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誤會
書迷正在閱讀:民間風(fēng)水奇譚、病美人斂財系統(tǒng)、楚楚美人腰、穿成一只小萌獸、光明神的新郎、胖子逆襲迎娶高富帥、辣雞總裁還我清白[娛樂圈]、穿成總裁的植物人前男友、我拿藥鍋橫掃娛樂圈、與神明的戀愛法[穿書]
季臣醉了,陶樂樂也沒有了拼酒的勁兒,腦子里的那根弦崩了,酒精麻痹了中樞神經(jīng),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趴倒在椅子上。 “這可怎么辦?” 陳西煒氣定神閑,“沒事兒,再過10分鐘。” 沈維夏疑惑,倒也沒說什么,既然他說了,就自有解決的辦法。 根本還沒有等到10分鐘,一聽到有平穩(wěn)的呼吸聲傳來,陳西煒抬腳踢了踢身旁的季臣?!皠e裝了,趕緊把人帶回去?!笨谥械南訔壓筒荒蜔┚湍敲础酢趼恪?/br> 裝的?也是,季臣什么酒量,陳西煒會不知道? 果然,季臣抬起頭的時候,眼眶有點紅,但眼神清明,甚至,眼底深處還能看出一點點兒心疼。相比之下,陶陶雖然醉了,眉頭緊蹙,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睡得并不安穩(wěn)。 對一個遙不可及的人一廂情愿,注定會被傷的體無完膚。可陶陶說,她做好準(zhǔn)備了,即使是一場與他無關(guān)的愛情,她也要。 一個人努力挺過所有心酸難過,你想要的歲月也不一定全部都給你,愛情這東西幻莫如風(fēng)雨,根本無法掌握。陷入愛情,往往都會束手束腳,進(jìn)一步怕太近,退一步怕太遠(yuǎn),站在原地又害怕一不留神擦肩而過,從此天涯兩隔,永無交集。 “季臣,你們……” 她想問一問,他們到底會怎樣?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吹贸鰜恚境际菍μ諛窐酚懈星榈?,只是不知道是那種感情,又是什么讓他必須要在她面前無情一些? 陳西煒自然的攬過她的肩,給她些許安慰,也像是讓她安心。 季臣彎腰,動作輕柔的抱起已經(jīng)醉了的陶樂樂,看著沉醉仍不安穩(wěn)的睡容,他眼底的荒涼和心疼蔓延開來。 “她是我這一生只配錯過的好人。” 在她眼中意氣風(fēng)發(fā),才華橫溢的季臣,竟會說出這般話?抬眸向身邊的陳西煒求解。他臉上有一絲絲動容,微微一笑,并沒有打算告訴她原因。越過她去幫季臣開門。 沈維夏還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去送送他們?” 自己的女朋友友愛他人,關(guān)心互助,陳西煒倒覺得不是什么好事兒?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往屋里推,“相信我,這會兒讓他們獨處不是件壞事。兩個人的感情問題還是自己處理比較好,我們再怎么說,再怎么幫,即使開了外掛,也解決不了什么根本問題!” 沈維夏雖然憂心,也知道他說的在理。 是不是所有人都這個樣子,在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上面,就顯得格外小心翼翼即使明明知道只差一點點就可以探知真意。但比起有些沉重,不愿意接受的結(jié)果,那些稱得上是甜蜜折磨的小曖昧,是美好的,至少還可以期待零星的火苗燃起絢爛的煙火。 想起曼苓姐,想起她媽,沈維夏覺得,一帆風(fēng)順也只是個詞。 “你不在乎我這個男朋友那顆渴求被關(guān)愛的心,你也得尊重一下食物吧!” 沈維夏啞然失笑。這人,套路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你以前追陳璐的時候,也是這套路?” 追問前女友這些事情,是個女人就難免俗??! 陳西煒眉頭一挑,嘴角扯壞笑?!