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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 紀容回過神,伸手接過瓷瓶,覺得自己一個大家閨秀這樣盯著一個光膀子的人看到底不妥,這才佯裝出一副羞澀的模樣,“這樣真的好嗎?不如在外面找個店小二……”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魏琮眼神犀利如刀鋒辦般的掃了過來,寒光凜凜,透著不耐煩的警告。 想到前世這位十四王爺干的那些事,紀容立刻閉了嘴,乖乖接過瓷瓶給他上藥。 淺黃色的藥粉剛敷上那血rou處,魏琮的肌膚上就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兒,他一聲不吭,直到紀容放下了瓷瓶。 “好了?!?/br> 紀容說著轉(zhuǎn)過身去。 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嘈雜,有腳步聲順著樓梯漸行漸近,在門前戛然而止。 門被敲響,“四小姐?” 是段禹山的聲音! 紀容一個機靈,立刻轉(zhuǎn)身就要去開門,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早沒了魏琮的身影。 段禹山一身粗布袍子站在門外,神色焦急“四小姐沒事吧?” 紀容除了現(xiàn)在還有點心慌,一切還好,她點頭走了出去,“你怎么會來?” 段禹山道:“上了馬車再說?!?/br> 紀容頷首,這不是說話的時候。 下了樓,紀容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十多個打扮很江湖的男子,為首的是個中年人,虎背熊腰,看著十分健猛。 他上前對段禹山道:“段老大,兄弟們都到齊了,現(xiàn)在就可以護送四小姐回京?!?/br> 大有一副誰敢攔著,見神殺神,見鬼殺鬼的氣勢。 段禹山簡單介紹道:“四小姐,這是我在京都的朋友陳瞿山,雖說是走江湖的,但為人正道,四小姐大可放心。” 這種時候,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紀容沒有計較,點頭,對那中年男子感激的微微頷首,隨即利落的上了馬車。 馬車朝著京都的方向駛?cè)ァ?/br> 段禹山這才向她解釋。 “四小姐,這次你們剛走,我就得了一封信,信是誰寫的并不清楚,但是信的內(nèi)容讓我大吃一驚?!?/br> 紀容直覺,她的身邊已經(jīng)暗潮洶涌了,此次回京,只怕難再平靜了。 “那信里說,四小姐在淄城有危險,讓我務(wù)必在五月初五于芙蓉鎮(zhèn)接應(yīng)您?!?/br> 紀容驚訝的半晌沒有回過神來,腦子里無數(shù)道念頭在她腦子里橫沖直撞。 是誰要捉她,捉她是為了什么,又是誰給段禹山通風報信,并且確定她會在芙蓉城,十四王爺為什么會如此巧合的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又為何一身黑衣不肯示人? …… 太多疑點了,紀容腦仁突突的疼。 紀容把自己這兩天發(fā)生的事給段禹山簡述了一下,又把疑點告訴了他,然后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十四王爺會不會知道其中端倪?”段禹山沉吟著,目光幽深,“放火燒客棧的人會不會就是田莊投宿的那些人?” 紀容并不隱瞞的直言道:“十四王爺說只是剛好遇見,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可以排除客棧的那把火肯定不是他放的,我懷疑那封信……” 段禹山蹙眉,“四小姐認為那封信是十四王爺送的?” 他不是那種濫好人,紀容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了,“我也只是假設(shè),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很小,京城最近的動向,段先生有沒有辦法監(jiān)視到?!?/br> 紀容覺得,她們現(xiàn)在很被動,這次被打得措手不及,已經(jīng)處于下風,現(xiàn)在只能靜觀其變,先把握住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才是最重要的。 段禹山緩緩的點了點頭,“這是肯定的,咱們有銀子也有人,四小姐,我想用您的名頭來個積善堂?!?/br> 他解釋道:“我在京都喬裝成叫花子,發(fā)現(xiàn)京都乞兒四處都是,就是在那些國公府伯府的隱晦處都有乞丐,如果開個積善堂,讓這些乞丐那消息換口糧……” 這是個主意!還是個很不錯的主意!紀容眼睛一亮,和段禹山仔細詢問如何行事。 回京的路上一直快馬加鞭,紀容平安回京,先去了靜安寺胡同,等著秋葵她們回來。 當晚,紀容在靜安寺胡同住下,等到第二日,人到齊了,這才假裝才回京,回了紀府。 對于剛經(jīng)歷了一大堆事情的紀容而言,紀家上下都顯得異常的安靜。 剛回來了,江云院的一個小丫鬟就找了過來,“三夫人請四小姐去江云院說話?!?/br> 紀容挑眉,去了江云院。 連日下雨,宋氏犯了頭疼,怏怏的躺在臨窗大炕上,采蘭正在給她揉兩邊的太陽xue。 屋里有很濃郁的艾香,看樣子宋氏這次頭疼得不輕。 宋氏指了指自己對面,示意紀容坐。 紀容落座,采薇奉了茶上來。 紀容接過,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過了一會兒,宋氏擺手讓采蘭退下,強打起精神。 “容姐兒,近來我這頭疼病犯的厲害,你呢之前也管過二房,府里的事情,這些日子你多看著些,別的人我也不放心,二太太進門也不久,咱們府里事情多如牛毛,她只怕也一時間理不清楚。” 她說的有氣無力,氣若游絲,紀容一邊應(yīng)聲,一邊在心下飛快盤算起來。 三伯母從來是個把管家打算看的很重的人,也此也從來沒有大病過,就是有個頭疼腦熱,也照樣要示下,處理府里事務(wù)。 三伯母之所以讓她幫忙的,不過是不想讓紀鄒氏拿了對牌去的權(quán)宜之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