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戰(zhàn)斗
“不能放任它不管,我要去獵殺它?!?/br>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伊爾薩斯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凜然,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招惹它呢? “你要怎么做?”陶蔚問道,她覺得自己跟過來也許是錯誤的,對方長著肖似人類的四肢,動作靈活,跟其他野獸不一樣,她害怕自己給伊爾薩斯拖后腿了。 “不是現(xiàn)在。”伊爾薩斯搖搖頭,“我未必打得過它?!?/br> 陶蔚吃了一斤,她知道伊爾薩斯從來都是實事求是,不愛夸大,他說打不過那一定是沒有把握的事。“這太危險了,我們回去從長計議行嗎?” 赤伮族人出現(xiàn)在這里,無疑在烏沙魯部落門口放了一個不定時炸彈,危險因素沒有盡早排除掉,他們睡不安枕。 兩人決定暫且回到山洞,只是剛轉(zhuǎn)過身,那群黑色鳥類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嘎嘎?!彼鼈儼l(fā)出一陣鈍鈍的叫聲,展開翅膀朝陶蔚飛了過來。 這些鳥也不知叫什么名字,體型比鴨子還稍大些,犀利的鷹眼、尖尖的長喙無不顯示著主人的rou食性,姑且稱呼它們?yōu)槎d鷹吧。 “遭了?!碧瘴盗⒓磁ゎ^,向那個赤呶族人看去。 果然,它站起身來往他們這邊看,躲藏已經(jīng)沒有意義,她和伊爾薩斯暴露無遺,就不知它們會怎么樣。 伊爾薩斯眉頭一皺,把她抱在懷里,他鎮(zhèn)定道:“不要離開我身邊?!?/br> 但是……“這太拖累了,不是嗎?” 此刻陶蔚恨死自己了,她感覺到那群黑色的鳥以及赤伮族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估計在他們眼里她就是最可口柔軟的點心。 這群鳥還沒什么,有伊爾薩斯在她并不害怕,最大的威脅還是那個赤伮族人,早知道她就乖乖回去山洞了。原本想著普通野獸都不是伊爾薩斯的對手,是她太想當然了。 那群禿鷹率先發(fā)起了攻擊,它們嘎嘎兩聲,繞開伊爾薩斯直奔陶蔚而來,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吵雜的很。 陶蔚被伊爾薩斯護得很緊,在他兩爪子之下,一陣鳥毛騰飛,這些兇殘的家伙暫時退卻了。 但它們沒能全身而退,從后頭一躍而起的赤呶族人,瞬間就把它們給撕裂了! “哈嗤!”從來都是獵食者的禿鷹,這回被一手一個弄死,仿佛變成弱不禁風的紙片一樣。 伊爾薩斯把陶蔚放在樹下,囑咐道:“你在這里等我,不要走遠?!?/br> 雖然他不敢保證能打過赤伮族人,但也沒人看著,自己怕一個轉(zhuǎn)身陶蔚就葬身虎口。 “你小心……??!”陶蔚話音未落,赤伮族人已經(jīng)撲了上來。 它的動作非常迅猛,兩個眼睛盯準的方向分明是她! 伊爾薩斯最不愿看到的局面出現(xiàn)了,自然界之中獵手通常會挑選最弱小的動物下手,因為沒那么費勁,比如說幼崽之類。沒有人是傻子,動物也是如此,他們都沖著陶蔚過來了。 如此一來,他便顯得很被動,面對這樣強勁的對手,時刻要護著人,伊爾薩斯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哈嗤!”赤伮族人張嘴叫了起來,聲音非常尖利。 距離太近了,陶蔚被那股兇氣逼得連連后退,她看到它身上黏糊糊的液體,覆蓋住的皮膚似乎比獸人還要強韌。 重點還是它們的五官,似人非人,瞳孔還是白色的,簡直跟怪物一樣,太可怕了! 赤伮族人打起架來手腳并用,牙齒也是它們的有力武器,伊爾薩斯一個不慎手腕就被咬住了,對方非常用力,鮮血直冒,看的陶蔚一陣揪心。 “伊爾薩斯……” 伊爾薩斯此時無暇分心,他抓住機會反扣住赤伮族人,一甩手把它往石頭上摔過去。 ‘砰’! 石塊有些尖利,赤伮族人被摔的不輕,背上總算見了點血,但是它沒事人一樣迅速爬起來,沖著他們齜牙咆哮。 趁著這么點空隙,陶蔚遠遠的跑開去,她不能被抓住,靠的太近伊爾薩斯有所顧忌施展不開。 不過也不能跑太遠,因為邊上臥著一只黑骨獸,它正在圍觀著,估計是被這濃厚的血腥味給吸引過來的。 有赤呶族人在它沒敢輕舉妄動,但是并不就此離去,若是一方敗落,說不定能坐收漁翁之利?;蛘呤撬麄冸x開之后,這頭大嘴獸尸體還能分些殘羹剩肴。 連續(xù)兩次被摔出去之后,赤伮族人發(fā)現(xiàn),想要觸碰到陶蔚,必須先解決掉眼前的獸人,它不再繞開伊爾薩斯進攻后方,一心對付起眼前的敵人。 伊爾薩斯沒有討到半點便宜,他的手臂都被嚴重抓傷了,最為嚴重的還是那個咬痕。赤伮族人的咬合力非常強大,估計骨頭都傷到了。 