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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從越悠悠嘆了口氣,心里還想著,可惜那龍與麒麟就此消散在海底,即使派人去那海域底下探查,怕是連根骨頭也撈不到。 看著邵從越的神情,阿圓知道這人是絕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只希望以后的邵家能夠放棄擴張策略,偏安一隅,休養(yǎng)生息才好。 嗯……這么說的話,將來的邵家家主她來做倒是不錯。 邵家的車駕越行越遠,但看情形,**之神似乎并不想從邵家輕易離開。 幾個月后,邵星束和沈飛喬在南州終于安靜下來。 邵星束一開始老老實實回答記者的話,但記者們總有層出不窮的問題,除了比賽,最后又開始挖起邵星束的**。 邵星束不耐煩起來,就報警申請了禁止令,但媒體總有各種方法去打擾他們一家人。 因長期處于鎂光燈下,邵星束和沈飛喬的空間被壓榨,這世上唯有一件事能讓沈飛喬生氣,那就是不能與邵星束親近。 于是沈飛喬有一天打了個一個電話,這些記者們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南州。 “他們總算走了。” 邵星束坐在沈飛喬的自行車后座,穿過檀溪巷長長的巷道。現(xiàn)在已是秋冬,但南州氣候宜人,也不過穿上一件稍厚的外套,或者穿一件毛衣就夠了。 比賽結(jié)束后,兩個還在成長期的少年又躥高了一截,隨便穿什么,站在人群里都十足亮眼。 宋渺和林誕知道邵星束和沈飛喬在一起后,嘴里一直說著“不意外”,畢竟早在比賽之前,這兩人就有種黏糊勁,可邵星束卻像是缺根筋似的不能領(lǐng)會。 現(xiàn)在終于領(lǐng)會了,宋渺和林誕只覺得沈飛喬一定付出了非常非常大的努力。 沈飛喬:嗯,全中。^_^ 邵星束回來之后,學(xué)校和老師并不會因為這人在暑假參加了差點有來無回的超能大賽就對他網(wǎng)開一面,考試加分什么的。 華夏對于學(xué)習(xí)和考試向來講究公平,老師拍拍邵星束肩膀正色道。 “有命回來真好,剩下的時間就投入到無限的學(xué)習(xí)里吧!” 這話嚇得邵星束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他終于有了回到自己生活中的實感。 今晚邵星束又被驚醒了,他恍惚地坐起來發(fā)了一會呆,就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時間。 凌晨兩點。 邵星束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但無論如何也沒法抱著被子睡個回籠覺。他站起身,打開房門站在了長廊上。 家里的小庭院被沈飛喬侍弄過后,秋冬季也有盛開的艷色山茶可看。 皎白的月光映照著庭院里一簇又一簇的鮮紅淡粉的山茶花,山茶花瓣千重,層層疊疊一重又一重地這月光下展現(xiàn)著自己的美麗。古時又稱月華為帝流漿,夜空里偶爾傳來一兩聲鳥鳴,仿佛過不久那吸足了月光精華的山茶就會在邵星束眼前幻化為聊齋志異中的美麗花精。 但邵星束沒看多久,他轉(zhuǎn)身站在了沈飛喬的房門前。他原以為沈飛喬正在熟睡,但房門卻立刻打開,從里伸出一只手將邵星束拽了進去。 邵星束沒有驚叫,他撞到那熟悉的懷里時,只疑惑地問。 “你怎么也沒睡?” 沈飛喬抱起邵星束,將他放在床邊坐好,抬手摸了摸邵星束微涼的臉頰。 “我有ptsd啊,你以為我還能忍受你再跟我隔著一扇門或者一扇窗嗎?” 沈飛喬這么一說,邵星束就想起了在帝都與沈飛喬離別時,他穿著兔子布偶的衣服追著沈飛喬,在車窗上不斷地寫著“邵星束喜歡沈飛喬”的話。 邵星束當(dāng)時只想快點向沈飛喬傳達自己的心意,可是即使傳達了,他還是非常傷心。他不知道的是,當(dāng)時的沈飛喬……也傷心了。 沈飛喬察覺邵星束今晚情緒不對,就輕輕抱著邵星束,在他臉上輕輕啄吻。這是沈飛喬最近發(fā)現(xiàn)的邵星束喜歡的親吻方式,親密,溫暖,像陣雨時躲在屋檐下的兩只雨燕相互依偎只有彼此。 “我做了一個夢?!?/br> “監(jiān)管者沒有消失,我和你……再次回到輪回?!?/br> 沈飛喬靜靜聽著邵星束的話,最后讓邵星束躺下,給他蓋上被子,免得著涼。 “那么實際上呢?”沈飛喬問。 “我……進入了祖地,看到了沉睡的鴻鳴刀,監(jiān)管者的氣息卻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鄙坌鞘址鲱~,神情有些疲憊。 “你是認為事情過于簡單的結(jié)束,所以一直擔(dān)心嗎?” 沈飛喬笑了一聲,和邵星束睡在一起,單手撐著頭,把邵星束擠在墻和他的胸膛之間。 “我有時候也會想那腦殘的玩意會不會再回來,但無論會不會,我都不會害怕它?!?/br> 邵星束雙手抓著被角,像第一次聽睡前故事的孩子一樣聽著沈飛喬說話。 “就算再經(jīng)過千次輪回,我還是會去找你,我唯一擔(dān)心的是,你會不喜歡我。畢竟在總體上來說,我不是世俗意義上的好人。我也許會扮演一個好人的樣子,但本質(zhì)上卻還是想獨占你,把你藏起來,不許別人喜歡你,就像筑起高塔,將公主藏在塔頂?shù)男皭耗粯印幌胱屇憧吹轿??!?/br> 沈飛喬聲音越放越輕,他說著像是可怕的話,但邵星束卻莫名覺得安心起來,他的眼皮漸漸厚重,像是要入睡了。 “我也會去找你的,無論什么時候,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一定……也會喜歡上你。在以前的輪回里,我也只……在意你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