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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兩人心里都有一聲輕響,說道:【是他】。 維納斯之眼的原主。 維納斯之眼的新主。 連月迅速起身,朝康斯坦丁說了一聲。 “我先上去?!?/br> 連月低垂著頭,劉海覆蓋眼睛,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邵星束看見連月按壓在頸后的手指指縫間,有絲絲縷縷的鮮血流出。 “真是性格急躁的家伙。” 康斯坦丁明明看到了連月頸后的血花,依然若無其事地笑著,朝沈飛喬撇了撇頭。 “走吧,沈先生?!?/br> 康斯坦丁的視線也在邵星束身上一掠而過,不知在想什么。 康斯坦丁舉著手杖往前走去,人流自動朝兩邊讓開,但是沈飛喬卻沒有跟上,他看向一直站在邵星束身后的韓空若,那個如同被割去聲帶,永遠沉默的騎士。 “之后,星束就拜托你了。” 沈飛喬說完這句話,抬手在邵星束臉上輕輕撫過,便轉(zhuǎn)頭離開。他不需要聽韓空若的回答,韓空若也未必會搭理他,此刻只是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約定。 “我們也走吧?!?/br> 等沈飛喬走后,韓空若出聲,邵星束點了點頭。韓空若卻突然低頭,看向邵星束的后頸。溫熱的鼻息落在邵星束頸上,雪白的皮膚上不知是疼痛還是熾熱染上了桃花紅痕。 韓空若的姿勢近得像是要在邵星束后頸落下親吻,他輕聲問道。 “疼嗎?” 邵星束立時捂著脖子回頭,有些驚訝地回答。 “不疼了,他走了就好了?!?/br> 邵桐則上前一步攔著邵星束的肩膀往前走,臉上笑呵呵。 “好啦,這部電梯人很少,我們就走這,”邵桐壓低聲音,“別瞎聊了,你抬頭看看?!?/br> 邵星束下意識地仰頭去看,便看到沈飛喬搭乘的那部電梯,他正靠在透明的玻璃墻上。超能力者實力絕佳,邵星束能看到沈飛喬陰沉的臉色,似乎隨時可以打破玻璃,跳到一樓和韓空若“講講道理”。 等邵星束也進了電梯,沈飛喬看不到之后,他才把視線收回。 沈飛喬所在的電梯里只站著三個人,這里一片寂靜,只有連月輕聲的喘息。 站在對面的連月把手帕摁在頸后,等到他覺得差不多了,才把手帕取下,那塊雪白的手帕上滿是血跡。 “那人是原主?”康斯坦丁低垂著眼問道。 “是……和適配無關(guān),見到原主產(chǎn)生的慣性波動。” 連月咬著唇,感受著頸后皮rou緩慢生長的麻癢,他看著沈飛喬,心中覺得諷刺。他想要誘惑的人,早已臣服在維納斯之眼原主的誘惑下。 邵星束,邵星束啊…… 連月抬起頭,和康斯坦丁交換了一個隱秘的眼神。能在康斯坦丁的遴選中活下來,還能走到現(xiàn)在,連月并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為了好不容易獲得的超能力穩(wěn)定發(fā)揮,原主的存在就有些多余了。 帝都頂樓,數(shù)十名決賽參賽者三三兩兩地分開站著。頂樓的飛艇數(shù)量足夠多,每支隊伍一艘飛艇都可以,因此這些參賽者也不會在比賽前進行無意義的寒暄。 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賽者,著裝也帶著各地的特色??諝庵袕浡?*,雪松,靈貓,龍涎一類諸多香料混雜的氣味。 遮頭蓋臉的參賽者不少,像是不想讓別人過于注意自己。 邵從越雖然和薩爾結(jié)盟,但也絕不會登上同一艘飛艇。他站在一艘已選好的飛艇前,阿圓和文世站在他身后,樓頂?shù)奈L吹起阿圓綁在腦后的發(fā)帶,她看著樓頂?shù)娜肟冢蝗簧焓贮c了點邵從越的肩膀。 “阿弟來了?!?/br> 順著阿圓的視線往前看去,便看到邵星束和韓空若一行人緩緩走到了樓頂平臺上。 原本意興闌珊坐在軟椅上的薩爾這下來了精神,他看著許久不見的邵星束,就連對方在社交網(wǎng)絡(luò)上對那誰說著什么造成的打擊也忘記了。 管家站在薩爾身后,小聲提醒。 “我勸您不要突然跑過去,免得尷尬。” 薩爾輕聲問道:“能有多尷尬?!?/br> “大概就是……一個匪徒突然闖入別人家,強行要和主人拜把子那么尷尬。”忠心耿耿的管家說完,便被薩爾拐了一肘。 管家悶哼一聲,往后退了一步,朝薩爾輕笑。 “我尊敬的王,我是您決賽的伙伴,還請您稍稍在意我的身體健康?!?/br> 薩爾的視線落在管家身上,纖長的睫毛不耐煩地眨了眨。 “行了,阿齊茲,少在我面前表演這一套?!?/br> 薩爾·阿貝德的管家,真名阿齊茲的中年男子朝薩爾欠身鞠躬。 “承蒙您寬宏大量,我阿齊茲,將在開宙城為您獻上一切。當然,包括最終的勝利?!?/br> 薩爾的隊伍人員是超能大賽里最不明朗的,當然薩爾的隊伍都填寫了報名表,但因為在中東區(qū)一場沒比就出線,因此沒人有他們隊伍的資料。 直到今天,薩爾與自己的管家阿齊茲一起來到協(xié)會頂樓,旁觀的參賽者才確認了阿齊茲的身份。 那么第三個名成員呢? 參賽者看來看去,唯有一個站在薩爾身后的參賽者像是看出了一點端倪。 薩爾腳下的影子……是不是太長了?就像還有一個人的影子疊在薩爾的影子上。 可現(xiàn)實里,那里卻空蕩一片,沒有一個人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