疤茁范际歉銓W(xué)的,但撩你的心是真的。至于陳璐?我沒追過她。” 如果他不說最后一句,她還很高興的。偏那洋洋得意的神情讓她很不爽,“被別人追很驕傲嗎?” 陳西煒雖然很享受女朋友略帶火氣的“撒嬌”,剛?cè)f一氣大了,幾天不理他可就不好了,長手跨過桌面,捏了下鼻尖,滿是寵溺,“被你追,我很驕傲。 有個情話boy做男朋友,后果就是隨時隨地都被他撩的不要不要的,繃不住就笑場了。 “哎呦,笑了。” 有次給他打電話,問他到哪里,剛接通,就聽到標(biāo)準(zhǔn)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跑向您的途中……”還是中英交替的。在家給他發(fā)微信,“我想你一定在工作,就是想提醒你記得休息?!边^了好長時間,他回了“看前三個字?!边@么一個行走的荷爾蒙外加滿嘴情話男朋友,得之,必以金屋貯之。 陳西煒最近都成空中飛人了,沈維夏相見都見不著,每天通電話也能聽出他低沉嗓音里的疲憊。幸虧有本書要上市了,她忙著在家簽扉頁,要不然她覺得自己會成深閨怨婦,整日思君不見君。 客廳,地上沙發(fā)上擺的都是簽好的扉頁,沈維夏趴在茶幾上奮筆疾書,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恨自己當(dāng)初干么不起個筆畫少的筆名,起個不用拐那么多彎,一氣呵成的也好呀!心里埋怨著自己,手里的活也沒停下,手機(jī)響了,放下簽字筆,活動活動手腕子,抬眼看著滿地白花花的紙張直犯愁,怎么能在里面準(zhǔn)確找到白色手機(jī)! 盤腿坐的時間長了,小腿麻木,雙手撐著桌沿勉強(qiáng)站起來,循著聲音在白紙下面翻出手機(jī),“喂,你好?!?/br> “您好,這里是臨江醫(yī)院急診科,我們在車禍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這手機(jī),由于病人身上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證件,請您到急診科來確認(rèn)一下。” “您好女士,您在聽嗎?嘟嘟嘟嘟……”手持話筒的護(hù)士,有一點茫然,難道她說的不夠詳細(xì),她沒說手機(jī)是病人的呀! 沈維夏聽到“車禍”兩字就懵了,極少人知道她大學(xué)學(xué)得也是醫(yī)科,比起陶樂樂的臨床西醫(yī),她學(xué)的是中醫(yī),在醫(yī)院實習(xí)的時候都是一樣輪科轉(zhuǎn),沒少見車禍后血淋淋的場面,看見過碎玻璃崩進(jìn)眼球失明的,也見過擠壓壞死導(dǎo)致截肢的,也見過內(nèi)臟破裂當(dāng)場吐血死亡的,一提到車禍眼前就是血淋淋的慘像,她都不敢想。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到醫(yī)院的,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他沒事的,他沒事的?!皫煾?,不用找了。”扔下錢,就往急著往里沖,醫(yī)院大廳人特別多,她出來的急沒戴眼鏡,看不清指示牌,她路癡分不清東西南北,分臺護(hù)士說的,她也沒聽懂,跟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她剛剛還能佯裝鎮(zhèn)定,這會急得直掉眼淚,嘴里念念有詞:你可不能有事,你還沒見我爸媽,我還好多話沒跟你說呢?眼淚掉得越來越兇,忍不住了一個勁抽涕。 一只手從背后搭在她單薄的肩膀。 最近急速降溫,北安儼然已是深秋,她就穿了件套頭的襯衫,連個外套都沒穿,因為剛剛在寫字,袖子還在手肘處折著。轉(zhuǎn)身,透過朦朧的淚眼,看清身后的人是陳西煒,上下打量,確定他沒有受傷,沈維夏抽抽噎噎的哭出了聲,且有逐漸猛烈的趨勢。 