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親愛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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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滿灰塵的房間內(nèi)充滿腥膻氣息,兩種信息素鋪天蓋地。 傅延扶著腰給俞硯穿好衣服,他事中沒不好意思,事后居然純情臉紅起來。俞硯身上一塊塊青紫紅痕觸目驚心,好像經(jīng)歷了啥虐待。 張明浩打了三個小時的喪尸,回來就聞到傅延濃重的alpha信息素,急匆匆的隔著門板喊:“延哥,你快別**了!那些小兔崽子又跟過來了” “哎,別!” 在傅延的阻止聲中,張明浩轟隆推門而入,傻立在當(dāng)場。 “你,你……居然做出這等事!” 張明浩哆嗦著手指,“還扶著腰,難道是體力透支?” 傅延因為背疼放在腰上的手立馬放下,“你想多了,就一回怎么可能體力透支,我腎好著呢!” “不是,要命關(guān)頭你倆還有心情巫山云雨”,張明浩甚至好奇,“我離開的時候延哥暈了吧,消炎藥效果這么好改天再買點背備著。” 傅延摸摸鼻子,打岔:“你管我倆怎么好上的,那伙人到哪里了?” “村口,我這邊剛收完手人就出現(xiàn)了” 傅延呲著牙,彎腰抱起俞硯。 “延哥你背疼,要不俺來?” “不用”,傅延繞開張明浩伸出的雙手,大步踏過門檻。 omega的**期最長能有半個月,最短的也會有三天。俞硯被揉吧揉吧攏在傅延懷里,臉蛋還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但是那股子**確實暫時退下去了。 翻云覆雨時傅延犬齒咬出來的血痕很快消失,現(xiàn)在只剩下淺淺的痕跡。 俞硯的上衣在脫下來的時候少了幾顆口子,張明浩一眼掃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延哥,你媳……媳婦走光了” 傅延的衣服是最破的,后背就跟碎布條一樣掛著。他將將打量到張明浩身上,后者心領(lǐng)神會立刻扒下外套。 山村喪尸不多只是零散的很,傅延遠(yuǎn)遠(yuǎn)看見二十多號人嚴(yán)防死守在出口位置。這片村莊交通閉塞,背靠大山峭壁,只有這條道路是最安全便捷的。 傅延抬頭望天,幾架直升機盤旋不去,那炮口隨時有可能毀滅這塊地方。 甫一靠近,就有一梭子彈貼著傅延腳邊**地面。 一個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alpha聞到俞硯身上濃重的侵略信息,那是傅延殘留的信息素。 “把人都綁起來” 實力懸殊,傅延被五花大綁伺候,他緊盯著俞硯被人搶過去。 家族少爺和戰(zhàn)俘的待遇自然不同,傅延跟張明浩被一腳踹進(jìn)最角落里面,而俞硯則安然睡在軟床上。 雖然俞靜山發(fā)了話只要能抓回俞硯,活著沒殘廢就行,但是在安頓的時候,這些人還是按照最高待遇來伺候。 畢竟遺棄了好幾年的兒子突然說要召回來,誰也摸不透這個詭異的男人心思。 飛機離開大山往南邊飛行,陽光將直升機外殼曬得guntang。 俞硯睜開眼睛的時候全身濕汗,退下去的熱度以更加兇猛的勢頭返來。 白色的天花板,干凈無塵的房間,一點都不像他暈過去的時候待的破舊小房子。 沒有傅延,沒有張明浩,只剩下自己獨身一人處在舒適的環(huán)境中。俞硯反而升起前所未有的警惕,他踉蹌著下床摸到門板,中途甚至摔在地上。 蒼白的手虛軟把住門把手一轉(zhuǎn),紋絲不動。 俞硯扶著門無力滑下,肚子一抽一抽的,涓涓細(xì)流從臀中冒出。 冰涼的地板上躺著衣衫大敞的青年,他的衣服還沒有換,留著臟兮兮的血跡。俞硯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力氣大到嘴里全是血腥味,但是那種麻癢酸軟一點都不能減輕。 天花板在旋轉(zhuǎn),骨頭好像被螞蟻細(xì)細(xì)啃咬,想要有人來狠狠搔癢一番,嗚咽聲從皮rou間模糊傳出。 俞硯眼角都是淚光鼻尖通紅,翻滾在地上。他一個大力直接撞在床角,額頭瞬間就破了。 青年宛如幼獸一般將自己卷縮起來,但是他沒有殼子可以躲避沒有母獸能依靠。**期的到來拔掉了俞硯最為鋒利的爪子,他現(xiàn)在連這個避難所里面最弱的人都打不過。 俞硯恨透了這種無能為力只能任人擺布的樣子,與生理本能對抗的同時,他也不得不思考傅延現(xiàn)在的處境。 傅延會留下他獨自一人,必定是遇到了棘手不能解決的困難。他還能安然無恙單獨一個房間,說明這幫人對自己沒起殺心,但是傅延和張明浩就難說了。 青白的手指抓住床墊,俞硯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他扶著墻壁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每動一步就會有液體順著大腿流到地上。 