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好不容易將眼淚憋了回去,她禮貌克制的開口說:“先生,請您諒解。老板不在,我們都是店員,打折這種事情我們也做不了主?!?/br> 下士強(qiáng)撐著面子,扭頭沖身側(cè)一直冷眼旁觀的嬌俏女人說:“圓圓別擔(dān)心,這手表我肯定能買下來,到時候送你?!?/br> 話畢,他立即伸手去搶桌面上的狐貍手表,旗袍女人反應(yīng)也很快,飛速攥住手表后退。 下士一瞪眼,對著桌子一拍。 ‘咚’的一聲巨響。 “不給打折是吧,那就僵在這里,后面的人付不了錢,你們這個生意別想做了!” 隊(duì)伍后頭瞬間怨聲載道,只不過看見下士身上的軍裝,到底是沒有人敢出頭。 在這個世界上,軍官是稀有且神圣的,是體質(zhì)最為特殊的一類人。對于這些平民老百姓來說,那可都是只能在電視機(jī)里看到的‘大人物’。 然而對于旗袍女人和陳圓圓來說,下士身上的軍服濾鏡幾乎已經(jīng)碎了一地,看見這種近乎野蠻的舉動,她們只會打心底里覺得厭惡。 可惜階級壓制,她們也做不了什么。 正如下士所說,場面還真的就僵在了這里。 不知從哪里傳來壓低了的抱怨聲。 “下午還有課要上,這不知道要鬧到什么時候,真煩人?!?/br> “我也是啊,待會還有好多事情呢,要不別排了吧,去別家看看?” “再等等看吧……” 魏病衣皺眉,心中長嘆一口氣。 下次出門真的是要查查黃道吉日了,他要面臨的已經(jīng)不是‘課’或者‘好多事情’了。 視頻還沒拍,片子還沒剪輯,平臺也沒找,時間卻已經(jīng)所剩無幾,現(xiàn)在每浪費(fèi)一秒鐘,都猶如在他的心尖滴上一滴guntang的油。 怎么辦怎么辦,趕快想想辦法。 器材店應(yīng)該不會只有這一家,要不按照那些人說的,實(shí)在不行去別的地方買? 正要開口提議,沈貝卻忽然轉(zhuǎn)身看向魏病衣,在壓低帽檐拉高口罩后,他臉上唯一露出的瞳孔黑的發(fā)亮。 “我聽經(jīng)紀(jì)人jiejie說你身體不好,那你呆在這別動,繼續(xù)排隊(duì)。我去會會那個人?!?/br> 魏病衣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沈貝已經(jīng)邁開步子,直奔柜臺。 他攔在旗袍女人身前,冷笑開口:“沒錢就趕緊滾,別在這里裝逼。” 下士一愣,顯然沒有預(yù)料到真的有人敢出來和他對嗆。 他暴怒道:“你又是誰?是這里的店長?” 沈貝一點(diǎn)都不帶怕的:“你剛剛說在東北圈那邊,軍官證能打折?哦豁,這里是西北圈,是沈家的地盤。這里從來沒有軍官證打折的特例?!?/br> 下士氣的顫抖,上了軍官院校后,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了。 沈貝嘴巴還沒有停下:“要是錢沒帶夠趕緊去取錢,一個狐貍手表也就十來萬塊,你一個下士軍銜不至于買不起吧?還是說……你其實(shí)是想在你旁邊這女的面前大耍階級特權(quán)的威風(fēng)?” 這話戳中了下士的心思,他臉憋的通紅,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陳圓圓水靈靈的大眼睛。 心中一狠,下士梗住脖子說:“對,我就是有特權(quán),你們不服也得憋著!我還就在這里說了,東北圈的管轄人少將軍是我好兄弟,這事鬧到他面前,可就難看了。” 沈貝嘲諷:“少將軍性格剛正不阿,最忌諱這些,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好兄弟’非得貪這點(diǎn)小便宜,你覺得他會怎么樣?” 下士說不過,只能另辟蹊徑:“你管他會怎么樣。說了這么多,你連帽子和口罩都不摘,難不成是沒臉見人?” 沈貝冷笑了一聲。 “我不摘是因?yàn)椋氵@種敗類根本不配看我的臉?!?/br> “……”下士死死攥住拳頭,眼神兇狠。 【宿主,他看上去要打人了。沈貝是普通人,挨不過軍官一拳。就算是你親自上去,以目前所能夠兌換到的特效藥來看,宿主也不一定能討到好處。】 魏病衣心臟跳的很快,腦殼都在疼。 記得沈貝說過,他是沈家少爺,也是沈元帥的親弟弟。要是在這里出了事,那和沈貝同行的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元帥勢必會問責(zé)。 所以沈貝絕對不能出事。 想到這里,魏病衣眼神一沉。 【系統(tǒng),準(zhǔn)備好特效藥。】 邁出腳步,脫離隊(duì)伍。 這一刻,他入戲了。 【2020年5月29日,作為財(cái)閥世家的貴公子,錢財(cái)與權(quán)利唾手可得的生活讓他厭煩,追隨者的吹捧更讓他厭棄。他此前的人生無聊到極致,唯一能讓他感到心潮澎湃的,唯有在強(qiáng)權(quán)壓上腦袋的時候,狠狠翻身,給他壓回去。】 魏病衣渾身氣質(zhì)一變,方才懶散的模樣一下子不見,在昨晚精心搭配服飾的襯托之下,他現(xiàn)在顯得貴氣逼人,任誰看都是一個惹不起的大家族繼承人形象。 眾人的視線不自覺就被他給吸引住,視線一直緊緊黏在他的身上。還有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暗地里猜測魏病衣的身份。 爭論中的幾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一瞅見魏病衣,沈貝囂張氣勢一滯,緊張的眼角都開始抽動。 下士的怒火本來就已經(jīng)要到達(dá)頂峰,這個時候看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魏病衣,心中的怒氣更是猶如烈火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