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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航服對于溫度和濕度的調(diào)節(jié)也同樣精確舒適,完美的展現(xiàn)出了這個世界發(fā)達(dá)的太空科技。 他們正好降落在海邊,沒有風(fēng),一切顯得安靜而溫柔,微微泛著黃綠色的海洋柔和得不可思議。 旁邊是一座連一座向外延伸的低矮山頭,比地球上的山矮小得多,但是山腳下有無數(shù)個大大小小套在一起的漆黑洞xue,看上去深不可測。 這顆矮行星的重力同樣微不足道,走在其上可以輕輕松松的跳起來,比在月球上還要輕盈。 景溪一落地就沒站穩(wěn),歪歪斜斜的又竄起來一截,才重新被皇帝拉回來。 “小心。”他說,一只手緊緊的抓著景溪的胳膊不放。 景溪歪著腳走了兩步,才慢慢適應(yīng)這里的重力,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皇帝的手還沒放開。 “可以了,我能自己走了?!彼f。 皇帝只是看他一眼,依然沒放手:“等下可能遭遇襲擊,這樣更方便帶著你?!?/br> 景溪又看了一眼他的手,低聲說了句謝謝。 “我們要進(jìn)去了,注意戒備?!笨ㄎ鞫髦钢莻€最大的洞xue說。 外星球就連洞xue也長得稀奇古怪,洞xue看上去雖然不小,但是周圍全是犬牙叢生的的細(xì)長石柱,只留下中間一個剛剛能夠通人的小入口,卡西恩不讓其他人敲碎石柱,一行人只能一個個依次進(jìn)入。 卡西恩走在最前頭,皇帝微微靠后護(hù)著景溪,其他幾個軍人走在最后。 才一進(jìn)入洞xue,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惡意。 景溪也覺得全身發(fā)冷。 “高昌……在這里面?”雖然之前卡西恩已經(jīng)把可能會遇見的情況說過了,景溪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畢竟是他到這個世界遇見的第一個朋友。 如果……景溪有點(diǎn)不敢想。 他只能一遍遍認(rèn)真的回憶之前卡西恩交代他要做的事情,用這種方法排除那些紛亂的雜念。 通過洞口,里面的空間比外邊看起來更大一點(diǎn),但是一行人依然沒有改變行進(jìn)的順序,只是把隊(duì)伍稍微向內(nèi)縮了一點(diǎn)。 隊(duì)伍最前頭的卡西恩步伐很快,依然帶著一種瘋瘋癲癲的氣質(zhì)。他的手上拿著一根怪里怪氣的棍子,儼然一副中世紀(jì)巫師的派頭。 皇帝緊緊的走在景溪身邊,一只手依然握著景溪的手臂不放,幾個軍官殿后。 這些軍官景溪都覺得有點(diǎn)面熟,在飛船上的時候,有一個看起來年齡格外小些的還傻乎乎的對著景溪笑,似乎想要過來搭訕,還是他邊上另一個年紀(jì)稍大的軍官狠狠的拍了一下這小子的腦袋,他才沮喪的放棄。 這顆星球上擁有稀薄的大氣層,雖然在外頭幾乎感覺不到,但是進(jìn)入洞xue以后,終于有很輕的風(fēng)從洞xue深處吹過來,風(fēng)里帶著一種奇怪的氣味,聞上去類似于硫化物和氯化物混在一起的味道。 洞xue里的地面是巖石間混著濕潤松軟的泥土,一條暗溪掛在洞xue一側(cè),沿著巖壁悄無聲息的流淌。 洞xue里不時會遇見各種形狀的鐘乳石,探照燈打在上頭,映出各種變幻不定的影子。 一切都很安靜,如果不是那股時時刻刻縈繞在身邊的詭異恐懼感,這里和地球上任何一個普通的鐘乳石洞xue也沒什么差別。 就在這時候,最前頭的卡西恩忽然說:“注意戒備!” 他的話音剛落,剛才那個還傻乎乎對著景溪傻笑的年輕男孩就被身后一道細(xì)長的白柱卷走了。 這根白柱是從洞xue外邊的海里直接延伸過來的——所有人都沒有防備那個方向。 皇帝把景溪推給卡西恩,一下跳起來,手中的光刃一閃,救下了那個年輕軍官。 但是他已經(jīng)死了。 軍裝破破爛爛,全身化成一具森森白骨。 “別看!”卡西恩馬上把景溪的眼睛遮住了。 這是他們中死去的第一個人。 而就在不久前,這個人還樂呵呵的想要湊過來,感謝景溪救了他。 話還沒有機(jī)會說,他就已經(jīng)死了。 他們只能把已經(jīng)犧牲的同伴放在一邊,等離開的時候再來收殮。 漸漸遠(yuǎn)去的時候,景溪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在nongnong的陰影中,安靜靠坐在巖壁邊的年輕軍人似乎又恢復(fù)了原本的樣貌,傻乎乎的笑著對他揮手道別。 他們依然不得不繼續(xù)前進(jìn)。 很快就是第二波攻擊,這一次是來自于地下,碎石飛濺,土層拱動,很幸運(yùn),因?yàn)橛兄暗姆纻?,這次并沒有人受傷。 “還有多遠(yuǎn)?”景溪小聲問。 “很快了,但是攻擊會更加密集?!笨ㄎ鞫髡f。 皇帝依然緊緊的挨著景溪,就像一堵堅(jiān)實(shí)的城墻擋在他的身前。 景溪緊緊的靠在皇帝的身邊,聽著同伴們的腳步聲,覺得心里的慌亂稍微平緩了一點(diǎn)。 在來之前,卡西恩已經(jīng)提醒過這趟旅途的艱難了,按照他的話,除了景溪,說不定所有人都回不來。 景溪覺得,就算他還活著也肯定回不到地球上了。 但是,他們依然不得不繼續(xù)前進(jìn)。 因?yàn)檫@關(guān)系著整個人類文明的命運(yùn)。 是無望的掙扎,還是希望的曙光? 或許連卡西恩都說不清楚。 就算他事前已經(jīng)灰暗的預(yù)言,這不過又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掙扎,但是生命的本質(zhì),不就是永遠(yuǎn)掙扎著努力遠(yuǎn)離死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