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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之前的毀掉,又畫了一幅一模一樣的畫,這說明你理解錯了它想表達的意思?!?/br> 魏病衣的聲音穿出來,遠方的卯畜激動的上躥下跳,沖魏病衣發(fā)出低低的吼叫聲。如此看來,他確信自己猜測的應該八九不離十,又補充道:“這只卯畜最起碼是三次變異的生物,它已經(jīng)開了靈智,不再是低等畜生?!?/br> 魏病衣毫不猶豫的邁出腳步,從沈奉灼身后往前踏了一步:“我想看看它能畫出什么東西,別人的口述終究抵不過自己的親眼相見?!?/br> 軍官們一下子緊張起來,滿頭大汗的說:“魏少爺,您就待在原地吧,鬼知道這些卯畜會不會忽然暴起傷人。要是您知道想知道地上畫了什么東西,大不了我們四個人再去看一下,給您原原本本的描述出來,總好過您以身犯險……” 話還沒說完呢,沈奉灼就先魏病衣一步上前了,魏病衣也很快的跟了上去。兩人幾乎是前腳后腳的走,主要是魏病衣貼的近。 他就算不會死,但多多少少也會痛哇,跟著大佬走免去了被攻擊的困擾,多好。 他這邊如意算盤打的啪啦啪啦響,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后幾人已經(jīng)看愣了。就連肖瑯也被哽了一下,沖眾人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 從他們的視角看過去,兩人所過之處卯畜連連避讓,像是在躲避著什么洪水猛獸一般,跑的比什么都要快一些,轉眼就退離了將近十米。 最后能撐著的也只剩那只小卯畜了。 “咕嘰咕嘰~~” 小卯畜在原地招手,指著地上勉強稱之為‘畫’的作品,看上去很急切。 魏病衣小聲說:“它不討厭驅散藥劑是味道誒,看樣子真的是三次變異的卯畜了。體型竟然還有倒著長的,真新奇?!?/br> 說完,他也沒指望沈奉灼能說什么,只自顧自的蹲下,看著那畫:“小家伙,你畫的太抽象了。附近有河?你想表達什么?” “咕嘰!”怎么新來的人類還是看不懂。 小卯畜氣的腦袋上都快飄煙了,本來想像之前一樣跳上去踩對方的腳,但一接觸到魏病衣笑吟吟的清澈眸子,卯畜不自覺的搖起短短的球形尾巴,別說踩腳了,它連跪舔的心都有。 這該死的誘惑術,人類果然不可小覷! 一個踩不了,這不是還有另外一個人嘛。卯畜當機立斷的瞅準了沈奉灼的方向,剛一跳躍到半空中,脖子后頭的毛就給人揪住了。 猛的對上沈奉灼平靜的眼神,它一下子就慫了,乖乖的掛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 那十只二次變異的卯畜見到頭頭被抓了,皆不安的在原地刨土打轉,嘴巴里不停咕嚕嚕。 沈奉灼壓根就沒有理會其余二次變異的卯畜,他凝神看了幾眼手中這只,忽然輕嗤一聲:“變異了三次,竟然直接變成了廢物?!?/br> 小卯畜生無可戀的掛在半空之中,壓根沒有起什么反抗念頭,直挺挺僵著。直到魏病衣說了一句話,它猛的精神起來,嗷嗚嗚個不停。 “他在向我們求助。” 魏病衣以指為筆,將地上的畫作改了幾下線條,那畫形貌頓時比之前清晰了許多。 “這不是河流,熱帶雨林里不會有河。這是一條礦脈,假設‘河里的魚’是未知物品x,那周圍排列亂糟糟的肯定就是虎視眈眈的牲畜們,他們都覬覦著那個x,在礦脈附近徘徊?!?/br> “……” 肖瑯不自覺靠近,他吃驚都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原本想問一句‘真的假的’,然而轉眼看見小卯畜激動的變成圓溜溜形狀的大眼睛,他頓時改了話鋒:“它在跟我們求助什么?” 魏病衣起身,剛要說話,十米開外忽然憑空而起數(shù)道野獸的咆哮聲。那十只二次變異的卯畜謹慎的圍繞住在場的幾人。 野獸叫聲實在雜亂,全都亂糟糟此起彼伏堆積在一塊。只能勉強聽到其中有狼嚎聲,有虎的咆哮,還有食人鳥的尖聲鳴叫。 蔣空楓面色一變:“我們被包圍了!” “我們早就被包圍了?!庇熊姽倮湫σ宦暎恍嫉目戳怂谎郏骸澳阆氘斳姽?,怎么連這么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這些卯畜和隱藏在黑暗中的其余野獸,他們壓根就不是一伙過來的!” 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無數(shù)葉片搖曳,發(fā)出‘梭梭’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聽起來格外讓人毛骨悚然。 “跑?。?!” 不知道是誰暴喝了一聲,魏病衣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被人攔腰打橫抱起,緊接著腦門上的劉海都被風給呼啦啦掀起來了,眼睛都被瞇的睜不開。 跑的太快了,快到他一開口,空氣就呼啦啦瘋狂往他喉嚨里灌。 “不要開口?!?/br> 頓了頓,上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但語氣尤其堅定:“抱緊我?!?/br> 這是沈奉灼的聲音。 魏病衣毫不猶豫伸手攬住沈奉灼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隨著激烈的奔跑,感受與耳脈緊緊相貼的心跳聲,一聲快過一聲,就像是快要爆炸似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影響了,魏病衣的心臟忽然緊緊一縮,呼吸跟著一揪。 周圍的咆哮聲跟的又緊又迫人,閉著眼睛仿佛都能看見兇獸們的血盆大口。 咚咚,咚咚——心跳忽然加速。 魏病衣猛然閉眼,將頭埋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