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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覺的兩人趕緊松開了手,掌心一片guntang,各自攥著手心,臉上燥熱。 “二位好,我是考古學(xué)專業(yè)的老師,今天和我的學(xué)生一起來看看這塊石碑?!焙陆淌诔它c了點頭,開口說話時自帶一種老學(xué)究的儒雅氣質(zhì),讓人聽起來很舒服,“不知道能否借個位置?” “噢,好!”藥忘憂點了點頭,本能地想拉著軒明城讓開些,可剛剛那股子羞赧勁兒還沒過去,他僵硬地縮回了手,抓了抓耳朵,從石碑前讓開了點。 軒明城也跟著退了兩步,靠到藥忘憂身邊。 郝教授道了謝,走到石碑旁邊,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副隨身的放大鏡,仔細地觀察起碑上的文字來,神情肅穆注意力集中,很快就沉浸在了對石碑具體年代和雕刻風(fēng)格的分析里。 藥忘憂看著沉浸感十足的儒雅教授,覺得學(xué)生上他的課一定不會走神。 相比起郝教授,那個女人對藥忘憂和軒明城的興趣似乎更大些。 “你們好,我叫云姝,是星城大學(xué)考古系的博士生?!痹奇男θ莺荜柟猓蟹N很強大的感染力,讓人的心情忍不住隨著她上翹的嘴角而好起來,她看了看藥忘憂,問道,“二位是聽聞了相思碑的傳說,才來的玩兒的嗎?” “什么?”兩人沒聽懂,“傳說?” 看著異口同聲的軒明城和藥忘憂,云姝愈發(fā)確定自己的想法了,本來嘛,兩個男人手牽手還挨得那么近,被人看到還會臉紅緊張地彈開,那哪里還有別的可能性。 肯定就是還未熱戀但已經(jīng)有所感觸的小情侶嘛! 看這兩人那股子別扭勁兒,嘖嘖,明顯就都是挑不開面兒直說的那種。 “嗯,一個……美麗的傳說?!痹奇谥煨α诵Γ娮约旱膶?dǎo)師暫時沒有活兒要分配給自己,便給軒明城和藥忘憂解釋起故事來。 故事的前半部分,和木牌上寫的內(nèi)容差不多,大致就是說書生和喜歡的姑娘一直到最后也沒有再一起,書生飲恨而終,讓安葬他的人在墓碑上刻下了這四句表達后悔的詩。 而后半部分,則變得有些神話色彩起來,說的是書生雖然沒有和心愛的姑娘廝守終生,最后孑然一身孤獨終老,但他的魂魄卻一直飄蕩在這墓碑附近。 和傳統(tǒng)的古老故事不同,書生沒有因為自己的遭遇而忌恨厭世,嫉妒世間的那么多有情人,反而幫助每一對來到他墓碑附近的,有情卻并未互訴衷腸的愛人相互知曉了心意,成全了一對又一對佳話。 這一幫,就幫了幾十近百年。 上蒼感動于他所做的事,因此待那姑娘年事已高去世后,送了書生與她七夕相會,一同轉(zhuǎn)世投胎,做了來世的眷侶。 雖然書生的魂魄不在了,但這塊石碑也得了造化,能保佑來到此處的情侶,一輩子長相廝守。 故事不長,但對于軒明城和藥忘憂來說,已經(jīng)足夠震撼心靈了。 兩人相顧無言許久,心里都只有一句話。 自己和他,真的要這么永遠不說清不言明,渾渾噩噩地走下去嗎? 云姝看著面前對視起來,眼里只有對方的軒明城和藥忘憂,無奈地搖了搖頭,去幫自己的導(dǎo)師干活兒了,心想連自己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都能看出軒明城和藥忘憂的別扭來,真不知道他們身邊親近的人已經(jīng)被他倆折磨多久了。 明明情到深處,卻一直藏著掖著,那多沒意思。 “阿,阿嚏!” 覃梓揉了揉鼻子,一件帶著guntang殘余體溫的外套就披上了他的肩頭,抬眼一看,海尚正擔(dān)心地看著自己,問道:“著涼了?” “沒沒有?!瘪骷t著耳朵答了一句,思維卻飄到了今天早上醒來時,自己被海尚抱得不能更緊的場景,回憶著那個溫暖的懷抱,怎么想都不可能著涼啊。 海尚看他似乎在游魂,摸了摸覃梓的腦袋,聲音溫和憨厚,“在想什么?” “不知道藥先生和軒總怎么樣了。”覃梓輕輕嘆了口氣,他作為一直以來距離最近的旁觀者,自然最了解軒明城和藥忘憂的情況。覃梓別的不擔(dān)心,就擔(dān)心這么耗下去,他倆會錯失一段緣分。 海尚猶疑了一下,道:“你是擔(dān)心軒總和藥先生把心思憋在心里不說?” “他倆一直都這樣啊?!瘪鼽c了點頭,承認道。 “哦,原來你一早上都在擔(dān)心這個……”海尚突然覺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他看著覃梓,對方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更加憋悶了些,嘴邊的話不加克制,一不小心就溜了出來,“那你呢,覃秘書如果有喜歡的人,也會那么別扭嗎?” 覃梓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還是說,覃秘書會把感情直接表達出來?即使是不喜歡,也會直說?或者說,覃秘書肯讓別人接近,本來就是有好感的表現(xiàn)?”海尚一反在覃梓面前憨厚的常態(tài),窮追不舍的發(fā)問讓覃梓慌了神。 覃梓不敢看他的眼睛,往邊上挪了半步,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我……我應(yīng)該,不是!我一定不會讓不喜歡的人接近的?!?/br> 海尚腦袋拐了個彎才明白過來,歡喜的笑容爬上了嘴角,他輕輕握住覃梓的手,溫暖有力的大掌讓覃梓心口有些顫抖。 “覃秘書,這樣……可以嗎?”海尚試探著,生怕刺激了覃梓。 覃梓紅著臉,鼓足勇氣,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