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不講理
“喂!”陶蔚連忙扶住他, 真暈還是假暈?。?/br> 不只是克萊米, 伊爾薩斯也這樣子,想想很可怕好不!若是阿布多要對付他們, 直接哄騙這群人吃下這種不起眼的黑果子,保準一網(wǎng)打盡。 不能說陶蔚小人之心, 她只是堅信防人之心不可無, 雖然以豹族部落的能力, 對付他們這么點人壓根不需要拐彎抹角。 “伊爾薩斯暈啦哈哈哈, 跟我們族長一樣?!北瀚F人指著他們大笑起來。 陶蔚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阿布多自己也暈了…… “這是想干嘛呢!”不是知道這種果子的威力么,都拿去對付哞哞獸了, 自己還吃個什么勁? “把他們都扶進去吧,睡一覺就好了。” 沒有被好奇心驅(qū)使去品嘗的人都沒事, 陶蔚吃了一顆目前沒啥感覺,芙伊娃和艾德卡也清醒著。 罕德魯覺得這東西有意思, 能讓巨魚吃下最好, 大家都省勁了。于是自己跑去河邊給找了一大堆, 放著備用。 屋子里齊拉姆不在,伊爾薩斯被扶進去的時候還算清醒,“我沒事,就是有點暈?!?/br> 才幾步路陶蔚就累得半死, 這家伙太沉了, “你那么容易被放倒, 這可不好?!?/br> “嗯。” 他表現(xiàn)得異常乖巧, 陶蔚都不好再說他什么,何況人家是有分寸的。 小小一顆黑果子,從來沒有見過,想不到這樣厲害,陶蔚覺得若是拿它釀酒啥的,一定要注意分量才行。 “你先在這躺著,我去看看克萊米他們?!惫烂裉焓歉刹怀苫盍?,干脆大伙都休息一天好了,畢竟昨日來回忙活都辛苦了。 誰知陶蔚還沒來得及邁開步伐,就被伊爾薩斯拉住了,“不準去?!?/br> “怎么了?”她回過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我頭暈?!彼氩[著眼,一手搭在自己額頭,另一手抓住陶蔚的手腕,沒準備松開的意思。 伊爾薩斯醉了,聽這話好像在撒嬌?陶蔚的表情有些微妙。 “頭暈?!彼麚u晃了下她的手,似乎在提醒自己的處境。 “頭暈就好好休息,乖,別鬧?!碧瘴涤昧硪恢皇峙呐乃哪X袋,就跟撫摸大狗似的,真沒想到伊爾薩斯還有這一面,還挺……可愛的? “你說誰鬧?” 手腕上的力道忽然加重了,才想著人可愛的陶蔚被拉扯著跌到他身上,兩人猝不及防的肢體接觸。 伊爾薩斯的手臂圈住她細韌的腰身,腦袋湊過來在她頸畔間輕嗅著,“是這個味道。” 他的呼吸噴在皮膚上有點癢,陶蔚往后縮了縮,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干什么?趕緊給我起開!” 伊爾薩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他徑自閉上雙眼,好像準備睡覺了。陶蔚的手打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癢,所以不做任何反應(yīng)。 “喂?!碧瘴蛋櫫税櫭?,這家伙不會想裝死吧?她趴在他身上,拍打腰間那條手臂,又沒能搬開它,實在有些煩惱。 因為房子是沒有門的,她不想動靜太大,引來旁人圍觀,那場面多尷尬呀?!耙翣査_斯,你快點起來!” 被點名的人不為所動,一條鐵臂穩(wěn)如泰山,閉著眼睛呼吸聲均勻。 居然這么不講理的嘛!陶蔚一瞪眼,只覺后牙槽有點疼,她想了想,俯身在他耳旁道:“赤伮族人來了?!?/br> 話音才落,原本打盹的人忽然睜開了雙眼,陶蔚眼前一花,就被按住腰背快速翻了個身。定睛看去,他們顛倒了上下方位,附在她上頭的伊爾薩斯表情很嚴肅! “這下子清醒了吧?趕緊放開我?!碧瘴得蛎蜃欤X得以后可不能給伊爾薩斯吃小黑果,人忽然變得不講理了。 “沒有它們的氣味,你在說謊?!?/br> 伊爾薩斯面無表情,在不甚明亮的室內(nèi),湛藍的眸子瞧著也深邃不少。 怎、怎么了?生氣了嗎?他一手按壓住陶蔚兩個手臂,讓后者很沒有安全感,她掙扎起來:“虎著臉就怕你了嗎,有種就放開我!” “不放,”他輕輕松松就制住了底下的雌性,然后糾結(jié)起奇怪的一點:“你為什么說謊。” 特么剛才誰說他可愛的,錯覺,都是錯覺!這分明是個無賴啊,一根筋的那種。陶蔚簡直想不顧面子把齊拉姆叫進來了,讓她好好教訓下兒子。 孩子吃錯藥老不好,怎么辦呢?多半是欠揍的,打一頓就好了! “能聽懂我說話?我讓你走開。”陶蔚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大概是接收到她的認真,他松卻了手上的力道,但是并不起身離開,反而就這么壓上去,“睡覺?!?