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后院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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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炷香里,盡歡聽沈扈講了他的推斷。 盡歡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中完毒都會很話嘮,可至少她能確定,面前這個家伙是的。 “……我們可以從最有可能的排查起。我的政敵,尤其是要取我命的那種,明里暗里最多的是戶部?!?/br> 盡歡舉手提問:“為什么?” 沈扈道:“戶部油水最大,又是六部之一,掌管實權(quán),用腳趾想都知道出的貪官最多了。這么想想,前幾年里我彈劾他們彈劾得還真不少!”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 沈扈接著說:“戶部的那些人又是跟你站在一塊兒的,要嫁禍給你,必定不可能是一幫人的行動,肯定是單個兒的陰謀?!?/br> 她配合地問:“那會是什么人呢?” 他抓起一把瓜子:“我怎么會知道?!?/br> 盡歡白了他一眼。 * 與此同時的大理寺。 “大人,查到了。” 姜海正在桌前翻著以往的案件卷宗,抬頭:“查到什么了快說說?!?/br> 一個手下報告說:“稟大人,屬下已經(jīng)查清,此人名叫趙左,是剛到如云酒樓后廚不久的小伙計?!?/br> “不久?”姜海點點頭。 那么顧盡歡認不得也算情有可原。 “是的大人。這個趙左有個兄弟叫趙右,是在京城的縣衙里打閑差,家里除了這兩個兄弟,幾乎沒什么其他收入來源?!?/br> …… 盡歡幫沈扈抹去嘴角的瓜子皮,奪走手里的瓜子:“瞧你,不許再吃了!吃多了上火?!?/br> 沈扈拍拍手掌心的碎屑:“好,聽你的。” 盡歡自己噼噼啪啪地嗑起來:“咱們說到哪個了?” “戶部的李尚騰。” “不可能,他這個人膽小怕事,不會這么做?!北M歡在朝中待的這些日子,走東巷串西巷,把各部的人物都摸了個門兒清。 沈扈頭晃了晃:“行,那就下一個?!?/br> “戶部都差不多了,接下來輪到哪一個?” 沈扈語氣篤定地道:“這人膽大包天,肯定要從重要部門的大官里找起。” …… 姜海問:“也就是說,這確實是個普通的窮人家兒了?” 下屬道:“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窮得不能再窮了。” 姜海點頭,接著問:“還有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不會只有這么點罷!” “回大人,不止。據(jù)親戚朋友說,這個人的弟弟趙右,這些日子打算謀個官職做做,因為之前他曾經(jīng)通關(guān)系成了衙差頭兒,家里都巴望著能繼續(xù)往上爬?!?/br> 姜海眼睛亮了:“真的么!如果是這樣,那么我大概明白了?!?/br> 下屬問:“大人明白什么了?” 姜海說道:“你去調(diào)查一下他們通的什么路子。我懷疑趙左拼死要藏住主使之人,是為了換對他家里日后的照顧?!?/br> …… 沈扈摳著眼角,說道:“……高渤,高洋,一個太仆寺卿,一個蘭臺中丞,一個是圣上外務(wù)總管,一個是你的舊部熟人?!?/br> 盡歡趕緊否認道:“哎哎,萬一真是他,可別賴我身上??!” 他道:“美的你……我現(xiàn)在忽然懷疑,會不會是一家人作的案?” “啊——”盡歡倒在他腿上的一團被子里,“沈大人,您童年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以至于留下了被害的陰影?!?/br> 沈扈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啊?!?/br> 盡歡坐起身來,極盡嘲諷:“你與其研究哪家吃飽了撐的要害你,不如研究研究,會是男的嫉妒你,還是女的看上你了!” 他竟然認真地思考了起來:“你說的有道理……” 盡歡再次倒下去。 “那你就猜女官??纯闯惺遣皇怯心膫€曾經(jīng)打扮得花枝亂顫,天天跟你擠眉弄眼?!?/br> 沈扈露出他的小虎牙,開玩笑道:“那不是你么?” 盡歡一巴掌恨不得把他鼻子拍進腦殼里:“你滾開?!?/br> 沈扈恢復(fù)一本正經(jīng)的神態(tài)開始胡猜一氣: “我猜測是男的,因為朝中應(yīng)該沒有什么男人眼里能容得下我的才華?!?/br> 盡歡無力地搖搖頭,為這個自戀狂所折服。 …… 下屬回答道:“大人,屬下已經(jīng)查過了,通的路子具體到哪頭兒不清楚,只知道是個女的?!?