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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吶,薛清是有備而來……”周楚楚在心里飛快盤算著,忘記了脖子上和還帶著傷痕這回事,“我之前還奇怪,像薛清這樣隱忍內斂的人,怎會貿(mào)然在我府里動手?現(xiàn)在想想,倒也不排除她是故意為之……” “故意為之……這又是為何?” “你有所不知?!敝艹鲎∏帑[的手,從梳妝臺前動起身子。 她試著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自己還算輕快,于是繼續(xù)款款道:“薛清是個步步為營的人,不是個沖動的性子。我太了解她了,以至于她發(fā)起狠來,我一眼就能看出她究竟是真是假?!?/br> “她這樣做,到底對自己有什么好處?”青鸞小心翼翼攙著周楚楚,一臉不解。 “薛清這么做,怕就怕在覆水難收。”周楚楚壓了壓下巴,正色道:“她放走了唐婉,應該不會料到女帝會動如此大的怒火,大內傳出了風聲,她就將這火燒得更旺了,薛清……薛清這么做……肯定另有隱情!” 周楚楚一屁股坐會回梨花木的圓凳上,不停地灌著熱茶。幾杯熱湯下肚,她稍微得了些輕快??粗巴獾碾p眼,也不由得明亮了些許。 “這薛清,可比她哥哥難對付多了?!?/br> …… 陸子卿躡手躡腳地回了陸府,外頭火光漫天,嘈雜聲刺耳,陸子卿不想再驚擾了陸文山,平白無故又被臭罵一頓。 他在陸子衿的接引下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又換了身干凈衣服換上。 詔獄密不見光,陸子卿待著壓抑得很,如今得以脫身,他只覺得是無比的清爽。 不知道神仙jiejie這會子怎么樣呢?陸子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周楚楚。 他的腦子里滿是詔獄中昏暗的燭光,以及周楚楚那張揉成一團的笑臉。 烤鴨…… 烤鴨腿…… 陸子卿閃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便也是一只烤鴨腿…… 他把僅有的烤鴨腿給了周楚楚。 彼時的周楚楚被關在齊王府,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陸子卿從旁看著,手足無措。 皎潔的月色照進窗樞,他從狹窄的窗隙中遞出一只烤鴨腿,黑暗中他看不清周楚楚的臉。只記得她面色雪白,仿佛幽靈一般——那是被餓得失了氣色。 周楚楚朝他拼命磕著頭,嘴里迷迷糊糊地啃著鴨腿rou。她想是餓壞了,吃得不顧形象,陸子卿看她一個勁往嘴里塞著,整個心擰成了麻花。 他終究還是沒救周楚楚。 留下烤鴨腿以后,陸子卿倉皇而逃。 他也搞不清自己為什么會“逃”,自己為什么會害怕。后來他那天的場景重憶過許多次,將這一場景推倒重來許多次。陸子卿一直在想,若是當日沒有離開齊王府,若是自己再多待上一會兒,會不會,周楚楚會不會就不會死…… 他記得分明,周楚楚啃鴨腿時那饑渴的眼神。那是生的欲望,那是求生的的欲望。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看到一個掙扎在湖面上的人,你有幸去搭救,卻選擇離開。 后來你再見到她時,你無法直面她的那雙眼睛。 于是你裝傻、充楞、試圖閃躲,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淪陷。 陸子卿如芒在背。 他首尾相連地蜷在被窩里,手中拳頭捏得滋滋作響。 人生沒有所謂重來的機會,他所能做的,只有把握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次。 上一世的我視而不見,這一世的我必護你周全。 …… 禁軍府,詔獄。 薛清正被衙役推著,有一步?jīng)]一步走在前往刑房的路上。 蕭正奇見她奇怪得很,尋常人聽說要去刑房,早就怕得屁滾尿流,但這個薛清,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出奇地冷靜。 她戴著枷鎖,步調瑣碎,嘴角隱隱含著寒光灼灼的笑意,通身都冒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蕭正奇早年也是燕北扛刀飲血、金戈鐵馬十數(shù)載的軍中硬漢,而后回京做了禁軍府大統(tǒng)領,什么樣妖魔鬼怪似的犯人沒見過。 可這薛清是他見過奇怪的,她像一面冰冷的湖,任什么風也吹不起她半分的波瀾。 可當你以為她就是塊普通的湖時,里頭頓時能伸出無數(shù)只觸手將你生吞活剝。蕭正奇在周府看過薛清猛掐著周楚楚的樣子,那陣勢,可一點兒也不像眼前的她。這個女人有些旁人難以企及的冷漠,也有著旁人難以想象的狠毒。 蕭正奇坐了下來,翻著卷宗,不耐煩地問,“為何在周府尋兇?” 薛清將頭埋得很低,蕭正奇看不清她是哭是笑,只聽聞她顫著聲,澀澀道:“她以我夫君相脅,我怎能忍?” “以你夫君相脅?”蕭正奇摸了摸下巴,“既然是人質,那為何周楚楚還以禮相待,我問過周府上下的人,他們都說,顧進籌和周楚楚坐在堂里,聊得挺好的,你一去,就變了味道了?!?/br> “那都是她的把戲!”薛清一聽到顧進籌的名字,瞬間變得十分激動。她掙了掙手上的鐐銬,發(fā)現(xiàn)無濟于事,索性嘶吼道:“你們都被她騙了!” “那你說說,她都騙了什么?” “她……她將我們夫婦趕出齊王府,還假模假樣派人送了銀子,不就是想裝好人?不就是想讓這京都的世家們高看他們一樣?”薛清一字一句述說著,臉上的淚交錯縱橫,“她從前就是這樣,愛做善人,愛做好事,她如果真的心存善意,又怎么會將我夫君驅趕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