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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相當寬敞,兩張大床潔白松軟,正面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正對著銀色的航站樓,可以直接看見星際飛船出港入港,景溪覺得自己可以看一天都不厭倦。 他們當時接到的通知是今天自由活動,簡單休整,明天才有其他的活動。 所以兩個人才選擇出去逛一逛。 沒想到剛回來,他們卻突然得到通知,他們的房間需要調整。 克羅寧一臉懵逼的被移去了對面。 “憑什么!”少年氣憤的抗議道,“我們是朋友,本來住在一起挺好的,為什么突然要我搬房間?” 景溪也問道:“或者我可以和他一起搬過去嗎?” 只可惜,衛(wèi)官并沒有多余的解釋,只說是上頭吩咐的。 “請服從安排,”這個皇家衛(wèi)隊的軍官一臉公事公辦,非常鐵血無情的拆開了這對剛熟悉起來的朋友,“如果有什么問題請咨詢元老院,我只負責執(zhí)行?!?/br> 兩個沒什么話語權的年輕人也只好乖乖服從安排。 克羅寧心不甘情不愿的收拾行李,一邊依依不舍的說:“反正我就住在對面,我會經常來找你的,你也要多來看看我?!?/br> 景溪也安慰他:“據說我們只在月球住幾天,然后就要去母星了,到時候商量著說不定還能住一起?!?/br> 兩個天真的小伙伴愉快的達成了一致。 克羅寧才離開沒多久,房門被推開,一個銀發(fā)青年走了進來。 他面容英俊,頭微揚,顯出一種高傲而冷漠的氣勢,如果之前伊定的冷漠帶著濃郁的中二氣,這位卻似乎天生就慣于高高在上,貴氣凌然。 這或許又是一個貴族,景溪猜測,畢竟之后還要相處好幾天,他依然微笑著釋放出善意:“你好,我叫景溪?!?/br> 銀發(fā)青年看向他,冰藍的眼睛就像覆著寒冰。 “你好,我叫君域?!彼f。 第14章 君域是一個非常冷漠的青年——這是景溪對自己新室友的第一印象。 他似乎不太喜歡說話,大部分時候都在閉目養(yǎng)神,偶爾望向他的眼神卻帶著深深的探究。 和這個人相處一室,景溪莫名有些慌…… 景溪并不是一個人來熟,對方不愛說話,他也不會主動找話題,但是房間里的安靜又實在是太壓抑了,叫他有點難受。 后來,景溪干脆就專心看窗戶外頭起起落落的星艦。 月球的港口非常繁忙,幾乎每一秒鐘都有星艦入港或者離開,在夜空之下,星星點點的指示燈和柔和的光罩讓這一切就如夢似幻。 他最喜歡的還是梭型的超躍遷星艦。 這種艦艇體積不大,但是形狀格外有高科技的氣質,尤其是幾艘并排前行的時候,就像是破開大海的水滴。 他不知不覺就看得入了迷。 “你很喜歡星艦?”君域在他身后突然問。 景溪這時候才意識到,這個青年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貼得非常近,銀色的發(fā)絲幾乎已經垂到了景溪的眼前,景溪不由自主就往后推了一步,可惜他的身后就是冰冷的玻璃。 “是……是的,”景溪結結巴巴的回答,然后靈巧的從青年的身側躲了出去。 君域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失望——肯定是他的錯覺!景溪傻笑了一下,再一次看向窗外。 “我以前還從來沒有這么清楚的看到過一個航站樞紐,”他說,“我以前住在一個小鎮(zhèn)上,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人類還是像幾千年以前一樣生活,沒什么改變。” 他不由自主又想起那個帶著古歐洲風情的小鎮(zhèn),那里與世隔絕得就像是完全不在同一個時代。 “帝國就是這個樣子,”君域也看了出去,“有很多不同的面貌。” 景溪禮貌的笑起來:“我覺得這個世界很好,非常好?!?/br> 想起他還在地球上的時候,媒體永遠連篇累牘的討論著地球的厄運,人類的末日,相比起來,這樣一個未來已經算是非常美好了。 “沒有戰(zhàn)爭的世界,非常的好?!彼芍哉f。 君域又看了他一眼,嘴角滑過一絲諷刺的笑,卻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的點點頭:“帝國的和平,也是我最希望見到的?!?/br> 兩個人似乎在短時間內達成了一致,緊繃的氣氛終于和緩下來。 景溪突然覺得這個人也不那么可怕了——雖然依然遠遠不如克羅寧親切討喜。 一想到克羅寧,景溪決定去看看他現在怎么樣,主要也是覺得,這個新室友實在叫他心情緊張。 “我去看一個朋友,你想一起去嗎?”臨出門的時候,景溪禮貌的問了一句。 他原本以為肯定會得到青年的拒絕。 沒想到君域只是想了想,就點點頭:“可以。” 那副模樣,就像是屈尊降貴,不情不愿,但是非常堅定。 為什么這些相互矛盾的特質會攪和在一起?景溪也不知道。 景溪呆了呆,不過也無所謂,就帶著這人一起去對面房間了。 克羅寧的房間就在對面,他們出房門,敲了敲對面的房門,那個蜜棕色皮膚的少年就一下子打開門,然后委委屈屈的緊緊抱住景溪:“親愛的小溪,我實在是太想你了!” 君域站在景溪身后,眼眸不由自主的一黯。 景溪笑著揉揉克羅寧的腦袋:“這邊的條件怎么樣?你的室友來了嗎?”