到衛(wèi)生間門口的時候,俞硯體力不支摔倒,膝蓋狠狠砸在地上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半只眼睛被濕透的額發(fā)擋住,模糊的視線中,俞硯用手肘磨在瓷磚上,他好不容易夠到浴缸然后把自己折騰進(jìn)去。 嘩嘩的水流從水龍頭里放出,從頭頂一直漫到全身。 俞硯閉著眼睛,薄唇早就被牙齒咬得傷痕累累。水從浴缸里面漫出來,但是俞硯還是沒停,因為他身體里的火一直沒熄,那熱度好像能溫暖涼水,只有持續(xù)不斷的注入才能讓自己保持那一絲絲的安全感。 渾渾噩噩中,門被打開的聲音完全被水流遮擋,俞硯敏銳的五感此刻完全消失。 直到一道挺拔的人影立在自己面前,他才勉強睜開眼睛。 剛被收拾一頓的吳遂聽說他父親找人把打他的人抓回來了,連藥都來不及敷就迫不及待趕來看熱鬧。沒想到要進(jìn)門了,才知曉揍人的beta居然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哥哥。 吳遂恨的牙齒咯咯作響,按照他原本的想法,這個beta要不是俞靜山的兒子,那他一定不會讓對方簡簡單單就死,必定十八般酷刑輪番上陣才肯罷休。 可偏偏! 不過看見俞硯凄慘的躺在浴缸里面,額頭上還破了口子,吳遂認(rèn)為對方是在拒捕過程中被弄傷了,說不定俞靜山回來的時候還會再次懲罰。 吳遂想想就覺得開心,跟看落水狗一樣嘲笑:“哎呦,這不是我親愛的哥哥嘛,怎么躺冷水里面,我?guī)蛶湍恪?/br> 說完,吳遂便大力拎起俞硯的衣領(lǐng),囂張俯視:“看看這慘兮兮的可憐模樣,嘖嘖” 他手一松,俞硯的后腦勺被直直磕在浴缸邊緣,哐當(dāng)一聲大響,聽著都覺得毛骨悚然。 俞硯悶哼一句,忍下即將出口的痛呼,但是整張臉都扭曲了。 青年半具身體還在水里面,他保持著落下的姿勢半晌緩不過來,眼瞳睜得大大的。 吳遂可知道眼前人命硬的很,沒有經(jīng)過慘無人道訓(xùn)練的beta是不可能打贏他這個alpha,而這種人一般都耐cao的很。 吳遂翹著二郎腿坐在浴缸邊緣,等俞硯緩過神了,才繼續(xù)言語諷刺,“我特別想知道父親當(dāng)初是因為什么原因拋棄你的,吸毒還是嫖娼?” 他裝模作樣的思考,“若是這兩個原因還不至于讓父親六親不認(rèn),他最討厭沒用的人了,我想你一定是犯這個忌諱了” 俞硯被這么折磨一番,臉色蒼白至極,好像下一瞬就能羽化。他側(cè)著臉貼在浴缸上,眼尾沒精神的下壓。 這幅樣子落在找茬的吳遂眼里自然與眾不同,他認(rèn)為這是藐視自己。 俞硯身體不好能擺出好臉色才怪,況且他確實從心底鄙視吳遂。 “喂,跟你說話呢!” 俞硯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腦袋,蹦出一句:“今年幾歲了?” 吳遂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幾秒之后才知道對方在說自己幼稚,他暴跳如雷,把俞硯從浴缸里面拖出來甩在地上。 俞硯背后撞在墻壁上又滾了一圈,咳嗽一聲:“反應(yīng)真慢,你是怎么領(lǐng)導(dǎo)別人的?當(dāng)你手下肯定特別倒霉” 吳遂握緊拳頭正要揍過去,俞硯這時候抬起半邊臉頰。青年鴉羽般的睫毛粘上水珠搖搖欲墜,說話的時候嘴巴還在顫抖,皮膚近乎透明。 吳遂沒由來的愣住一秒,他想這一拳下去,萬一把人給打死了,俞靜山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年輕的alpha忽然咧出惡意笑容,就像陰冷的毒蛇游走在俞硯耳邊,吳遂說:“你嘴犟沒關(guān)系,我去探望你那兩個朋友” 俞硯面容平淡的垂下眼睛,懶散道:“隨你” 嗒嗒的腳步聲從房間內(nèi)消失,緊接著是摔門的動靜。 俞硯喉頭一陣腥甜,他劇烈咳嗽,噴出一口鮮血。 “哇” 青年擦掉嘴邊的血液,剛才的**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反而消下去一些。他目光森冷的放掉浴缸里面的水,從衣柜里面翻出合身的襯衣褲子。 吳遂的到來出乎意料,但是對方既然來了,會拿傅延跟張明浩來危險自己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鏡中人整理好衣領(lǐng),蓋住全身密布紅痕。 俞硯拉開窗簾,從三樓瀏覽這座大型避難所的布局。遠(yuǎn)處,一塊掛著醫(yī)療室的牌子深深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陣輕風(fēng)掀動了簾子,人影消失在窗戶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