陶蔚從沒有這一刻這樣害怕過,因為她感覺伊爾薩斯似乎挺危險的,這是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必須做點什么。 然而現(xiàn)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前有狼后有虎,她稍微走遠一點就會被黑骨獸吞食入腹。 陶蔚停了下來,她決定架一個火堆,火把可以驅(qū)趕一些較小的動物。若是有不怕死的冒上來,她至少可以自保,說不定燒得通紅的炭火還能做武器。 陶蔚有兩顆白色的打火石,是在河邊撿到的,此時正好派上用場,通過相互摩擦,火星子很快出來了,比起鉆木取火快捷不少。 那邊打的不可開交,這回換伊爾薩斯被丟出去了,他重重地倒在地上,背部磨傷了,血淋淋一片。沾著很多沙子和枯枝木屑。 陶蔚內(nèi)心焦急,舉著枯草默默加大了火堆,不敢發(fā)出任何驚呼,就怕引起獵手的注意。 伊爾薩斯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赤伮族人已經(jīng)撲了上去,它張大嘴巴露出一口利齒,目標是他的喉嚨! “哈嗤!” 伊爾薩斯用手臂頂住了它,雙方都是力道驚人,但赤伮族煮人在上頭更容易使力,這時候被指甲撕扯的傷,似乎都算小事,護住致命點才是首要的。 緊急關(guān)頭,陶蔚不管不顧地舉起火把沖了上去,伊爾薩斯很危險。 火把怎么說都是木頭,打在它身上肯定沒知覺的,陶蔚直接往怪物臉上揮去,也許是對方?jīng)]把她放在眼里,居然沒躲。 眼睛被燒紅的炭火戳個正著,它嗷的一聲大叫起來,放開伊爾薩斯轉(zhuǎn)身朝陶蔚撲過來。 不好,動作太快了! 陶蔚根本來不及躲,就被它拍在地上,估計是被惹怒了,它嘴里吼叫不斷,既可怕又兇悍。 后腦勺磕在地上,一陣鉆心的疼,陶蔚卻沒時間來細細品味著疼痛。她一抬眼就看到伊爾薩斯迅速地爬起身,對赤呶族人背部發(fā)起攻擊,他把它按到了樹干上。 火把就掉在腳邊,已經(jīng)熄滅了但炭火還是紅的,陶蔚連忙忍著疼痛,抓起它對準赤伮族人的眼睛捅去。 他們得手了,眼睛被燙傷的是赤伮族人一伸手就揮開了兩人,捂著眼睛低聲咆哮。 伊爾薩斯帶著陶蔚后退幾步,喘口氣。 “你太沖動了,傷它的眼睛沒用的?!彼屘瘴底哌h點。 “為什么沒用?”陶蔚渾身疼的厲害,一摸后腦勺黏糊糊已經(jīng)見血了。 “赤伮族人的眼睛用處不大,它們依靠的是鼻子?!币翣査_斯趁機撿回自己掉落的骨刺。 陶蔚不知道它們久居洞xue,常年不見光,外出狩獵時依靠的也是靈敏嗅覺,瞳孔都是白色的,視力非常差。 “讓我?guī)兔Π伞!笨此弁催^后依舊生龍活虎,并且更為暴怒,陶蔚握緊手上的小刀。伊爾薩斯傷痕累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共存亡的時刻了。 伊爾薩斯并不準備答應(yīng),陶蔚真的太弱小,被人一爪子都能撕碎,千萬別低估了敵人的利爪。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還有可能活下來嗎?”陶蔚覺得自己必須使出全部看家本領(lǐng),她不想死。 伊爾薩斯皺皺眉,保護雌性是獸人的職責,但她卻說要留下來戰(zhàn)斗。不過誠如陶蔚所言,自己不在身旁,隨便一個飛禽走獸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陶蔚跟伊爾薩斯交換了武器,她的小刀雖小,但鋒利面比較大,適合貼身戰(zhàn)斗。而骨刺較長,正好給她這個需要保持距離的人補刀。 “你可以找機會壓制住它嗎?”陶蔚問道。 看她已經(jīng)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伊爾薩斯甩了甩尾巴,“希望這不是個讓我后悔的決定?!?/br> 她微笑了下,“我很愛惜自己的生命?!?/br> 假如她出了什么事,也是因為她的弱小,而不是他的責任。 沒有給他們多加商量的時間,赤伮族人已經(jīng)嚎叫著撲了上來,此時的它非常憤怒,恨不得手撕了伊爾薩斯。 “哈嗤!”它張開獠牙尖聲喊叫,原本粘膩的毛發(fā)此時已經(jīng)半干,披頭散發(fā)猶如厲鬼。 陶蔚注意到它的膚色,褪去血跡竟是常年不見光的蒼白,并且手掌有像蹼一樣的東西,指甲又長又尖,能牢牢地攀在樹上。 赤伮族人后腿一蹬,跟伊爾薩斯纏斗起來,兩人倒在地上,全部用爪子招呼著對方。前者還有鋒利的牙齒作為武器,而后者手臂剛才被咬傷了,其實非常影響他出力。 陶蔚注意到,伊爾薩斯的刀劃在它身上,只留下淺淺的傷痕,這怪物竟如此強悍嗎?反觀伊爾薩斯渾身血淋淋的,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少處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