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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戒指與徐南斷指上那一枚很相似,像是一對。邵咸想了又想,終于從遙遠(yuǎn)記憶中扒出來那一幕。 彼時兩人還是少年,在校園里爭鋒相對,分到同一個組里做手工戒指。這枚戒指算了兩個人的成績,但卻是徐南一個人做出來的。 將戒指偷偷放入愛情果的時候,徐南在想著什么呢?或許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這個問題注定永遠(yuǎn)無法得到答案。 徐南已經(jīng)死了,直到死前的最后一秒鐘,他都滿含委屈,滿含沉冤無法昭雪的痛楚。 然而最痛的,是‘邵咸不愛他了’。 有飛機轟鳴而過,引擎呼啦啦的響,呼嘯之間有巨大的廣播聲響起。 戰(zhàn)爭勝利的喜悅鋪滿的瓦爾迪的每一寸土地。遠(yuǎn)方火光搖曳,邵咸緊緊攥住戒指,下唇咬的鮮血淋漓,他卻渾然不知。 有渾濁的淚珠砸落在愛情果上,邵咸最終還是哭了出來,泣不成聲。 徐南期盼30歲結(jié)婚,可是他卻死在了27歲這一年,等了又等,好不容易等到昂長的戰(zhàn)役結(jié)束,他死在了最愛的人手上。 樂景襯哀情,軍官們無不動容,目露不忍。 這就是瓦爾迪陷落的故事,荒誕而可笑。 至此,整個劇本才算圍讀完畢。 旅館大廳里時不時傳來吸鼻子的聲音,劇組人員麻溜的收拾拍攝器材,一邊淚奔一邊清點數(shù)量。軍官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眼睛瞪得滾圓不想丟臉掉眼淚,然而也許是眼睛瞪太大的緣故,掉下來的眼淚也格外大。 唰——的從臉上滑落,趕忙被主人抹掉。 讀了好幾個小時,許多演員們也沉溺在劇本人物當(dāng)中,無法輕而易舉的出戲。 只有肖瑯,只有肖瑯不一樣。 他就算不能出戲,也很快的就被罵出戲了。 軍官們到了肖瑯面前全是小鵪鶉,大氣不敢出一聲。劇組人員一般情況下也是不敢正面剛肖瑯的,怪就怪在她們都在背后嘰里咕嚕。 小姑娘們可不知道軍官耳力超出常人,因此吐槽起來格外無遮攔。 “我他喵真的是意難平!徐南至死都不知道邵咸愛著他,都怪邵咸這個死傲嬌,廢物!” “吃醋就吃醋干嘛虐徐南,徐南好幾次想解釋的,都被喻安里飾演的那個角色給打斷了。氣死我了,我都想把手機里和喻安里的合照刪掉,還有偷/拍少將軍的照片,不配占我手機內(nèi)存?!?/br> “咱們一定要從肖瑯的手底下保護好魏病衣,不能讓徐南的悲劇再一次上演?!?/br> “嗯嗯,保護魏病衣,防備肖瑯!” 魏病衣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他起身困惑的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聲音來源。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肖瑯:“今晚別忘記來我房間……” 唰—— 無數(shù)雙八卦的耳朵一下子豎起,排除吃瓜的心情,不少人都滿心大寫的‘不要哇’。 “……對戲。待會我把排場表發(fā)給你,明天要演的是校園戲,做好準(zhǔn)備?!?/br> 魏病衣機敏的察覺到附近不少人忽然放松下來的視線。他早就習(xí)慣了身處人群中心,承受萬千矚目,因此一丁點兒也不感到不自在。 肖瑯已經(jīng)被劇本壓榨的干干凈凈。 他眼睛里都漫上了紅血絲,試圖找理由搪塞:“我今晚有點事,可能不能……” “你有什么事情?我陪你做完,然后我們一起對劇本?;蛘呦葘ν陝”?,你再去做事。” 魏病衣對于演戲的態(tài)度很認(rèn)真,更何況劇本拍攝出來的成品直接關(guān)乎于聲望值,更是直接與他的性命掛鉤。 這種步步為營的狀況下,他又怎么可能容忍隊伍里有一個渾水摸魚的存在。 這邊,肖瑯攪盡腦汁,坑坑巴巴道:“沈元帥剛剛約了我,說想切磋一下?!?/br> 聞言,魏病衣看向沈奉灼。 沈奉灼眉頭挑了一下,道:“沒事,我可以在旁邊看著,等你們弄完。” “感謝。”魏病衣滿意的笑了。 幾人對話之時,人群忽然起了sao動。 唐玥憤怒的尖叫聲傳來:“你不是在東北圈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被她怒斥的是一鬢角斑白的男人,看上去六十多歲,勾著背擠在一群人高馬大的軍官之間顯得格格不入,又很可憐的模樣。 這人的外貌魏病衣看著有一點兒眼熟,然而任憑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直到肖瑯微驚愕的嘀咕了一句‘我沒有給唐山批過通行令啊’。 魏病衣一愣,猛的想起來,這位正是唐玥的父親唐山,也正是他與肖瑯雙雙參演劇本的根本性原因,只有參演了劇本,唐山才能抽出空隙來夏暑熱帶雨林研發(fā)卯畜災(zāi)疫苗。 可是這人近二十年躲著自己的女兒,今天又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呢? 抱著懷疑心態(tài),魏病衣立即扭頭看向沈奉灼。 “人是你放進來的么?” 第76章 話音剛落, 肖瑯在一旁開口說:“沈元帥,是你給唐山簽發(fā)的通行令嗎?” 他有些焦急,語氣也不免帶上一絲埋怨:“唐山院士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你怎么可以讓他直接到d級安全區(qū)?!?/br> 沈奉灼抱臂, 沒理會他。 “等等, 你們在說什么???” 魏病衣有些茫然, 扭頭一看。 這個時候唐山與唐玥已經(jīng)正面對上,畢岑站在一側(cè), 面色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