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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上次去檢查,核桃存量明顯比之前少了一大半。 梁宵不明就里,只當(dāng)霍闌是因為要親手處理分家黯然,想了想:“我今晚去哄霍總。” 管家微愕:“怎么哄?” “您不用管了?!绷合溆悬c熱,咳了一聲,“我有辦法?!?/br> 管家吸取過往經(jīng)驗,低聲提醒他:“可不能再用麻袋把您裝進去了……” 梁宵擺了擺手:“放心?!?/br> 管家其實不很放心,看著梁宵信心滿滿的架勢,猶豫半晌,收拾好東西悄悄走了。 …… 當(dāng)晚,梁宵臨下戲回去前,跟靳導(dǎo)不厭其煩磨了半天。 靳導(dǎo)被煩得不行,叫副導(dǎo)演找了道具組,拎來一袋子?xùn)|西塞他手里,把人轟出了片場。 酒店主臥。 霍闌合上電腦,闔眼按了按眉心。 這些年分家盤根錯節(jié),要徹底清理并不容易,但也并非不可為。 龍濤死而不僵,早晚還要針對梁宵有所動作,再添上一個分家助力添亂,兩人都難免掣肘。 不如提前下手,逐個拔除干凈。 “梁先生的體檢結(jié)果很好?!?/br> 管家適時接話,幫他收拾桌面:“除了腺體還必須精細著養(yǎng),一點點恢復(fù),身體再養(yǎng)一兩個月就不要緊了?!?/br> 霍闌沒說話,專注聽他念了一遍,神色終于緩和些許,點了點頭。 管家正要再說,霍闌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嗡嗡震了兩聲。 這些天分家已經(jīng)隱約察覺到壓力,沒少來哭窮示弱?;絷@不做理會,任憑手機一陣接一陣的震,抬手碰了碰桌角那把折出來的小紙傘,稍稍換了個方向。 管家?guī)兔戳艘谎?,愣了下:“是梁先生的消息?!?/br> 霍闌微怔,拿過手機看了看,豁然起身,快步走到窗口。 已經(jīng)進了早春,夜里依然有些冷。冰涼夜風(fēng)撲面灌進來,瞬間叫人清醒不少。 梁宵裹得嚴嚴實實,站在樓底下朝他用力揮手。 管家想起白天的事,隱約擔(dān)心:“梁先生說――說他要哄您高興。” 霍闌蹙眉:“誰和梁先生說的我不高興?” 管家飛快噤聲。 “以后不必和梁先生說這些?!?/br> 霍闌沉聲吩咐:“梁先生拍戲已經(jīng)夠辛苦。這部戲不是星冠注資,劇組嚴苛――” 說到一半,霍闌話音忽然一頓。 梁宵手里舉著不知什么東西,在漆黑夜色里冒著炫目亮色,畫了幾個格外大的圈。 樓層太高,其實已經(jīng)看不大清。但流光灼灼,火星順著夜風(fēng)散開,映著深夜人影,幾乎有些奪目。 “是小孩子常玩的一種煙花?!?/br> 管家看出來了,猜到梁先生想做什么,沒忍住笑了:“很便宜,不傷人,可以拿在手里放……只會這樣冒火星。” 管家想了想:“應(yīng)該是梁先生從――” ……從準備拍小侯爺偷煙花的嚴苛劇組里弄出來的。 管家咳了一聲,及時把話咽回去,安安靜靜守在了一邊。 梁宵一次拿了好幾個,一塊兒點著了,遙遙朝他晃。 霍闌胸口起伏了下,握住窗外護欄,忍不住稍探出身。 梁宵舉著璀璨流光,給他點了兩個點,又掄圓胳膊畫了一大條弧線。 霍闌不很能理解這些暗號,擔(dān)心讀不懂叫他失望,急急回身,低聲問管家:“冒號加括號是什么?” 管家:“……” 管家不懂兩個圈帶一個尖,但這次覺得他們霍總可能想多了:“梁先生可能沒給您打暗號?!?/br> 霍闌蹙眉:“什么?” “您看?!惫芗抑噶酥福屗匆股锪合壬巫尾痪氘嫵龅拿髁凉夂?,“梁先生只是在朝您笑?!?/br> 霍闌怔了怔,扶著窗戶,向下仔細看了看。 …… 梁宵還在踮著腳仰頭往上努力畫笑臉,察覺到腳步聲,飛快熟練解釋:“我知道我知道,不久留,不會有火災(zāi)隱患,放完這點我就――” 梁宵被整個端起來,習(xí)慣成自然,下意識熟練盤在了他們霍總身上:“……走?!?/br> 霍闌沒等到電梯,輕喘著,胸膛輕微起伏,視線定定落在他眼底。 梁宵張了下嘴,耳朵有點熱,朝霍闌笑了一下,把剩下來的最后一個塞進他手里。 霍闌從沒試過這些東西,怔怔接過來:“是什么?” “應(yīng)該是能飛的,真好看的那種。” 梁宵從靳導(dǎo)那兒磨了一下午,統(tǒng)共就磨來十塊錢仙女棒和一個這個,咳了一聲:“給你留的。” 畢竟仙女棒就很不搭他們霸氣側(cè)漏的霍總。 至少也應(yīng)該能在夜空里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才行。 梁宵替霍闌理好衣領(lǐng),擔(dān)心他不敢放,蹦下來拿打火機:“別怕,特別好玩?!?/br> 那十塊錢的火星還沒放完,霍闌視線落在梁宵被花火映著的眉眼間,朝他抬起嘴角,點點頭。 梁宵握著他的手,一塊兒點了炮捻,盯著火星:“一,二,三,松手――” 霍闌同他一起松開手,看著煙花咻的一聲上了天。 霍闌低頭,輕聲問:“會很好看?” 他也見過煙火盛會,如果是那種在夜空中盛放的絢爛星火,是該低頭吻梁先生的。 霍闌一闔上眼就是梁宵給他畫的笑臉,胸口依然guntang,本能地不愿錯過這樣難得的溫情,牢牢擁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