/br> 姜海問:“能查的到是哪個么?” 下屬篤定地說:“這個可以。屬下立刻去調(diào)查。” 姜海責怪:“那你剛剛怎么沒調(diào)查?” 他苦著臉:“屬下沒想到要查到這么遠?!?/br> “去罷去罷?!?/br> …… 盡歡倒在他身上,臉沖天掰著手指頭,有氣無力地數(shù):“好了,六部、蘭臺、御史臺、督察院、兩江巡撫衙門、兩淮鹽運,連大理寺你都數(shù)過了,還差哪里?” 沈扈道:“宮里?!?/br> 她滾來滾去哀嚎:“大哥,宮里人要害你,是為了什么?” “可能是嫉妒我……”沈扈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她倒在自己腿上滾來滾去的地方,“呃——” 盡歡彈射般直起身,尷尬地干咳兩聲:“呃,你的意思是,內(nèi)監(jiān),嫉妒你?那還有那么多正常人,為什么不嫉妒他們?” 沈扈沉吟片刻,一本正經(jīng)地道:“可能是因為,我是個俊俏的正常人?!?/br> 盡歡翻了個白眼,一頭往后倒下去,栽在剛剛滾來滾去的地方,痛得沈扈眼淚直飆。 * 晚間,水華殿里,郁妃半躺在軟椅里,韓呈在一邊握著她纖柔的手,跟她聊天。 “是么,出了這么大的事?” 郁妃驚訝地張大了嘴,“不會真的是顧盡歡做的罷?” 韓呈說:“不會,盡歡雖說皮了點,可不至于會做出這等事情來。你可知道朕怕的是什么?” 郁妃沉吟:“做出這種事情,還嫁禍給朝廷大員的人,必定有些資本讓他無所畏懼。圣上是怕……”瞄了一眼韓呈,“某些親王國公?” 韓呈鼻子里哼了一聲:“朕怕他們?” 郁妃笑了:“臣妾失言了。” 韓呈輕輕拍拍她手背:“不過愛妃所言不錯啊,這些國公是朕心頭上的刺兒啊,無奈是父皇留下的隱患,朕解決起來便非常棘手了!” 每每想到這個,他就仿佛是在面對明朝時候的藩王割據(jù)一般,頭疼極了。 郁妃道:“萬一這次便是哪位國公使的計謀,要害沈大人等一眾大人性命,再搭進去一個顧大人……” 韓呈鎖緊眉頭,冷笑:“那真是太不把大理寺放在眼里了!” “圣上圣明。這是在公然挑釁朝廷的理智?!庇翦c點頭。 說曹cao曹cao到。 正說著,王心順從門角走進來道:“圣上,娘娘。大理寺那里來人了?!?/br> 韓呈看了眼郁妃:“沒外人,讓他直接到這兒來說話?!?/br> “是。” 不一會兒,大理寺一名下屬進來報告:“圣上,姜大人現(xiàn)在正開堂審理一名嫌疑中的涉案人,特派小的來通報圣上。” 韓呈低著頭問:“查出了什么?” 那人道:“回圣上,已經(jīng)查出今日堂上中毒暴斃之人叫做趙左,他兄弟趙右想做官,通著個人的路子。姜大人以為,趙左死護的幕后指使可能與這個路子有關(guān)系?!?/br> “是誰的路子?” “回圣上,是個女人,在華國公府做事的。” 韓呈和郁妃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變得表情冷峻起來。 唔,華國公。不就是那個把女兒嫁給應(yīng)天王韓圣的那個華國公么! 事情看來不簡單了,看來,此事還牽扯進了朕的那個好弟弟! 好啊,朕來個小題大做,一個也別想跑掉! “告訴沈大人了么?” “還不曾?!?/br> “去一趟,叫他和顧大人放心。” “是?!?/br> 郁妃把這話都聽在心里,摸摸自己的小腹,微微一笑。這圣上還真的是掛念他們兩個呢。 * 彼處的太醫(yī)院里,陪沈扈瞎胡鬧了一個下午的盡歡,打著連天的呵欠,終于受不了他嘚啵嘚,趴在邊上睡著了。 “咚咚咚”幾聲敲門。 沈扈本來在輕輕給盡歡蓋衣服,一聽不知為何嚇得一抖,衣服劈頭蓋臉鋪在了盡歡臉上。 沈扈一激靈,把頭扭過去盯著床柱子裝傻。 盡歡揉揉眼睛:“誰???” 那人推門進來,吱呀一聲。 “沈大人,顧大人。小的是大理寺姜大人手下的,特來告知二位一聲,嫌疑人找著了……” 二人異口同聲地問: “是男是女?” 那人被他倆嚇著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女,女的。” 盡歡放一顆瓜子在桌角:“一對無?!?/br> 沈扈不服氣,又問:“是位高權(quán)重還是普通人家?” 那人道:“小的沒本事,對于小的來說,都算是好人家。非要說的話,是位高權(quán)重?!?/br> 盡歡只好放了一顆瓜子在另一邊:“一對一。那,是沖著我們倆誰來的?” 那人被問懵了:“二位大人,這,案子還在審,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出結(jié)果?!?/br> 沈扈和盡歡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指著對方的鼻子: “那就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