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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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是天問被慣得最不成人樣的時候,盡歡發(fā)現(xiàn)沈扈這個家伙,每天都十分殷勤地往她府里送東西給天問。 本來也沒什么值得懷疑的,這兩個人究竟也是在生死邊緣共患難過的,關(guān)系親密也是正常。 可是,盡歡漸漸發(fā)覺天問有些不對味兒,總是時不時地提起沈扈,而且每次提起的話頭兒,都無比的生硬。 盡歡好歹是混跡官場多年、油嘴滑舌一把好手,天問這等道行在她面前還不原形畢露? 不過,這個小孩子可能也只是人精了點,盡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得他去。 而她真正開始忍不住發(fā)作的,是天問問出了這句話: “姐,你打算什么時候成親?” 噗—— 她一口老茶噴了出來,劈頭蓋臉淋了無辜的阿喪一身。 阿喪抹了把茶水,道:“天問你個小豆丁……” 天問可憐兮兮地道:“喪哥,又不是我噴你的,你干嘛只罵我?” 阿喪道:“記住,你姐,我家姑娘,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罵的。” “嗯——”盡歡對這句話深表滿意。 天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盡歡伸出雙手,揉住他的臉蛋子:“實話告訴我,這些話都是誰教你說的?” 天問搖頭:“我答應(yīng)了沈大哥不能說?!?/br> 盡歡冷笑:“果然是沈流飛這個老jian賊!” “哎?你怎么曉得是他的……我可沒說出去?。 碧靻栿@恐地瞪大了小眼珠子。 盡歡慵懶地瞄了他一眼,天問只得吐了吐舌頭。 * 沈扈在天問出門玩兒的時候,于拐角處把他揪住,問:“喂,小豆丁,怎么樣了?” 天問為難地晃晃腦袋:“沈大哥你放過我罷,阿姐已經(jīng)看出來是你了。” 沈扈一點也不驚訝:“早知道你年紀(jì)小,道行淺,哪里能瞞得過她。算了,讓她知道更好,她怎么說?” “什么也沒說,只說你是……是……老jian賊。”天問回憶了好久,記住了這個詞。 “老jian賊?”老,jian,賊,哪一點能跟自己沾上邊?真是匪夷所思,“那你在阿喪身邊這么長時間,有沒有打聽到她喜歡什么人???” 天問懵懵懂懂的,直接問:“你為什么不直接去問他呢?” 天問的意思是去問阿喪,可惜漢語的“他”和“她”同音,沈扈愣是聽成了問盡歡。 “你說的也有理?!彼烈髌?,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應(yīng)該直接一點。 天問朝他扮鬼臉,眼睛鼻子擠作一團,可愛地嘲笑他傻。 沈扈一把捏住他的臉,把手里的糖葫蘆交給他:“小人精,還敢嘲笑我。不過,算你這次幫了我的忙,走罷!我?guī)阃鎯喝ィ ?/br> 天問歡天喜地,而沈扈卻心事重重。最近過年喜氣洋洋的,朝中沒有什么大事要處理,他一顆閑心就sao動不安了。 咱們曾經(jīng)的顧大人無官無爵,手上的錢也不多了,也沒什么想重新再來的心,仿佛是個最純粹的她。 若是把她重新放在朝中,沈扈指不定又要下意識地和她作對起來,現(xiàn)在可好了,沒有那許多顧忌,自己何不趁機向她表露心跡呢? 可萬一,她又像上次一樣轉(zhuǎn)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甚至抵死不承認(rèn)該怎么辦呢? 又或者……她拒絕自己,又該如何?像平時一樣死皮賴臉地繼續(xù)糾纏么? 大過年的,這樣子不太好罷…… 他頭一回這么心亂如麻,一個勁兒地倒吸著氣,撓著頭頂。 * “該想個什么方式呢?”沈扈回去后跟家里那兩個愣頭愣腦的漢子商議,“你說我這平時鬼點子一抓一把,該到用的時候憋不出一個主意?!?/br> 扎魯無情吐槽:“主子你平時也是愣頭愣腦的比我哥倆好不到哪兒去,哪里鬼點子一抓一把了……” 沈扈拳頭一抓:“給我把關(guān)注點調(diào)回來!” 扎魯嘴角抬起個鄙視的弧度:“主子你追女孩,我們兩個大老粗哪里能幫上什么忙?” 沈扈道:“哎呀你別老哪里哪里的,聽得人頭大。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多你們倆就等于多倆腦子??!快點幫我想想有沒有什么清新脫俗、與眾不同的表白方式?” 