司遠(yuǎn)說剛剛在大廳看到一個表情木訥疑似她的人急匆匆往病房那跑了,他不放心就過來看看,她身上那件手工襯衫讓他認(rèn)出了她,情侶款,他也有一件??此蓱z兮兮的滿臉淚,他急得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有沒有哪里痛?” “說話呀!到底怎么了!” 任憑怎么問,她都不回答,只知道哭,陳西煒急得眉毛都擰在一起了,黑亮的眸子都噴出火了,薄唇因為恐慌都變得蒼白,俊美的臉龐趨于猙獰狀。身后有擔(dān)架車的急切的轱轆聲,他抱著她順勢一轉(zhuǎn),靠在墻邊讓出了路,女人哭起來是自帶屏蔽功能的,陳西煒深知自己這會兒也問不出什么,把還在抽噎,哭得不能自己的可憐人兒緊在懷里,拍著背給她順氣,醫(yī)院這種見慣了生死離別的地方,有人嚎啕大哭也并沒有人覺得奇怪,倒是她這一哭,連帶著好幾個病人家屬也跟著抹眼淚。 懷里的聲音漸停,陳西煒柔著嗓音輕聲問:“出什么事了?” 沈維夏在他藍(lán)墨色休閑外套上蹭了蹭,沒蹭干凈,摸到他口袋里找紙巾,摸到了微微一掙,示意他放開,她好擦鼻涕。陳西煒伸手,自覺當(dāng)她的垃圾桶,沈維夏也不客氣,把擦了鼻涕的紙巾放在他紋理清晰的掌心,“我還沒問你呢?醫(yī)院的人怎么用你手機(jī)給我打電話!嚇?biāo)牢伊四阒恢?!?/br> 原來是這樣,那顆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一想到她因為他這么傷心,真是又愛又心疼,因為她在乎他這個勁,不自覺嘴角上翹,“我在路上碰到車禍現(xiàn)場,傷者出現(xiàn)心臟驟停,給他做心臟復(fù)蘇的時候,手機(jī)從口袋里掉出來了,我也是來取手機(jī)的。乖,以后絕不會讓你在這樣擔(dān)驚受怕了?!?/br> 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沈維夏嗓音悶悶的,帶著厚重的鼻音,“我媽把你入黑名單了。”說完就往外走。這事不能拖了,過一天少一天,還有那么多無法預(yù)知的意外,她害怕有些事沒來得及說,沒來得及做,后悔莫及。 黑名單?上次不是說,沒點頭也沒反對,“為什么呀!”陳西煒跟在沈維夏身后萬分不解,以他的條件,沒有理由?。?/br> 沈維夏停下,特別無辜的看著他,“你有錢,長得帥,還比我大,就是理由?!?/br> 除了比她大那一點,剩下的不都是優(yōu)點嗎?“這事可不能開玩笑?!彼等唬凵窭餄M是不可思議。 “革命尚未成功,陳西煒同志仍需努力呀!”維夏拍拍他的肩,掉頭就走,留了個瀟灑的背影。 她老媽真給她出氣,白白哭了一場,嗓子都啞了。 * 晚飯前,維夏給她爸去了個電話。 沈?qū)幾詮慕恿穗娫挘雷约洪|女戀愛了,不顧維夏晚點讓她媽知道的意愿第一時間告訴了郭文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反正他閨女的男朋友是誰,他都沒好感。 “你怎么不問問,干什么的?多大年紀(jì)?”郭文娟埋怨老沈,也不問清情況。 老沈黑著臉,低氣壓,還沒從女兒被拱了的失落感里走出來。 小陳同志堪憂?。?/br> 耐不住性子,郭文娟還是給維夏去了個電話。 維夏坐在客廳繼續(xù)為完成的工作,陳西煒坐旁邊幫忙揭頁。 沈媽打進(jìn)電話的時候,陳西煒離得近,拿起來順便看了一眼來電人,“老郭?”這是誰,沒聽她提過。 維夏如臨大敵,“給我給我,我媽!我媽!”這么快就知道了,老沈叛變了? “媽!這么晚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維夏軟著嗓子撒嬌,給她媽個甜棗吃。 郭文娟深知她的花招,不吃這套,“少給我打馬虎眼,有男朋友了不跟我說,幸虧我沒跟人方遇明說,要不然弄得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