/br> 我……去……陶蔚一陣氣悶,差點沒憋死,這一兩百斤的重量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家伙果然是想殺了她吧? 伊爾薩斯很高大,真不是她這小身板能頂住的,“伊爾薩斯,我真的要生氣啦!” 胸口好疼,她感覺自己像被門板壓扁了一樣,偏偏還能如此近距離得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嗯?”他低頭看見她難受的表情,用手臂撐起自己,“你怎么了?又要說謊,還要生氣?!?/br> 好意思問她怎么了,陶蔚的回答是一拳打在他臉上,趁其不備,居然當真得手了。然后她迅速的抽身遠離他,一邊扯開嗓子大喊:“齊拉姆阿麼!” 沒有門的房子,隔音效果是不存在的,陶蔚這一聲呼喊,很快就來了兩個人,是西蒙父女倆。 “陶蔚,怎么了?”他們就在外頭晾曬樹皮衣,夏天大伙都拋棄了獸皮,用上這個。 “他……他要打我?!碧瘴刀阒翣査_斯,睜眼說瞎話的指責他。 哈?發(fā)生了什么事,西蒙和泰勒姆對視一眼,怎么可能呢? 再看伊爾薩斯,他摸摸自己挨揍的臉,并不疼,但是他很納悶,“你又說謊了?!?/br> 說謊的陶蔚別開眼不看他,那個小黑果哪里像酒曲嘛,簡直就是毒、品,不能讓族人胡亂使用它…… 沒一會兒齊拉姆回來了,聽聞此事把伊爾薩斯揪著強制他睡覺,陶蔚趁機躲了出去。 到別屋打聽克萊米他們的消息,他和阿布多倒是沒有折騰,都在呼呼大睡呢。而連嗑好幾顆‘藥’的芙伊娃,興致上頭‘大開殺戒’,不止是艾德卡,基本上豹族獸人全部被揍一遍…… 陶蔚對此嘴角微抽,這就是芙伊娃為什么還沒嫁出去的原因嗎? 直到夜幕降臨,這幾人才陸陸續(xù)續(xù)清醒過來,只余下后面跑去睡覺的芙伊娃。 陶蔚不由覺得納悶,他們一個個反應(yīng)這么大,她怎么沒事呢?就跟吃了顆尋常野果一樣,難不成是體質(zhì)差異,突然有點自豪是這么回事…… 晚飯是一種瓜類煮的湯,類似于冬瓜的口感,帶有淡淡清香,正是夏日消暑的好東西。 今天白天都沒干什么活,大家都圍觀暈暈果去了,此時紛紛提議,就用它來對付大紅魚。 “據(jù)我觀察,水里的獸也喜歡晝伏夜出,今晚它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br> 阿倫伯摸了摸下巴,“暈暈果再厲害,它也吃不到啊……” 這么點大的果子,他們拿在手上尚且不起眼,面對巨魚就更沒有存在感,丟進湖里消失不見,怎么讓它吃下去? “網(wǎng)子已經(jīng)把斷口接上了,撒網(wǎng)試試吧?”奇肯負責修補的,他覺得已經(jīng)很結(jié)實了。 “做個包含暈暈果的食餌,丟下去讓大魚吃,然后再用藤網(wǎng)把它困住?!碧瘴蹬ゎ^看向西蒙:“我記得你收了一條白色的魚干?” 湖里的魚種類不少,他們網(wǎng)上來的吃不掉都會曬制成魚干保存,其中有一種白色的魚,有成人手臂那么長,跟帶魚形似。它的rou質(zhì)非常鮮嫩,并且還是湖里某些魚類的捕食對象? 之前放在水里清洗時,就有旁的魚不懼岸邊有人,過來搶食白魚的情況,所以陶蔚推測這是受水中獵食者喜愛的食物。白魚體型細長,估計游水速度很快,被捕殺的環(huán)境讓它異常靈敏,用它做餌興許可行。 “就這么辦,看看今晚大魚還來不來?!?/br> 趁著吃晚餐的功夫,大伙就這么決定了,本來就安排有守夜的人,順便留意湖中心不算難。 要做出能夠吸引巨魚的魚餌,那分量必須往多了算,因為其他魚類會蜂擁而上。 “在看到巨魚出現(xiàn)才丟下去,好嗎?” 西蒙自薦包攬了做魚餌的活,陶蔚在一旁指導,把白魚的魚rou剔出來,加入碾碎的暈暈果,調(diào)和一些糊糊揉成一團,味道香香的,想必會受魚類歡迎的。 弄完食餌之后便是漫長的等待,有的人不愿意睡,跟著一起守夜,火堆旁聊得火熱。 伊爾薩斯蹭到了陶蔚身邊,陶蔚轉(zhuǎn)開頭不看他。 “對不起。”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上午我弄疼你了嗎?”伊爾薩斯見她用后腦勺對著自己,于是伸手把她的腦袋硬是掰回來面向他,“疼嗎?” 陶蔚臉上一黑,毫不留情的拍掉他的爪子,媽蛋這真是來道歉的嗎?她的脖子好險沒被扭斷! “可是我沒有打你?!彼f這句話的時候有點無辜,一下午承受了齊拉姆連并西蒙幾人的指責,還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