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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姝不悅了,回了秋梨堂就對龐mama道:“去給父親說一聲,我要在后花園開個詩會?!?/br> 龐mama嘴角翕翕,遲疑道:“七小姐,這事兒就是給老爺說了,還是要去三太太那里過一邊,您何不直接去找了三太太,再給老爺報備一聲,這也顯得您辦事妥帖周全,您說是吧?” 紀姝認真的想了想,煩躁的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了。” 卻也沒有去宋氏那里。 紀沅晚上酉時才回來,采薇手都凍的紅腫了,還個章姨娘屋里的小丫鬟嬋娟差點起了爭執(zhí),她只覺得心口堵著一口氣,紀沅過來的時候,她的語氣有些不大好。 “三爺,太太讓您回來就過去一趟?!?/br> 紀沅喝了一點酒,心知宋氏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說,點了點頭,去了江云院。 嬋娟見紀沅看也沒有看自己一眼,不由覺得委屈,跺了跺腳,去回稟了章姨娘。 宋氏見丈夫這么晚才回來,有些心煩意亂,卻還是努力的用著柔和的語調(diào)道:“三爺,我讓丫鬟去給你煮點醒酒湯?!?/br> 紀沅頷首,在她床頭的繡墩兒上坐了。 “你這病都拖了好幾天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看要不要請母親幫著你暫時管著府里,你安心的養(yǎng)好病再說?” 宋氏心里不由一跳,忙擺手道:“母親已經(jīng)一把年紀了,我已經(jīng)好多了,不要去勞動她老人家,府里的這些事我都爛熟于心,能應(yīng)付的了?!?/br> 若是把對牌給了紀鄒氏,只怕自己做什么都要去給她請示,她可不愿意。 紀沅也就是提了提,聽她這么說了,也就沒有再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三爺,開了年,二伯的親事就近了,昨兒二伯讓衛(wèi)姨娘搬去春平院,我不好說什么,可二嫂當(dāng)初到底還是因為衛(wèi)氏才沒了的,你看這合適嗎?容丫頭還住在府里呢。” 紀沅酒勁上來,額角突突的疼。 宋氏擔(dān)心他聽不進去,又解釋道:“容丫頭陪嫁豐厚,往后若是嫁了好人家,心里記恨上我們來,那就不好了,再者衛(wèi)姨娘到底名不正言不順,住進二房主院只怕要惹得諸多議論,到時候還要牽扯更多,三爺不如如今就讓二爺分出去單過……” “不行!” 宋氏的話還沒有說完,紀沅態(tài)度無比堅決的打斷了她的話。 要知道他這個二哥可是整個紀家的財力支撐,讓他分出去單過,自己損失更大。 宋氏知道丈夫的心思,耐著性子道:“不是讓他們遠遠的去,而是……” 紀沅聽了不由眉眼一動,“你什么時候把旁邊的宅子盤下來了?” 宋氏抿了唇笑:“若是什么事都要等著三爺處置,那三爺還要不要吃飯睡覺了,我前幾日就盤下來來,是一個姓段的老先生,說是要回鄉(xiāng)了,這才要把京都的這處宅子盤出去?!?/br> 說著,宋氏不由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只花了四千兩銀子,在這地段一座四進的宅子,一般得要五千兩,到時候打通了作個跨院,讓二伯搬過去正好。” 紀沅點頭,“嗯,既然是你過了目的,這事兒你做主便是,只是修葺怕還要費一筆銀子,你怎么個二哥說?” “就說是給他們修葺的新院子,新婦進門,總不能讓一個姨娘住在主院,大娘子住在小院子吧?” 第057章 鹽林來信 紀沅覺得妻子說的有道理,在宋氏屋里用了晚膳,又坐了一會兒,起身去了漱玉齋。 紀宏正準備去春平院看看,紀沅過來了,他就只好又坐了下來。 “三弟,這個時候,你怎么過來了?” 紀沅坐下,小丫鬟奉了茶上來,他這才道:“還有三個月,朱氏就要進門了,你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一聽這話,紀宏就知道是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三弟有話要說。 “這不還有三個月嗎,我也沒有著急去理會,三弟有什么直說就是,你我兄弟一場,有什么是不能直說的?!?/br> 紀沅點頭,捧著茶,對紀宏道:“你知道咱們旁邊的那座四進宅子吧?” 紀宏點頭,他進進出出這么多年了,怎么會不知道這地兒。 “好好的宅子,荒棄好多年了,怪可惜的,怎么了?” 好端端的說起這個,紀宏不相信紀沅是提起的。 “那宅子讓你三弟妹給盤下來了,這不想著三月里,朱氏就要進門了,如今春平院又讓衛(wèi)姨娘住進去了,這總不能讓朱氏一個做大娘子的屈居在衛(wèi)姨娘后面,住在小院子里吧?” 紀宏皺了皺眉,“衛(wèi)姨娘生了姝姐兒和福哥兒,朱氏不是那等小氣的人吧?” 紀沅聞言,頓時覺得腦袋有些大。 他怎么忘了,自己這個二哥腦回路和他們是不一樣的,竟然和他說什么姨娘大娘子的。 周氏怎么死的,他是當(dāng)場見著的,紀宏這個人,根本就不會把什么嫡庶放在眼里。 紀沅嘆了一口氣,試著給他講道理:“這總歸不好吧,要讓朱家的人知道了她家女兒剛嫁進來就受了委屈,能善罷甘休嗎?” 紀宏點了點頭,好像是這么個道理,他不想和朱家的人起什么沖突,生意人最講究和氣生財。 “那就聽三弟的吧,這件事三弟說了算?!?/br> 紀沅很滿意這個回答,“嗯”了一聲不吭站起身來,“那就讓賬房先支五千兩銀子來布置那邊的新房,你也早些歇著吧,明日年三十,要忙的事情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