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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室里,校長路東海向他道了歉,并表明副校長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在春南。 “您把副校長沉海了嗎?”邵星束開玩笑。 “心里是這么想的,”校長也不覺得邵星束冒犯,“可惜我們和他不同,要講紀律,懂法律?!?/br> 年過半百的路東海眼神溫柔地看著邵星束,在他身后的墻上掛著一塊寫著“明德”二字的匾額。 “邵星束,對不起?!甭窎|海對邵星束躬身。 “這又不是您的錯,”邵星束最怕這種場合,他眼神飄忽地望向莫樹人,“老師已經(jīng)把問題解決了。” “那不一樣,”路東海笑著說,“你是好孩子,不能讓心委屈了?!?/br> 路東海朝邵星束眨眨眼,邵星束便知道校長猜到那郵件是誰發(fā)給他的了。 路東海又代表校方向邵星束提出了幾個補償方案,但邵星束都拒了,他只想讓許桐知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莫樹人和邵星束踏出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松快地呼了口氣。 “莫老師,你很緊張?”邵星束笑道。 “最緊張還是和那禿……和那人吵架,早知道多學(xué)點罵人話?!蹦獦淙苏f著痛快,但突然想起邵星束還在跟前,又咳嗽兩聲。 “罵人不好,老師修養(yǎng)不夠?!?/br> “……謝謝您?!鄙坌鞘嫘膶嵰獾氐狼?。 “說這些干什么!你,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該為這種事絆住腳!” 中年男子容易害羞,莫樹人臉紅了,手忙腳亂地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邵星束。 “這是什么?” 邵星束好奇接過,便看到上邊寫著“青少年心理健康檢測”。 “我為什么要寫這個,老師覺得我心理不健康?”邵星束瞇起眼。 “不是,就是例行檢查,畢竟遇到這么個事,唉,算了,你不想就不寫吧?!?/br> 莫樹人越說越怕傷到孩子,就想拿回來。 邵星束卻狡黠一笑:“開玩笑的,我現(xiàn)在就寫?!?/br> 邵星束直接拿著筆就在走廊上寫起來,手下刷刷刷,莫樹人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認真看題。 “好啦!” 邵星束把文件還給莫樹人,好心提醒一句。 “別現(xiàn)在看?!?/br> 邵星束說完就跑遠了。 “現(xiàn)在不看什么時候看?。俊?/br> 莫樹人擔(dān)心是不是真有什么問題,認真地一頁一頁看起來,等看到最后一頁的時候,這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紅了眼眶。 邵星束回到教室的時候,第一節(jié) 課已經(jīng)下課了。 “怎么去了這么久?”沈飛喬問。 “我去寫小學(xué)生水平的感謝信,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邵星束說完,還甩甩手,似乎寫得有點累。 走廊上,路東海十分無奈地看著莫樹人哽咽。 “你有完沒完?” “再哭五分鐘!”莫樹人繼續(xù)嚎。 許桐知要坐牢的帖子上了校論壇,宋渺和林誕才知道邵星束出了事。 “那個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 宋渺和林誕都氣得嘴唇顫抖,要再去暴打許桐知一遍。 “明明那天他請假了,要是我們留下就好了,邵哥——” “不關(guān)你們事,別嚎了!”邵星束坐在教室里,看著宋渺和林誕哭天搶地,簡直現(xiàn)場演繹羞恥play。 宋渺和林誕立馬噤聲。 “那,那以后放學(xué)我們送你回家?!彼蚊爨街?。 “不用。” 沈飛喬一開口,整個教室都安靜了。 “我和星束一起,他不會有事?!?/br> 聽到這句話,思春期的孩子臉上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邵星束試圖解釋,但大家只心照不宣地點頭。 “沒想到大家居然誤會了,”沈飛喬單手支著下顎,眉頭輕皺,“不然我解釋解釋?” “不,越解釋越誤會。” 邵星束立馬阻止,沈飛喬還一副很可惜的樣子。 邵星束轉(zhuǎn)頭嘆了口氣,趁著老師沒來之前再看了一眼手機日期。 距離天萊開賽還有36天。 沒關(guān)系,沈飛喬就快走了! “對了,校長和你說了怎么處理那個禿……那位副校長了嗎?”沈飛喬突然發(fā)問。 “哦,說了?!?/br> 邵星束和沈飛喬低聲說了一會,也就是開除,敬告同行,起訴他收受賄賂一類的。 “聽起來不錯。”沈飛喬點點頭,像是很滿意。 等英語課下課后,沈飛喬則拿著手機出了門。這還是第一次沈飛喬下課的時候沒跟在他身邊,自己出去。 邵星束看著沈飛喬的背影,立馬拍了自己一巴掌!沈飛喬去哪不行?他是自由的! 邵星束默念心經(jīng),進入空想狀態(tài)。 被邵星束虎狼幻想的沈飛喬正邊摁手機,邊往樓頂天臺走,在到達天臺的那一刻,手機那頭剛好接通。 手機傳來一道極為恐懼的抽氣,隨后一道女聲輕輕響起。 “沈少,您……您有什么事嗎?” “蘿姨,”沈飛喬手指輕搭在天臺欄桿上,面上帶笑,“您是我的繼母,不必這樣客氣?!?/br> “您!您有什么吩咐!”那邊的聲音嚇得高了一個度。 沈飛喬笑道:“唉,您太客氣了。我的一個朋友惹了點事,雖然學(xué)校會處理,但我總是有點擔(dān)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