想與你因為這種小事爭斗?!?/br> 這對于聞鶴來說或許算不上什么大事,對于任其玉而言則是他完善心性的一部分。 可是對程潤安來說,記憶是他唯一擁有的東西。他每次離開一個世界,能帶走的能掌控的只有那段堪稱貧瘠的記憶。他很窮,在各種意義上都很貧窮。 小狐貍探出頭從聞鶴身上跳了下去,“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因為屋子內(nèi)此刻的寒霜不住的顫抖。 很久之前,那只滿懷希望的狐妖心里藏著一些活潑的小心思,睜開眼后卻被最親近的師父用鎖鏈綁在山壁上,那時候他都還以為這只是個玩笑,可隨之而來的就是這樣漫遮天蔽日的刺骨寒意。 隨后他在痛入骨髓的處刑中,失去了所有。 聞鶴趕緊停了手上的動作,想將地上的小狐貍抱起來,卻難得的被狐貍躲開,他有些受傷的看著那雙濕潤的眼睛:“怎么了,你——” 你為什么要躲開我? 程潤安動了動唇,軟軟的問:“阿鶴,你想讓我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