和折補刀:“主子你覺得像顧盡歡那樣一個滿腦子家國大業(yè)的女人,再清新脫俗、與眾不同,用在她身上有什么兩樣么?” 沈扈乍一聽,居然認(rèn)為很有道理:“那我……” 扎魯隨口一說:“我們兩個打了二十幾年光棍了,主子你好歹和蕭勸云在一起過,比我們經(jīng)驗豐富啊?!?/br> 和折暗扯他袖擺,差點把袖子給他扽下來。扎魯才知失言,忙不說了。 沈扈臉色的確較先前難看了些許,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和折你也不必拉扯他,都過去的事情了。眼下我只怕盡歡拒絕我??!” 和折壯起膽子出主意:“拒絕怕什么,主子你忘了你是什么人了么?你可是古今第一不要臉面的人??!” 扎魯趁著沈扈瞪著眼睛卻未發(fā)作時,抓緊時間列舉:“是啊是啊,對自己的外貌和智商極度自戀就算一條……” 沈扈嚷嚷起來:“哎,你對我的外貌有意見么?”二人連連矢口否認(rèn)。 和折嘆氣:“你這副嘚瑟樣兒,不知道有一天遇到強敵還怎么繼續(xù)嘚瑟。主子啊,我真為你的未來擔(dān)心啊?!?/br> “少學(xué)父王……咳,少學(xué)我爹的口氣教訓(xùn)我?!鄙蜢璋姿谎?。 * 次日。 “聽聞圣上昨日下午一口氣提拔了三位官員,今兒要到戶部和蘭臺府報道?!?/br> 沈扈邊走邊問:“有這等事?” 右都御史凌舟山笑道:“都是年輕人啊,個個一表人才的,不必咱們當(dāng)年差。” “什么來路?年紀(jì)輕輕就能爬到這里?” 凌舟山聲音放低了些:“一個是李國老李刈舊黨手下的,兩個是應(yīng)天王那頭的,我調(diào)查過,沒什么功名,家里做生意的?!?/br> 沈扈大吃一驚:“這兩家!圣上怎么會……而且,這?” “是啊,我也奇怪,圣上平日里最提防王公和黨派,這次居然邪了門兒似的一下子起用了三個,還是三個怪人!” 沈扈道:“不由地讓我有點起疑了,圣上這會兒把我們倆都叫過去是什么意圖?” 凌舟山道:“這還不容易猜?到哪個部任職,還不都得走我們督察院眼前過一遭?” 可當(dāng)韓呈開口說出原由時,二人面面相覷。 “朕打算在初八那天,辦一個才子會?!?/br> “圣上怎么突然想辦才子會?”二人心知肚明,才子會是先帝創(chuàng)出來的玩意兒,幾十年沒玩過的老梗了。 韓呈道:“朕想過了,朕的身邊有一堆類似于你沈流飛一樣的有本事沒文化的貨色……” 沈扈聽到這番評論,嘴里能塞下一整個包子,真真是噎得沒話說。 “……但是咱們大昭朝畢竟是浩然大邦,文化這塊不能丟啊。朕辦才子會只不過是個由頭,選出朝中的才人,為的也是調(diào)動全國上下的熱情。” 沈扈一拱手道:“臣明白了,臣會與凌大人辦好的。” 韓呈忙道:“不,這件事情交給凌舟山一個人就夠了。你還有其他事情要辦?!?/br> 凌舟山領(lǐng)了旨,瞧著是要交待秘密的事情,于是退了下去。 “想必你也知道了,朕這次起用了幾個新人?!?/br> 沈扈問:“臣好奇,圣上您怎么會用這幾個,據(jù)說是商家出身的人?” 韓呈嘆息一聲,啜了口茶:“朕也得用錢啊,不靠這些人,難道靠你?” 沈扈又被韓呈冷嘲熱諷了一句,臉上都是黑線。 “朕叫你來,是想讓你想個法子,讓顧盡歡回來?!?/br> “讓她回來?”他大惑不解。自己上次已經(jīng)說明一次了,圣上也說讓她在家里待著,怎么出爾反爾了? 韓呈道:“這些新人光會掙錢不行,需要有人領(lǐng)著,否則該生出多少個以權(quán)謀私的貪賊啊?!?/br> “圣上的意思是,讓顧盡歡來領(lǐng)著他們?”沈扈不可思議。 韓呈放下杯子:“你覺得不好么?” 沈扈道:“臣以為不妥。” “有何不妥?”“臣不知?!?/br> 韓呈呵地笑了,一口茶差點從喉嚨涌上去噴他滿頭滿臉:“咳咳,你不知!不知,你瞎不妥什么!” 沈扈有苦難言:盡歡如今不在朝中,安安全全的,沒那許多糟心的事情,再加上如果讓她回朝把持財政,朝中諸多良臣,以后要面臨的危險恐怕更多。 除非……她不再貪了。 最近是挺收斂的了,一心在做好事,既是如此,讓她回來也不一定是個壞事。 只是免不了,要把自己的兒女私情擱置一邊了…… 他半成功地說服了自己,道:“圣上想讓臣想什么主意來呢?來硬的還是來軟的?” 韓呈道:“顧盡歡那個滑頭,近些日子無欲無求的,能吸引她的會有什么呢?好好兒想想唄?!?/br> 無欲無求? 是啊,圣上這句話突然點醒了他,他仔細(xì)想想,這段時間顧盡歡消停、安靜得不尋常。不撈錢、不上進(jìn),心心念念的宏圖大業(yè)似乎拋諸腦后,也不知是中了哪門子邪。 這其中到底有何貓膩呢?沈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